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乾坤第九章：女警

「爺爺，那時候的社會真的那麼黑暗嗎？警察真的可以那樣隨便抓人？」秦自強覺得爺爺是在講故事，那樣的社會，對於2058年的社會來說，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自強啊，你看這張照片，你知道裡面的人是誰嗎？」秦羽用那蒼老的幾乎要皺在一起的手用力的擦拭著那紅木桌子上壓著的那塊玻璃，堆積在玻璃上厚厚的灰塵被那蒼老的手拭走，秦羽指著一張發黃的照片。

那發黃的照片已經很模糊，無孔不入的水氣令它有些發霉了，依稀可以見到照片上有一個女人，身材嬌好，穿著一條淡藍色的牛仔褲，黃色的T恤，約莫20來歲的樣子，圓圓的臉上掛著幸福燦爛的笑容。

「是……楊書琴？」秦自強試探性問猜著。

「嗯，50年了，整個人類社會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你們這一代人，根本無法想像當時我們的社會，我們的生活是什麼樣的，就好象那時候年輕的我，聽人們說起特殊時期的年代，同樣覺得不可思議！也就是從我被抓進警察局之後，我的命運徹底的被改變了……」

「給我進去呆著！」拘留所的那牢房的鐵門哐的一聲被一名刑警粗暴的拉開，秦羽被猛的一推，就跌跌撞撞的走進了牢房，不，應該叫拘留室。

秦羽抬頭，打量著那個粗魯的警察，她是個女的，約莫22歲左右，看她那稚嫩的臉和還比較純真的雙眼，秦羽覺得她應該是個剛剛從警校出來的警察罷。

「小姑娘做什麼不好，把大好的青春浪費在這……」秦羽小聲的嘟噥著，不料這話卻被那耳尖的女警給聽到了。

「你說什麼？」那女警齜牙咧嘴的把手伸進拘留室的鐵柵欄，一把揪住了秦羽的耳朵。

「哎喲……喲！快放開，你這臭娘們，是不是更年期到了？」秦羽本就心情欠佳，對這些警察更談不上好感，耳朵被這女警這麼一拽，當即破口大罵。

「你還會罵？啊？快給我道歉，不然我把你耳朵給揪下來！」那女警見秦羽竟敢罵她，手上又用上了幾分力。

「操，那你就把我耳朵揪下來好了！」秦羽眼角撇見了牆角上的監控器，料定這女警不敢對自己怎麼樣。

「你……」那女警拿秦羽沒辦法，只好鬆開了手，氣鼓鼓的離開了。

秦羽這才發現這間小小的拘留室內竟然還關了三個人，一個渾身破爛，應該是個乞丐，還有一個奶味估計都沒幹淨的毛頭小子，正好奇的坐在牆角打量著自己，最後一個躺在床上安然睡著覺的年輕人，年紀約莫十八九歲，方正的國字臉上輪廓分明，長的還算清秀，應該是個學生，秦羽默默想著，他有點困，想找個地方睡一下，可是這拘留室地上又髒又潮又悶熱，連個電風扇都沒有，秦羽皺了皺眉頭，靠著那鐵柵欄門蹲坐在地上，只有這裡才能吮吸到稍微清新一些的流動空氣。

從口袋裡掏出那皺粑粑的煙盒，秦羽有些慶幸，這些警察竟然沒有拿走自己的煙！（拘留所和看守所是有區別的，看守所需要換衣服，並且取走你身上的所有危險物品。）深深的吸了幾口，尼古丁迅速的在他的血液中蔓延，秦羽開始回憶起這兩天所發生的事情，先是蓓蓓的離開，自己又莫名其妙的救了個女人，都說福兮禍所伏，這話看來沒錯，得了那一萬塊錢，回家又出了那麼個事，秦羽對這個世界甚至都有些絕望了，本想重新開始新的生活，誰知自己的生路如今都被斷了！

「兄弟，有煙沒？給我來一根！」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在床塌上睡覺的年輕人也蹲到了自己的身邊。

秦羽又掏出來皺粑粑的煙盒，裡面只有一根煙了。

「呃……就一根拉，你留著吧！」那年輕人也撇見了那根煙，吞了口口水。

「沒事，我沒犯啥事，很快就能出去，你抽吧，我剛剛抽了一根呢！」秦羽將煙盒塞到那年親人的手中，他知道菸癮上來是很難受的。

「我叫許志龍，你呢？」那年輕人猛抽了幾口煙，舒暢的吐出煙圈，自我介紹著。

「秦羽！」秦羽沒有很大的聊天興致，他依然想不明白，自己就這麼不明不白的進來了，家人該有多擔心自己，朋友該有多擔心自己。

「兄弟怎麼進來的啊？」許志龍抽了幾口煙，精神老好了起來，話也多了起來。

「沒啥，被冤枉的！你呢？」

許志龍聽秦羽說他是被冤枉的，卻沒有較真，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我啊？打架唄，沒啥的，我這都四進宮了，他們愛咋整咋整，要真把我關進去還管飯呢，反正俺家沒錢賠！」

「你還是學生吧？」秦羽倒是驚訝，這人小小年紀倒看的很開，這或許可以歸咎為他還不懂事罷，大好的青春要是浪費在了大牢裡，那一輩子可以說就完了。

「是啊，市六中的，在補習呢！」許志龍倒也健談，或許秦羽給他的印象不壞罷。

就在兩人有一句沒一句談著的時候，拘留室那厚重的鐵門又被人給推開了，由於是最裡面一間拘留室，秦羽看不到人，只能聽到聲音，該是兩個女人，那高跟鞋撞擊水泥地面特有的聲音還是很容易辨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