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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顯, 紅杏鬧枝, 竹外桃花,春江水暖。
錦帳羅榻內,女子扶著身子蜷縮在被褥內, 露出一雙細白小腿, 生嫩如初露淤泥的嫩藕, 帶著香汗,搭在沉香色被褥上。粉嫩腳趾圓潤可愛,微微蜷縮著蠕動,蹭起綢褲,襯出一截纖細腳踝。
青絲披散, 小臉燥紅, 秀眉微微蹙起, 粉嫩唇瓣輕抿,帶著清淺咬痕。蘇芩翻了個身,喉嚨裡頭散出旎儂的嬌哼聲,小腿一蹬, 踢掉了被褥, 露出銀紅色的緞面綢褲。
上身一件銀紅色小衣,繫著緞帶,頸後腰間勒著白肉,細細出痕。
小姑娘似是夢到了什麼事, 一味的仰著尖細下顎蹙眉, 面頰又潮又紅的帶著嫵媚風情。那微汗的青絲貼在面頰上, 香汗細膩,肌膚如桃花瓣般從裡到外散出嫩粉。
「啊……」霍然一聲嬌呼,蘇芩猛地一下起身。她瞪著一雙眼,愣愣坐在羅榻上,錦帳上掛著的銀勾被震的顫顫,與玉佩相觸,發出清靈空響,又急又快,一如蘇芩激盪不已的心緒。
捂著心口,蘇芩臊紅著一張臉,還在回想夢中的場景。
她這是……做了春.夢?
一把攥住自己的綢褲,蘇芩往下一看。襠部有些稠膩。
「啊……」蘇芩捂臉,身子斜斜的歪倒在被褥上,青絲亂發,貼在白膩肌膚上,白的極白,黑的極黑。
夢中的男人看不清臉,但那副身子蘇芩卻熟悉的緊。明明是昨日裡才看過的。男人身上帶著水珠,滴滴答答浸濕了羅榻,蘇芩如在水中飄,如在雲端跑,被顛的不知所云。
男人有一頭黑油青絲長發,與她的糾纏在一處,敞著衣襟,肌膚炙熱,貼在蘇芩的肌膚上,燙的她整個人都在發顫。
「吱呀」一聲,戶牖處傳來小心翼翼的開門聲。蘇芩神色一凜,趕緊紅著臉把自己埋進了被褥內,假裝睡覺。
綠蕪將手裡的沐盆放到洗漱架上,走到羅榻前,挑了錦帳往內瞧一眼。
自家姑娘蜷縮著纖細身子,像只紅蝦似得縮在那處,露出一張睡得嬌紅的小臉,難得竟沒有蹬被。
綠蕪輕笑一聲,替蘇芩掖了掖被褥,然後打下錦帳,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屋內動靜漸小,屋門「吱呀」一聲被關緊。
蘇芩顫了顫鴉羽色的眼睫,靜等半刻,緩慢睜開眼眸。
四處寂靜,只錦帳上掛著的銀勾跟玉佩相撞,微微發出顫音。
蘇芩打開錦帳,探出半個腦袋,見四下無人,便趕緊躲在被褥內,將身上的綢褲褪了下來,然後左右琢磨,塞進了羅榻前頭的柜子里。
……
晌午時分,日頭正盛,今日元宵佳節,舉國同慶。
蘇芩領著蘇蒲和蘇浦澤坐在中庭內扎兔子燈。
嫩草含春,彩雲飛偕。元宵日尚帶寒意,蘇芩替蘇蒲和蘇浦澤戴好雪帽,遠遠看到秦氏抱著剛剛足月的小弟過來。
「母親。」蘇芩起身,探著頭逗弄了一下小弟。小弟咿咿呀呀的揮著小拳頭,似是十分不滿蘇芩的動手動腳。
「哼,還犟。」蘇芩伸手捏了捏小弟的臉,抬眸看向秦氏。
秦氏的身形比之前豐腴不少,整個人透出一股子屬於女子的風情。她眉眼慈祥的垂眸看著懷中小弟,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笑。
蘇芩突然覺得有些落寞。她低頭,看一眼左手牽著的蘇蒲。
蘇蒲睜著一雙大眼睛,掂著腳尖,使勁想看被秦氏抱在懷裡的小弟。她伸出小胖手,去拽秦氏的裙裾,「看……」
秦氏笑著蹲下來,給蘇蒲看小弟。
蘇蒲歪頭盯半響,吐出一個字,「丑。」大致是跟蘇芩學的。
小弟似乎是聽懂了,開始嚎啕大哭起來,秦氏趕忙抱著人哄。
蘇芩伸手摸了摸蘇蒲的小腦袋,教訓道:「怎麼能說小弟丑呢?」雖然是真的長得有些丑,都一個月了,還沒長開呢。簡直跟蘇芩和蘇蒲就不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哇啊啊啊……」小弟哭的越發聲嘶力竭,秦氏一邊哄,一邊趕忙與蘇芩道:「姀姀,我去給他餵奶,你領著噗噗和澤哥兒,別瞎跑,知道了嗎?」
「唔。」蘇芩含糊應一聲,看秦氏推開廂房的門,要進去餵奶。
「母親。」蘇芩突然張口。
「嗯?」秦氏回頭,看向她。
「母親,我們去請個奶娘吧。小弟晚上總哭,你一晚上起夜這麼多次餵奶,把身子折騰壞了可怎麼辦?」
秦氏擺手,「咱們哪裡來的閒錢。再說了,我奶水夠,不必請奶娘。」說完,秦氏就抱著小弟進屋餵奶去了。
蘇芩牽著蘇蒲的小手捏了捏。
蘇蒲仰頭,嗅了嗅空氣中殘留的奶香味,「香。」
小弟身上帶著濃郁的奶香味,蘇芩最喜歡聞這股子味道,覺得跟秦氏身上的味道很像。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蘇芩對這個小弟就是喜歡不起來,就好像……他的出現,搶走了一樣她特別重要的東西。
蘇芩低頭,看向蘇蒲。
蘇蒲啃著小手,一雙大眼睛黑烏烏的印出蘇芩那張嬌美面容。
「三姐姐。」蘇浦澤伸手拽了拽蘇芩的裙裾。
蘇芩回神,眸色怔怔的看著蘇浦澤。
「咱們晚上去看花燈的時候,把二姐姐也帶上吧。」
二姐兒?蘇芩想起蘇霽琴,自不能說話以後,蘇霽琴便日日呆在屋子裡頭做針線活,整個人顯得十分沒有生機,像朵枯敗的花。
「好。」蘇芩應下,領著兩個小東西去尋蘇霽琴。
蘇霽琴睡在最東側的廂房內,身邊跟著大丫鬟彩煙。
「三姐兒?」彩煙正在拔廂房門前那些從石縫裡鑽出來的雜草,看到領著蘇蒲和蘇浦澤過來的蘇芩,面露喜色。
「彩煙,二姐姐呢?我們晚上要去看花燈,想問問二姐姐去不去。」
「二姐兒在裡頭呢。」彩煙一邊說話,一邊起身,她扔掉手裡的雜草,面色突然落寞。「三姐兒,二姐兒雖斷了輕生的念頭,可這一日日的窩在屋子裡頭也不是個事呀。奴婢想著,您這樣去喚二姐兒出門,二姐兒定是不去的。」
蘇芩想了想,覺得彩煙說的不無道理。她低頭看一眼正蹲在地上撿草的蘇蒲,抬手讓彩煙附耳過來。
……
當蘇霽琴聽到消息,說蘇蒲跟著蘇芩出門去看花燈,卻不見了人的時候,急的差點被手裡的繡花針戳到指尖。
「二姐兒,三姐兒急的不行,又不敢告訴老太太和大夫人,說讓奴婢們幫著先尋一尋,怕不是被人販子給拐騙了……」彩煙哭紅了眼,眼淚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怎麼都止不住。
三姐兒的辣椒可真夠辣的。
蘇霽琴白著臉點頭,急著要往外去,彩煙趕緊拉住人往她身上披了件半舊大氅。
近半年沒出過門,陡然出來,蘇霽琴被外頭的凜凜溯風吹得一個機靈,有些恍然如夢之感。
但因為急著要去找蘇蒲。所以蘇霽琴並沒有多少時間傷感春月,只被彩煙領著出了府。
一出府門,外面的熱鬧撲面而至,蘇霽琴有一瞬瑟縮,但因為蘇蒲,所以也只得咬牙忍了。
「二姐兒,您看。」彩煙突然伸手拉住了蘇霽琴的寬袖,朝前一指。
蘇府門前的石獅子旁,齊齊坐著三個人。戴著雪帽,露出白玉似得的小臉,手裡各提一盞兔子燈,正笑意盈盈的望過來。
蘇霽琴腳步一頓,有些怔忪。
「二姐姐。」蘇芩喚一聲。
蘇蒲也跟著奶聲奶氣的叫一聲,「二姐姐……」
蘇浦澤起身,朝蘇霽琴拱手,「二姐。」
蘇霽琴頓住步子,轉頭看向彩煙。
彩煙還在哭,抽抽噎噎的萬分傷心,臉上卻帶著笑,「二姐兒恕罪,奴婢是瞧著您日日窩在屋子裡頭,怕您憋悶出病來,所以才央著三姐兒想出了這個法子。」
蘇芩牽著兩個小蘿蔔頭過來,然後將手裡的兔子燈遞給蘇霽琴。
「二姐姐忙了大半年,繡了這麼多繡品,該好好歇歇了。」
蘇霽琴猶豫著伸手拿過那盞兔子燈,攥在手裡,指骨泛白。
蘇芩的心中有些忐忑,她也不知這樣是好還是不好。
「二姐姐。」蘇蒲拽著蘇霽琴的裙裾,指了指一旁的糖人,一雙眼純稚清澈的乾淨,滿是對食物的渴望。
自蘇府拮据後,蘇蒲的零食就被剋扣了。蘇蒲呆在府里,常去蘇霽琴那處討零嘴吃。蘇霽琴針線活做的好,平日又不出門,十分節儉。有了余錢,便讓彩煙買了零嘴,自個兒不吃,放好了,待蘇蒲回來,便拿給她。自此,蘇蒲便知,要吃零嘴兒,就尋二姐姐。
蘇霽琴彎唇輕笑,摸了摸蘇蒲的小腦袋,然後紅著眼朝蘇芩點頭。她確實是不能,一直窩在屋子裡頭不出來。
畢竟烏龜還有出殼的時候呢。
見人笑了,蘇芩一顆心總算落下。
……
元宵燈會十分熱鬧,尤其是江陵淮河一帶,火樹銀花,張燈結彩。
「噗噗,澤哥兒,你們要牽好了,知道嗎?」
人非常的多,擠擠挨挨的幾乎沒有落腳的地。蘇芩仔細叮囑這兩個被淹沒在人群裡頭的奶娃娃。
蘇浦澤用力點頭,牽住蘇蒲的手。
蘇蒲舔著手裡剛剛蘇霽琴給她買的糖人,一舔一舔的吃的滿臉都是,也不知聽進去沒有。
「二姐姐,咱們也放河燈。」蘇芩看到淮河湖面上那大片大片的蓮花河燈,心癢難耐。
蘇霽琴點頭,領著彩煙去買蓮花河燈,蘇芩掂著腳看半響。只見數萬隻燃水燈,蜂擁在湖面上,一點紅艷,燈燭熠熠,流光於滔滔江河,飄逸雅麗,雋永工巧。
「三姐兒,澤哥兒和四姐兒呢?」彩煙與蘇霽琴買完蓮花河燈回來,卻只見原處只有蘇芩一人抻著脖子往淮河湖面上看。
蘇芩回神,低頭一看。只見原本貼在她身旁的兩個的小傢伙竟不見了蹤影。
蘇芩面色煞白,急喊一聲。「噗噗?澤哥兒?」
蘇霽琴和彩煙也變了臉,趕緊撥開人群四處尋找。
「噗噗?澤哥兒?」
「四姐兒,澤哥兒?」
三個姑娘,蘇芩順著淮河尋,彩煙和蘇霽琴朝反方向走。
蘇芩越走越偏,正欲回頭,卻突然看到了那盞被扔在樹下的兔子燈。兔子燈上是蘇芩提的小字。
蘇芩提裙疾奔過去,撿起那盞兔子燈,然後義無反顧的衝進了暗林里。
外頭有多熱鬧,裡面就有多陰冷。若不是方才撿了盞兔子燈,蘇芩幾乎都看不到腳下的路。兩旁枝椏趁著濃黑夜色,張牙舞爪的撲過來,透著簌簌陰氣。那風寒溯凌冽,穿枝掠葉的席捲而來,迷得人幾乎睜不開眼。
蘇芩抖了抖身子,抬手捂住眼,大著膽子喊,「噗噗?澤哥兒?咳咳……」
四周寂靜,悄無人煙。
蘇芩暗咽了咽口水,抹掉眼角沁出的淚珠子,想著若是被她逮住這兩個小東西,一定要好好將人教訓一頓,最好是按著屁.股狠狠打上一頓才好。
兔子燈里的蠟燭所剩無幾,蘇芩還是沒尋到人。她越發的急,迎面吹來一陣凜風,直把兔子燈最後那點餘暉給吹滅了。
蘇芩停在原處,伸手不見五指。頭頂籠罩著蓋天大樹,遮密了月色。
「咔嚓」一聲響,身旁傳來樹枝被踩斷的聲音。
蘇芩瞪著一雙眼朝聲源看去,但因為實在太暗,所以她根本就看不清人。只能模糊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形。極高,帶著鋪天蓋地的氣勢橫壓下來,壓的人幾乎喘不過氣。
暗暗攥緊自己系在腰間的那根馬鞭,蘇芩咬牙,眼看著那個高大身影邁步過來,猛地一下出手,朝人門面揮去。
男人似乎也是習武之人,輕而易舉的就發現了蘇芩的動作。
他攥著那馬鞭,一松,一緊,就將人摟了個滿懷。
蘇芩踉蹌著往前倒,被人箍在懷裡,掐住了細腰和下顎。掙脫不得,情急之下,她一口咬住那隻掐著她下顎的手。
男人吃痛,鬆手之際,蘇芩狠狠往後一踢。男人踉蹌幾步,靠在身後的古樹上喘息。
這小東西,真他媽狠,這是要他斷子絕孫啊……
蘇芩往外奔跑,慌不擇路,竟被她出了暗林。
外頭的熱鬧氣息撲面而來,蘇芩喘下一口氣,心緒漸沉靜。她低頭看一眼身上被扯亂的襖裙,整理了一番,然後掐了一把臉。
尋不到人,蘇芩又遭了調.戲,她心中越發急切起來,生恐蘇蒲和蘇浦澤出了什麼意外。
前頭傳來喧鬧聲,蘇芩錯眼一看,竟看到蘇蒲披著小披風坐在地上,死抱著一個男人的腿不放。
「噗噗?」蘇芩著急忙慌的跑過去,一把拽住蘇蒲抱在懷裡,緊緊的摟著,聲音發顫,「澤哥兒呢?」
正抱著男人另外一隻腿的澤哥兒道:「三姐姐。」
蘇芩轉頭,看到澤哥兒,狠狠往他腦袋上一敲,然後又拽過蘇蒲,隔著厚衣,往她屁股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讓你們亂跑,被人拐了做成人彘怎麼辦?」蘇芩一邊罵著,一邊哭。美人垂淚,雖然哭的連鼻涕泡都出來了,但依舊好看的緊。
蘇蒲憋著一大泡眼淚,指著身後的男人,小奶音軟萌軟萌的道:「三姐夫。」
蘇浦澤也拽過蘇芩的寬袖,指向男人,「師傅。」
兩個小娃娃雖小,但心思敏感,知道自三姐夫不見了之後,自家三姐姐就不開心了。兩人想著,若能找到三姐夫,那三姐姐必能重新開心起來。
方才等蓮花河燈的時候,蘇蒲率先看到男人,便掙脫開蘇浦澤的手跑了過去,蘇浦澤來不及喊蘇芩,急急跟上去。
兩個小蘿蔔頭太小,跟不上男人,在樹林子裡頭轉了一圈,被男人抱出來。
蘇芩抽噎著,蹲在地上仰頭看去。
男人戴著面具,看不見臉,但蘇芩卻明明白白的看到那隻被蘇蒲拽著的手上有個牙印,而且新鮮的緊。
蘇芩神色一凜,將蘇蒲和蘇浦澤護在身後,手裡的馬鞭立時就甩了上去。
好你個登徒子!不僅調.戲她,還拐她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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