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家主青木橪的臉色很蒼白,幻蜃澤之主亦是如此,兩人缺少血色,整個人看起來明顯有些虛弱。
顯然,他們被符箭射穿,雖已經修復了傷體,但內在的創傷不是那麼輕易就能痊癒的。
符箭的威能對他的精氣神造成了極大的損傷,那一箭直接射掉了他們十萬年的壽命!
以至於,他們兩人的生命之輪上都生出了些許細微的裂痕,想要修復需要很長時間。
「兩位尊敬的獵魂至尊,那君無邪過於猖狂,今日居然當眾射穿我與青木家主,這口氣我們怎能咽下!」
幻蜃澤之主面色陰沉至極,他表示宗門混元聖境以上的強者在禁地自封,無法出世,所以正常情況下,很難殺掉君無邪,畢竟有位符師做後盾,便是至尊都奈何不得。
「那君無邪體內有符師種下的殺伐手段,今日他射穿我們的符箭便是使用的銀髮符師賦予他的符道之力。若混元不出,要殺他恐怕只有大至尊才能做到!不過,明日在排位賽上,就算殺不了他,也必須逼迫他違規使用符道之力!青龍峽這樣的大秘境,怎能讓他為妖族凌家奪得第一,獲取到一百個名額!」
青木橪眼神陰冷,他們早就商議好了,要在青龍峽秘境中擊殺君無邪。
可是君無邪展現出來的實力太強,即便是進入秘境時,他體內的符道之力會被法陣抹去,使得他只能使用武道之力,那也是極難對付的。
畢竟,只有百歲之下的年輕修行者才能進入青龍峽秘境,意味著要殺他,只能依靠年輕修行者圍攻。
所以,他們若是得到前三的名次,便可以派出更多的天驕之王進入秘境之中,殺君無邪更加的穩妥。
「最好明日能在排位賽上將之廢掉,就算無法將其廢掉,那至少也要將其重創,令他很長時間難以恢復到巔峰。這樣的話,到了青龍峽秘境之中,殺他的成功幾率更高。」
螣蛇妖主這樣建議。
凌雲家主說道:「現在的問題不是我們要不要在明日的排位賽對決中重創他,而是如何才能做到將之重創。我們那些百年之內的天驕王中,沒有任何人能與之爭鋒,差距不小。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便是輪番上陣,使用車輪戰,亦無法達到我們想要的目的,反而會被其逐個擊破。」
「所以,我們請求兩位獵魂至尊相助!以貴殿的強大的手段,定是有辦法令我們的人在短時間內大幅度提升實力的!」
青木橪說出了他們聚眾面見兩位獵魂至尊的目的。
「辦法當然有,只是代價不小,就看你們是否願意。」
獵魂至尊漆黑的眼睛注視著他們。
這雙眼睛沒有眼白,一片墨黑,這樣看著他們,使得他們感到陣陣心悸,加上獵魂至尊的至尊威壓,青木橪等人背脊不由發冷。
「獵魂至尊請說,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他們思量之後這樣詢問,在沒有得到答案之前,並未貿然答應。
「代價是你們參賽的天驕之王事後會虛弱很長時間,生命之輪會布滿裂痕,壽命銳減。不過,以你們的底蘊累積,當有天材地寶可以幫助他們恢復。」
「只是這樣嗎?」
他們以為會是怎樣的代價,甚至想到了獵魂聖殿會因此而讓他們為其做更多的事情,卻沒想到只是讓參賽者付出。
「看來你們很捨得,那可是天驕之王,培養不易,不能保證日後能百分百恢復。這種事情,似乎在你們看來並不算什麼。」
「倒也不是這麼說。主要是那君無邪潛力太可怕,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他未來註定要與我們對立,怎能讓他成長起來。即便要付出巨大的代價,也必須將其扼殺在成長的途中。」
青木橪話語森冷,殺伐決絕。
「貴殿不是也想獵殺他嗎?若是明日能將之重創,到了青龍峽秘境中,成功幾率會大幅度提升。畢竟青龍峽秘境廣袤無垠,有著諸多空間,尋找他本就不易。他若完好無損進去,以他之能,有心隱藏,怕是很難尋到。」
幻蜃澤之主這樣分析。
「唔,獵殺君無邪,於我獵魂聖殿來說並不是難事,並非一定要在青龍峽秘境中。此次讓我們的人通過你們進入青龍峽,獵殺君無邪並非首要目的。」
聽到獵魂至尊這樣說,幾大主宰勢力之主心中疑惑,不知道他們說的話有幾分真。
難道獵魂殿也想派人到青龍峽秘境中獲取機緣不成?
不過,他們不敢多問。
「你們現在返回各自家族、宗門,挑選出明日的參賽者,將之送到這裡。屆時,本尊二人會將他們帶回獵魂聖殿,在他們體內種下秘法,明日對決時便可實力大增。」
「感謝兩位獵魂至尊,我等這就去辦!」
青木橪、幻蜃澤之主、凌雲家主、螣蛇妖主紛紛道謝,隨即匆匆離開。
他們走遠之後,兩個獵魂至尊黑袍面罩下的臉上浮現出了冷笑之色,開始用神念交談了起來。
「這些人其實並不信任我們,但他們對那君無邪已經非常忌憚,急切的想要將之解決掉,不得不求助於我們。」
「你覺得我們使用那種力量提升他們的天驕王的實力,明日真能奈何得了君無邪?」
「多半奈何不了,但是可以用那些人進行試探,這樣我們才能對君無邪的武道實力有更準確的評估。有人做炮灰,何樂而不為?」
「那是當然,大世來臨,這些人未來可能會成為我們需要解決的對象。不過,看他們這樣子,我們或許可以爭取過來,讓他們在關鍵時刻倒戈相向。」
「那得看他們的永恆強者是何心思,這種事情不是當代的主事者可以做主的。這些主宰勢力若能爭取,倒也不錯;若不能爭取,也就罷了。星空之中有不少永恆勢力都已加入,有沒有他們無傷大雅。」
「唔,在這滄瀾古星,利用他們對付天道書院還是不錯的。雖說他們與天道書院差距巨大,但好歹有幾位永恆,這加起來數量可不少,這些力量可助長我們的優勢。」
武祖殿禁地核心地帶的深淵之下。
君無邪早前進入封印法陣之後,便祭出試煉之塔,帶著武祖殿的創始者進入了塔中,直達第八層空間。
此時,第八層空間內,武祖殿的創始者,正跪坐在嫿衣面前,抱著她的腿哭得像個孩子。
在嫿衣的面前,她不再是那個威嚴的高高在上的武祖殿創始者,更像是一個與親人分離之後又重逢的孩子。
當年她與師尊分離時,她才十幾歲!
得知師尊殞落,她日日淚流滿面,日日哭泣,只覺得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
那時的她對未來失去了希望。
在她那十幾年的生命里,師尊嫿衣有著不可替代的位置。
她本來是孤兒,幼年流落街頭,乞討為生,是師尊將她帶回武聖山悉心培養,將她視如己出。
可以說,師尊在她的心裡不僅僅是師尊,亦是母親的角色。
師尊殞落之後,她感到無比的孤獨,孤獨到仿佛自己被世界拋棄了,看不到未來的方向,甚至沒有了活著的動力。
「憐兒,這些年苦了你了。」
嫿衣的眼裡盈滿了淚水,這是她最小的弟子,亦是她給予了最多的關注,傾注了最多情感的弟子。
當年她征戰黑暗,離開宗門時,憐兒才十五歲,正值及笄之年。
再相見,她卻已經是在這時光中熬過漫長歲月的永恆強者了。
「來,快起來,你好歹是永恆聖境的強者,跪坐在為師面前,抱著為師的腿哭得像個孩子,也不怕被人笑話。」
嫿衣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水,將她扶起來。
憐兒破涕為笑,卻露出小女兒嬌態,道:「憐兒在師尊面前永遠都是小女孩,您既是憐兒的師尊,亦是憐兒的娘親。」
嫿衣聞言,嬌軀微微一顫,將她緊緊擁入懷裡。
混沌元聖、神煉、符笙在旁邊靜靜看著他們,神情之間充滿了唏噓。
時過數個紀元,能見到當年的人,這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尤其是經過這麼多次末世洪流。
感觸最深的是混沌元聖白遠風,他觸情生情,想起了當年的人或事,虎目也有些濕潤了。
他的那些故人何在?
全都葬在了歲月里,留下的只有無盡的遺憾與悲涼。
君無邪感覺到了混沌元聖的心中的悲涼,知道他想起了誰,定是那個與黑暗強者同歸於盡,卻留下執念不滅,直到感知到了他的氣息才得以解脫的女強者。
他想安慰他,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這種事情,任何安慰的話語都會顯得蒼白無力。
他亦知道,混沌元聖此生恐怕都無法從那深深的遺憾與愧疚之中走出來了。
「師尊,憐兒無能,這漫長歲月來,憐兒無法重振武聖山之輝煌,亦無法為當年慘死的宗門之人報仇雪恨,眼睜睜看著那些仇人逍遙自在」
提及當年之事,她的身體止不住發抖,那鮮血淋漓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即便時過萬古,依然歷歷在目,仿佛就在昨日。
那段歲月太黑暗與絕望,宗門僅存的強者們,還有她的師姐們,為了保護她,一個又一個倒在血泊中,武道真身都打得千瘡百孔。
有很長時間,那些血淋淋的畫面都會出現在她的夢中,將她驚醒,甚至在破境時,成為她的心魔。
「不怪你,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保住了武聖山的傳承,為師為你感到驕傲,你不許再自責。那些勢力從來未曾參加黑暗之戰,底蘊保存完整,你怎會是他們的對手。不過憐兒你放心,將來無邪肯定會與之清算,那些人一個都跑不掉的。」
「啊?」憐兒轉頭看向君無邪,她滿臉震驚,「師尊說的是他麼?」
「正是他。」
嫿衣點了點頭,露出溫和慈愛的笑容。
「可是他」
憐兒想說他的境界尚低,跟那些勢力比起來差太遠了。
即便是將來武道與符道都到了永恆級,一個人又如何與那些勢力對抗?
「憐兒,你任何時候都可以相信他,你這位師弟的本事超乎你的想像。你要相信,在他身上就沒有不可能的事情,若他到了永恆之境時,整個星空都得在他的腳下顫抖!」
憐兒聽到師尊嫿衣對君無邪的評價高到這等地步,她的心裡太震驚了。
她充滿好奇,自己的這位小師弟到底有何逆天的本事?
「憐兒不需要懷疑,你只需要相信便是。往後,你與武祖殿好好輔佐他,未來他必能幫助武祖殿走上從未有過的輝煌,甚至比當年的武聖山更加鼎盛。」
「憐兒謹遵師命,可是師尊您這情況」
「憐兒小師姐,師娘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以後我會尋個時間前往生命禁區,若是師娘的肉身尚在,我定會完好無損地帶回來。」
「你?入生命禁區?」
憐兒變色,生命禁區是什麼地方,那可是永恆巨頭都不敢涉足之地,據說裡面的時空與外面不同,裡面有神級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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