1792年11月,安寧在國內的總負責人拉扎爾·卡諾到了米蘭。
安寧帶著眾將領迎接了卡諾,短暫的寒暄之後,大家到了安寧的書房。
拉扎爾·卡諾抬頭打量了一下安寧的書房,稱讚道:「這書房的裝潢真是豪華啊。」
安寧:「房子本來是屬於米蘭最有權力的貴族的,但是他被米蘭人送上了路燈柱,我就接管了這棟房子。」
拉扎爾·卡諾:「是嗎。我在米蘭看到了有綠色的三色旗……」
「那是安迪給義大利人設計的三色旗。」拿破崙回答道,「為了和我們的紅藍白區分,就改成了綠紅白。」
安寧:「我覺得藍色和綠色可以代表同樣的意思,另外米蘭公國的旗幟本身也是綠色的。」
拉扎爾·卡諾看著安寧:「你都把大公吊死了,還用了大公國的顏色?」
「可不是我吊死的大公,是米蘭的老百姓。本地的義大利獨立分子似乎認定了和神羅串通一氣的貴族們是叛國賊,就興高采烈的把他們吊死了。當然,他們也瓜分了貴族們的財產。」安寧兩手一攤。
米蘭人瓜分貴族財產的行動,法軍沒有參與,因為安寧打算用別的方式來完成自己的收割。
不過米蘭人搶劫完的住宅,法軍幾乎全部占了下來,當做兵營。
安寧現在住的房子就是其中最大的一所。
眾人又扯了幾句米蘭的情況後,安寧咳嗽了一聲,嚴肅的看著拉扎爾·卡諾:「所以,國內到底怎麼回事?我本來以為吉倫特派的統治會穩固上一段時間呢。」
安寧記得真實歷史上的吉倫特派之所以倒台,是因為他們鼓吹對外戰爭,然後戰爭失利了,法國危在旦夕,所以憤怒的民眾發起了新的革命,把吉倫特派給幹掉了。
這戰爭都停止了,為什麼吉倫特派還會被幹掉?
拉扎爾·卡諾嘆了口氣:「還不是因為新國王登基之後,那些隱藏起來的舊勢力又聚集到了國王身邊。
「國王連續拒絕了幾個旨在緩解國內經濟狀況的法案,因為這些法案會進一步削弱大貴族的財力。
「與此同時,吉倫特派也在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力大肆斂財,結果導致巴黎的物價飛漲。」
安寧挑了挑眉毛:「所以巴黎的長褲佬們生活還是沒有變好?」
「是的,然後以馬拉的人民之友報為首的大批報紙,在鼓吹是那些法國的敵人,在暗中破壞一切,才導致大家過得如此糟糕,最後巴黎就暴動了。」拉扎爾·卡諾聳了聳肩。
拿破崙笑道:「看起來安迪給巴黎的法國人指了條明路,他們越來越傾向於起來幹掉那些讓自己生活變得糟糕的罪魁禍首。」
安寧:「這也和我有關?」
拿破崙:「你給他們帶了個好頭啊。」
安寧心想別這樣,我特麼巴士底獄那天,本來是想去打卡觀光的,誰知道他們把我抬進去了。
拉扎爾·卡諾把跑題的話題帶回原來的路徑上:「總而言之,現在將軍閣下的朋友們在巴黎掌權了,他們給我來了好幾封信,要求我轉交給您。我都帶來了。」
說著拉扎爾·卡諾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了幾封信放在安寧的書桌上。
安寧拿起來一看,發現分別是馬拉、羅伯斯庇爾和丹東給他寄來的。
自己這一下子在巴黎就有人了啊。
現在法國外部沒有戰爭了,內部雖然還有教士法帶來的國民分裂這個問題在,但是相比真實的歷史上面臨的情況,雅各賓派的內部環境也優渥了許多。
真實歷史上,雅各賓派是因為內外局勢都非常危險,所以才被迫採取了恐怖政策,現在的雅各賓派應該不會幹得那麼徹底吧……
安寧剛這樣想,拉扎爾·卡諾就開口道:「將軍閣下的朋友似乎都熱切盼望著將軍閣下回到巴黎去,但是我不建議這樣做。因為巴黎的情況非常的兇險。」
安寧皺起眉頭:「怎麼又兇險了?」
拉扎爾·卡諾:「南部地區因為將軍閣下您帶動的改革,狀況還算比較穩定,但是法國北部已經一團糟了,吉倫特派糟糕的經濟政策,讓王黨的勢力大大的增加了。
「吉倫特派還扶持起了一個新國王,這個國王現在有統合整個王黨的傾向。
「將軍閣下的朋友們雖然趕走了吉倫特派,但是他們拿王黨沒辦法,現在已經有人在鼓吹新的國王陛下取消教士法,並且審判那些宣誓效忠國民議會而不是教皇的教士。
「這種勢頭,在教皇頒發了新的訓示之後愈演愈烈了。」
拉扎爾·卡諾說的這個新的訓示,是指9月的時候教皇對教士法的表態,教皇明確表示法國的教士法與主的意志相悖。
教皇之前一直對法國的情況保持了非常曖昧的沉默,九月的時候他終於打破沉默了。
這導致法國國內拒誓派教士強硬了起來,畢竟他們拒絕宣誓效忠國民議會的行動,得到了教皇的背書。
於是兩派教士的矛盾變得空前尖銳起來。
安寧作為中國人,很難理解這種矛盾有多麼的嚴重,畢竟中國一直以來都是世俗政權,歷史上世俗政權不止一次滅佛。
但法國不一樣,雖然整天說法國是什麼天主孝子,但這都是調侃,事實上法國是個天主教國家,而且在法國的農村,近百年來因為法國的貴族一窩蜂的往城市跑,廣大農村的日常生活基本都是由本地的本堂神甫來組織的,神甫在農村地區的影響力非常巨大。
天主教教士的分裂,實際上代表了整個國家的分裂。
得到了教皇背書的拒誓派教士,正在和集結在新國王名下的守舊派勢力統合起來,在法國形成了非常強大的、力圖讓事情回到1789年大革命之前的勢力。
經過卡諾的說明,安寧終於明白了現在法國國內的情況有多麼的複雜。
雅各賓派幹掉了吉倫特派,然後現在他們又即將面臨守舊勢力的進攻。
現在的巴黎,可以說是個水深火熱的大熔爐。
安寧咋舌:「他媽的,巴黎的事情怎麼會這麼糟糕。」
拿破崙:「要不我們率領義大利軍團,班師回朝?徹底整肅巴黎的舊勢力!順便再給大家升個官,你看達武都指揮一個師了,結果還是個上尉。」
安寧思考著這個可能性。
就在這時候,有人敲門。
安寧:「進來!」
一名侍從進了屋:「來自維也納的報紙。」
安寧:「好,給我。」
侍從把報紙遞給安寧。
安寧展開報紙,他的軍官們全都集中過來,站在他身後一起看報紙上的內容。
安寧:「你們幹嘛圍過來,你們又看不懂德文。」
拉薩勒:「我們可以看圖。別這樣,有什麼值得我們注意的消息,快告訴我們!」
安寧嘆了口氣:「俄軍長驅直入,攻占華沙了。很快這個世界上就要不存在波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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