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
夜幕降臨,此時帥帳內的賈詡如若針氈般,鬢角點點汗水滴落在竹簡上,只見坐在帥帳內他的主將呂布,此時直勾勾的盯著他。
整整一天了!他的主將呂布就一直這樣直勾勾的盯著他,這一日他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如芒在背什麼叫煎熬。
一會殺氣凜然環繞在四周,一會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眼神多變一會疑惑怒火衝天的瞪著他,接著一會又露出淡淡的悲傷。
直至最後的平靜,足足兩個時辰就這麼一雙平靜的眼眸盯著他。
「將軍,軍務已審閱完。」
賈詡再一次硬著頭皮抬頭,強忍著六神不安的心,恭敬的說道。
還是沒有的回應,呂布淡漠的眼神直勾勾的望著他, 不言也不語。
賈詡再一次哀嘆一聲,他這是招誰惹誰了,難受的又一次坐下接著繼續忍受著如芒在背的感覺。
夜幕下四周的蟲鳴咕咕叫著,同時還有他的肚子也在咕咕叫。
哎~
一聲輕嘆瞬間打斷了寂靜的帥帳,呂布終於有了反應後,賈詡條件反射的抬起頭,然後迎接他還是熟悉淡漠的眼神,但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嚇的他臉色煞白,就連憋了一天的尿急也沒感覺了。
「本將在考慮是殺了汝賈文和呢還是留著!」
平淡的語氣迴蕩在帥帳內,賈詡臉色唰的一下慘白無比,慌亂的他六神無主,什麼名士閻忠言他有張良、陳平之智,狗屎!
你丫的智再高,根本搞不明白呂布為何要他殺,縱使他賈詡絞盡腦汁想了一天都未想到在哪裡得罪過呂布,他能不怕嗎!
智者破局是要憑據有線索的,此時他的腦子是一片空白。
「將~將軍~, 在下哪裡做的不對,還請將軍恕罪。」
臉色蒼白嘴唇都在顫抖的賈詡露出了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乾巴巴的解釋著一切, 此時的真的想搞明白為何呂布會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
然而坐在帥帳前的呂布卻輕笑的看著賈詡,那雙直勾勾的眼眸充滿了神秘,仿佛看穿了所有的一切,在這雙眼神下賈詡只覺的自己仿佛赤裸裸的站在人家眼前。
「賈詡,賈文和!如今董公敗局已定,不日便要準備遷都長安,汝說吾呂布何去何從才能活命?」
這句話嚇的賈詡驚慌失措面如土色,發白的嘴唇更是上下顫抖打架般說道:「將~將~將軍,在下~下聽不明白~白。」
咧著嘴露出兩行白齒的呂布笑了,但笑容中卻透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天下若還有賈詡賈文和不明白的事,那麼汝也必要活於世!」
唰~
在死亡的威脅下,賈詡身體如篩糠般顫抖,臉上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將~將軍,眼下局勢雖不好,但相國大人退守長安,關東諸侯聯軍、白波賊、荊州軍這些問題迎刃而解。」
「函谷關在手, 縱然三路大軍聯手也攻不下此雄關,更別提這三路兵馬根本不可能聯手。」
「西涼馬騰看似威風嗎,但不過是扯著關東諸侯大義的旗子, 一旦關東諸侯散去後,西涼馬騰不過癬疥之疾不足為慮。」
一邊說一邊扯著勉強的笑容,更是不停拂袖擦拭著額頭的冷汗。
「將軍何出如此不吉之言。」
聽著賈詡機智下的分析後,呂布更是忍不住笑聲拍著手掌。
「先生真乃當世大才啊,竟然轉瞬間便分析出天下局勢。」
此時呂布內心更是對於這位『三國』全冊中評價為毒士賈詡的急智感到震驚。
他自己是看過『三國』全冊才知道的,而對方竟然能根據眼下局勢分析出未來的情況。
當真如賈詡所言,董卓遷都長安後,十八路諸侯盡散,白波賊更是不足為慮,荊州軍巍然不動,西涼的馬騰更是龜縮起來。
『三國』全冊給他的震撼是不小,可這一切並未親身體驗過。
然而眼下賈詡急智應對下,他呂布當真是切膚之痛的感受到了所謂大才的恐怖。
「先生可教布!」
呂布急切火熱的眼神下,賈詡更是驚恐的欲哭無淚,他這是捅了什麼馬蜂窩還是呂布吃了什麼藥,為何這麼突然,還對著他這麼窮追不捨啊。
「將軍,詡若是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欲哭無淚的賈詡只能求饒,雖然他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但他那腦子在死亡的威脅下瘋狂的運轉起來。
「將軍,胡車兒挑選的西涼悍卒幾乎都分散出去,在下敢以性命擔保,絕對從未做過危害將軍之事,若違此誓,就令詡不得好死!」
能考慮到的他都考慮到了,為了避免自己小命受到傷害,賈詡急忙將所有能影響自己性命的因素全部說了一遍,更是瞪著大眼發誓,一副他絕對沒有二心的樣子。
而內心震驚過後的呂布卻直勾勾的望著賈詡,想起『三國』全冊中對於賈詡的評價,膽小怕死自私。
殺氣凜然下,呂布皮笑肉不笑的望著帳外皆是自己的親信後,「相國已經開始忌憚於吾,這一次虎牢關大戰後,并州軍上下皆有封賞,唯獨在下只有一些財物和美女賞賜外再無它物。」
說道這裡時呂布更是露出嘲諷的笑容,直勾勾的望著賈詡,「恐怕遷都長安危機退去後,到時明面上提拔汝等西涼將領,暗地裡再拉攏分化并州軍,而吾呂布以高管俸祿留在身邊。」
「如此一來恐怕無需三年五載,軍中便只聞呂布之名,而不知呂布之威。」
淡然自信的笑容下,賈詡震驚的望著這位以勇武天下無雙的將軍,這一次他發現完全超出了掌控。
一個神勇蓋世,鎮壓當世群雄的呂布,竟然直接斷言日後董卓對他應對方案。
呂布在藏拙!
一個恐怖的念頭升起後,賈詡第一次在智慧上感受到了恐懼,呂布此人一直隱藏自己的智慧,今日突然這麼對他說!
殺氣仿佛已經從四面八方湧來,一股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下,賈詡這一次是真正在性命和智慧上一同感受到了恐懼。
「將~將軍,何出此言。」
賈詡比哭還難看牽強的笑容下,而呂布卻淡然一笑,「外有強人,正好有一頭猛虎,可卻又怕這頭猛虎傷到自己,將這頭猛虎關進籠子裡,養尊處優供著,一旦再有外人來,再牽出來恐嚇便是,畢竟這個時候這頭猛虎身後跟隨的狼群已經有了新的主人。」
將自己比作野獸,更是赤裸裸的說出來,賈詡手腳冰涼,已經快說不出話來。
「無礙,先生在帳內好好的想,用心的想,慢慢的想,先生與吾呂布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說罷後呂布直接大步掀起帳簾離去,但在離去時候對著門口親兵的一句話卻令賈詡雪上加霜。
「送些好點飯食,除本將外不准任何人進出,違令者斬!」
掀著帳簾吩咐的呂布緩緩回眸一笑,在賈詡眼中卻是一副若有深意的笑容。
「攔不住,先斬此人!」
諾!
空蕩蕩的帥帳內,素來機智多謀的賈詡第一次發覺自己的智謀失去了任何用武之地,對方完全就是蠻不講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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