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啊!
隨著這戰爭規模越打越大,就如同幾個高手在拼內力,誰都不敢撤手,只能不斷地輸入內力,就是賭對方先死。
宋國也被迫徵召更多的士兵、勞役,以及更多的糧食。
這已經覆蓋到宋國所有的階級。
關鍵,他們都不知為何而戰?
而宋國也沒有做好打一場大戰的準備,這國內工作做得並不到位,導致民間是怨聲載道。
只不過迫於齊國的淫威,大家也都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而如今公子偃站出挑大樑,表示反對這種無謂的戰爭,要想鄭國一樣,選擇中立,宋國國內的貴族紛紛擁護他。
在民意的支持下,以及楚國的暗中支援,戴偃順利成為宋國新一任國君。
而戴偃上任的第一道政令,就是表示要撤出此次戰爭,宋國選擇中立,同時下令前線士兵全部回國,並且要求楚國不准追擊。
對於這道政令,宋國子民是滿懷期待。
這楚國會不會放人?
如果楚國放人,代表宋國中立成功,新國君是有能力帶領宋國走向中立,遠離戰爭。
但如果不放。
那就很是尷尬。
放!
還是不放!
昭陽其實是有些猶豫的。
雖然事先都已經商量好了,公子偃將會選擇中立,並不是倒向楚國。
但這年頭誰講信任啊!
如今的身在巨陽的宋軍,那就是楚軍的盤中餐,煮熟的鴨子。
要知道之前可還是宋軍主動挑釁楚國的。
楚國上下對宋國其實是滿懷怨氣。
是不是趁機殺入宋國呢?
不少楚國將軍慫恿昭陽一舉吞併宋國,然後趁勢入侵齊國。
由於外事皆有姬定做主,昭陽只是負責統兵打仗。
昭陽也不敢擅自決定,但面對誘惑,他還是很心動,於是就找來姬定,他先是試探性地說道:「唉...我還以為這宋國會倒向我們,與我們一道攻齊國,這可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這事先都已經說好,如今昭陽卻來了這麼一句話,姬定豈不知昭陽在盤算什麼,於是道:「大將軍,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公子偃又有何理由說服大家擁護他?宋人擁護他,不就是想要退出這場戰爭麼。」
昭陽點點頭,「那倒也是。」
但語氣中,卻透著一絲不情願。
姬定又道:「大將軍,即便公子偃算是在背後捅了齊國一刀,但是目前的局勢,齊國仍然非常需要宋國,如果公子偃倒向齊國,齊國還是會對他張開懷抱,而同時也會令宋人明白,我們楚國想要吞併他們。到時,宋人必將齊心協力,與我們拼死一戰,這情況可能比之前更加糟糕。
此外,大將軍莫不要忘記秦國與我們的戰爭還未結束,秦國就真的願意見到宋國投向我們懷抱嗎?此舉真是可能會令我們楚國深陷困境。」
聽到這後半句,昭陽忽覺背脊發涼,是呀,如今秦楚只是被迫結盟,秦楚之間的戰爭尚未結束,不禁擔憂道:「如今這局勢對我們極為有利,這秦國會不會從中使詐?」
姬定點點頭道:「極有可能,秦國不願見到齊國強大,但是更加不願意見到我們楚國強大,畢竟咱們楚國如今可是與秦國挨上了。」
昭陽又有一些不甘,道:「難道我們要白白錯失這個良機嗎?」
姬定笑道:「那自然不是,戰爭並未結束,齊軍主力可還在大梁,我們不可能在徐州撤兵,同時,我們也得配合盟軍主力,針對齊軍作戰。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齊國不一定會輸啊!」
昭陽點點頭,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在這種情況下,進攻宋國,顯然不明智的,原因還是那個原因,秦國和齊國自然都不願意見到楚國吞併宋國。
最終,昭陽下令,不允許追擊撤退的宋軍。
宋軍可真是流著一身冷汗,在往回撤。
在一個山頭上,姬定望著撤去的宋軍,偏頭向子讓道:「老先生現在可以放心了吧!」
子讓鬆了口氣,道:「還算你遵守承諾。」
說著,他又瞧了眼姬定,問道:「你似乎心情不錯。」
「當然。」
姬定點頭道:「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如今宋國中立,齊國必然在大梁支持不了多久,此次戰爭用不了多久就會結束的......。」
子讓問道:「難道你們不會趁機攻入齊國嗎?」
姬定皺眉道:「這還真說不定,如果趁機攻入齊國,秦國是得不到多少好處,楚國將會成為最大的贏家,我猜想張儀會從中阻擾的,但如今我也不太敢保證張儀會怎麼選擇。」
之前他失算過一次,故此他這回不太敢妄下判斷。
如今局勢依舊非常複雜,怎麼將這勝利果實揣入囊中,人人都打著自己算盤啊!
但緊接著,姬定又道:「不過當前的局勢,對於我們而言是非常有利的。」
子讓問道:「此話怎講?」
姬定道:「這一場戰爭打得每個國家都是支離破碎,戰爭結束之後,各國都需要恢復,而這就是我們墨者大展身手時刻,我們新會可以快速的在各國擴張。」
子讓突然瞧了眼姬定,道:「此次戰爭真的與你毫無關係?」
姬定愣了下,旋即苦笑道:「老先生,向來都只有時勢造英雄,從未有過英雄造時勢,我只是想要抓住這個時機,這不能代表是我創造的時機。」
時勢造英雄!
公子偃抓住了機會,故此他就是宋國的英雄。
數萬宋軍竟然無損撤回到國內,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蹟。
公子偃也因此聲望大漲。
一舉奠定他在宋國的地位。
沒有宋軍在南邊牽制楚軍,齊國的菊花是完全暴露在楚軍的鐵槍之下,同時楚軍可從魏國南部北上與正面盟軍主力夾擊齊軍。
面對這大好局勢,昭陽都不想放過。
畢竟削弱齊國對於楚國是大為有利,這楚國難就難在,秦齊兩大強國剛好是東西兩邊,左右牽制,令楚國總是兩線作戰。
如果能夠直接消滅齊國,那楚國就是無敵一般的存在。
面對如此誘惑,楚軍上下都跟了雞血似得。
沒了宋國的牽制,楚軍主力匯合成兩路,一路從襄陵出發,北上堵截齊軍的後路,另一路繼續進攻徐州。
可真是風雲變幻。
齊國的情況頓時變得岌岌可危。
十餘萬精銳之師,若是被楚軍截斷後路,可能就都得交代在大梁,要知道齊威王如今可還在大梁啊!
太可怕了!
故此當身在大梁的齊威王,得知宋國政權更迭,嚇得是面色蒼白,差點都沒有暈厥過去。
如今齊國並沒有處於劣勢,雙方還是勢均力敵,大家都在拼一口氣,就看誰堅持不住,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宋國國內發生政權更迭。
這種失敗,可真是讓人最為不甘心的。
「那該死的戴偃,寡人定要將其碎屍萬段。」
齊威王真是怒髮衝冠,立刻向鄒忌、田盼道:「你們立刻派軍攻打宋國。」
這一刀捅的可真是要命啊!
鄒忌趕忙道:「大王請息怒,如今我們得應該趕緊退回國內防守,如果這十幾萬精銳被敵軍包圍,那...那我們可就完了。」
田盼鬱悶道:「但...但是這貿然撤軍,只怕前線敵軍會趁勢進攻,而後面又有楚軍,這......!」
說到這裡,他都不敢繼續想下去。
目前齊國還不知道宋國到底是怎麼打算,根據形勢來看,宋國極有可能倒向楚國,那樣的話,齊國都變得岌岌可危。
楚軍直接可以通過宋國境內,進攻齊國首都,亦可背上包圍齊軍主力。
鄒忌卻非常冷靜地向田盼說道:「將軍趕緊率部分主力,前去阻攔楚軍,掩護大王撤退,至於前線,由我來擋著。」
齊威王、田盼驚訝地看著鄒忌。
你擋得住嗎?
前面可是十萬秦軍啊。
如果田盼抽調人馬去擋住楚軍,那前線可能就會崩盤啊!
鄒忌拱手道:「臣絕不會令大王失望的。」
正當這時,一人匆匆入得帳中,「啟稟大王,成大夫回來了。」
齊威王聞言,趕緊道:「快讓他進來。」
「是。」
這成文規乃是在宋國負責後勤事宜的。
不一會兒,只見一個四十來歲,面容消瘦,留著山羊鬍的中年男子入得帳內。
不等他行禮,齊威王就問道:「如今宋國究竟是什麼情況?」
成文規道:「回稟大王,臣當時正在命人運送糧草,未來得及逃脫,被那公子偃擒住,不過公子偃並未為難臣,而是讓臣來告訴大王,他只不過是順應民意,不想與大王為敵,故此齊國留在宋國的糧草,他也會讓人送過來,以及,宋國不會協助楚國入侵宋國,還望大王能夠體諒他們宋人。」
鄒忌、田盼聞言,不禁是長鬆一口氣。
這可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啊!
如果宋國倒戈,對於齊國可能是致命的呀!
但齊威王依舊是陰沉著臉。
在他看來,這連施捨都談不上。
就如同背後被人捅了一刀,但對方又遞上一塊抹布,讓他捂住傷口。
簡直就是羞辱。
但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先忍著,待秋後算賬。
田盼立刻率領一半主力前往南線應戰楚軍,掩護齊威王撤退。
鄒忌接管前線軍權。
他立刻將所有的將領都召入帳中。
發給他們一人一塊令牌。
將軍看著令牌,是一臉疑惑,上面寫著的是一些縣城的名字。
鄒忌立刻道:「你們立刻率領本部人馬,撤往令牌上面地點。」
將軍聽罷,大驚失色。
哪有這麼撤兵的。
主動將兵力分散,這跟丟盔棄甲,狼狽逃竄,有什麼區別。
到時敵軍趁勢殺上來,他們將毫無抵抗力。
「相邦,這......!」
「這是命令,你們只需照做便是。」鄒忌一揮手,打斷了他們的質疑。
「是。」
待將軍們離開之後,鄒忌又叫來家臣樑柱,將一封信函遞給他,「你立刻將這封信送去給張儀。」
「是。」
......
同樣!
盟軍也被宋國的突然變節震驚了。
還能這樣。
這幸福來的太快,盟軍上下,都有些難以接受啊!
公孫衍是喜出望外,瘋狂地催促盟軍出擊,決不能放跑齊軍的主力,只要前線先拖住齊軍,等到楚軍趕到,就可以圍殲齊軍這支主力。
可惜統帥不是他,而是公子疾。
不!
如今的統帥,已經變成張儀。
齊軍已經命懸一線,勝利是唾手可得,而且是很難逆轉的,在這時候,政治家又將登場。
畢竟戰爭只是政治的延續。
而張儀如今也有些慌。
因為他並不知道宋國的真實情況,而姬定之前可是跟他說有破徐州之策,如今看來,這顯然是一個謊言。
那小子沒有說實話啊!
如果讓楚國吞併宋國。
張儀是斷不能接受。
這未免太可怕了。
他現在考慮的已經不是齊國,而是楚國,前一刻的盟友,又變回了敵人。
他是第一時間派人去打聽宋國的情況。
在得知宋國選擇中立,同時楚軍並未進入宋國,只是兵分兩路,一路進攻徐州,一路從襄陵北上。
張儀這才稍稍松得一口氣,不禁又道:「那楚相還真是我主的心腹大患啊!」
對於姬定的這一招,他是既佩服,又擔憂啊!
這可真是釜底抽薪,不費一兵一卒,就直接奠定勝勢。
正當這時,一人入得屋內,「啟稟主公,齊相派人送來一封信。」
說著,便將信函遞了過去。
張儀接過來,拆開一看。
真是滿篇的髒話。
鄒忌怒罵張儀忘恩負義,雖然我們之間沒有結盟,但一直保持著默契,就是共同針對楚國。
如果當時不是我們齊國出兵楚國,你們未必能夠守住巴國那半壁江山,而你們卻又與楚國聯合起來對付我們齊國。
這不是忘恩負義是什麼?
而這也將打破秦齊牽制楚國的默契,如果下回楚國再進攻秦國,我們齊國絕對會袖手旁觀。
看罷,張儀呵呵笑道:「這老頭罵人還真是厲害呀!」
說著,他又喃喃自語起來,「如今削弱齊國的大好機會就擺在面前,若是放走齊軍主力,可真是養虎為患。可若不放走齊軍主力,屆時齊國又拿什麼去制衡楚國?」
這真的很傷腦筋啊!
此次戰爭已經告訴張儀,齊國有多麼強大,秦國也不想齊國太強大,可問題是,如果圍殲齊軍主力。
到時誰來制衡強大的楚國。
三晉都已經打廢了,齊國要是再被打趴下,楚國可真是白撿一個大便宜啊!
秦國畢竟相距太遠。
鄒忌這封信,表面上是怒噴張儀,實則是提醒張儀,秦齊制衡楚國,這是地理決定的。
正當這時,公子疾突然到來。
張儀趕忙將公子疾請入屋內,不等公子疾開口,便道:「將軍來得正好,我正有事想與公子商量。」
公子疾聽得一愣,問道:「什麼事?」
張儀道:「如今齊國敗局已定,將軍認為我們可否在擊敗齊軍的同時,趁機拿下韓國和魏國。」
如果圍殲齊國主力,那麼齊國暫時無力與秦國抗衡,前線都是秦軍主力,魏國已經奄奄一息,根本不可能擋住秦軍,這確實是占領魏國的好時機。
公子疾愣了愣,道:「這恐怕很難。首先,我們現在的補給多半依賴韓國和楚國。
其次,我們並沒有做這方面得準備,韓國和魏國也不會束手就擒,如果我們趁機攻占魏國,北方的趙國和南方楚國,甚至於齊國,都會向我們宣戰,這可是非常危險的。
除非我們與楚國商量好,尚有機會,但是這裡畢竟相距咸陽甚遠,楚國可能會更占便宜。」
「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張儀遺憾地點點頭。
要打一場滅國戰爭,必須做好充分的準備,秦國是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準備,之前秦國的一切準備都只是為了打贏這場戰爭。
可哪裡知道宋國會突然變節,如果姬定事先告訴張儀,張儀可能會做這方面的準備。
那麼反過來想,楚國可能已經做好這方面的準備。
張儀越想越覺得,不能這麼幹,突然他又向公子疾問道:「對了,將軍來此是為何事?」
公子突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立刻道:「哦,是這樣的,齊軍主力突然撤退,可是撤退的方式,有些怪異。」
張儀問道:「怪異?」
公子疾點點頭,道:「齊軍主力突然分散成數十股小隊,撤往大梁以東的各個縣城,如果我軍現在殺上去,對方是毫無抵抗,故此許多將軍認為該立刻出兵,全殲齊軍這支主力,再南下配合楚軍,殲滅齊軍勝於的主力。但是我覺得這不太對勁,這樣撤兵無異於自尋死路,故此前來詢問相邦。」
張儀想了一會兒,突然笑道:「鄒忌這隻老狐狸,可真是狡猾透頂啊。」
念及至此,他又嘆了口氣,道:「罷了!罷了!既然我們無力占領韓魏,也就不能給予齊國致命一擊,以免讓楚國占了便宜。」
說著,他便向公子疾道:「既然大家都要求出兵,那就出兵吧。不過公孫衍肯定會制止你的,若是他態度強硬,那也就不要勉強。」
公子疾聽得是雲裡霧裡,道:「公孫衍一直都在催促出兵,他怎麼可能制止我們出兵?」
張儀笑道:「若是公孫衍不制止的話,那就出兵,可是我想,他一定會制止的。」
公子疾不相信,回到大帳,他就召來各路將帥,布置追擊的計劃。
果不其然,公孫衍立刻站出來道:「萬萬不可。」
公子疾納悶道:「之前犀首一直催促著出兵,如今怎又阻止我們追擊。」
公孫衍道:「難道統帥還未看出齊國的伎倆麼。」
公子疾問道:「什麼伎倆?」
公孫衍道:「齊軍此番將主力撤退到各個縣城,顯然是想綁架我國子民,以此來阻止我軍追擊。而此番戰爭已經對我國造成巨大的傷害,吾王不想再令子民生靈塗炭,故此我們魏國將會派兵前去驅趕齊軍,以免他們傷害更多的子民。」
公子疾是目瞪口呆地看著公孫衍。
咱們是老熟人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婦人之仁,這種好機會,都白白浪費。
要不是張儀有言在先,公子疾非得好好嘲笑公孫衍一番。
他也沒有勉強,點頭答應了下來。
.....
大梁!
王宮。
「反了!反了!寡人就知道這公孫衍不可信!」
魏惠王得知公孫衍竟然制止盟軍追擊,氣得是吹鬍子瞪眼。
被齊軍圍困了這麼久,老頭恨不得拆齊人骨,吃齊人的肉,喝齊人的血,不管怎樣,肯定是要齊人血債血償啊!
惠施道:「大王息怒,此事怪不得犀首,是臣讓犀首去阻止盟軍出兵的。」
魏惠王震驚地看著惠施,道:「相邦為何要這麼做?」
惠施嘆道:「這都怪鄒忌那老狐狸老謀深算,設下一個魚死網破的圈套。」
「魚死網破?」魏惠王越聽糊塗了。
明明就是齊軍狼狽逃竄,怎麼就成魚死網破了。
惠施解釋道:「如今齊軍分散撤往我國東部各縣城,如果盟軍出兵追擊的話,那屆時齊軍被殲滅了,而我們的大半領土,也就順勢會被秦軍給占領了。」
「......!」
魏惠王猛然醒悟過來。
齊國是豺狼,秦國可是猛虎。
這請神容易,送神難啊!
如今秦軍十萬主力正在大梁以北,還沒有深入腹地,大梁以東全都被齊國占領著。
一旦盟軍追擊,跟著齊軍就能將魏國給占領,到時大梁又被包圍了。
惠施又道:「倘若齊軍沒有分散主力,以我國現有的兵力,恐難敵也,而如今齊軍主動分散兵力,那麼我軍是占有優勢的,也就不需要盟軍幫忙,大王可立刻下令犀首派兵前去齊軍,收復失地,如此也可以給我國子民一個交代。」
魏惠王眼中一亮,是連連點頭。
鄒忌其實給了魏國兩個選擇,要麼大家就魚死網破,要麼你魏國就獨占整塊蛋糕。
齊軍主力一旦分散,也不需要盟軍出擊,魏軍就能夠搞定,那鄒忌分散兵力,就是保證魏軍自己就能夠擊敗齊軍,不需要依靠盟軍。
因為齊國現在最怕的不是打殘的魏國,而是虎視眈眈的秦軍,鄒忌是寧可被魏國追擊,也不願意被秦軍追擊。
這損失是肯定避免不了的,只是兩害相權取其輕啊!
若由魏王親自派兵收復失地,這對於魏王政權來說,可是一個很大的彌補。
畢竟之前輸得那麼慘,就沒法向子民們交代啊!
這絕對是一份厚禮啊!
惠施又道:「此外,大王還得趕緊派兵南下,與楚國夾擊齊軍主力,順勢將楚軍擋在襄陵,但亦不可將楚軍趕回楚國,畢竟秦軍主力還在我國境內,楚軍若在,秦軍自也不敢妄動。」
魏惠王這才想到,對了,如今可是有一群老虎在我家裡。
如今魏國真沒有資格去考慮復仇,因為復仇就得依靠秦楚的力量,但秦楚也不是什麼好人,一旦盟軍攻入齊國境內,魏國不就成為盟軍的公共廁所了嗎,到時怎麼將他們趕走啊!
這當務之急,應該先保住自己的領土完整,那麼既要制止秦軍東進,同時也要制止楚軍北上,但還得保證他們都在自己國內,相互制衡。
說到底還是魏國已經被打得殘廢了,沒有力量與秦楚任何一國抗衡。
這勝利果實,沒有一絲甘甜,還帶著一絲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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