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交織,汝南王臉上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王爺,看來不是一個吃虧的主啊。」
如果汝南王就這麼痛痛快快地答應了,周錚會覺得相當不安。
「只要王爺能將人和消息給到位,本宮必定可以平定流寇。」
周錚一臉自信。
區區流寇,無論朝廷將其說得多麼玄乎,無論汝南王是不是真正的耗費了力氣去剿匪,在周錚看來,那些不過都是烏合之眾罷了。
他能在北境之地衝鋒陷陣,能在深入大夏國揚我國威,又如何會在意這些地方匪患?
「這個世界,能說會道的人,太多了。」
「都說太子能言善辯,巧舌如簧,不過這一套,對本王來說,沒用。」
搖搖頭,汝南王的意思很明顯,讓周錚收起以往的滑頭。
要想在他面前做穩賺不賠的買賣,不行!
「王爺,想如何?」
周錚背靠著椅子,瞳孔閃爍,微微一笑。
「很簡單!」
「立個軍令狀!」
身體前傾,汝南王一臉得意。
你不是囂張嗎?不是牛逼麼?不是自信麼?
那可敢立下軍令狀!?
「本王給你人馬,給你消息,但你若敗了,你要答應本王幾件事情。」
這一次,換成汝南王老神在在,不慌不忙了。
「第一,將尹紀放了。」
「第二,將象郡的三座鐵礦山經營權交還給尹家。」
「第三嘛......」
汝南王微微停頓:「立刻,馬上,給本王離開廬江郡,這裡不歡迎你!」
一臉認真,聲音中的不滿之意毫不掩飾。
若非周錚的身份,再加上是天景帝親自點名讓周錚到廬江郡,以汝南王的性子,早就將他驅逐出去了,豈能容得周錚在這裡囂張。
「如果,我說不呢?」
周錚請抬眼皮,聲音同樣有一絲凝重之色。
「不?」
「用你的話來說,那就是沒得談了。」
放下手中的茶杯:「你要是留在天封城本分一些,本王自然好酒好肉招待。」
「你若再敢在外面胡作非為,本王可不會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雖說本王對你不能輕易出手,不過你身邊的那些人,都得死!」
這一刻,汝南王毫不掩飾自己身上的殺意。
只要將那些人都剷除了,就算周錚有再強勢,有通天的手段,又如何?!
「王爺倒是直接。」
周錚收斂回目光:「好!」
「這軍令狀,錚兒就隨了王爺的心,簽了又如何!」
周錚緩緩站起來,毫不猶豫,斬釘截鐵。
見狀,汝南王朝著議堂之外低吼一聲,便見到有家將帶著筆墨快步而來。
兩人沒有任何廢話,當場寫下軍令狀,並簽字畫押!
「如此,錚兒就在府邸中等王爺的消息了。」
目的達到,周錚不再停留,拱手離去。
「父王,難道真的要幫他?!」
周錚離開沒多久後,周道的身子也出現在剛才的議堂之中。
此時他一臉焦急,眼眸中都是不解之色。
他想不明白,為何汝南王要同意。
先不說那些流寇實力不菲,就算是其背景也非同一般。
一旦流寇出事情,對整個王爺府而言,都便是好事情。
現在可好,汝南王不僅不想辦法阻止周錚,更要助他一臂之力?
「記住,這個世界欲讓人亡,必使其狂!」
「他不是想要平定流寇,建功立業,在天景帝面前證明自己麼?」
「那,本王就滿足他!」
汝南王毫不慌張。
「就是,怕他沒這個能耐。」
嘴角上揚,一聲冷笑。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硬闖!」
「要是在平定流寇的過程中,太子死了,只能說是他命不好了。」
桀桀一笑,這才是汝南王真正的目的。
無論是誰,都絕對不能在廬江郡,在天封城胡作非為。
「要想在本王面前站著說話,就要做好死的準備!」
拳頭緊握,汝南王的雙眸陰鶩到了極致。
只是這番話一出,周道的身軀反倒是有些踉蹌,他一臉焦急,神色慌張,雙腿都有些發軟。
「父王,這是太子啊......」
咕嚕吞咽著唾沫,周道蒼白的面色越發毫無血色,給人一種死人一般的滲人之感。
一旦太子出事,無論是什麼原因,他們汝南王都難辭其咎!
「哼,記住,在這廬江郡,我們汝南王府,才是天,是主宰!」
「任何人都不能挑釁汝南王的權威。」
「道兒,你的魄力,還差得遠啊。」
最後一聲低嘆,汝南王對周道已經有些失望了。
若連周錚都不敢動,又如何談及爭奪天下?
......
「陛下,暗樁來報,太子殿下和汝南王立了軍令狀。」
「如今,天封城人人皆知,甚至坊間不少人都在賭,誰能笑到最後。」
皇城內,御書房。
顧千帆此時正跪在地上,將天封城的事情一一稟報。
「其他呢?」
天景帝還是如同以往一樣,不苟言笑,甚至連頭都沒有抬起來。
「太子在天封城殺了不少人,民聲怨道。」
微微猶豫,顧千帆繼續稟報。
這幾天,朝中已經收到不少大臣參太子的奏摺,尤其是周錚無法無天的濫殺無辜。
甚至有大臣說,周錚已經走火入魔,被殺戮充斥,這種人一旦掌握實權,必定是天下蒼生之禍。
「民聲怨道?」
「你覺得呢?」
這四個字,終於讓天景帝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饒有興致地盯著顧青顧千帆。
「回陛下,據奴才所知,太子確實殺了不少人。」
「而且下手狠戾果斷,沒有絲毫的矯揉造作。」
「但太子從未濫殺平民。」
「甚至,天封城中,不少百姓暗地裡拍手稱讚。」
顧千帆的話,並非是幫著周錚,而是說的是事實。
皇城司,作為聖上最為忠心的機構,不可能有私心和二心。
「那你的意思是,太子殺的好?」
「奴才,不知。」
顧千帆哪裡敢輕易評價太子,當下只能將頭低下去,不敢多言。
「你覺得,這一次的軍令狀,太子有幾分勝算?」
「奴才,不知。」
御書房內,重新陷入了寂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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