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炎熱的夏季,董卓不耐煩的喘著粗氣,身上的汗水更是不斷的滑落。
呼呼~
在急促悶哼聲下,董卓臉上露出了陶醉迷人的神情,悠長的一個呻吟後,面色有些虛白的喘著粗氣走出了後屋, 袒胸露乳的來到了外面的屋子。
「來人呢,給本太師扇扇。」
早就有所準備的侍女一個個小心翼翼的上前,董卓就這樣懶散的躺在了一張寬大的床榻上,享受著四周侍女的揮扇漸漸露出了迷醉享受的神色。
「太師,屋裡的美人不錯吧。」
一位年過五旬穿得花枝招展,極盡諂媚滿臉褶子的笑容下還拿著小扇子扇啊扇, 挽著髮髻,嘴邊還長顆痣。
最令人出奇的是那一雙眼睛,一個大一個小。
就這麼如此醜陋的老婆子,董卓卻隨意滿意的點頭,眯著眼道:「不錯,王婆挑選的不錯,當賞。」
「嘿嘿,太師,這才哪和哪啊,屋裡面的只不過是小有姿色罷了,老身知洛陽城內有一落魄門戶之女,那身材,那臉蛋嘖嘖的才叫個絕色。」
聽到這話的董卓眯著的眼眸中閃過一道色慾,「若當真是絕色,老夫絕不吝嗇賞賜。」
「哎呦,多謝太師,太師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鄒府!
一座小巧的府邸內,雖然已經落寞,但相對於百姓來說依然是仰望的存在。
對面的一座普通的民房內, 透過縫隙一雙眼眸靜靜的望著對面。
「家主,董卓還未來。」
昏暗悶熱的屋子內, 三十多名普通百姓打扮的死士一個個握著長劍靜靜的等候著。
「哼哼,不怕,消息咱們打探的很清楚,王婆受吾王氏大恩不說,她唯一的兒子還在長安咱們府邸當一名下人,不怕老賊婆不來。」
直至斜陽下,王婆那臃腫的水桶身材這才姍姍來遲。
「太師就是這裡了。」
臃腫的身軀下,董卓悶哼一聲,在炎熱的夏季下,忍不住的走出轎子,不耐煩的扇著扇子。
「該死的,這三伏天當真是要熱死個人。」
王婆小心翼翼的指著對面的那個府邸,「太師裡面便是鄒府。」
「此女父親前段時間剛過世,此時府邸內就幾個下人。」
諂媚的笑容下,看的董卓不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一揮手,瞬間黑壓壓的百餘親兵將府邸圍了個水泄不通。
肆意的狂笑下,董卓大搖大擺的闖入了鄒府內, 而王婆對著其餘親兵賠笑的連連拱手。
直至轉過身來, 剛剛還諂媚的王婆頓時理直氣壯的對著對面的房屋拍門大喊道:「開門,來口水喝,快點。」
這副狗仗人勢的氣勢,看的董卓麾下親兵都不禁暗暗唾一口。
「哎呦。」
打開門後,一身民夫打扮的王蓋看到對面氣勢洶洶的士卒後,慌張的驚呼,王婆沒好氣的嘲諷道:「沒見識的村夫,快去打碗涼水。」
吆五喝六下,王婆踏入了這座民房內,對面的士卒更是惡狠狠的唾了一口唾沫罵道:「老賊婆。」
「大人,小人已經約太師來了。」
屋內,可憐兮兮的王婆,看的王蓋卻冷笑不已,「好你個老賊婆,曾經為大將軍府邸內的做飯伙夫,你兒子犯錯了,是吾父親可憐才收留的。」
「汝到好,前大將軍何進死了還沒多久,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巴結新主人了。」
「是老婆子該死,大人,老婆子也是為了混口飯吃,嗚嗚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王婆一陣悲戚的痛哭,更是抽打著自己的臉。
她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沒人性,可太師自呂布反叛後,脾氣是一日暴躁過一日,動輒就要拿下人出氣。
太師府(前大將軍府),下人是一茬一茬的換,數月前因為飯食不好吃,更是準備將他們全部砍了,她是被逼無奈才說出了在一起做飯的婦人家中有一女兒水靈靈的才得以存活。
「行了,別哭了。」
看見這個賊婆王蓋也是怒瞪著眼,王婆雖然壞事做透了,但一想到早就去了長安的兒子,忍不住的落淚哀求道:「大人,你要老婆子怎麼做都行,只求大人饒恕吾那不知情的兒子。」
正所謂虎毒不食子,王婆雖壞事做絕了,但真是真心疼自己的兒子。
王蓋沒好氣的瞪了眼對方,沉聲道:「來的時候你通知了沒?」
王婆急忙點頭道:「大人你放心,來的時候,您的人就在府邸外等著,老身早就給了對方一個眼神。」
聽到這話後,王蓋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臉上更是露出了嘲諷的冷笑。
「老賊婆,你應該知道自己的下場吧。」
這一刻王婆臉色煞白膽怯顫抖的嘴唇,「知道~道,只要大人放過吾兒子,老婆子現在去死都行。」
「行了,晦氣。」
王蓋冷笑下望著對方,「實話告訴你吧,你給眼色的那個下人,直接去找張繡了,或許你不知道,但吾就全部告訴你,讓你做個明白鬼。」
「董卓麾下有一將,乃張濟,此人家眷因戰亂早就死的一乾二淨了,最近找了一婦人,便是對面的鄒府小姐。」
「張濟這老匹夫雖莽夫一個,但也知道自己找的是知書達理的寒門,前幾日剛下三書六聘,而張濟卻是一個縮頭烏龜,但此人有一侄子張繡可是年輕氣盛的很。」
來到洛陽潛伏了數月,王蓋也不是閒著的,也是無意間知道了此事,他親眼目睹了年輕氣盛的張繡不服氣的來給自家叔父提親。
「大人,老婆子知道,只求!」
哀求的眼神下,看的王蓋是一陣搖頭,擺手道:「你我皆是可憐人,你為了兒子,吾為了父親,去吧,不要讓人發現異常,回家吃頓好的,換身乾淨漂亮的衣裳,走的也體面點。」
明知自己要去死,可王婆卻激動的連連拱手,感激的道:「謝謝,多謝大人。」
嘎吱~
當著對面西涼士卒的面,王婆端著一碗涼水,喝了一口又噗嗤吐出來,嫌棄的大罵起來:「就這破碗,也不知道洗洗。」
狠狠一摔碗,在謾罵聲下,王婆的身影漸漸遠去,這一幕看的對面的西涼士卒一個個是鄙夷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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