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年的修養,神古這邊受傷的強者與將士早已恢復。
這些年來,他們傷好之後便全身心投入修煉。
各大預備役軍營則抓緊時間練兵,主要是演練戰陣配合、戰氣互通,純熟之後便又將時間全部用在鬥戰聖法的修煉上,而後新的一批新兵繼續演練,如此循環。
雖然只是短短几年,但是神古各軍團人數增加了數倍,預備役數量翻了十倍!
經歷首波末世洪流後,神古眾人都看到了黑暗大軍的規模。
太可怕了!
黑暗大軍本來就兇殘,數量還比自己這邊要多。
儘管將士們都修煉了君神賜下的鬥戰聖法,卻依然很難在人數少的情況下占到絕對上風。
雖然有上下兩界的玄甲軍坐鎮,總體上依然打出了不錯的戰損比。
可犧牲的人數還是太多了。
即將面對黑暗世界的第二波洪流式進攻。
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在數量上處於劣勢。
神古眾生全民皆兵,不管是人族還是其他種族,所有的男性,甚至有不少的女性修行者都穿上了戎裝,投身軍旅,等待上黑暗戰場。
神古大部分的家庭,基本上只剩下老人與十四歲以下的孩子,十四歲以上的少年與青壯年男女,紛紛從戎,進入預備役,隨時準備前往黑暗戰場,對抗黑暗生靈。
不同於以往,神古的眾生沒有了眼淚。
各家老人送自己的子孫從軍時,眼裡不再有淚水,只有對黑暗生靈的仇恨。
用他們的說話,我不在乎你們在此去是生還是死,只在乎你們在對抗黑暗的戰場上是否勇敢殺敵!
什麼是滅界之戰。
他們以往只有模糊的概念,畢竟未曾親身經歷。
而今,親身經歷了,看到了無盡的鮮血,數之不盡在戰場上犧牲的英雄們殘碎的遺體。
心裡那份責任與使命感越來越強了,心裡的仇恨越來越熾烈了。
只恨自己老弱病殘,連做預備役的資格都沒有!
浩瀚星空,某個生命古地,黑暗戰場的城防內。
仙兒、祁安、花琦、小葉子從修煉的密室內走出。
他們來到城牆上,目光望向視線盡頭的黑暗深淵上懸浮的黑暗的大陸。
那裡黑暗深淵裡面湧出的黑暗之氣比以往更濃烈了。
「第二波末世洪流就要來了。」
祁安的臉上多了許多的滄桑感。
這次末世洪流,他再次看到身邊並肩作戰的人一個個倒在血泊里。
這是他的人生中第二次經歷這樣的血腥與殘酷了。
「即將到來的末世洪流,黑暗大軍的數量將會比首波多許多。
不過,他們的頂級強者數量應該不會增多。
畢竟首批先鋒強者已經被我們殺盡。
黑暗世界就算再多也是有限的。」
仙兒這般說道,隨即她轉身看向身旁的花琦和小葉子,道:「我們負責周邊幾大生命古地的戰場防線。
首波末世洪流,其中有一生命古地,最強的一批人損失最慘重。
只怕是第二波末世洪流來襲,他們會擋不住。
花琦師弟,小葉子,你們兩個現在就去那個生命古地的戰場,此處交給我與祁安。」
「師姐,這不行!
此地才是這片星空最重要的戰場,從這裡進攻的黑暗強者不管是實力還是數量都遠勝其他幾大戰場!」
花琦急聲說道。
「放心,這幾年,我們總結戰鬥經驗,境界上都有了突破。
我和祁安留下,完全可以應對。
你們去那處戰場,應該也可以應對,如此才能保證這片星域的各大防線牢固不破。
守住神古各防線是首要!」
「可是」
「沒有可是,我才是你們的領頭者,我對你們有指揮權!
現在我命令你們離開這裡,前往自己該去的地方,務必守住那裡!」
花琦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終卻沉默了。
小葉子亦是如此,眼眶有些紅紅的。
這處戰場有多麼的危險,他們深有體會。
首波末世洪流,他們四人都差點死在這裡。
好在憑藉著毅力,付出巨大的代價,強行擊殺了最後的一批黑暗強者,才使得黑暗潰敗,縮回了黑暗大陸內不敢再出來。
第二波末世洪流會是怎樣的場景?
真如師姐所說,只有黑暗軍隊增加,強者實力與數量並不會強於首波嗎?
他們不知道,無法推測,畢竟對黑暗世界完全不了解。
「師姐,師兄,你們一定要保重!」
花琦知道,仙兒師姐決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變。
自己說什麼都沒用。
「師姐,末世洪流之後,我們還要你來指導我們修行,你一定要保重啊。」
小葉子眼中含淚。
「你們兩個大男人,怎麼婆婆媽媽的,一點都不像我爹爹!
把眼淚收起來,不要給我爹爹丟人了!
趕緊去你們的目的地!」
花琦和小葉子一步三回頭,離開了這裡。
他們走了很遠,還回頭望來。
最終消失在傳送符陣內。
「姐,你是騙他們的吧。」
祁安的眼神有些複雜,「在姐姐心裡,我是不是不如他們重要?」
仙兒聞言不由一怔,隨即一巴掌抽在祁安的後腦勺上,「你擱這兒傲什麼嬌?」
祁安頓時一臉哭相,不服氣地說道:「姐,你為什麼打我?
能不能不要總是拍我腦袋啊!
我說的是事實啊。」
「打你不該嗎?」
仙兒伸手就擰住了祁安的耳朵,直接對他進行血脈與實力的雙重壓制。
「你居然會有這種想法,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在意這些?
你們在姐姐心裡誰最重要,你心裡沒數嗎?
你可是我親弟弟!」
「那你只讓他們走,卻不讓我走」
祁安在意的就是姐姐的想法與態度,而不是真的想走。
就算姐姐讓他走,他也不可能離開,但是姐姐不能不表態啊。
「你鑽什麼牛角尖!
我讓你走?
好啊,你只要不承認你是君無邪的兒子,我馬上就讓你滾!」
「啊,姐姐,你竟然直呼父親名諱,信不信我去父親那裡告你!」
「嘁,你還是小孩兒啊,動不動就告狀。
你去告啊,你看爹爹幫我還是幫你!
爹爹最疼我了,他是不會怪我的!
倒是你個混賬東西,你竟然會因為此事而鬧脾氣!
你就這點出息,你什麼時候能有爹爹的十分之一,姐姐我就心滿意足了!
這麼多年來,姐姐為你操了多少心。
終於要解脫了,以後姐姐再也不用為你操心了,心累。」
「姐」
祁安眼眶紅紅的,「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祁安雙手緊握,堅定無比。
「行了,事到如今就不要說這些不切實際的話了。
即將到來的第二波末世洪流將比首波可怕得多。
至少在我們這個戰場上是如此。
姐姐不讓你走,就是要你與姐姐一起死在這個戰場上!
因為你是君神的兒子,你不可以走,知不知道?」
仙兒的血脈早已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有了感知,那是一種死亡的感覺,比首波末世洪流的預感要可怕得多,所以她才支走花琦和小葉子。
「知道」
祁安聲音低沉,「姐,我想父親和母親了。」
「姐姐也想。好想再賴在爹爹懷裡一次,爹爹的懷抱好溫暖好踏實,好想念娘親的溫柔與絮叨」
仙兒的眼睛也有些許濕潤了,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曾經小時候的畫面,那些與爹爹和娘親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還是小時候好,只要爹爹在身邊,就可以一直賴在他懷裡。
長大了,只能偶爾賴在爹爹懷裡一次了,頻繁了,爹爹就會說,你是大姑娘了,怎能還像個小女孩似的往爹爹懷裡鑽。
她最討厭爹爹說這話了。
大姑娘了,不還是爹爹的女兒,不還是他的小棉襖麼?
「姐,你在想什麼?」
「想小時候的事情。」
「哦,我也想起小時候了。
我還想到了爹爹和娘的故事。
我那時差點就被雨凝姨娘她們給弄沒了。
那時候,雨凝姨娘他們好可惡的,那麼折磨娘親。
嘿,最後還不是被父親給收拾得服服帖帖。」
「那是,不看看咱爹爹是誰。
你看姨娘們,不管她們以往是什麼身份,在爹爹面前都像小綿羊似的。
強大且強勢的男人才有魅力。
祁安,要是能在末世洪流中活下來,你將來找了妻子,一定不要做妻管嚴,丟了爹爹的臉!
要像爹爹一樣,對自己的女人做到絕對征服,知道麼?
不然,姐姐看不起你!」
「哼,開什麼玩笑,我會是妻管嚴?
姐姐別光說我啊,你以後呢,如果你以後找個夫君,難道也要服服帖帖的?」
「姐姐可不會找夫君哦。」
「為什麼?」
「因為姐姐有個諸天最優秀的爹爹啊,要找夫君也要以爹爹為參照。
你覺得這世間還有第二個這樣的男子麼?
既然沒有,其他的姐姐可看不上。」
仙兒一副傲嬌的樣子。
祁安驚訝地看著她,「我說姐,你這要求也太離譜了吧?
我覺得你應該儘可能降低要求,以父親的十分之一為參照,或許還有可能找到道侶,不然你就注單身吧。」
「為什麼降低要求,姐姐本來就沒想過要找道侶啊。
我又不是你,不需要為君家傳宗接代,我單身我快樂。」
「姐」
祁安正想說什麼,聲音卻戛然而止,猛地看向黑暗深淵。
「黑暗大軍與強者快要到了!」
他們看著黑暗之氣突然爆發的黑暗深淵。
那黑暗之氣滾滾而上,如洪流般,衝擊得上空懸浮的黑暗大陸都震顫了起來,景象可怕,令人窒息。
「祁安,無論最後我們要付出什麼代價,都必須要將這波赫暗強者殺盡才能倒下,否則不能倒下,知道嗎?
當年爹爹在下界黑暗大陸上耗盡精氣神與生命,只剩乾涸的軀體,依然可以憑藉不滅執念斬殺一眾黑暗強者,拼死黑暗之皇!
我們身為爹爹的子女,也應該有爹爹一樣堅韌的意志與不屈的戰意!
你能做到嗎?」
「姐,我」
「告訴我,能不能做到!」
「能!我是君神的兒子,必須做到!」
祁安堅定無比,話音鏗鏘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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