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兵出了皇宮沒有回軍營,而是回了家。
火藥是今天上午弄得,弄了整整一個上午,不過折賽芬卻沒在家裡,中午也沒回來。她是個坐不住的女人,京城好玩的地方不少,她又去遊玩了,折雍是折德扆留下來照顧女兒的侍衛,自然也跟著。
這個時候正是萬家炊煙裊裊時,心急的已經開了飯,郎兵走到家門口就聞到一股香氣,似乎是肉香。他輕輕地扣了門,一會兒,門就吱呀一聲打開了,秦震滿臉驚喜地迎了出來:「果然是少爺回來吃飯了,折小姐說的一點不假。」
「她怎麼知道我今天回來吃飯?」郎兵奇怪地道,除了今天上午,這幾天他都沒回來過。
秦震呵呵一笑:「折小姐是這麼說的。」
「哦,她回來了。」郎兵帶著疑慮走進屋子裡,肉香更加濃郁,大廳里卻沒人。
秦震跟在郎兵後面邊走邊道:「折小姐和春妮、小蘭在她們都在飯堂呢。」
他說完回門房去了,郎兵往大廳西側的飯堂走去,香味越來越濃,有茴香的香味,似乎是在烤肉。他推開門走了進去,屋子中間放了一個大大的火盆,裡面裝滿了燒得紫紅的木炭,一個大號鐵架子上穿著一直六七十斤的剝了皮的小羊,羊皮烤的焦黃,三個女人正在給小肥羊翻身,折雍坐在她們身身側一丈處一動不動。
「來了?」
中間那個高挑個兒女人抬起頭來淡淡地道。
郎兵看這高挑的女人,玲瓏的身段兒都籠罩在月白色的綢緞中,上穿窄袖褙子,露出兩截雪藕似的玉臂,胳膊上戴了層層的釧鐲,閃閃發著銀光,隨著她手臂的動作,叮咚作響。
她頭上帶著一頂水晶冠子,烏黑修長的髮絲垂在背後。臉上未施脂粉,顯得尤為素白潤滑。挺翹的鼻樑,上面一雙烏黑的大眼睛,修長的彎眉,下面薄薄的紅唇微張。最誘人當屬胸口露出的大片雪膩肌膚,郎兵甚至可以看到裡面同樣白色的繡花抹胸,深深的白膩乳溝。
「臉兒美,鞋兒窄。玉纖嫩,酥胸白。」郎兵腦中不由地浮起一句詞來,可惜她蹲著看不見那纖纖蓮足。
折賽芬見郎兵像呆頭鵝一樣呆呆盯著自己看,雖然明知不可能,心裡還是忍不住一陣欣喜,嘴裡嗔道:「怎麼,幾天不見就不認識我了。」
郎兵如大夢初醒般乾笑兩聲,道:「真的認不出了,認不出啊。人家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芬弟.......芬兒,這是轉眼間老母雞變鴨呀。「
有這麼誇人的嘛,折賽芬哭笑不得,嘴裡故作惱怒地道:「你才變鴨呢。」
郎兵乾笑兩聲,心裡卻道:雞鴨不分家,你要願意做雞,我變鴨又何妨?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出口。
「好香啊,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啊。」
「那是。」折賽芬得意一笑道,「讓你嘗嘗正宗的塞外烤羊肉,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找到了純正的草原羊。」
她一邊說一邊割了一小塊羊肉下來,放到碟子裡遞給郎兵。
「嘗嘗,應該可以吃了。」
郎兵毫不客氣地接過碟子,拿起碟子裡的小刀叉起羊肉,吹了兩口氣便急不可待地放進嘴裡,一邊大嚼一邊贊道:「香,又滑又嫩!」
折賽芬一聽眉兒眼兒都笑了起來,彎彎的如同時升起了四輪新月。
「不知道將來哪位仁兄有口福嘍。」
四輪新月頓時塌了兩輪,折賽芬瞟了郎兵一眼,淡淡地道:「有個人有這個口福,可惜人家卻不屑一顧。」
郎兵尷尬一笑,正嚼著的羊肉兒,一下子噎到嗓子裡了,他連聲咳嗽,小蘭連忙倒了杯水過來給郎兵喝了,郎兵和著水吞下了嗓子裡的羊肉塊,一邊紅著臉道:「味道太好了,差點把舌頭吞下去了。」
聽他說的有趣,小蘭掩嘴一笑,折賽芬也忍不住笑了:「明明被噎著了,不用你這般討好我。」
轉移話題是郎兵的拿手好戲,他急忙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今晚回來吃飯?」
折賽芬似笑非笑地道:「回來不是吃飯的吧?明天你的水軍訓練就結束了,後天一準兒訓練騎術,你能不回來看看?」
「咳咳......」郎兵咳嗽兩聲,「我就這麼功利嗎?怎麼說咱們也是好朋友,相交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幾天不見你,想得慌了,回來看看不行?」
折賽芬臉上的一紅道:「狡辯!」
小蘭和春妮看郎兵的眼光也和折賽芬差不多,似乎他郎兵就是那麼個功利的人,他正想找個藉口給自己解圍,門外傳來個大嗓門:「好香啊,嗯嗯,烤羊肉吶,可想死俺了........」
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王大山來了,郎兵大喜,站起來跑去開門,一邊高聲道:「在這兒呢。」
王大山見郎兵,咧嘴一笑道:「我說你怎麼沒回營呢,原來是躲起來吃好東西啦。」
「什麼叫躲起來,這不還沒開吃嘛,就等你了。」郎兵低聲道,「你怎麼跑回來了,李勇呢?」
王大山嘿嘿笑道:「反正我會水,在那裡也沒什麼意思。李勇嘛,呆在營里了,他說你不在,營里沒人可不行。」
「你呀,別整天淨想著吃,淨想著女人,多向李勇學學。」
他說著胳膊搭上王大山的肩膀,兩人勾肩搭背地進了屋裡,一進屋王大山急忙甩開郎兵,拿起刀子割了大塊肉,甩開膀子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拿眼睛往春妮那裡瞟。
春妮悄悄遞過來一杯水,聲如蚊蟻地道:「慢點兒........」
郎兵看在眼裡,笑道:「都別客氣,看中哪塊了,自己動手,恕主人不伺候啊。折雍兄,一起來吧。小蘭,去把秦叔也叫來。」
「哎。」小蘭脆生生地應了一聲,花蝴蝶似的跑去叫秦震。
「哎,對了,王懷隱道長呢,誰去叫他?」郎兵割了塊腰子肉,一邊嚼,一邊叫道。
「哈哈,不用叫,有好吃的怎麼能缺的了貧道?」王懷隱已經抱了個小罈子走了進來,「有肉豈可無酒?這是上好的竹葉青,最合適不過了。」
郎兵笑道:「那太好了,正好吃完飯,我還有點事情要和道長商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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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第二軍結束了水裡的訓練,由於時間尚短,士兵們的水性還談不上精熟,不過現在勉強夠用了。
郎兵付了船工師傅們五十貫錢,交代了劉福幾句,在船工們的千恩萬謝中把他們送走了。
時間緊迫,訓練從當天下午就開始了,主要針對新兵,很多人都沒接觸過戰馬,所以要講解怎麼騎馬,怎麼和戰馬相處,這個教頭自然是折賽芬。
郎兵心裡感動,這女人沒的說,在關係郎兵前途的訓練上從沒含糊過,他說下午開始訓練,她立馬換了男兒裝趕了過來。
郎兵在後面觀察,發現老兵大多聽得心不在焉,心裡一動,老兵們多來自潞州,潞州為古之上黨,還產些馬匹,會騎術的較多,高平之戰中這些士兵都被他強行派上了戰馬,又經過折賽芬等的多日訓練,馬術基本上入了門,再聽這些簡單的東西也無益了。
第二天,乾脆,郎兵直接把新老兵分成了兩部分,對一千三百名老兵進行強化訓練。
過了十餘日,第二軍的兵器盔甲做好了。訓練也有了一些成果,郎兵從中首先挑選了五百名身材相對較高較壯的士兵組成重騎兵指揮(營),由都虞侯王大山兼任指揮使。
又挑選了一百個身手靈活,眼神兒好,反應靈敏的士兵充作斥候都,任命表現出眾、眼力無人能及的黃皮猴王侯為都頭。
郎兵又從中選出了表現最出眾的五百人為親衛指揮,黃六為指揮使。在這五百人中最出色的一百人為第一都,箭術、武藝高強的秦旺為都頭。表現更加出色的秦重,因為能說會道,郎兵任命他為都頭,讓他協助李勇訓練士兵箭術、武藝。
郎兵從新兵中選出表選出眾的兩百人入老兵隊伍,組成三個指揮,兩個輕騎兵指揮,一個重騎兵指揮。
重騎兵發重甲(相對而言),武器為三丈長的鐵槍,鐵槍前面帶鉤,可以把敵人拉下馬,輕騎兵的武器為郎兵設計的馬刀,不管輕重騎兵都統一配備一石一斗的騎兵弓。
刀全身包鋼打造,寒光閃耀,但是士兵們都奇怪地發現,所有的馬刀居然都沒開鋒,而槍頭是開了刃的,於是領到馬刀的士兵不滿地嘟囔起來:「將軍,為什麼我們的刀沒開鋒?」
郎兵微微一笑,隨意叫過來一個小兵道:「你上馬耍耍手裡的傢伙試試。」
那小兵上了馬,拿起從沒用過的新式馬刀,按照原來的方式橫劈豎砍,這刀有弧度,刀身窄而狹長,在甩出去的時候刀的尖部忽然反彈回來,正打在小兵的大臂上。那小兵以為砍到了自己,嚇得鬆開了手,馬刀跌落在地上,他人也差點跌落下來。
郎兵笑呵呵地撿起馬刀:「這就是我為什麼沒讓工匠開刃的原因了,因為——你們現在還用不好它,反而會傷了自己!」
那小兵暗自慚愧,如果這刀開了刃,自己胳膊恐怕就沒了。
十餘日過後,士兵們初步掌握了馬刀的使用方法,騎術又提高了一截。郎兵毫無預兆地帶著這一千五百名士兵和全部戰馬出了營門,進行了他所謂的野外強化訓練,並讓李勇負責大營里其他新兵的訓練。
五日之後,一直派人跟蹤郎兵的石守信徹底失去了郎兵的消息,再過兩日連皇帝柴榮都失去了郎兵的行蹤。
郎兵到底搞什麼鬼?趙匡胤、石守信和柴榮都不禁發出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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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剛寫完,發的有點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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