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裴聽完陸臨夏說完的話,突然轉身往牆上打了一拳,他屏住了呼吸,用力過猛的胳膊忍不住輕顫了下。
&一定是上帝給我們所有人的懲罰。」阿裴苦笑了一聲,他說完這句話,轉回身看著陸臨夏。
眼前這個男人這段時間也消瘦了下去,眼底浮著一層淡淡的青色。
阿裴回想到方才傅意濃對陸臨夏的依賴,忍不住譏諷對方,「不知道陸先生怎麼想?」
陸臨夏沒有避開阿裴的眼神,他的態度十分冷靜,仿佛冷靜到一種冷酷的地步,「阿裴先生覺得我應該怎樣?」
&果意濃真的……那你準備怎麼辦?像你這樣的人,家裡又有一群極品,恐怕兩三年之後就會結婚了吧。」阿裴說。
陸臨夏說:「是嗎?」他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然後又說,「你應該還沒吃東西吧,有忌口的嗎?我要去給濃濃弄吃的了。」
&弄?」阿裴微愣。
陸臨夏解釋,「他的飲食都需要特別注意,我沒有聘請廚師,自己做更放心,也更加符合他的口味。」
阿裴聽了,只說:「我沒有什麼忌口。」他頓了下,才繼續說,「我現在先不見他吧,我出去抽根煙。」
&你最好把身上的煙味弄乾淨再進來,他不喜歡煙味。」陸臨夏說。
阿裴略勾起唇角,卻是個苦澀的笑容,「我知道,意濃一直不喜歡煙味。」
阿裴再回來的時候,傅意濃已經在吃東西了,陸臨夏坐在旁邊,看著傅意濃吃東西,時不時會幫傅意濃擦下唇邊的湯汁。
陸臨夏看了阿裴一眼,「你可以到隔壁去用餐。」
阿裴搖搖頭,「我還不餓。」
傅意濃抬頭看了阿裴一眼,他此時看起來情緒似乎已經平靜下來了,看到阿裴,還笑了下,笑完之後他又看向陸臨夏,「我吃飽了。」
陸臨夏發現傅意濃根本沒動什麼,當然不會同意,於是說:「再吃點吧,你才吃幾口呢。」
阿裴沒走近,也說:「對,不多吃點怎麼快點好起來?」
傅意濃把眼神收回來,臉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
傅意濃又吃了幾口之後,又提出不想吃了,陸臨夏還是讓傅意濃繼續吃。傅意濃把手裡的勺子一丟,「不吃。」
陸臨夏還沒說話,阿裴就說話了,「意濃,陸先生精心為你準備的,對你病有好處的,你不要任性。」
傅意濃不知道被阿裴這句話里哪個字給刺激到了,微微眯起眼睛,「你為什麼要替他說話?」
阿裴說:「我沒有為誰說話,我只是為你好。」
陸臨夏突然伸出手捉住傅意濃的手,「實在吃不下,就不要吃了。」
&先生?」阿裴不明白陸臨夏為什麼要這樣說,等他看到下一幕便突然明白了。
傅意濃把桌子上的湯直接往地上一砸,他的表情像是要哭又像是太生氣,「我不想吃啊。」
還沒等陸臨夏和阿裴做出反應,傅意濃乾脆把東西全部掃到地上,他胸口起伏得厲害。
陸臨夏沒去管地上的殘骸,第一時間去看傅意濃的手,「你手傷到沒?」
傅意濃拼命把手縮回來,「我最討厭你這種態度,是因為我要死了,所以你處處忍讓我是嗎?用不著你那麼假惺惺>
陸臨夏沒辦法,「好,我滾,你別生氣。」
陸臨夏把阿裴也給帶出去,然後叫護士進去打掃衛生。
阿裴見到傅意濃這個樣子,心裡驚訝得不得了。
&麼會?」
陸臨夏換了件衣服,對於阿裴的疑問,他只是說:「他壓力太大了,每天要打針,吃很多藥,每周還要做透析……他需要一個出氣筒,他對其他人還是好的,只是不愛說話。」
陸臨夏在過了10分鐘之後又進去了,一會兒後,才把阿裴叫進去。
傅意濃此時很平靜地窩在陸臨夏的懷裡,手裡拿著一本書,一副很乖巧的樣子。
陸臨夏低聲對傅意濃說話。
&裴進來了,你跟他說說話,別隨便生氣,也別不說話。」
傅意濃點了下頭,「我不會的,你今天不是還要去超市嗎?我想吃那個巧克力豆。」
&可以吃這個,我給你買其他的。」他吻了吻傅意濃的額頭,「好,我走了,要聽醫生護士的話。」
傅意濃伸出手擦了擦被吻的地方,有點嫌棄,「走吧,你太囉嗦了。」
&那你餓了也記得叫護士。」陸臨夏又說。
傅意濃扭頭瞪了陸臨夏一眼,「快走,我要跟阿裴說話。」
等陸臨夏終於走了,阿裴才走過來。
傅意濃微抬頭看著他,「我先頭是不是嚇到你了?」
阿裴搖頭,笑,「你這算什麼。」
&其實不想這樣的,可是我有時候控制不住,就像負面情緒纏繞著我,他對我很好,可是對我越好,我又越煩,我很討厭周圍人把我當做瓷娃娃一樣對待。他幾乎不跟生氣,所以我又越想發脾氣。他總說不是我的錯。」傅意濃略頓,臉上露出微微迷茫的神色,「可是生病的人真的會這樣嗎?我差點認為我是得了精神病。」
阿裴坐到他旁邊,握住他的手,微微用力。傅意濃的手很冷。
&事,你折磨折磨他也好,別折騰自己就行。」
傅意濃看了阿裴一眼,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他把書合上,放到旁邊,「你跟其他人沒區別,他們都說我沒問題,沒有錯。」
傅意濃的手並沒有從書上拿開,而是用手指摸了摸硬書殼,「小時候覺得生病真好,因為奶奶不會再追著我打,還會為我買好吃的,我記得有一次奶奶不僅為我買了薯片還買了方便麵。生病爸媽也會打電話回來。現在覺得生病一點都不好。」
他抬眼望向窗外,外面蒼茫的白色,讓他的心情仿佛也平靜了許多。
陸臨夏回來的時候,額頭上帶了傷,這讓傅意濃驚了下。
他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部暗了下來,今晚阿裴自告奮勇去煮飯,因此這個時候,房間裡只剩下陸臨夏和傅意濃。
&頭怎麼了?」
陸臨夏額頭上的傷口已經處理過了,他把自己的大衣脫下,掛在衣架上,才走到傅意濃旁邊。
&車的時候不小心打滑了,撞到路邊的樹了,不過沒什麼大事。」
傅意濃伸手去碰陸臨夏的傷口,他剛一碰,陸臨夏就倒吸一口氣,立刻捉住了傅意濃的手。
&疼?」
&一點」陸臨夏笑笑,然後乾脆把人擁在懷裡。
傅意濃瘦了很多,抱在懷裡的時候也感覺不到什麼份量,就像在抱著一個小孩子。
&裴來,心情有沒有好一點?」陸臨夏伸手去調整對方的帽子,然後手指逐漸下滑,放到了脖子上。
傅意濃點頭,然後偏頭看他,「對不起,我今天又對你發火了,我不是故意的。」
陸臨夏的手指輕輕游離在傅意濃的脖子上,「沒關係。」
傅意濃縮了下脖子,「不要碰那裡。」他的聲音低而細,聽起來很柔弱,幾乎一瞬間把陸臨夏的欲/望給引發了。
與生病的傅意濃不同,陸臨夏是個正常人,每天朝夕相處,他卻必須要做一個柳下惠。
他有點沒忍住,低頭親傅意濃的脖子。
傅意濃臉紅了,往旁邊躲,他的眼神很慌亂,「我不喜歡這樣。」
陸臨夏有點食之如飴,對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清香一直往他鼻子裡飄,他的手收緊了,把對方更加用力地抱在懷裡,「濃濃,乖,我不做什麼。」
他輕輕把傅意濃的臉扳過來,溫柔地貪婪地親上對方的下巴。傅意濃像是被他嚇到了,伸出手努力去推開路陸臨夏,可是他生病越發重之後,越發沒力氣,大部分時間都是臥床休息,只有精神狀態特別好才會下床走動。
傅意濃推沒推開對方,眼神慌亂中又帶著幾分怨憤。
陸臨夏沒親多久,就停了下來,因為他發現對方身體抖得厲害。陸臨夏深吸一口氣,把內心的衝動壓下來,等他去瞧懷裡的人的時候,才發現傅意濃眼睛很紅,像是被人狠狠欺負了。
陸臨夏立刻在心裡罵自己禽/獸,他在對方的背上輕輕拍了幾下,溫聲道:「別怕,我真的不會再做什麼了。」
傅意濃抬眼看他,「我無論怎麼樣都不會硬起來,你還是去找正常人吧。」
陸臨夏皺眉,又聽見傅意濃說:「你沒必要壓著自己的欲/望,就算你出去找個,我又不會生氣,反正我死之後,你也是要找新人的。」
陸臨夏沉默了會,突然站起身,等他回來的時候,手裡拿了一把剪刀。
他神色平靜,仿佛說的話一點都不驚世駭俗。
&果你擔心我找新人,那麼我現在就剪了那個,可好?」
傅意濃愣了下,就看到陸臨夏直接拿著剪刀猛的往下半身紮下去。
傅意濃眼睛立刻瞪大,手腳並用拿過去,「不要,不要。」他用手去打開剪刀。
陸臨夏悶哼了一聲,剪刀被打飛在地上,不過剪刀尖上卻沾上了血跡。
傅意濃呆坐在床上,他看著地上的那把剪刀完全愣住了,他沒有想到陸臨夏會因為自己的氣話,做出這麼衝動的事情。
陸臨夏唇發白了些,他彎腰抱住了傅意濃,「如果你還懷疑,我可以繼續證明我的決心給你看。」
他一隻手抬起對方的臉,帶著不可抗拒的氣勢吻上了對方。
醫生過來檢查傷勢的時候,忍不住對陸臨夏豎大拇指,「玩這麼大,真厲害。」
陸臨夏臉黑了下,扭頭看向床上的傅意濃,「不准看。」
他本來沒準備在傅意濃面前處理那個尷尬的傷口,但是傅意濃很堅決,一定要讓陸臨夏在他面前處理傷口。
傅意濃點了下頭,頭往被子裡縮了下,但還是露出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陸臨夏的下半身看。
醫生很開心地在傷口處綁了個蝴蝶結,「還好你褲子厚,要不然真會斷一截,下次玩情/趣也別玩那麼厲害,好歹注意下雙方的身體,尤其是病人的身體,他的身體是不可以直接進行性/事的。」
陸臨夏破天荒地臉紅了,他把褲子扯上去,「知道了。」
傅意濃的聲音響起來,「他這個傷什麼時候會好?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是最近上廁所會疼一點,哈哈,只是傷到表皮,好了之後還是一根厲害的長槍,沒事。」醫生一邊開著黃/腔,一邊收拾東西。
陸臨夏立刻把人轟出去,傅意濃突然笑了一聲,他的臉上的表情有幾分幸災樂禍,「活該。」
陸臨夏摸了摸鼻子,沒說話。
很快,阿裴也聽說此事,他沉默了許久,才說:「陸先生你也是一牛人,原來都是我眼拙。」
陸臨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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