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請慢點。」
後面的人怕傅硯舟擔憂過急,到了懸崖邊看不見路再摔了下去,那可就麻煩了。
「琳琳,是你嗎?」傅硯舟跑了幾步,開口喊:「如果是你就給我回個音,讓我知道你的位置。」
清冷的聲音順著夜風吹到了崖邊。
清晰的傳進席南琳耳里,她身子緊緊貼著樹幹。
身上那股燥熱再短暫的緩解後,以更加猛烈的形式席捲了她。
難受之下,她身子顫抖得更厲害,抱著樹幹的雙臂都快要無力。
「我在這裡!」
她的聲音也帶了一絲顫音。
下一瞬,頭越來越痛,越來越暈,感覺自己成不了多久了。
傅硯舟跑到了崖邊,手電筒光往下照。
很快地,他看見了掛在幾米之下那樹上的席南琳。
她下面,還有幾十丈高,然後,崖底,是石塊!
他心尖狠顫了一下。
不敢想像,要是她跌到崖底,會是什麼後果。
下一刻,他心頭又湧上一股慶幸和喜悅,還好,她掛在了樹上。
可是,她的樣子很不好。
身子一直在發抖,她望著他的眼神,在一剎那的欣喜之後,便迷離了。
「琳琳,你別怕,我把你救上來。」
傅硯舟暗自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吐口的聲音一如平日的清冷淡然。
話語雖淡定,但傅硯舟心裡,卻是無比擔心的。
席南琳雖然掛在樹上,但那棵樹,並不粗壯,根又長在崖縫裡。
隨時可能承受不住她的重量而斷裂。
「好!」
席南琳輕聲答應,閉了閉眼,不讓自己胡思亂想。
「傅少,這裡有繩子,我綁在腰上,下去救夫人。」其他人跟了上來,還拿了車裡備用的繩子。
「給我,我下去。」傅硯舟不加思考的伸出手去。
那人一驚,下意識地搖頭:「傅少,太危險了,還是我去把。」
傅硯舟天驕之子,萬一出了什麼岔子,他沒法交差。
「不用,我去!」
傅硯舟俊眉一擰。
語氣里多了一絲不容抗拒的威嚴。
那人被他身上突然釋放的氣場震懾,手一松,繩子便被傅硯舟奪了去。
「琳琳,再堅持幾分鐘,我很快就救你上來。」
席南琳把繩子遞給旁邊的兄弟,示意他給自己綁上。
他深邃的眸緊緊地盯著崖下的席南琳。
看著她身子不停顫抖,他的心便高高地懸起。
「夫人好像很不對勁。」他一邊給傅硯舟綁上繩子,一邊說。
「那個王強說給夫人吃了藥。」剛說替傅硯舟下去救席南琳的人解釋道。
話落,只見傅硯舟俊臉驟然深寒如冰。
他心頭一顫,身子驀然一僵。
「琳琳,你撐住,我來了。」傅硯舟狠狠地抿了下薄唇。
眸底掠過一抹嗜血的狠戾後,很快又被濃濃地心疼替代。
「嗯!」
席南琳仰著的小臉垂了下去,聲音,極其微弱。
特別是看見傅硯舟,她就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亂想。
「快點!」
傅硯舟的沉穩淡定,因擔心溫然會堅持不住掉下去而一點點被瓦解。
聲音低沉中染上一絲微不可察地急切。
「好了,傅少,你要小心些,我們幾個人一起拉著你。」
「繩子夠長,可以繞過這棵大樹。」
傅硯舟轉頭看了眼身旁一顆粗壯的大樹。
對那人吩咐,雖然他們四五個人,但他一會兒要帶著席南琳一起上來,以防萬一,繞過樹一大圈,總歸要安全些。
「好了!」
幾人弄好之後,準備就緒。
把傅硯舟放下去,他一手抓著崖邊的灌木,高大的身軀緩緩下滑。
嘴裡不停地安慰著席南琳:「琳琳,再堅持兩分鐘就好了。」
「琳琳,抓緊樹,不要鬆開。」
「千萬別睡,琳琳,再堅持一下!」
傅硯舟眸色一變,又轉頭對崖頂的人喊:「放快一點!」
「硯舟!!」
她顫抖地喊,像是忍耐到了極限。
勉強抓著藤蔓的手竟然鬆開,朝他伸去。
由於太過急切。
她另一隻抱著樹幹的手臂鬆了力度,身子失去平衡。
竟然離開了樹枝和纏繞的藤蔓,眼看就要往下掉。
「琳琳!」
千鈞一髮之際。
傅硯舟眸色驚變,大手扣住她手腕。
用力將她身子一拉,身子微轉,另一隻手臂趁機摟住她的腰,將她摟進懷裡。
因為突然增加的重力,兩人身子齊齊往下墜了一米。
席南琳身子猛地一顫。
傅硯舟摟著她腰的力度卻加重一分。
輕聲安撫:「別怕,我來了。」
「傅少,我拉你們上來!」
崖頂上,幾道聲音一起傳了下來。
「好。」傅硯舟回到了聲。
摟在席南琳腰間的力度收了收,在上面的幾人幫助下,兩人的身子緩緩往上移。
「好熱,難受。」
沒看到傅硯舟之前,席南琳保留了最後一絲理智。
「琳琳乖,再等一下。」
兩人安全落地後,他緊繃的心弦才算放下。
旁邊的人上前熟絡的為他解開繩子,說道:「傅少,先回車上,夫人身上的傷口需要簡單的處理一下,否則會感染。」
「嗯。」
傅硯舟點頭,一絲寒意自深邃的眸底掠過,瞬間又化為了濃濃地心疼,他抱著席南琳的力度,一直不曾松一分,知道她現在難受得很,他低頭吻了下她的額頭,輕聲說:「琳琳,我們先回車上。」
「嗯……」
席南琳在他懷裡嗚咽了一聲,難受的她,不知道有沒有聽見他的話。
傅硯舟抱著席南琳走到車前,騰出一隻手打開後車門,把她放進車裡。
車外,朦朧月華如紗衣輕柔地鋪滿山頂,偶爾幾隻小鳥飛過,寂靜而清幽。
車內,旖旎繾綣。
夜涼如水,凌晨的山頂,本該寒意其濃的,但受車裡兩人激情纏綿的影響,車外一圈,都溫馨寧靜。
月亮,羞得躲進了雲層,車裡沒有開燈,一片黑暗。
「現在還那麼難受嗎?」
席南琳:「......」
她抿著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傅硯舟深深地凝視著她,雖然車內一片黑暗,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他早適應了黑暗,深邃炙熱的眸光停落在她臉頰上的傷痕處,長指輕輕撫上那傷痕邊緣,滿心,都是對她的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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