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珩被暮離說的話逗笑了,解釋道:「離離,你真的誤會了。筆神閣 bishenge.com我可以發誓,完全沒有那種想法。」
他只是覺得有些奇怪,為何夢裡的那個女人會與暮離有些相同的長相,尋找一些端倪而已。
「一千兩百五十八次!」暮離再次警告。
說話時,已經壓了火氣。在她心裡,這事過不去!!
顧珩自知理虧,不好意思再繞下去。他只能安安分分地坐在血獸熊上,將暮離擁在懷心裡,緊緊不放。
「哼!」暮離仍然是不消氣。
可是,顧珩已經低眉順眼地妥協了,順著她了,她還能怎麼辦?總不好揪著顧珩的衣領子,將人狠狠打一頓。
顧珩聽到了暮離的哼哼聲,心裡暗笑。
原來,這個女人吃醋的樣子竟是如此的暴躁!
他很喜歡,真的很喜歡。
「離離,」思來想去,顧珩還是打開了話匣子,「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了小和尚,你會怎麼辦?」
「殺光給你剃度的禿驢。」暮離不帶好氣的說道。
她很不解,這位顧先生是怎麼回事?區區一個夢而已,值得去出家嗎?她都還沒有動手打人。
顧珩沒料到暮離是這個答案,尷尬捂臉,「離離,我們還能不能心平氣和的聊天了?別動不動就打打殺殺,那樣不好。」
「你心疼?」暮離的話里句句帶刺兒。
「當然心疼。」顧珩感覺他是特意來給暮離送分的,怎麼圓都圓不回去,「不過,我是心疼你。好好的,你看這手多漂亮,殺別人,打壞了怎麼辦?」
這妥妥的求生之路,倍感艱難。
「算你轉的快。」暮離不計較了。
她明白顧珩是在換著方法的哄她,可是,心裡就是不舒服,能怎麼辦?
那種心裡有個結的感覺,就是戀人之間的一個坎,過不去,解不開,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吵架,鬧得天翻地覆,才能化解。
「哎,」顧珩無聲嘆息著。
他第一次發覺,有的時候,女人是很難哄的。至少在暮離這裡,什麼鞋子、包包之類都不管用,最主要的是還是得用心!用心!!
估計他這一夜是真的不好過了。
…………
夜半時候,天霧城響起一陣野獸的吼叫聲,圍繞在天霧城周圍,遲遲不見散去。
張顯原奉命堅守著守城樓,他表情嚴肅,面容堅毅,絲毫不會鬆懈。
忽然,一名士兵指著守城樓下一處密林子,驚呼起來:「你們快看!!那裡是誰?」
只見,茂密的樹林中,走出一個衣袍染著鮮血的人影。
那人低著頭,腳步虛浮,步履遲緩,失去了往日的飄逸氣息,惟獨剩下厚重的血煞之氣,瀰漫在他的四周,許久不散。
「李慕白!!」張顯原立刻認出了那個虛弱的人影,眼神驀地變得深沉,他不覺抓緊了守城牆上的牆磚。
這個人類獵者的血味兒,似乎真的很好喝。
即使兩個人離開這麼遠,張顯原依然能夠嗅到來自於李慕白的那一股新鮮的血味兒。
其他士兵大多都被人類血液的味道吸引住了,他們睜著貪婪的大眼睛,緊緊地盯著李慕白,顯然已經按捺不住捕食的心情。
「他被野獸襲擊了。」張顯原往身邊看了一眼,低聲說。
他的自控力還算可以,比起士兵們來說,已經相當不錯。但是士兵們自控力都比較差,有幾個人已經攀著守城牆的牆磚,齜牙咧嘴的,躍躍欲試了。
「少將,我們現在怎麼辦?」一名士兵小隊長問道。
他雙目圓瞪,獠牙已經露了出來,顯然也是很希望跳下城牆,去品嘗美味的鮮血。
張顯原想起張厚知傍晚時說的話,不禁有些猶豫,一時間沒有回答。
張厚知說:李慕白,留不得。
「少將,您在想什麼?說句話啊!」小隊長面對著新鮮的血液,圓瞪的雙眼已經近乎赤紅了。
他毫不掩飾對鮮血的渴望,甚至打算直接衝下去,痛快地品嘗。
然而,張顯原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傳令下去,任何人不得妄動!」
「這……少將軍,」小隊長艱難地咽了一下,喉嚨里藏著不甘心。
張顯原冷眼一橫,瞬間從那新鮮的血味兒中清醒過來,冷冷說道:「執行命令!」
「是。」士兵小隊長儘管委屈,卻還是立刻去傳命令了。
張顯原恢復了理智,瞬間感覺一股涼意刮過身畔。
他暗自心驚。
幸好沒有一時被鮮血的味道所蠱惑,否則的話,怕是今夜守城樓上又將迎來一番苦戰。
畢竟,那個男人是能夠獨自擊殺異族人的人類獵者啊!!
那隱隱約約縈繞在手邊的一縷藏青色,更是源自上古的殺人利器!!不得不懼,不得不防!
「怎麼回事?」張厚知察覺到士兵們的異常情緒,登上守城樓。
張顯原微微躬身,行過見禮,說道:「張將軍,李慕白公子在城外遇襲了。末將正在考慮是否支援營救。」
張厚知沉著一張臉,說道:「不必了。任由他自生自滅。」
他早就說過,這個人類獵者太過強悍,留不得。
「可是,他曾經幫助過我們,」張顯原還是想爭論一次,否則,對不起他的良心。
「那又如何?」張厚知冷漠的眼神看起來不近人情,他說道:「天底下,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誰敢保證他對夜爵大人的忠誠是一心一意?」
「這……」張顯原被問住了。其實,他的父親說的沒錯。倘若救了李慕白,就相當於是安排了一個潛在的危險,需得時刻防範。
可是……
張顯原往守城樓下看去,又不由得緊張起來。
因為,幾隻兇狠的血獸已經走出樹林了。
它們跟在李慕白的身後,距離並不是很遠,明顯是打算把李慕白當作腹中餐,準備收籠、圍剿了。
張厚知又看了一眼,轉身往樓下走去,吩咐道:「你在這裡守著,切莫輕舉妄動。」
他是天霧城副將,自然不可留在這裡,容易落人口實。
「是,張將軍。」張顯原神色複雜,心裡不是滋味。
雖然他承認張厚知的話有一定道理,但是,這不符合他的人生理念。也許,以後他們可能會兵戎相見,但是,在這一刻,出於對過去的照顧,他真的不願意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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