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皇朝 第四章 吞噬

    孫燁、冰川，還有天，都感受到貝米絲的殺意。他們警惕看著微笑的貝米絲，漆黑的瞳孔放出冷光，吸血獠牙外露，如臨大敵。

    貝米絲眼中閃出冷光，看著這幾個血種最為混雜的吸血鬼，居然在自己面前還要反抗，真是可笑。

    貝米絲雙翼揮動，尖銳的手爪泛出金屬色光澤，猛撲向孫燁幾個。看著原地一道殘影慢慢消散，貝米絲急速移動的身影，他們根本看不清，一種死亡感籠罩而下。

    他們的存在本就是一種錯誤，看著突然放大在自己眼前的利爪，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這樣死去也是一種解脫。

    就在孫燁毫無反抗餘地，要被貝米絲撕碎時。突然一股狂風卷過，博拉爾特猛然襲擊貝米絲，一手穿透了她的翅膀，把她砸向地面。

    看著雜草叢生的郊外土層被轟出一個大洞，泥土夾雜著枯黃的蒿草迸濺到處都是。貝米絲從深坑中爬出來，露出嘴裡的獠牙，兇惡的對著博拉爾特道：「博拉爾特，你難道不想回到家族了嗎？你難道也要背叛家族。」

    此時重傷躺在地上，看著突然內訌的貝米絲一眾人。巴納里譏諷的大笑道：「貝米絲，你這個賤人，這就是命運。」

    孫燁看著突然出手的博拉爾特，本以為自己幾人已經是被放棄的棄子，這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沒有帶來慶幸，有的只是不解。

    連心臟都是冰冷的吸血鬼，他們難道也有著感情嗎？

    天拍拍胸脯，鮮血沿著他的雙手劃落，舒了一口氣的樣子道：「還以為我們死定了呢，還好，牧羊人沒有放棄我們。」

    聽到天的話，冰川冰冷的臉上不帶感情，看看正跟牧羊人對峙的貝米絲，很篤定的說：「我從沒想過牧羊人會放棄我們，就跟當初他救我們一樣，我們是一家人。」

    孫燁聽到天跟冰川的話，這一刻，孫燁想到北斗為了救自己被捏碎心臟。那零碎的碎肉，其實比他的臉頰要溫熱的多。

    他不帶色彩的眼瞳看看牧羊人，也許自己也從未懷疑過吧。

    博拉爾特看著一半翅膀被撕裂，站在蒿草叢的貝米絲，眼神冷酷的道：「貝米絲小姐，我博拉爾特是一個被遺棄者，但從未曾要背叛血族。只是你衡量錯了籌碼，在我心中，這群孩子才是我博拉爾特的家人，這裡才是我博拉爾特的家族。」

    說完博拉爾特掏出他心愛的『伯萊塔』，對著貝米絲笑道：「貝米絲小姐，結束了。」

    看著伯萊塔槍口火焰吞吐，一隻折了翅膀，身受重傷的吸血鬼子爵，是無法避開博拉爾特射擊的。

    貝米絲看著幾道火線劃破漆黑的夜空，北風吹過，沿途蒿草瑟瑟發抖。沒想到自己這次出來，居然會葬身在東方。

    聽到一聲尖銳的叫聲，貝米絲猙獰的俏臉帶著瘋狂的大笑。她從腰間掏出一個精緻而古樸的木盒，帶著一股濃重的咒約氣息。她獰笑看著博拉爾特，一把捏碎，大滴殷紅的鮮血從碎片中潺出。

    博拉爾特灰白的瞳孔猛然放大，渾身肌肉開始劇烈抽搐，迅速萎縮，從空中墜落下來。

    他不可置信的看看倒在血泊中的貝米絲，自己當年為了活命，用自己的鮮血立誓，由亞當斯侯爵親自種下血咒，沒想到血咒的種子居然在貝米絲手裡。

    貝米絲噴出一口鮮血，四肢如同巴納里一樣，被徹底打爛，死死釘在地上。她看著迅速衰老的博拉爾特，帶著殘忍的大笑：「博拉爾特，這就是背叛家族的下場。」

    孫燁、冰川還有天，被眼前陡然急轉的形勢震了一驚。

    「牧羊人，牧羊人。」天第一個衝過去，孫燁跟冰川看著倒在地上不停抽搐，英俊的臉龐已經布滿皺褶，在急速衰老的博拉爾特。

    「夜、冰川，天。我的孩子！」博拉爾特藍色的眼瞳開始出現渾濁，完全變成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

    「牧羊人，怎麼會這樣？」孫燁看著就要老死的博拉爾特，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一個吸血鬼子爵，居然會瞬間老死。

    博拉爾特抬頭看看這三個孩子，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就要走到盡頭，急促道：「我的孩子們，最後我再告訴你們一件事。在我們血族的家族中，有著一條規則，那就是不得吞噬同類來提升血液純度，從而獲得強大的力量。孩子們，我是被遺棄者，你們是不被任何家族認同的最低級血種。」

    「冰川、天，去吞噬掉巴納里跟貝米絲，吸乾他們的血液，這條規則完全不適用於我們。」

    聽到博拉爾特說到吸血鬼不可被觸犯的規則，貝米絲痛苦的臉上帶著憤怒：「你瘋了嗎？博拉爾特，你要知道，所有吞噬同伴的吸血鬼都要被處死，這是不容被觸犯的秩序！」

    而巴納里卻在那裡大笑，他本就是一個觸犯規則者，這算不算是報應呢？

    「博拉爾特，現在我終於想明白了，你為什麼沒有一擊必殺我跟貝米絲這個賤人。原來你是要你的後裔吞噬我們，提升他們自己的血液純度，哈哈，哈哈。」

    「快！冰川、天，快去，這是我最後的命令！」博拉爾特對著冰川跟天一聲大吼。

    冰川臉色依舊冰冷，如他的名字，轉身奔向巴納里，嘴裡獠牙生長。記得小時候被父母遺棄，一個人靠著撿垃圾桶內的食物活命。

    七歲那一年的冬天特別冷，自己蜷縮著身體凍僵在垃圾桶旁。生命就要終結，一個高大的身影卻出現在自己眼前。

    「孩子，做我博拉爾特的後裔，你就可以活下去，你願意嗎？」聲音帶著蹩腳外國味，但他還是處於動物對求生的本能，點點頭。從此他就是冰川，表情永遠停留在那個冬天的冰川。

    天大滴大滴往下流著血淚，在博拉爾特渾濁雙眼的逼視下，轉身撲向貝米絲。就是這個賤女人，不是她，牧羊人就不會死。

    「孩子，你在哭什麼？」蹩腳的中文聽起來讓人發笑，但同樣帶著異樣的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