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匡天下 第十一章折戟太原下

    「好好。」周世宗連連稱讚道,「這東西簡單明了,河流山川、關隘城鎮,敵我雙方軍力部署都一目了然,比地圖好用多了,好。郎兵,朕給你記上一功。這個東西叫什麼,送給朕如何?」

    郎兵答道:「這個叫沙盤,臣願送於陛下。」

    樞密副使魏仁浦眼中閃過一絲驚異的光芒,這個郎兵胸中藏了多少稀奇古怪的東西?他看出了沙盤的價值,對周世宗道:「陛下,此物製作之法可由郎指揮使在大戰結束後傳授與工部的匠人,在軍中推廣沙盤,對今後我軍作戰制定方略、大將臨陣指揮都大有裨益。」

    周世宗點頭道:「不錯,還要辛苦郎愛卿了。」

    郎兵道:「為陛下做事,為國家效力是郎某的榮幸。」

    周世宗笑道:「郎愛卿會說話,朕每次都聽得高興。對了,郎愛卿,剛才朕在外面聽了,我大軍缺糧,不少將士都到附近州縣劫掠糧草,為何你軍中六百餘人無一人如此?」

    郎兵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密密的汗珠,他噗通跪下道:「還請陛下恕罪!」

    周世宗奇道:「這倒怪了,你統兵有方,部下嚴守軍法,何罪之有?難道有什麼蹊蹺?」

    郎兵叩頭道:「還望陛下恕罪,臣實是不得已而為之。」接著郎兵把牛家村的事情一滴不漏地說了一遍。

    周世宗的臉色沉了下來,眼神冷厲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郎兵。在等級森嚴的封建社會,對上官不敬都是重罪,是不忠不義,何況擅殺上官!

    郎兵帳子裡一時間落葉可聞,竇思儼和魏仁浦都想不到郎兵居然敢如此大膽,殺了當時高他數級的指揮使!

    看到周世宗的臉色愈發陰沉,郎兵有些慌了,心肝兒噗通噗通地跳了起來,皇帝會殺我麼?郎兵不知道,他主動說出這件事情來是有打算的,當時候在場的有七百多人,人多嘴雜,現在周世宗忙於攻城,無暇顧及其它,但是以後呢?難保此事不傳入皇帝耳朵里,還不如趁著現在的機會主動說出來,坦白從寬,難道自己來料錯了嗎?郎兵的心慢慢沉了下來……

    魏仁浦對郎兵十分欣賞,年紀輕輕居功不傲,有膽有識,還有一點就是郎兵和他一樣,同樣出身微末,讓他大有認同感,是可以拉攏的一路人。魏仁浦偷眼瞄了周世宗一眼道:「陛下,郎指揮使雖有大錯,但是以臣看來,卻是維護國家的律法,捍衛陛下的威嚴,情有可原。郎兵指揮使不惜冒著殺頭危險做出這樣的事情,為國為民,臣請陛下給予寬恕。」

    周世宗半天沒說話,魏仁浦不安地扭動了一下身子,郎兵的心更是拔涼拔涼的。

    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好半響,周世宗忽然笑了起來,說道:「朕生氣不是因為郎愛卿,而是因為我大周軍里居然有武皮這樣禽獸不如的東西。百姓是大周軍士的衣食父母,說的好。唐太宗曾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朕不敢自比太宗,卻也不是那種無道昏君吧?哈哈,郎愛卿起來吧。」

    「謝陛下!」郎兵站了起來,發覺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了。

    郎兵額頭上的汗珠在灰黃的燈光下瑩然可見,周世宗嘴角露出一下微笑,郎兵太年輕了,做事不知輕重,需要敲打一下,這樣他才能對自己心存畏懼,心悅誠服地為朝廷所用。

    周世宗掃了魏仁浦、竇思儼一眼道:「此事朕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知道。」魏仁浦、竇思儼點頭稱是。

    「都坐下來吧。」說著,周世宗在郎兵常坐的主位上坐留下來,魏仁浦坐在了左手,竇思儼悄悄地走到了周世宗後面站住,拿著扇子驅趕蚊蟲,郎兵在他示意下坐在了右邊。

    周世宗忽然問道:「郎愛卿,你對朕此次北征太原有什麼看法?」

    看法?郎兵的汗又冒了下來,周世宗此時對太原勢在必得,可是郎兵知道太原根本拿不下來,趙匡胤生前都沒拿下,何況現在呢?剛剛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難道要給他潑冷水,再去溜一圈?

    說假話,更不行,那自己辛辛苦苦做的一切全都白搭了。

    「陛下……」郎兵結結巴巴地道,「此等國家大計,臣一個微末小卒,怎敢妄加置喙?」

    周世宗卻不肯放過他,從郎兵帶兵不進潞州而直來高平就可以看出他有眼光,「朕讓你說你就說。」

    魏仁浦道:「郎指揮使,陛下垂詢,你就大膽的說。,說錯了,陛下也你只會說你年輕識淺,而不會怪罪與你。」

    「不用拿話來擠兌朕。」周世宗瞟了魏仁浦一眼,對郎兵道,「大膽的說,朕恕你無罪。」

    既然要說,那就必不藏藏掖掖畏首畏尾了,郎兵挺直了腰杆道:「陛下,恕臣直言,此戰恐怕我軍將無功而返。」

    周世宗臉色沉了下來,最近是遇到了不少麻煩,但是他依然沒有失去拿下太原的信心,高平之戰完全激發了他的雄心壯志。周世宗壓抑了自己的不悅,儘量使自己語聲保持平靜地道:「說說你的理由。」

    郎兵看著周世宗的眼睛問道:「敢問陛下高平之戰前可曾想過北取太原?」

    「不曾。」

    「那就是說陛下是臨時起意的了?此為臣認為此戰無功的第一個理由。」

    周世宗不服道:「我大周如今大軍雲集太原城下,漢軍剛剛大敗,損失慘重,士氣全無,難道不應該趁著大勝北伐嗎?」

    「陛下,漢軍雖敗,我軍損失亦不少,而劉氏經營太原多年,根深蒂固。陛下,我們進行不是一場戰爭,而是以國伐國。以國伐國,談何容易?」

    周世宗一拍几案,怒道:「小小的北漢焉敢和我大周並列稱國!」他發完火,不得不承認郎兵說的是事實,擺手道:「繼續說。」

    「是。」郎兵接著道,「陛下臨時起意,事先沒有周密的計劃,也沒有充足的後勤,如今大軍不過圍城十數日,我軍糧秣已然不足,軍士四下劫掠百姓,原本心向大周的百姓紛紛躲進了山里,甚至公然襲擊大周軍。」

    周世宗道:「朕已責令澤、潞、邢、趙等州運糧前來支持,算算時日也應該到了。」

    郎兵也不分辨,他站起來指著沙盤接著道:「陛下請看,這裡是沁州,沁州城池堅固,有大將鎮守,我軍數日未攻下,陛下下令繞過沁州直逼太原。一旦我軍圍攻太原不利,沁州就會稱為扎在我軍背上的毒刺。此為其二。」

    「哦,還有其三吧,是契丹人嗎?」

    郎兵道:「陛下聖明,不錯,就是契丹人。遼穆宗耶律述律雖然整日飲酒達旦號稱『睡王』,但是他並不愚蠢,他肯定不願看到周軍吞併北漢,必然會派大軍前來援救。如今距離高平之戰已經一個多月,北漢的使者應該從遼國返回了。契丹人騎兵來去如風,照他們的速度,依臣的判斷遼國的援軍目前至少應該到達了代州,甚至有可能拿下了代州,逼近忻州了。」

    周世宗心裡一震,郎兵判斷之准大出他的意料。周世宗沉聲道:「契丹人狼子野心,朕怎會不知?如你所說,契丹前鋒已經拿下了剛剛歸降我朝代州,正在逼近忻州。朕已經派符彥卿和史彥超前去阻擋契丹人了。只要我大軍快速拿下太原,契丹人必退!」

    郎兵心裡暗暗嘆息一聲,周世宗雄才大略不假,有時候卻太心急了,還存著拿下太原的僥倖心。郎兵忽然記起一事,猛然叫了一聲道:「不好!陛下,臣為史將軍為人勇武,喜歡單騎衝擊敵陣,又素來輕視契丹人,如若中伏兵敗,則忻州危矣。」

    周世宗「噌」地站了起來,隨即搖搖頭,緩緩坐了下來,「應該不會,符彥卿老成持重,又屢敗契丹人,應該不會輕易中伏。」

    魏仁浦忍不住道:「陛下,符王爺雖是飽戰之將,但是符王爺素來御下寬鬆,史將軍脾氣暴躁衝動,臣怕……。依臣看還是速派一路援軍過去為妥。」

    周世宗想了想,點頭道:「那就下旨,立即讓李筠率領本部人馬,前去忻州策應,告訴他們守住城池即可,不可輕易出戰。」

    「是。」魏仁浦迎了一聲匆匆離開帳篷,前去擬旨。

    郎兵忍不住道:「陛下,我部都是騎軍,臣願意前往忻州。」

    「不用了。」周世宗站了起來,「你部人少,訓練不足,去了也頂不上大用。天色不早了,朕該回去了,明天還有惡戰。」走到了帳門口,周世宗忽然回頭道,「剛才咱們君臣的談話,朕不希望傳了出去影響軍心?你明白嗎?」

    說道後面聲音陡然嚴厲起來了。

    郎兵一摒道:「臣明白!」

    「明白就好。」周世宗拍了拍郎兵的肩膀,溫和地一笑,「朕脾氣不好,剛才把你嚇著了吧,朕不是曹操,也不是隋煬帝,不會有那麼疑心,也不是聽不得真話。雖然有些話朕不愛聽,俗話說的好,忠言逆耳利於行,良藥苦口利於病,朕在你這裡聽了真話、實話,朕心裡高興。對於那些一心為國,盡職盡責的人,特別對於那些有才華的年輕將領,朕一定會重用的。」

    郎兵哪裡還聽不懂他的意思,分明要栽培自己,急忙跪下道:「謝主隆恩!」等他起來的時候,周世宗已經走了,步入了茫茫的黑夜,似乎和黑暗融為了一體。


    ***************

    第二天,大批糧草運到,周軍信心大增,加緊了攻城。

    六月三日,契丹軍先鋒政事令耶律敵祿到達忻州,周軍開出忻州城外,擺好陣式,迎接契丹軍。

    先鋒史彥超恃勇逞強,只率二十名親兵衝進契丹陣中,符彥卿不得已率部殺入契丹軍救援,前來支援的潞州節度使李筠正好趕到,幫助符彥卿、史彥超殺退了契丹軍,斬首二千餘級。

    史彥超打個了大勝仗,有點忘乎所以,招呼二十個勇士繼續去追殺契丹人。如此小視契丹軍,耶律敵祿怒極,即使全軍覆沒他也要殺了這廝,於是率軍反過來包圍史彥超,好漢架不住人多,史彥超被亂刃砍死。耶律敵祿見機不可失,趁機殺回,周軍沒有料到契丹人殺了一個回馬槍,亂了方寸,連死帶傷好幾千。

    此時遼國南院大王撻烈率大軍三萬趕到,他迅速派人搶占忻州,追殺周軍。周軍大部分都已經出城迎戰,忻州城幾乎不設防,迅速被契丹人占領。符彥卿、李筠見敗局已定,只得率領親兵殺出重圍,逃往太原。

    周世宗臉色鐵青地聽完李筠的奏報,忍不住跺腳道:「史彥超有勇無謀,壞朕大事!」他無力地揮揮手,讓人帶著憔悴不堪、狼狽到了極點的符彥卿、李筠下去休息。

    「陛下,我們還有機會。末將請命,願為陛下拿下太原!」宿衛將領趙匡胤站了出來,大聲道。

    周世宗看著一身甲冑,壯志凌雲的趙匡胤,紅著眼睛道:「好!就如愛卿所請,務必在契丹人大軍到來之前拿下太原城!」

    更加慘烈的攻城戰開始了。

    剛剛黎明,喊殺聲已經打破了黎明的寂靜。太原城戰正酣,郎兵卻在郊外訓練士卒,一邊充當巡哨。北伐的結果他已經知道,慘烈的攻城戰,他不想再看。

    忽然一匹戰馬從遠處跑了過來,馬上的騎士在郎兵面前停住,下馬道:「指揮使,我們在前面發下了北漢的百姓,他們趁著早上偷偷地割麥子。」

    郎兵看著他,不信地道:「莫胡說,麥子還沒完全熟呢,怎麼會有人收麥子。」

    這騎士是高朗,郎兵原先的手下,已經當上了伙長。

    高朗一聽,急忙道:「真的,屬下親眼所見,大人不信,可以隨屬下去看。」

    「走,去看看。」郎兵一邊說一邊策馬前行,一小會兒郎兵就到了地方,果然如高朗所說,有一大片麥子被割了下來,先割下來的已經捆成捆兒了,後割的還沒來得及捆,散在地上,三把鐮刀胡亂地丟在了最前面。

    三個農夫被九個周軍圍在中間,瑟瑟發抖。稍微靠前的那年近五詢老農看到策馬前來的郎兵,知道這是個大官兒,急忙拉著兩個兒子跪下道:「將軍饒命啊,小民只想割了自己的麥子,不致餓死。將軍饒命……」

    老農的頭重重磕在乾裂的黃土地上,砰砰作響,郎兵一陣心酸,他急忙下了馬,扶起老農道:「老人家,快起來,沒有人要殺你們。」隨後對著圍著農夫的士卒斥道:「不許對百姓無禮。」

    老農連忙道:「將軍不要怪他們,是小老兒心裡害怕,誤會了軍爺的意思。」

    郎兵奇怪地問道:「老人家,麥子還沒熟透,您怎麼急著收割吶?」

    老農嘆了口氣道:「將軍是不知道啊,大雨就快來了,恐怕沒有十天半個月不會消停。這麥子眼看就要熟了,現在不收割,過幾天大雨來了,怕會爛在地里啊。」

    郎兵看著萬里無雲的天空,不信地道:「我看這天氣挺好,不像下雨的樣子。」

    老農聽他不信,急忙道:「小老兒說的千真萬確。老天爺的脾氣變化莫測,小老兒祖祖輩輩在這裡住了上百年了,摸清出了規律,小老兒敢說今天夜裡不下,明天必下。」

    郎兵看著他一臉的敦厚,點點頭道:「我相信,老人家剛才說這雨要下多久?」

    「少則十天半個月,多則月余,連綿不斷啊。」

    郎兵轉身對高朗道:「你們幫助這位老人家收割麥子,不得有任何刁難。」說完他匆匆跨上戰馬,直奔周世宗所在的中軍。

    本來像郎兵這樣的中下級武官相見皇帝一面是非常困難的,不過郎兵最近聲名鵲起,周世宗還曾經親自去過郎兵營帳,所以親衛沒敢刁難就去通報了。

    郎兵得到召見,急忙把老農的話重複了一遍,說道:「陛下,我軍雨具不足,旬日大雨士卒必然多病,戰力大減。如今忻州已失,太原失去了最後一道防線,我軍直接暴露在契丹鐵騎之下,隨時會遭到襲擊。臣建議陛下立即收兵,拔營撤軍!」

    周世宗沉吟半響,睜著血紅的眼睛盯著太原城道:「愛卿不必多說,太原城破在即,不必說其它,且看朕滅北漢。」

    太原城這麼好破麼,郎兵想再勸,周世宗揮揮手,不容他再說。

    太原城在趙匡胤接連三日猛攻之下,城門已經破爛不堪,部分周軍士兵已經爬上了城樓,和漢軍展開肉搏。郎兵不得不承認趙匡胤確實是個將才。

    黃昏十分,趙匡胤親自率軍攻擊破敗的南面大門,周軍一把火燒掉了城門。趙匡胤一馬當先衝進了城門,身後五百騎兵也跟著沖了進去。

    不過進的快,出來的也不慢。剛剛進了城的周軍一到城裡立即調轉馬頭往外沖,里外兩路人馬頓時撞在一起,出來的騎兵大聲喊道:「快退,裡面有埋伏。」

    周軍折損了兩百人馬撤了回來,趙匡胤也跑了回來,左臂上搖搖晃晃地插了一直箭。周世宗急忙關切地問道:「怎麼回事?」

    趙匡胤慚愧地道:「陛下,裡面有埋伏。對著城門漢軍埋伏了很多床弩,還有上千弓箭手,實在沖不進去。請陛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拿下它。」

    趙匡胤拔下箭,欲裹傷再戰,周世宗恐無端地損失得力心腹將校,阻止了趙匡胤,「今天天色已晚,明日再攻不遲。」周世宗下了最後的命令,「鳴金收兵!」

    當天夜裡,電閃雷鳴,下起了傾盆大雨。一連十數日大雨不止,河水暴漲,果然應驗了郎兵的話,士卒多病,十亭戰力去了五亭。

    「悔不聽愛卿之言啊。」御帳里,周世宗無力道,「朕這就下令撤軍。可惜那數十萬斤糧食……」他惡狠狠地道:「朕帶不走也不能給劉崇留下,讓人全部燒毀。」

    郎兵大驚道:「陛下不可。臣認為與其燒毀糧草,不如分發給附近的州縣的百姓,連日大雨毀了即將成熟的麥子,百姓必然缺糧……」

    周世宗粗暴地打斷了郎兵話:「郎愛卿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資敵嗎?」

    郎兵道:「陛下,臣不是資敵,而是要救活百姓,為陛下豎恩立德。」

    數日來一直憋著一肚子火的趙匡胤沒好氣地道:「還不是一樣,這些糧草到北漢百姓手裡,最後還不是朝廷徵收,和送給劉承鈞有何區別!」

    郎兵不吭不卑地道:「天壤地別!數十萬斤的糧秣,徵收不易,輕易焚毀實在可惜。大雨過後,北漢大飢,這些糧草可以活百姓無數。朝廷把糧草分給百姓,百姓得以活命,必然感恩戴德。如果北漢朝廷因為缺糧而劫掠自己百姓的話,那麼百姓必然視之如仇寇,會更加感念皇上恩德。

    況且,北漢背後有契丹,契丹人得了燕雲十六州,糧草充足。北漢糧用不足,必會向遼國借糧,因此糧草問題治不了北漢死地。即使劉承鈞得了糧草也無大礙,這反而是臣所希望的,等陛下再次臨行並地,百姓必夾道歡迎。」

    魏仁浦眼裡閃過一絲寒芒,郎兵的計策看起來迂腐無知,仔細想想卻端的毒辣非常,讓人心寒。劉承鈞,劉承鈞啊,魏仁浦仿佛看到了他被百姓戳著脊梁骨的樣子,微微一滯道:「陛下,微臣以為郎指揮使的計策精妙絕倫,如此一來,對陛下下次取北漢大有裨益。」

    資敵以糧草是亘古未有之事,周世宗在仔細權衡利弊。

    老將軍劉詞想了想道:「陛下,我看郎指揮使之計可行。」

    「好!」劉詞老成持重,不考慮周全的事情不會輕易說話,周世宗下定了決心道,「那就快,儘快把糧草分給百姓,儘快撤軍。」

    時任太原四面壕砦都部署的匡國節度使藥元福出列道:「陛下,進軍容易退軍難,老臣請為大軍殿後。」

    周世宗微微露出感動之色道:「愛卿知朕心啊,朕就把殿後的重責交給將軍了。」

    六月中旬,在太原城下一個多月的周軍正式退軍,劉承鈞收到消息後率兵出城打算襲擊周軍,被殿後的藥元福擊退。

    不過周軍狼狽後退,受到沿途漢軍和契丹先鋒耶律敵祿的襲擾,損失不小。大周軍磕磕絆絆地退出了北漢,所有占領的城池,盡皆丟失。

    返回途中周世宗繞道去了趟新鄭,拜祭太祖皇帝。

    六月末周世宗大軍回到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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