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今日是呂晨測試偵察熱氣球的日子。
按照孔明燈原理,用絲綢做的巨大熱氣球,配上竹籃,巨型油燈,充了一上午的氣,總算勉強升空。沒見過會飛的東西,大家都很擔心,沒惹你敢上,呂晨自然當仁不讓爬上了竹籃。
最後,曹性一咬牙,跟著呂晨上了竹籃,說是要保護呂晨的安全,忠心可嘉啊,呂晨感嘆不已,瞬間就鄙視了身邊的腎虧男呂展一眼。
呂展吭哧半晌,來了一句:「我有恐高症。」
要不是因為熱氣球已經開始拔高了,呂晨非得跳下去給呂展倆耳光,這時代就沒高樓大廈,你丫懂個毛的恐高症,還不是從老子嘴裡偷聽去的新詞兒。
然後,熱氣球實驗遇到了問題。
當熱氣球飛到半空的時候,風變得有些猛烈起來,火焰飄忽著點燃了絲綢。
自然而然的,熱氣球快要墜毀了。
呂晨還算是有先見之明的,測試的地點在馬邑城外不遠處的一處突出河灘上,並且,熱氣球下方用繩子連著地面,飛得不高,下方就是河水。於是,呂晨和曹性為了不被燒死,毅然決然地跳了河,這本就是事先想好的對策。
但是,夏天雨水多,河水暴漲,水流湍急。
落水後,曹性大呼小君候救我,我不會水。呂晨就醉了,他就是因為不會游泳,才帶著曹性一起飛的,結果……
結果。他倆被衝到了下游對岸。
……
石山之下,赫然壓著一隻像人又像猴的生物,路過的呂晨當時就懵了。
「神仙?」
「呼哧呼哧……」
「妖怪?」
「呼哧呼哧……」
「我靠!齊天大聖?這是五指山?啊——失敬失敬!幸會幸會!」
「呼哧呼哧……我……你……」
「你累就先別說話,背上扛著這麼大一座山,我知道你很累。我想想,我想想,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有神仙?」呂晨肅然地拐著腿蹲在山腳下,恍惚間,他覺得自己或許不是穿越的三國。而是神話版三國。他認真地掰起了手指頭,「唐朝,唔,我看看。唐長老取經是貞觀年間。公元六百多年。你在五指山下壓了五百年……那就是從公元一百多年開始被壓的。現在是建安四年,公元199年。那就是說,你才被壓了不到一百年?」
「毛病?」山腳下的髒兮兮的猴子白了呂晨一眼。
「孫長老。內個啥,你是不是很久沒吃東西了?我幫你摘桃子?額,附近好像沒有。我請你吃狗肉?」呂晨舔著臉賊霍霍道,不知道能不能請悟空哥哥給教兩招法術。
「我不吃東西,我要撒尿,你滾開。」猴子罵咧咧道。
「呔!豎子找死!」
嗆——
一把環首刀登時出鞘,刀尖還有殷紅血跡,未乾。
刀鋒森寒。
卻是呂晨身後不遠處的曹性見那黑漆漆的泥人竟敢辱罵小君候,殺心大起。
「哎!之謀叔父莫要亂來,當心大聖幾根毫毛變出千百個猴子,活活把你擂死。收起來,收起來!沒禮貌!」訓了曹性幾句,呂晨又擠出一臉諂媚的笑容,對泥猴道,「那個啥,憋了幾十年,是挺辛苦的。我叫呂晨,不叫唐三藏,我救不了你的,你還得再憋幾百年。但是,我可以請你吃東西,也可以陪你聊天解悶,你看怎麼樣?」
「喝——呸——」
一口濃痰迎面飛來,呂晨好歹是練家子,就地一滾躲過了猴子的暗器,心下暗驚,我的態度夠謙遜了吧?怎麼惹到他了?
然後,大聖就從五指山下爬出來了!
呂晨從地上爬起來,還沒顧得上拍乾淨身上的泥土,就順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太蠢了!
呂晨在心裡罵自己,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神仙嘛。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壓在五指山下的齊天大聖!
只見,那渾身漆黑的人形生物,吐了一口痰,逼開呂晨之後,嗖地一聲就鑽了出來,山腳下的草叢中留下一個剛好一人大小的洞。而那人更是直接在一旁噓噓了起來,一臉愜意,仿佛真的確憋了幾十年的樣子。
曹性見小君候打自己,擔心極了:「小君候,你又犯病了?」
呂晨白了曹性一眼,對自己剛才的傻叉表現,多少有些難堪。
「有毛病。」
那人抖了兩下,提起褲子,鄙視地看了呂晨一眼,轉身又去了山洞,然後,拖出一個小簸箕出來,扛在肩上就走。
「小君候!這人無禮至極,某幫你教訓教訓他。」曹性大怒。
「別,剛才就是因為你太衝動,害得我們被那幫村民,攆狗一樣攆了十幾里地。」呂晨嗔怪地看了曹性一眼。
「還不是因為小君候你想吃狗肉嗎?」。曹性嘀咕道。
「那你也別當著人家的面宰人家的狗啊,以前你千軍萬馬隨身攜帶,怎麼殺狗隨你便,現在就咱倆人啊!規避風險懂不?」呂晨不爽道。
當時,剛剛上岸的二人飢餓無比,曹性就宰了一戶人家的狗,又沒帶錢,被一幫子村民拿著扁擔追殺了十幾里地,狗肉都沒來得急吃。
曹性梗著脖子不說話,心道:要不是你不許我傷人,我們至於跑嗎?一群瘦得皮包骨的鄉民,一刀一個!
「怪我不許你殺人?」呂晨知道曹性想什麼,「殺狗可以,殺人不行!至少殺平民不行!」
「知道了。」曹性翻了個白眼,心裡不爽,將腳下一塊黑石踢飛。
「啊喲!」
遠處,正準備下坡的大聖被飛來的黑石擊中頭部。頓時哀嚎一聲,翻倒在地。
嘩啦啦。
大聖簸箕里的黑色石塊灑了一地。
「我靠!」呂晨突然跳了起來。
「小君候別生氣,我不是故意的。我這就去看看他有沒有受傷,我這次真沒打算傷人……」曹性嚇了一跳,哧溜就跑了過去。
呂晨也不落人後,飛快躥上前去。
曹性一把提起那黑溜溜的傢伙,在他腦袋上摸來摸去,嘴裡念念有詞。
那人原本非常憤怒,但雙腿懸空之後,頓時就嚇呆了。連聲告饒。對方虎背熊腰不說,衣著還挺華貴,他這等屁民一個人遇上兩個,哪裡惹得起?
呂晨卻扯開衣兜。開始撿地上的黑石頭。
「小君候。他腦袋破了個洞。流了些血,不算太嚴重。」曹性生怕呂晨生氣,說道。
「沒死就行。丟了他,來幫我撿石頭。」呂晨頭也不抬,衣兜里已經多了十幾塊漆黑漆黑的石子兒。
曹性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傷了人,小君候竟然沒怪罪他?今天太陽從哪邊出來的?他微微愣了愣,道:「小君候,這黑色石頭是什麼?」
「煤。」
「石炭。」
兩個聲音,分別是呂晨和那鄉民的。
「石炭就是煤,來,把他放下,給我都撿起來,我要帶回馬邑去。」呂晨激動不已。
煤炭啊!早怎麼沒想到?現在的并州是什麼地方?山西啊!後世煤老闆多如牛毛的地方。有了煤炭,就可以改進冶鐵和鑄造工藝,可以燒制水泥。有了先進的鑄造工藝,說不定就能製造真正的打炮。有了水泥,能輕易修築堅固的城池和大道!
「大聖,啊呸。那個……就是你,腦袋開瓢了沒事吧?」
「啊,沒事,沒事。」
「沒事就好,給我把這些煤炭背上,跟著我去馬邑。到了馬邑,我給你一兩黃金。」
「大,大人,你誑我吧?我不去。」
「那行,之謀,把他腦袋給我砍了。」
「大人,我還是去吧。好像馬邑不是挺遠的樣子,錢不錢的都好說……」
「嗯!」呂晨帶著孫大聖朝著馬邑而去,心裡已經開始憧憬這在三國開創一番工業霸圖了。
……
回到馬邑之後,龐統趙雲張遼等都不在,聽說是所有會騎馬的文臣武將都騎馬出城,沿著河流找呂晨去了。呂布一見了呂晨就是一個熊抱,眼圈兒紅紅的,差點就要哭出來,自從聽說兒子從天上掉下來,被河水沖走之後,他差點就瘋了。
「父親,別擔心,我這不回來了嗎?」。呂晨有些尷尬,更多的是歉意。試驗熱氣球的事情,原本是瞞著呂布和幾個娘親的,因為他知道,他們定然會覺得熱氣球不靠譜,不會讓他去冒險。
「孽障!我打死你!」
隨後,呂布一腳就把呂晨踢翻在地,怒不可遏。
好在趕來的三位娘親出手,才攔住了暴走的呂布,讓呂晨免於一場暴打。
安撫了呂布和三位哭得梨花帶雨的娘親,呂晨這才得以脫身。不過,對於呂布的怒罵,呂晨卻覺得有些感動,這還是他第一次打「自己」吧?更別說,這位名震天下的虎將還紅了眼圈。
帶著曹性和那名叫薛阿三的鄉民回了自家小院,好在呂晨差點被淹死的消息對甄宓等人是保密了的,他這才免過了又一輪梨花帶雨。
來打後院後,呂晨就開始讓輕騎搬柴禾燒煤。
不一會兒,濃煙滾滾,炭火旺盛。
呂晨讓慌張張爬回來的呂展給賞了薛阿三一兩黃金,然後,問道:「附近挖煤的人多嗎?」。
「不多。」薛阿三拿牙齒咬了咬黃金,黃金很軟,立刻就留下了幾個清晰的牙印,他樂得嘴都歪了,「附近幾十里就我一個人知道哪裡有石炭。因為許多人燒柴火,所以,石炭也不大賣得出去。我是專賣給道觀煉丹的。」
「道士們都是人才啊!」呂晨感嘆一句,道,「除了石炭,你可知道石油?」
現在的呂晨,思緒被煤炭一打開,突然就有些剎不住車了。回來的路上,他想了許多,在技術能力粗陋的三國,或許無法建立龐大先進的工業體系,但在雁門一地,構建一個簡單的基礎,卻是大有可行。
哪怕就是這樣,也是一大步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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