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水組成的巨剪緩緩落在裹屍布上,刺耳的鳴叫聲從裹屍布上傳來,那聲音聽起來就像是秋日的鳴蟬,響亮而尖銳。樂筆趣 m.lebiqu.com
巨剪不停,持續向前碾壓,布萊克的靈體在後面推動巨剪,讓其艱難前行。
「滋啦。」
裹屍布被剪開,鳴叫聲變得悽厲,菲尼克斯覺得這東西的靈魂都可能隨著巨剪一分為二。
「下次不要輕易觸摸神器、聖物,你的氐亞門界還沒有強大到可以承受這一切。」
布萊克拿著兀自掙扎的一段裹屍布,對菲尼克斯說道。
「這東西對我有惡意?」
菲尼克斯舉了舉手中的裹屍布問道。
「沒有,只是聖物的本能反應,想要在氐亞門界中吸取力量繼續成長罷了,作為智慧女神的裹屍布,它並沒有邪念,也不會致你於死亡的境地,但沒有我,你受傷是肯定的。」
菲尼克斯趕忙感謝,但隨後又苦著臉問道:「那我出去如何交代?我如今的肉身還在智慧教堂。」
「你就說是文豪布萊克做的,他們若是覺得有問題,便到白象路135號找我。」
布萊克挺著胸說完,甩了甩手讓巨剪消失,又一把拉過巨大的靈知鬼貓騎在上面,扭頭準備離開。
「布萊克,我下次何時能見到你?你兒子不讓我進門啊。」菲尼克斯飛速詢問。
「再定,最近比較忙。」
話未落,人已騎著靈知鬼貓消失。
「喵。」
警長揮手作別,臉有戀戀不捨之態。
「你啊說你什麼好呢。」
菲尼克斯在他腦袋上點了一下,隨後拖著變小的裹屍布走出氐亞門界。
眼前的教士們有些慌亂,洛佩茲也一臉緊張的注視著自己,而隨著他的回歸,裹屍布也重新出現在手中——只是斷了一截。
「回來了回來了。」
「啊,聖物回來了。」
「太好了,嚇死我了。」
在教士們的嘈雜聲中,菲尼克斯給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恩?聖物小了點?是我眼睛花了麼?」
「不對,確實小了。」
「怎麼可能?」
人群更加嘈雜起來,菲尼克斯持續著尷尬的笑容。
「這是什麼情況?聖物怎麼」
「是文豪布萊克,他突然出現在我的氐亞門界中,然後剪掉了一塊就走了。」
教士們的臉色齊齊一變,看向菲尼克斯的目光頗為不善。
「他住在白象路135號,你們要是覺得有問題,可以去找他。」
菲尼克斯胸口一挺,直接把布萊克出賣了。
這麼大的事情,他弱小的肩膀扛不住,而且布萊克也沒說要他抗,他當然要腳底抹油。
「洛佩茲,這事因你而起,看你怎麼跟長老交代。」
「趁著長老參加三級會議的時候這事難辦了。」
「去找文豪,把聖物要回來。」
最後一句話也不知道誰說的,但整個教堂卻因此變的寂靜。
「算了,事情都發生了,想要有所改變也不可能,這事我跟長老解釋,你們把罪責推給我就是。」
洛佩茲倒是光棍,站出來承擔一切責任。
「你不會有大問題吧。」菲尼克斯看著敢於承擔責任的太平女士,有些擔憂的問道。
「文豪既然留名了,這事就沒那麼難辦了,我們還是把儀式進行下去吧。」
洛佩茲的心情顯得有些不佳,但還是強行打起精神問道,「你沒事吧?我沒想到會出現這一幕,以前沒什麼人動過聖物,所以」
菲尼克斯搖搖頭,表示沒有問題。
這件事是他自己答應的,而且對自己來說也很重要,無論有沒有危險,他都要嘗試的。
要怪,也只能怪那位寫書不詳盡的h先生,他只寫了儀式的方式、所需,沒寫還有這種風險啊。
儀式繼續下去,洛佩茲口中念叨著經文把斷了一截的裹屍布拿走,此時菲尼克斯的胳膊上依舊有殘餘的裹屍布的味道和聖水。
「放白鴿。」
隨著她的命令,手持白鴿的教士把白鴿拋向天空。
「嘩啦啦」
一片白鴿飛舞在空曠的教堂蒼穹上,它們先是圍繞著智慧女神像盤旋一周,隨後撲向裹屍布,在它上方又盤旋一周。
菲尼克斯和洛佩茲都緊張的注視著一切,如果它們在菲尼克斯的胳膊上繼續盤旋一周,則證明這是禱告的雙臂,如果沒有這麼做,一切皆空。
那樣一來,菲尼克斯要繼續尋找力臂的根源,而洛佩茲,則要繼續尋找早已消失的禱告的雙臂。
這對兩個人來說,都非常的麻煩。
「嘩啦啦」
白鴿們沒有停下,在菲尼克斯和洛佩茲的期待中,它們來到菲尼克斯雙臂上方,盤旋一周。
成了。
兩人都驚喜的想到。
儀式至此結束,聖物回歸,聖水置於祭台上,白鴿則被教士們帶走。
菲尼克斯本想和洛佩茲交流一下,可後者顯然沒有這個心情——看樣子裹屍布的事情還是很麻煩的。
二人匆匆告別,菲尼克斯便乘坐馬車回家了,馬車走上白象路,路過135號的時候,菲尼克斯還特意打開車窗向裡面看了一眼。
院落中一片漆黑,也不知道布萊克有沒有繼續他的著作。
回到家,菲尼克斯穩住心神沒有急於修煉,他先是把今天這離奇的一幕記錄在日記本上,隨後才下樓開始修煉。
這一次的記憶,他選擇的依舊是前世的故鄉——若非為了找到直立行走貓,他也不至於選擇黑貓警長。
依舊是那個湖面,只不過這一次他出生的地方,在旁邊的樹林中,先知螳螂的一生,在這裡開始。
等作為先知螳螂的他睜開雙眼,不出意外的看到了白貓警長,他正警惕的守護他,為他驅逐一切危險。
編織網紋蟒蛇一生的時候,他同樣也在,並且保護了他幼年時不被老鷹襲擊——菲尼克斯確定,自己前世根本沒在故鄉見過老鷹。
天亮時分,菲尼克斯從修煉中甦醒,先知螳螂的生命力頗為旺盛,已經歷經四個寒暑,卻依舊活得很滋潤。
他倒是想繼續修煉下去,可今天有庭審,而且他心中還惦記著莫德斯的事情,所以只能掐著時間醒來。
參加了上午的庭審,下午菲尼克斯直奔莫德斯父母家。
他被莫德斯邀請去過家裡吃飯,因此與他父母並不陌生。
隨意的攀談幾句,也沒說太多話,只是說莫德斯來信讓他幫著看望一下他們。
通過察言觀色,確定他父母不知道莫德斯在聖安東尼後,菲尼克斯便告別離開。
出了莫德斯父母家,菲尼克斯扭身直奔莫德斯自己租住的房子。
那是莫德斯為了方便與索菲亞過夜而租住的房子,莫德斯也並不經常去那裡。
他們分手後,菲尼克斯聽莫德斯說過,那房子的房租還有一段時間才到期,如果莫德斯還在聖安東城,應該就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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