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一名探子縱馬奔回,大聲稟報。
「溫侯,昌豨的兵馬已經出營,正朝這邊趕來。」
呂布點了點頭,「再去打探,隨時回來稟報。」
「遵命!」
呂布轉過頭看著身旁的陳宮,笑著問道, 「公台,昌豨既然已經來了,有沒有準備好他的藏身之處啊!」
陳宮微微一笑,「溫侯請放心,這一次昌豨如果趕來,準保讓他有來無回。」
官道上, 一隊兵馬在急速而行。
昌豨為人謹慎,雖然心中急切,但是, 卻依然不斷地派出探子,到前面打探消息。
「報!」
「前面沒有發現敵人的蹤跡。」
昌豨冷哼一聲,「再去打探,一定要找到那些可恨的黃巾軍。」
李富急忙趕過來,「昌將軍,快到了,再有30里,就到達糧食被劫的地方了。」
羊虎冷笑一聲,「這一次,如果抓住了這些可恨的黃巾軍,一個都不留,讓他們嘗嘗我們的厲害。」
昌豨冷哼一聲,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中閃出的殺意,卻已經表明了他的想法。
在東海,竟然有人敢劫自己的東西, 真是不知死活!
這一次,一定要將他們全部斬殺, 才能震懾眾人。
昌豨率領著兵馬沿著官道,一路前行。
「昌將軍,前面並沒有發現敵人的蹤跡。」
昌豨聽著探子傳回來的消息,目光卻看向遠處的一片樹林。
在這片樹林的一旁,還有一條浪花翻滾的河流,而官道就是從樹林和河流中間穿過。
昌豨在東海縱橫許久,自然來過這裡,所以,他看向那片樹林的時候,才有些謹慎。
右邊的河流不足為慮,因為這條河不深,只是到腰而已。
而旁邊的樹林,卻相當濃密,一旦有人埋伏在其中,後果不堪設想。
「傳令下去,大軍暫且休息,立刻派出50名士兵, 去樹林裡打探消息。」
傳達完這個命令以後,昌豨看著遠處的樹林,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只要過了這片樹林,就是一片平原,到時候,敵人想要埋伏,恐怕都找不到地方。
羊虎聽到命令以後,大大咧咧的說道,「昌將軍,只是一群黃巾軍而已,有何擔心之處,為何還要如此謹慎。
讓我說,這些黃巾軍恐怕現在滿心思的逃跑,哪有心情設下埋伏。」
聽聞此言,昌豨轉過頭看著羊虎,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
「羊將軍,小心無大錯,大家已經改了這麼久的路,順便趁這個機會休息一下,也不會影響行程。」
一個魯莽無知的人罷了,怎麼知道行軍要謹慎,否則必然中了敵人的埋伏。
等到中了敵人的埋伏以後,再想要後悔,恐怕就來不及了。
一直以來,昌豨在泰山軍中就是出了名的謹慎,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在東海屹立多年不倒。
就連當年的陶謙,雖然消滅了境內的大股黃巾軍,但是卻拿昌豨卻毫無辦法。
眾人留在原地休息了一陣之後,遠處終於傳來了馬蹄聲,去樹林裡打探消息的士兵縱馬來到昌豨面前。
「昌將軍,樹林裡沒有發現敵人的蹤跡。」
昌豨皺了皺眉頭,「已經仔細搜查過了嗎?」
「屬下,已經將樹林裡拉網式搜索了一遍,肯定沒有敵人的蹤跡。」
聽到這裡,一旁的羊虎哈哈大笑,「昌將軍,你看,我就說哪些黃巾軍是無膽之輩,怎麼樣,果然沒有吧。」
李富拱了拱手,「昌將軍,既然樹林裡沒有埋伏,還是趕快去追吧,萬一跑遠了,糧食可就追不回來了。」
昌豨點了點頭,隨即大聲說道,「既然如此,立刻傳下命令,大軍啟程。」
隨著昌豨一聲令下,泰山軍的士兵紛紛站起身來,排列好隊列,沿著官道繼續前行。
昌豨率領著兵馬沿著官道,走進樹林裡,看著一旁的樹林,心中不由啞然失笑。
這片樹林雖然密集,就算有敵人埋伏,自己一方完全可以從一旁的小河跨過去,然後在對面重新列陣,準備迎敵。
看來,自己有些太謹慎了!
就在這時,昌豨忽然感覺有些不對,用力嗅了嗅鼻子,眉頭皺了起來。
味道不對呀?
怎麼好像有焦煳的味道?
突然,四周突然傳來了驚呼聲。
「不好,著火了!」
聽到這個聲音,昌豨頓時吃了一驚,急忙抬頭去看,便看到前面濃煙滾滾,沿著官道順著這邊飄來。
怎麼回事?
為什麼會著火?
就在昌豨心中疑惑的時候,勐然間,身後也傳來了陣陣的驚呼聲。
「不好,後面也著火了。」
一旁的羊虎嚇的臉色一變,「昌將軍,不好,我們中埋伏了,他們想要放火燒我們。」
聽到這句話,昌豨不由一愣,隨即嘴角泛起一絲不屑的冷笑。
真是愚蠢啊!
在這裡想要採用火攻來對付自己,這簡直是最愚蠢的行為。
就算這邊的火燒的再大,那又如何?
在道路的右邊就是小河,而且這條小河還不深,只要大家跨過小河,就算是這邊有滔天的大火,難道能傷害我們半分嗎!
昌豨冷笑一聲,「驚慌什麼?」
「不好,火勢越來越大了,我們快跑吧。」
昌豨看著樹林這邊的濃煙越來越大,突然仰天大吼一聲。
「所有人聽令,立刻過河。」
泰山軍的士兵聽到這個命令以後,頓時大喜,立刻忙不迭的,朝著小河快速的跑去。
李富剛才看到著火,頓時嚇的臉色一變,等看著士兵們已經衝進了小河裡,愣了一下,隨即大笑起來。
「昌將軍,真是可笑至極,竟然在河邊想要採用火攻,也不知道是哪個蠢貨安排的計策,哈哈!」
昌豨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這條河不深,我們先過河,再找他們算賬也不遲。」
一行人大笑著縱馬跨過了小河,立刻收斂跨河而來的士兵。
士兵們剛開始看到大火,以為中了埋伏,嚇得人心惶惶。
可是跳到清涼的河水中後,看著身後的大火,心裡頓時輕鬆了。
「燒吧,使勁的燒,看你能耐何爺爺半分。」
「對呀,他們是不是缺心眼兒,在這裡採用火攻,只要我們躲到河裡,不就萬事大吉了嗎。」
河水不寬,也不深,沒多久,泰山軍的士兵,便濕淋淋的走上岸來。
昌豨看到士兵濕漉漉的模樣,正要讓大家整理一下濕漉漉的衣物,突然間,遠處忽然傳來了陣陣的馬蹄聲。
嗒嗒嗒!
聽到這個聲音,昌豨心中頓時吃了一驚,急忙轉頭去看,便看到一隊頭裹黃巾的騎兵,正朝這邊狂奔而來。
見到這一幕,昌豨更加吃驚,急忙大聲喝道,「列陣,準備迎敵。」
來不及整理濕漉漉衣物的泰山軍士兵,紛紛聚在一起,準備迎敵。
李富看到來人,急忙大聲說到,「昌將軍,就是他們搶走了我們的糧食。」
羊虎聽到這句話,立刻大吼一聲,沖在陣列最前面,「兄弟們,和我一起上,擋住他們。」
羊虎雖然魯莽,但是,昌豨卻不魯莽,看到騎兵衝過來,心中已經暗叫不好。
平原上步兵面對騎兵,完全處於劣勢,更何況,自己的兵馬只過來一半,能擋住他們的進攻嗎?
轉眼間,騎兵已經瘋狂而至,沖在最前面的一個頭裹黃巾的將領,手持一桿長槍,大喊著沖向了羊虎。
「殺!」
羊虎也是一身悍勇,屢次從戰場上廝殺回來的勐將,見到敵人衝來,渾然不懼,大吼一聲迎了上去。
「殺啊!」
「啊啊啊!」
李富躲在人群後面,看著衝過來的將領,臉色忽然一變,勐然反應過來,暗叫一聲不好。
這些人哪是黃巾軍餘孽,分明就是呂布軍呀!
等他想將消息告訴昌豨的時候,四周已經響起了震天的喊殺聲。
張遼和成亷率領的并州鐵騎,如同一道鋼鐵洪流一般,衝進了泰山軍的陣營之中。
而此時,泰山軍的士兵剛從河裡爬出來,有的人還在河裡洗了個頭,渾身濕漉漉的,及其影響戰鬥力。
這就是陳宮設下的計策。
在這附近,並沒有好的設置埋伏的地點,所以,只能藉助這條河流,來遏制泰山軍的戰鬥力。
一開始放火,不過是想要讓泰山軍士兵過河,讓他們身被水浸透。
效果確實很明顯,泰山軍的士兵出擊的速度減慢,再遇到以快速衝鋒而聞名的并州鐵騎,簡直是虎落羊群,毫無反手之力。
昌豨組織起來的陣列,只是轉眼的功夫,變已經被徹底衝垮。
「殺啊!」
「啊啊啊!」
張遼看到羊虎迎了上來,嘴角泛起一絲不屑的冷笑,眼看衝到面前,手中長槍閃電般刺出,口中大喝一聲。
「殺!」
羊虎看到對方槍法如電,額頭上頓時冒出冷汗,急忙揮動手中的大刀,朝著槍桿上格擋。
啪!
羊虎大刀雖然砍在了槍桿上,但是卻慢了一步,張遼手中的長槍繼續前刺,雖然被格擋偏了一分,但卻依然次中了羊虎的左臂。
「啊!」
羊虎被刺中左臂,一股劇痛襲來,頓時疼得他慘呼一聲,急忙打馬就走。
張遼看到羊虎要跑,再想要連續次數第二槍,已經來不及了,急忙調轉馬頭,想要立下此功。
卻不曾想,成亷從一邊大笑著沖了出來,「好小子,竟然自投羅網!」
「殺!」
羊虎嚇得滿頭是汗,再次調轉馬頭,想要逃走。
但此刻前面到處是亂鬨鬨的泰山軍士兵,走的遲了,被成亷從身後追上,一槍刺中後背。
羊虎疼得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隨即栽倒在地,隨即被狂亂奔逃的士兵們踩踏的已經不成樣子。
張遼看到到手的功勞竟然被成亷槍走了,頓時氣得怒吼一聲,調轉馬頭,朝著遠處的昌豨沖了過去。
昌豨原本也想上前助陣,可是他看到羊虎竟然被對方一招就給挑了,頓時嚇得臉色一變,又看到己方的士兵已經被打得潰不成軍,知道不好,哪裡還敢過去迎戰。
昌豨為人謹慎,知道這次要敗了,再留下去,恐怕凶多吉少,急忙調轉馬頭,沿著河岸狂逃而去。
河岸上這些濕漉漉的泰山軍士兵,已經被并州鐵騎打得毫無反手之力,只能哇哇大叫著四處奔逃。
但是,濕漉漉的衣服已經嚴重的影響了泰山軍士兵的速度,雖然極力奔逃,但怎麼能逃得過并州鐵蹄的追殺。
「殺啊!」
「啊啊啊!」
無數的泰山軍士兵如同羔羊一般,被追過來的并州軍砍倒在地。
戰場上,到處是隆隆的馬蹄聲,還有泰山軍士兵的慘叫聲。
此刻的戰況,已經不是雙方搏殺,而是并州鐵騎在追殺狂逃的泰山軍士兵。
昌豨跑出沒多遠,便看到李富一臉驚慌的迎了上來,「昌將軍,不好了,他們是呂布軍呀!」
「什麼?」
聽到這個消息,昌豨勐然反應過來,這才明白,自己中了呂布軍的計策。
哪裡有什麼黃巾軍餘孽,分明就是呂布軍給自己設下的陷阱。
可笑自己竟然還當真了,一頭鑽進了陷阱里,還茫然不知。
昌豨知道這次徹底完了,也顧不上再打下去,立刻帶領著殘兵敗將,想要逃出這片殺戮之地。
還沒走出多遠,突然間,迎面奔來一支隊伍,領頭之人頭戴金冠,身穿鐵甲,威風凜凜,一臉傲然。
「昌豨,今天你還想走嗎?」
昌豨看到此人,頓時嚇得渾身一顫,驚呼出聲,「呂布,你怎麼會來此!」
李富看到呂布,已經嚇得渾身抖得如同篩糠,臉色更是白的嚇人。
呂布拍馬上前,傲然一笑,「昌豨,今天本侯給你一個機會,只要能接住五招,本侯今天就放你離開。」
「五招!」
昌豨看了看左右,後面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前面已經被呂布擋住,暗暗一咬牙。
已經無路可走,只能拼死一戰。
而且,昌豨也不相信,自己學成一身的本領,在泰山罕有敵手,就連這個頭領的位置,也是憑藉自己的武功打下來的。
呂布雖然勇勐,但是自己也不弱,難道連他五招都接不了嗎!
「呂奉先,希望你說話算數。」
聽聞此言,呂布嘴角泛起一絲不屑的冷笑。
「昌豨,本侯何曾說謊,只要你接住五招,必然放你離開。」
昌豨,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別怪本侯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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