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凡的手臂變成龍爪之後,在天花板上的陳雨瑤也清楚的看見了這一個過程。
「他...小凡也能變成龍?」
它伸出自己的一隻前爪,仔細瞅了瞅。
確實就是龍的一隻爪子,只不過葉凡的那隻爪子更大,而且是黑色的。
看起來就有一種冷冽的感覺,不像自己的爪子是明黃色的,看起來就很溫暖。
而且他的那隻龍爪也很大,比自己一整條龍都要大!
陳雨瑤感覺懷疑人生。
但很快她的心底又升起一股認同的感覺出來。
小凡也可以變成龍,那自己就不孤單了?
再進一步想,小凡都能變成龍,其他姐妹會不會也都能變成龍。
不對不對!
自己和小凡沒有血緣關係!
陳雨瑤突然想到了這一點,自己變成龍是因為夢境裡那一條龍的緣故。
夢境裡的那條龍可沒有現在自己的小巧可愛,也是猙獰異常。
難道說小凡其實和夢裡的那條龍才是一類,是一個邪惡的存在?
陳雨瑤腦子很亂,但無論她怎麼想,下面的手術依然在繼續。
在葉凡的斷手成為了龍爪之後,手術變得異常順利起來,往往醫生只是把傷口對齊,甚至都不用縫合,那傷口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自動的吸附了上去,根本就不用他縫合。
主任醫生越縫合,心裡的震驚越多。
這就是龍殿殿主的能力嗎?
怪不得人家這麼厲害,能當上龍殿殿主,要是自己能夠研究出這癒合的能力,那是不是醫學行業能上升好幾個台階?
縫到最後,他的手都抖了起來。
只不過這次不是害怕的,也不是驚惶的,而是興奮的,興奮自己好像發現了未來醫療行業的方向!
但葉凡,此刻卻並不好受。
在他壯士斷腕,砍了自己的手臂之後,他體內的癌細胞整個爆發出來,一瞬間就讓他體會到了癌細胞的威力,它們瘋狂的破壞自己的身體組織。
而且比先前更猛烈,更瘋狂,好像是為了掩蓋自己之前的膽怯,一瞬間就把葉凡的身體破壞的七七八八。
也因此葉凡暈倒了過去,在暈倒的一瞬間,他甚至感覺自己這一生就要結束了。
他走馬觀花般的在腦海中過完了自己的一生。
未記事時的事情想不起來,他第一次感覺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陳繼先撿到他的那一刻,兩個人的目光對視。
陳繼先就走過來,抱起了他。
「人之一生,平凡最真,便叫你陳凡吧!」
他咯咯的笑了起來。
明明什麼都不知道,但他卻很開心,因為他有名字了!
那天在雨夜,陳傲霜拿著家譜要他改名的時候,他的心有多痛?
那是父親給自己起的名字啊!
那是他在這個世界感覺到自己活著的一個標識啊!
改了名字,他便真如落葉浮萍,無所依靠了。
他發誓要對陳家人好。
父親母親,還有那麼多的姐姐,陳家下一代只有他一個男人啊!
他把自己的心肝脾肺腎全都毫無保留的交給了陳家。
當自己從那個地方出來,成為了龍殿殿主之後,自己選擇回到陳家,自己現在都記得那教官的眼神。
恨鐵不成鋼,明明有那麼廣大的前途,卻選擇小家小業,但他不後悔。
他去那個地方,也是為了讓陳家更好。
可他怎麼都想不到,自己這麼看重的陳家,竟然會把他趕出來!
他腦中最美好的那些記憶全都和陳家有關,陳家卻有親手把它打碎了。
『對不起,父親,我也不想對陳家那樣的!』
他的眼淚不知道何時流了下來。
他還有很多事情想做,要做啊!
父親的屍體還沒有找回來,也不知是死是活,陳家姐妹現在也不知道過得怎麼樣了!
自己不想探聽她們的消息,是因為害怕聽到她們現在過的不好,他會忍不住心軟。
他也不想對陳家姐妹那樣。
可人生在世,身不由己。
他不想,卻有無數雙手推著他向前。
特別是像他這樣的人,他不能對陳家姐妹的背叛無動於衷。
可就在他思考的時候,他感覺到了一股生力注入了他的身體。
『這是?』
他感覺到了熟悉,這不是他異化的手臂的生力嗎?
他不是把它砍下來了嗎?
它怎麼又重新回來了?
葉凡感覺到癌細胞在瘋狂的後撤,又像先前一樣偷偷的躲在自己的腦中,而自己身體的力量卻因為剛才那些癌細胞的入侵被消失殆盡。
他感覺到了侵襲,他的身體組織在不可避免的異化。
先是手臂連接處,然後是骨骼血液,一路侵襲,直到五臟六腑。
他猛然睜開了眼睛!
他絕對不能成為一隻不明不白的東西!
一睜眼,他看到一群醫生圍在他的周圍,一臉嘖嘖稱奇的看著自己的身體。
「真是奇了怪了,我行醫沒有幾十年也有十幾年了,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見!」
「病人的手臂剛縫合,整個人的身體狀況就迅速轉變!」
「你看,皮膚都紅潤起來,乾癟的肌肉也都重新充滿了活力!」
「這和剛才那個行將就木的病人完全就是兩回事嗎!」
主任醫生指著葉凡跟他的那些助理在討論。
『這難道就是龍殿能夠長存世間,並且成為龐然大物的原因嗎?』
他在心底不由的驚嘆。
「主任,病人好像醒來了!」
主治醫生一回頭,正好看到葉凡睜開的雙眼。
「出去!」
沒來得及說話,主任就聽到了葉凡的聲音。
「現在,立刻給我出去!」
他指著大門對醫生們不容置疑的說道。
現在,那些異化還在自己的體內,可他知道,下一秒或者下下一秒,他的整個身體就會變成他的手臂一樣,完全異化成一個不倫不類的怪物!
他不能變成那樣!
「是...是!」
醫生們慌亂的從急救室里跑出去。
「把門帶上!」
葉凡吼出最後一句,他感覺到自己的胸前好像長了鱗片,一股蓬勃的力量好像要從自己的身體之內迸發,讓他整個身軀都異化成龍的模樣。
「不!我寧願死,也不願變成那樣!」
他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一咬牙,拍向了自己的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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