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弟大秦第一紈絝 第471章 囂張跋扈的長安君

    吾弟大秦第一紈絝正文卷第471章囂張跋扈的長安君有三千輕騎自北方而來,經高闕,過長城,停在九原城北城門外。讀字閣 m.duzige.com

    這支隊伍的隊形不似軍隊,反而像是商隊,隊伍正當中是數輛馬車,外圍則以騎兵圍護。

    可哪家商隊能養得起三千騎兵?

    就是真有這個財力,也不敢花這個錢,養這麼多騎兵不是造反是想做甚?

    隊伍停靠不長時間,日頭沒有明顯移動,過去一年也看不了幾次的北城門霍然大開。

    九原領主蒙恬策馬而出,在臨近隊伍還有五十步的時候跳下馬來,一路小跑過了這最後的距離。

    到得最前方那一騎銀甲銀馬前,舉拳低首,聲音激動。

    「臣蒙恬!拜見長安君!」

    「臣?呵,蒙將軍身份轉變的倒是快。」

    銀甲人自然是嬴成蟜,只聽其輕笑一聲,便跳下馬來,攙起蒙恬的手。

    「九原城,我嬴成蟜說的話可算?」

    饕餮軍出征前,蒙恬抽調走所有蒙系將領,並聲稱其是九原領主,九原城的一兵一卒,都不會隨同北伐。

    被親自攙起,見到嬴成蟜歸來的蒙恬本該心情舒暢,此刻心情反而比沒見到長安君時更加緊張。

    他低著頭,沒有抬起來。

    「九原郡上下,長安君一言而決。」

    大開的北城門內空無一人,沒有兵卒,更沒有比兵卒還少的民。

    嬴成蟜知道,這是蒙恬在寬慰他的心。

    我蒙恬單槍匹馬迎接長安君,若有異動,可直接斬我!

    「那你蒙恬算不算九原郡的人?」

    「臣聽長安君號令。」

    「那就抬起頭來。」

    蒙恬這才抬頭,望著那張在一年半以前還被叫做豎子的臉。

    當初他隨太子去往長安君府辭行時,怎麼也想不到,他連正眼都懶得看一眼的秦國恥辱有一日能成為秦國皇帝,天下共主。

    嬴成蟜昂頭上看。

    城牆上,一個個垛口後面,是一個個手持長槍,一臉嚴肅的九原士卒。

    他輕笑一聲,然後低下頭,手掌按壓在蒙恬的肩膀上,微微用力。

    「我的第一個命令,就是要你跪在我面前。」

    大秦帝國沒有下跪的禮節。

    蒙恬嘴唇蠕動,卻沒有言語傳出。

    肩膀上的力量並不大,連十斤都沒有。

    他閉上嘴,低下頭。

    「唯。」

    秋日的太陽不溫暖,塞外的風沙不好吃,

    這位為大秦帝國戍守西北門戶,連卻匈奴七百里的大秦第一勇士,跪倒在嬴成蟜的面前。

    膝蓋砸在地上的那一聲響,有如推金山,倒玉柱!

    嬴成蟜滿意點點頭,翻身上馬。

    引著隊伍經過蒙恬身邊時,在馬上持著未出鞘的秦劍拍打了兩下蒙恬側臉。

    「是『諾』。」

    城牆上,將蒙恬視為信仰的九原士卒個個怒氣上涌,嚴肅變為了肅殺。

    這是羞辱,赤裸裸的羞辱,將軍是陛下玩伴,國之重器,陛下都沒要將軍下跪過!

    不知道始皇帝死訊的他們,只等跪著的將軍一個手勢,一個眼神,就將對那囂張跋扈的豎子動手!

    蒙恬頭低的更深了,好似要埋進胸口裡。

    「諾。」

    隊伍進了北城門,在九原停留了兩日,繼續南下。

    上郡,大秦帝國的西北屏障。

    上郡在西北之於秦國,就如同函谷在東的地位一樣。

    只要大秦帝國不失上郡,就一直有縱身可言,西北就亂不了。

    這一日,上郡迎來了長安君。

    「長安君在九原囂張跋扈,要蒙將軍在城門外下跪,長跪一個時辰方起,這分明是衝著太子來的,太子怎還能親往迎之!」

    淳于越擋在最得意弟子面前,不讓其出城門。

    沒有人告訴淳于越始皇帝已死,但其本就是世間一等一的聰明人。要不然始皇帝儒生那麼多,始皇帝也不能選他為長子師。

    通過對上郡人員調動,兵馬動向的仔細觀察,淳于越得出了秦國有大事發生的結論。

    而一日前自九原傳來嬴成蟜侮辱蒙恬消息,則讓他大膽猜測:陛下或病重,秦國將面臨權力交接,長安君與太子爭皇帝位!

    不然一向極有分寸的長安君,為何要對早已是太子所屬的將軍蒙恬動手?

    「老師,那是我的叔父。」

    太子留下這一句話,要身邊士卒控制住淳于越自由。

    大開城門,策馬而出,也是單騎。

    他沒有立刻見到叔父。

    隊伍領頭是一個叫劉邦的人,怎麼看怎麼像無賴地痞。

    面對大秦帝國尊貴的太子,劉邦趾高氣昂,在馬上扣扣耳朵,做了一個向太子彈的動作。

    看著嚴格執禮,求見叔父的太子,一臉讓人不舒服的痞笑。

    「嘿嘿,你這大侄子真沒眼力見,長安君在給你生族弟族妹呢,你這時候求見個屁啊。」

    放在以往,當面聽到這種污言穢語的挑釁,以君子自處的嬴扶蘇會毫不客氣地抽劍斬之。

    他嬴扶蘇是仁義,但不是唾沫自乾的石人。

    他是始皇帝長子,他的臉面,就是大秦帝國的臉面。

    而經過了這一年多的歷練……

    嬴扶蘇眯起雙眼,那神態要劉邦瞪大眼睛。

    嬴扶蘇抽秦劍,對著劉邦當頭豎劈!

    劉邦額頭見汗,抽劍迎之,橫擋在外。

    兩人戰在一起,嬴扶蘇只攻不守,劉邦只守不攻。

    上郡立刻有騎兵急沖而出,淳于越領頭。

    「膽敢行刺太子!殺!」

    他面沉似水,心間卻有喜色,儒家等候的機會終於來了!只等太子繼位!

    劉邦身後的騎兵策馬慢行,利刃出鞘,竟似乎要和太子的軍隊幹上一場。

    城牆頭上,弓箭手快速跑步就位,他們是臨時抽調,就很慢。

    若是按照淳于越所說早就持弓搭箭,占據開闊視野,此刻已是萬箭齊發。

    眼見兩方大戰一觸即發,太子猛然一劍震開劉邦,脫離戰圈。

    他橫舉右臂,三尺秦劍延伸了他的胳膊,五尺手臂如同攔住洪水的堤壩。

    得了動作指令的軍隊紛紛停在太子馬後,駐足不前,任憑淳于越再如何煽動也不出擊。

    城牆上的弓箭手也是持弓不搭箭。

    上郡,太子說了算。


    「好膽賊子!安敢辱我!該殺!」

    嬴扶蘇眸中殺意濃郁,盯得劉邦心膽俱顫。

    別看劉邦平日口無遮攔,什麼都敢說,經常吹牛。但在今日以前,劉邦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會當太子面辱太子。

    就算他不想活了,他還得考慮他阿父阿母兩個哥哥一個弟弟還有曹寡婦想不想活。

    「叔父,扶蘇求見!」

    嬴扶蘇高聲郎喝,似乎是看在叔父的面子上暫且沒有要劉邦性命。

    過了不久,一個扛著巨大屠刀,光看著就感覺一股血腥氣撲面而來的壯漢,請拍馬頭,懶洋洋從隊伍中策馬而至最前。

    「等著!」

    淳于越大怒。

    「放肆!天下安有太子等臣的道理!長安君要造反乎!」

    太子眉頭也是皺的緊了,眯著眼睛望著隊伍深處,默然片刻後。

    「老師,你今日的話有些多了。」

    「太子,這是公然辱」

    「來人!送老師回城!」

    兩員士卒同聲應喝,拉著不斷掙扎,口中一直叫著「長安君狼子野心,意圖謀反,太子不可心慈手軟啊……」的淳于越回城。

    嬴扶蘇冷冷望著痞笑的劉邦,悠閒的樊噲。

    「既是叔父之命,侄子等便是了。」

    是個人都能聽出這句話中隱藏的怒火,以嬴扶蘇為中心,寂靜開始向兩邊蔓延。

    很快,全場人靜默無聲,連馬匹都好似感受到這緊張氛圍,喘氣的聲音都壓低了些。

    隨著馬蹄踢踏,人人交談的嘈雜聲音消下去,原本被這些聲音掩蓋的聲音就露了出來。

    「啊……用力……公子……」

    太子愣住了,太子身後的軍隊士卒,大多也都愣住了。

    他們聽到了女人的婉轉呻吟,還不止一個!

    靡靡之音,就在他們面前這支隊伍的正中央傳來!

    很快,他們又聽到了咚咚咚的聲響。

    女人的尖叫隨著咚咚咚的響聲頻率加快而變得越發刺耳,高音中透著明顯的愉悅、滿足。

    嬴扶蘇握緊了手中秦劍,在其身後的士卒面面相覷,表情微妙。

    這就是長安君嘛?玩的花啊……

    一個時辰後,一輛馬車駛到最前方。

    車簾由一位佩二尺劍,英姿颯爽,英氣大過美貌的美人掀起一角。

    長安君自車廂而出。

    其頭髮披散,衣服散亂,一身脂粉氣,走路有些飄忽,好像兩條腿都很軟。

    越女素手輕攙,嬴成蟜一手搭在越女手上,一手捏了捏越女的臉,淫笑道:

    「回咸陽的路還長,下次和你車震,嘗嘗女俠是什麼味道。」

    越女羞紅了臉,小聲道:

    「公子,太子等了很久了。」

    嬴成蟜一臉不耐煩,抬頭看了眼面色極差的大侄子。

    「何事?」

    太子猛然一甩長劍,破空聲極為清晰,劍尖直指劉邦。

    「此人是誰?叔父可認得?」

    嬴成蟜瞥了一眼。

    「是我門客,叫劉邦,咋了?」

    「我求見叔父,其人言辭污穢,辱扶蘇於此,當斬!」

    嬴成蟜臉色一沉。

    「大侄子,這話可不能亂說,你紅口白牙這麼一碰,死的可是別人的三族。」

    「叔父的意思,是扶蘇在妄言了?」

    「不錯,劉邦不過一介布衣,安敢辱你這太子啊。」

    「本太子與他往日無讎,近日無冤,今日是第一次見,為何會構陷他?」

    「或許,是為了給叔父一個下馬威?替蒙恬打抱不平?」

    嬴成蟜譏笑。

    「閒話少說,我大秦依法治國,凡事都講究一個證據,你說他辱你,可有證據?」

    當時劉邦與太子說話的時候,太子是獨身來的,身後一個兵馬都沒有。

    而站在高聳六丈城牆上的士卒,除非有順風耳,不然也沒可能聽到劉邦說了什麼。

    太子視線掃過劉邦身後,嬴成蟜隊伍中站在前排的騎兵。

    劉邦說話的時候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這些前排騎兵都聽得到。

    嬴扶蘇手臂微甩,劍尖從指向劉邦轉到一個騎兵身上。

    「劉邦辱本太子,你可聽到了?」

    那騎兵看了眼嬴成蟜,見嬴成蟜微微搖頭,呵呵一笑,乾脆利落地道:

    「沒有。」

    嬴扶蘇的聲音冷的凍人。

    「想清楚再說,秦律包庇者等罪,說謊本太子也夷你三族!」

    騎兵身子一抖,又是看了眼嬴成蟜,見自家主君沒有任何表示,咬咬牙。

    「小人說的就是實話。」

    嬴扶蘇環顧前排騎兵,兩圈,視線落回到叔父身上。

    「用這麼兇狠的眼神看著叔父作甚?怎麼?你想殺了叔父?」

    嬴成蟜打了個呵欠,手臂劃了一圈前排騎兵。

    「這麼多人,你繼續問啊,或許就有人聽到了呢?別問一個就放棄啊。」

    太子還劍歸鞘,勒著馬韁,挺直身軀。

    在西北錘鍊的他徹底褪去了稚嫩,成熟、冷靜、英武、勇毅。

    「叔父,非要如此不可嘛?你我皆是嬴姓,流著相同的血,辱我,便是辱你。殺了此人,扶蘇迎你入上郡。」

    嬴成蟜冷下臉來,

    「別說的好像我在欺負你一樣,是大侄子你在以太子的勢壓叔父。你沒有找到人證,沒有證據仍要斬我門客。你斬的不是劉邦,是我的臉面。」

    嬴成蟜轉身,欲回車廂,途中背身道:

    「送些美酒美人來,便算你這大侄子還有些孝心。城,叔父就不進了。」

    長安君隊伍經上郡而不入,繼續南下。

    雍地,秦國祖地,一間宮殿。

    太后趙姬躺在厚厚的白虎皮上,閉著雙目,似在養神,室內鋪設有十條地龍。

    有永遠燃燒的木炭,地下的地龍變成了暖龍,整間宮殿溫度比夏日也差不了多少,室外的嚴寒與室內一點關係都沒有。

    「長安君經過九原,要蒙恬將軍在城外下跪,一個時辰方止。又到上郡城外,太子親自迎接長安君,受到其門客侮辱,怒而拔劍斬之,在上郡城外與長安君門客劉邦馬戰……」

    一個侍女正在輕聲誦讀從西北傳來的消息。

    長安君人未到關中,消息已盡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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