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可不開心,因為柳月離開的方向,正好是枯躲藏的這邊。
枯連忙裝作一名逗雞的孩童,在一旁玩耍,雞大爺心裡有些發火,枯這臭小子,玩歸玩,裝歸裝,扯自己的毛髮作甚?
不過雞大爺也是生氣歸生氣,不敢發作。
「啊!」枯捂住腦袋痛呼一聲,雞大爺竟是飛起來打了枯腦袋一下。
不過在雪月閣等人的眼中,是雞受到驚嚇胡亂掙扎,無意打到枯的腦袋。
雪月閣一些女子被這一幕逗笑,清脆的笑聲,全無先前那種嚴肅氣氛。
柳月的心情很糟,她也想笑,但一想到馬上這個村莊的村民就要不保時,她怎麼也笑不出了。
「走,在這裡浪費時間,不然回去好好想想對策。」柳月的目光掃過先前發笑的那些女子,淡淡說道。
「是。」女弟子們連忙收起笑意。
「我們要怎麼做?」望著離開的雪月閣等人,枯有些擔憂。
「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過別擔心,這些修道者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弱。」雞大爺掃了一眼上空那淡淡的封印,眼底深處,閃過一抹凝重。
「嗯。」枯默默點頭,雪月閣的退出和百劍樓的離開,對付狼妖的宗門,已經少兩家了,令這種本就不太好的情況,變得雪上加霜。
「還記得昨天打村長主意的那些人嗎,最好盯緊他們。」雞大爺眉頭微皺,說道。
事情並沒有想像中的簡單,現在想要離開已經遲了,就算此刻得到了悟道果,沒有陣宗的同意,是不可能離開陣法。
陣法乃是道的一種,玄奧隱晦的奇異紋路,在某些陣法大能手中,皆能靈活化成一幅幅絕美的作品,在一些陣法比試中,這種美是令人敬畏,令人讚嘆的,而在真正的戰場上,如詩如畫的陣法在戰場上優雅地展開,往往能吞噬數以萬記的修士,那種模樣,就猶如吞吐著信子的絕美毒蛇。
人以悟尋道,得天青睞,渡過大劫,一想一念,都猶如翻江倒海。
陣以紋化道,成者可蘊通天之意,敗者必受上天之怒。
……
枯抱著雞大爺,步子緩緩在修道者的住所外走過,耳朵微微豎起偷聽,正常人自然無法聽到屋內的低聲細語,但枯可不同。
屋外的動靜,屋內自然也察覺到,但當他們發現是一名孩童時,都是不在意的收回目光。
有時候,枯很慶幸自己還算年幼。
「師姐,陣宗那些傢伙在外面布下陣法,這可如何是好。」
「要不要給宗門傳信?這些陣宗之人欺人太甚,定是要獨吞悟道果。」
「萬萬不可,悟道果乃是我等的機緣,你以為宗門那些人來了,還輪得到我們嗎?」
「師妹明白了。」
「……」
「哈哈,龐虎居然真的布下陣法,我還以為他沒這個膽子呢。」
「嘿嘿,師兄高明,到時候我們只需要在背後……誒嘿嘿。」
「哈哈,那龐虎可沒這等機緣,還是交給我來享受吧。」
「……」
「可惡,陣宗那些傢伙!」
「沒想那陣宗之人竟有這等準備,那今晚還做不做了?」
「做!為何不做,如果不這樣,就算狼妖抵擋下來,也輪不到我等。」
「剛剛收到消息,陣宗好像和蠻熊洞烈刀館那些傢伙聯手了。」
「這幾個宗門之間的那些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平日被他們得逞,這次絕不能妥協!過會,去給我聯繫飄香閣和雪月閣,我要與她們暫時聯手。」
「啊?師兄,那兩閣可都是女子,且不說我們會不會被其他宗門笑話,她們怎麼會同意與我們聯手。」
「哼,都什麼時候了,笑話便笑話吧,再說她們心中也不是沒有數,相信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是,師兄!」
「……」
「呲吖。」一扇門被猛的推開,一名修士走屋內走出,將目光落在一名在屋子附近玩耍的孩童身上,冷冷望著。
孩童似乎察覺到什麼,回頭一望與修士對眼,清澈的眼底露出害怕之色,一把抓起趴在一旁的公雞,小跑離開了。
見孩童走後,修士才扭頭看看四周,確認空無一人後,小心翼翼地離開。
……
木屋內,枯正坐在木床上,啃著手中的一顆甜果。
「沒想到吧?」趴在桌子上的雞大爺,似笑非笑地望著枯。
它指的,自然是枯在修道者屋外聽到的。
「有點。」枯啃著果子,含糊不清地說道。
「你怎麼這麼平靜。」雞大爺狐疑道,枯這小子,想開竅了?
「我認了。」枯答道。
「認什麼?」雞大爺疑惑道。
「那陣宗,應該是沒打算放過村內的村民吧?」枯摩挲著下巴,說道。
「不錯,布下陣法之後,陣宗那些人或許可以困住狼妖,並藉助陣盤之力在對付狼妖時占到上風,但村內那些跑都跑不了的村民,就難逃妖狼的獵殺了。」雞大爺有些惋惜地說道,雖然它一直不覺得凡人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但有時都不得不承認,當凡人可不一定會平平淡淡過一輩子,有時候還可能成為其他人的犧牲品……
「既然他們都這般了,我還能堅持什麼。」枯衝著雞大爺一笑,手掌緩緩握緊,眼神有些複雜,如果他是村中的一員,如果他還未修道,或許只能等待命運的降臨,毫無能力反抗可言。
但現在,他有得選!
「如果做出那些事是錯的,那就讓別人去做吧,如果這時我再出手,也算不上惡了。」枯嘴角微微揚起一抹笑意。
有時候,說服自己很簡單,只需要換個角度思考便可。
雞大爺一愣,旋即哈哈大笑,搖頭說道:「沒想到這都能讓你這個臭小子圓起來,罷了,罷了,你能悟到是最好的。」
「不過,以我現在的實力,恐怕還有些不足吧?」枯遲疑片刻,有些擔憂道。
「你也只差一步了,待再凝一道氣,便能轉融肉身,實力大進。」雞大爺點頭道。
「轉融肉身,是什麼意思?」枯問道,這句話,雞大爺說過很多遍,但都沒有詳說,枯心中一直很好奇。
「之前沒有詳說,是因為你凝的氣太少,誰知你進步竟是如此神速。」雞大爺撇了枯一眼,開口道:「你還記得我傳授給你的這篇吐納之法,是什麼名字嗎?」
「金雞法。」枯立馬答道,這吐納之法給他帶來了很多,他不敢忘!
「金雞,煉製大成,以氣鍛體,體質超人。」雞大爺說到此,沒好氣地看了枯一眼,「這套吐納之法原本是給我等種族練習,誰知你一個人類竟是習得。」
「巧合吧。」枯默默點頭,忽然想起學習吐納之法的那天,夢中的異樣,下意識拉開手袖,露出一條藍色經脈,不看不知道,一看枯頓時被嚇愣住了,藍色經脈猶如一條大樹軀幹,延伸出兩三條扭曲的細小經脈,就像樹枝一般。
「這金雞法不算一流吐納之法,但其獨到之處,也是極為不凡。」雞大爺沒有察覺到枯的異樣,自顧自講著,「尋常練體之法,需要極為艱苦的練習,而金雞法則是到達一定階段,便會淬鍊一次肉身,其效果,不比尋常練體之法差。」
「說到練體,不乏一些肉身強悍者,隔空一掌便能將敵人震成粉末,很多時候,體質才是根本。」
「這麼神奇?」枯將手袖拉上後,有些吃驚的道,「這金雞法既是吐納之法,也是練體之法?!」
「不錯。」雞大爺點頭道。
「就是說,我練了這種吐納之法,頂別人兩種了?」枯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自然不是!」雞大爺翻了翻白眼,「都說行行出狀元,這話放在修道上,也是正確的。」
「什麼意思?」枯不解問道。
「嘿嘿,準確來說,你練氣比不上專門練氣的,練體比不上專門練體的。」雞大爺嘿嘿一笑,說道。
枯的嘴角微微抽搐,旋即無所謂的笑笑:「這種多方面,我還挺喜歡。」
雞大爺苦笑一聲,目光有些閃爍,似乎還有事情要說。
「怎麼了?」枯眉頭一皺,有點不好的預感。
「罷了,臭小子,我就跟你明說了吧。」雞大爺無奈搖搖頭,開口道:「其實我這金雞法,在道上很有名,甚至還有人給它起了一個別名,你想知道嗎?」
「雞大爺,你又賣關子!」枯嘟起嘴,氣呼呼道。
「你若是知道金雞法的別名,你應該就知道的我意思了。這金雞法,道上的人都叫它……」雞大爺忽然露出怪異的笑容。
「一拖三!」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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