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邪功,是一門有極大缺陷的內功功法,雖然能讓修為突飛猛進,但是到了後期,走火入魔的人十有八九。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早在兩百年前,這門功法就已經被曙光帝國列為禁法,徹底銷毀;至於青雲決,實在是過於普通,修煉者寥寥無幾。」
「紫邪功寓意紫氣東來,自上而下吸取真氣;而青雲決寓意乘雲而上,自下而上吸取真氣;二者修煉路線完全相反。而若有人碰巧將這兩種功法一起修煉,最終的結果,必然是自傷其身。故而在印堂衝突,真氣淤塞,形成紫斑,紫斑導致明台混沌,大腦紊亂,故而長期昏迷。」
「這兩門功法,一門過於缺陷早在兩百年前被帝國摒棄,傳世不多;一門過於低端無人問津。兩百年後的今天,能夠同時修煉者兩種功法的人,實在是寥寥無幾。而夫人得了這種萬中無一的怪病,也就不難解釋了!」
林佑一口氣把蘇錦瑟的病情,分析得徹徹底底。
澹臺鼎,孫遠澤,蘇錦瑟,澹臺雪影,以及那些侍衛丫鬟都是聽得如痴如醉,完完全全被林佑的武學見識所打動。
半晌,澹臺鼎才緩過神來,驚詫問道:「夫人,那紫邪功,我早告訴你是一門不可修煉的功法,留在府上,也不過是當做一個收藏品把玩而已,你當真背著我偷偷修煉了?」
「我只是好奇嘛!夫君,我錯了。」蘇錦瑟十分尷尬,遂又無比期待地看著林佑,問道:「林少爺,那我這病,又如何能治好?」
林佑微笑:「很簡單,你只是經脈堵塞,我教你一套穴位按摩法,你運行七七四十九個周天,昏迷症狀立刻解除;以後,每天堅持運行九個周天,一月之後,印堂的紫斑清除,便當痊癒!」
說完,就把這套穴位按摩法的口訣,直接傳授給蘇錦瑟。蘇錦瑟是習武之人,自然是一學就會,很快就記錄了下來,立刻開始運行。
四十九個周天之後,正好午時已過。而每當這個時候,蘇錦瑟必然又會無法控制地昏睡過去。可是在修煉了林佑這套穴位按摩法之後,非但沒有昏睡過去,反倒是精神抖擻,如同常人!
「天啦!夫君,林少爺說得一點不差,我居然沒有昏睡,而且自我感覺好多了!」蘇錦瑟滿臉紅光,激動萬分。
一聽此言,侍衛丫鬟們歡呼雀躍,一片歡騰。
「奇效!奇效!林少爺手到病除,果然高明!」隱世神醫孫遠澤連連稱奇,看向林佑的目光,又多了一份驚詫。
林佑搖頭笑道:「孫先生太誇張了。說到底,夫人不是真的有病,不過是修煉出了一點問題。而這個問題,我曾無意中聽我學醫的娘提到過,機緣而已!若真的是醫道上的問題,我能不能治,很難說。」
林佑這是一番大實話,但是在孫遠澤聽來,明顯就是謙虛嘛。
「林少爺,你說吧,你治好了我夫人的病,你要多少報酬,我絕不還價。」澹臺鼎內心十分欣喜,不過,還不至於被這股欣喜沖昏大腦。
畢竟對林佑那種根深蒂固的厭惡是不可能一下子消除的。而在此之前,林佑肆無忌憚地調戲他,豈能容忍啊。
再者,能治好自己老婆的病,他更願意去相信,林佑一介紈絝,乳臭未乾的小子,何來高深的醫道,何來高深的武道,不過是瞎貓遇到死耗子,撿了一個便宜。
說白了,這種人,給點錢早點打發滾蛋,以後就不要指望和兵部尚書府有什麼交集了!
然而,澹臺鼎如此冷靜,可其他人未必就有這個城府。
比如說我們的澹臺夫人蘇錦瑟。
聽澹臺鼎如此一說,她也從床上坐起來,點頭笑道:「是啊是啊!林少爺,你救了我的命,大恩大德,無以為報。說吧,不管多少錢,不管你什麼條件,我們都答應你!」
不管什麼條件?夫人啊,你糊塗啊!萬一這小子說要娶我們的女兒,那不就完蛋了?
澹臺鼎一臉苦澀地看著自己的老婆蘇錦瑟,心中那個驚恐啊!
說實話,他掏點銀子出點血就是底線了,至於其他的條件……一個五品雜號將軍的世子,一個能吃不中用的紈絝,你敢想點其他的麼?
「呵呵。」
聽到澹臺夫人蘇錦瑟這句話,又看到澹臺鼎假裝淡定的表情,林佑臉上浮現出那欠揍的笑容,目光,竟然是直接看到了一邊澹臺雪影的臉上!
而且是肆無忌憚地看!
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我看我看我看看看!
澹臺雪影被林佑這一看,頓時芳心亂跳。但竟然莫名其妙,卻很是期待林佑下一步要說什麼,要做什麼!
我靠!果然!
澹臺鼎此刻,已經意識到了林佑的險惡用心,急忙搶先一步道:「林佑,我明明白白告訴你,什麼條件都可以,甚至為你和你的老爹加官進爵,也只是一句話的事情,不過,別提和我女兒的事情!」
「澹臺大人,你想多了。」林佑的目光,卻又是轉了回來,微微一笑,「其實,我早說了。我來兵部尚書府,主要是拜訪下雪影。替夫人看病,不過是碰巧,而對於我來說,也只是小事一樁。既然是小事,又怎會要什麼回報呢?」
「林少爺的意思是……錢也不要,條件也不提麼?」蘇錦瑟十分意外。
而在場的所有人,也都是大大的意外!
能跟兵部尚書大人談條件,這樣的機會,可是說一生難遇,換做誰都要好好把握,這小子難道腦子進水了啊?
「呵呵,如果非要我提什麼條件的話,我只希望,大人和夫人,能對我林佑林吃貨,在心中留一份期待就好。」
什麼都不需要,需要的,只是一份「期待」。而這個期待的含義,卻是耐人尋味。
「好了,雪影安好,而夫人的病也無大礙,孫先生,諸位,那我就告辭啦。」林佑對眾人打了個招呼,然後抱著頭,哼著小曲,儼然又是一副紈絝公子的模樣,施施然走出大門。
「什麼都不要,居然要的只是一份期待,搞什麼鬼?!」澹臺鼎一介武夫,是個粗人,抓著頭莫名其妙。
蘇錦瑟內心生出一份愧疚,苦笑道:「夫君這還不明白嗎?他的意思就是,以後讓我們不要歧視他,別把他當做一個吃貨。」
那隱世神醫孫遠澤走過來,笑道:「大人啊,說實話,我孫遠澤八歲行醫,一直熙熙攘攘,為名為利。直到七十歲,才將名利看破,隱居出塵。但是今天見識了這位年僅十六的小少爺,他的淡泊處世,他的胸襟氣度,頓時有一種自愧不如的感覺。」
蘇錦瑟看著林佑的背影,也輕嘆道:「是啊,我也萬萬沒想到。」
孫遠澤接著笑道:「在這裡,我可要恭喜二位了。在此之前,老朽曾有個荒唐的想法,將林少爺和我的孫女想到一塊……不過現在,我倒是覺得,也只有兵部尚書府的千金,和這位林少爺才般配。你們可要好好把握機會啊!哈哈哈」
這番話,說得蘇錦瑟心中生出了一股竊喜,不由得對林佑和自己的女兒有了那麼一絲想入非非。
就連對林佑十分厭惡的澹臺鼎,內心世界也莫名動搖了一下。
不過很快,一個聲音迅速咆哮起來:尚書尚書你擦亮眼,永永遠遠都擦亮眼,他是吃貨!他是吃貨!他僅僅只是一個吃貨而已!
林佑走出了兵部尚書府,一個回頭,竟然發現澹臺雪影,也是不緊不慢跟在身後,索性停了下來,等她走近。
「送君千里終有一別,媳婦,你還是別送了吧。」林佑一副浪蕩公子的嘴臉。
澹臺雪影俏臉一紅,低聲道:「胡說!我正好有事出去,不行麼?」
林佑笑著一指她的臉,道:「哎哎,撒個謊都不會,你臉這麼紅,瞎子也能看出來啊。」
澹臺雪影不再理睬林佑,一雙美瞳很認真地看著林佑,問道:「我娘讓你提條件的時候,你是不是懼怕我爹,所以不敢提?」
「哪有?」林佑抬頭挺胸,淡淡笑道,「我如果怕你爹,就不敢來看你吧?應該是你爹懼怕我才對,怕我把你給拐走了。」
澹臺雪影一咬嘴唇:「那剛才你看著我,分明有話說,為何又不敢說下去?」
這麼好的機會,為啥不提提彼此可以交往的條件呢?你傻啊你傻啊!就算是老爹不同意,你提出來,讓我開心一會兒,不行啊?
澹臺雪影的內心,那個憋屈啊,如大江之水滾滾不息!
這小丫頭,我懂了!
澹臺雪影這番話的動機,林佑幾乎是秒懂了。一個活了兩世的人,如果連澹臺雪影的這點小心思都看不出來,完全可以拔根頭髮然後把自己插死算了。
「你真的想知道麼?」林佑突然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當然!」澹臺雪影只覺得芳心亂跳,一下子緊張起來。
知道一個人默默喜歡自己很幸福,如果這個人還能說出來,那幸福感又是一個檔次啊!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林吃貨一本正經地說道:「其實,我當時看著你,是發現你這身裙子真好看,是哪家店鋪做的,是不是今年夏季的新款,需要多少銀子,能不能告訴我啊,讓我給我娘親也定做一條啊!」
說完,林佑抱著頭,施施然遠去!
可憐的澹臺雪影大小姐,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一跺腳,發出這十四年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咆哮:「林——佑——」
帝都繁華,人流不息。
林佑此番前去兵部尚書府,該做的事情都做了,順帶著裝了一回逼,讓澹臺鼎對自己刮目相看,心中大爽。隨手買了一串糖葫蘆,吃的津津有味。
「那不是帝都第一吃貨林佑麼?」
「噓……人家可不是吃貨了,是真正的少年高手!」
「不錯!這林家林少爺,一直都是深藏不露的,不過最近在文學殿和開泰武館打了兩場,似乎風頭起來了!」
「尤其是聽說,他領略到了一門外功武技的拳意。在帝都,在他這個年紀和境界,只怕是寥寥幾人!你看,他現在能夠自由出入兵部尚書府,看來,就連修煉到辟穴境的大人物澹臺鼎大人,也對他重視起來!」
「嗯,以後,就不要再提吃貨兩個字。如果他不高興了,一根指頭,就讓我們這些人好受的!」
圍觀的人依舊很多,不過討論的話題,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突然間就對這個長得人畜無害、穿著慵懶的紈絝少爺,有了一種敬畏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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