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的痕跡難以消除,順著抓到的線頭,可以將一件毛衣扯成線條。
趙佩交代的很快,也很詳細,不需要找線頭,直接撕毀毛衣。
可趙佩交代的信息和張記遇刺並沒有直接關聯,只能認定她泄露了張記的行蹤。
厲東來手機上植入木馬程序,實時監控張記所在的位置。
提供位置是刺殺的一環,也只是其中一個環節。
國際僱傭兵指向路威爾頓,趙佩指向艾薇兒,難道艾薇兒和路威爾頓之間還有隱秘的聯繫。
艾薇兒的信息保護,短時間內肯定查不到深層關係。
但他們的行動沒有放空,趙佩確實有問題,也交代了幕後之人。
信號屏蔽,艾薇兒是否聯繫趙佩,告知趙佩離開僱傭兵訓練基地,前往紐約。
約定好的約定,手機卻遲遲沒有通知。
猜測趙佩被艾薇兒放棄,所以沒有在張記遇刺的第一時間通知趙佩,提醒他離開訓練基地。
捋清楚內部聯繫,吳俊起身走出審訊室。
他的任務結束了,不用繼續對趙佩用刑。
如何處理趙佩也是一個問題,一個被放棄的人,背著叛徒身份,也沒有了價值。
雖然是同胞,吳俊無法接受趙佩的叛徒行為。
5個僱傭兵戰友死亡,2個重傷截肢,還有其他人員受傷。
她一個人造成的危害太大,誰也無法替死去的亡者原諒。
抽出一支煙點上,吳俊默默抽完一支煙。
艾薇兒身份特殊,是否要對艾薇兒動手。
利雅得不是蒙巴薩,僱傭兵的行動受到監管,這是杜拉制定的要求。
僱傭兵必須遵守這一規定,不能不告知杜拉,直接在利雅得展開行動。
以吳俊對杜拉的了解,杜拉不會同意他們在利雅得對艾薇兒動手。
行動會留下痕跡,只要他們行動,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招惹艾薇兒背後的公司。
龐然大物的超導公司,絕對不是他們可以隨意招惹。
丟掉菸頭,吳俊拿出手機,撥打張記電話。
消息第一時間傳達是他的本職,做決定反而不是。
安靜聽完吳俊的消息,張記懷疑他聽錯了。
艾薇兒怎麼會是幕後主使之一,而且和趙佩有女女關係。
原以為趙佩是為錢出賣他的叛徒,故意利用色相接近厲東來,沒想到還有深層次的事實。
確定了一件事,厲東來不知道趙佩真面目,只是被利用。
艾薇兒和路威爾頓有隱秘的關係,這個需要繼續調查。
他還躺在醫院裡,路威爾頓、艾薇兒平安無事。
殺人者,人恆殺之,這是規矩。
掛斷電話,張記看向削蘋果皮的徐海,想要分享他聽到的大瓜。
男男關係已經令人稀奇,女女關係更是讓張記好奇這有啥意思。
不理解艾薇兒和趙佩之間混亂關係,艾薇兒和路威爾頓的關係更令他感到棘手。
艾薇在暗,現在已經在明處。
路威爾頓一直在指出,國際僱傭兵也是擺在檯面上的軍事力量。
不能將國際僱傭兵稱為武裝,他們的戰鬥力強悍,不是武裝力量能夠抗衡。
這一次雙方損失慘重,誰都沒有如願的心愿得償。
再一次對比雙方付出的代價,張記認為他吃了虧。
路威爾頓、艾薇兒毫髮未傷,他卻中了子彈,現在還在病床上療養。
接過徐海手中的蘋果,張記問道。「沈俊、厲東來他們怎麼樣了?」
身體中彈,這是硬傷,不會那麼快痊癒。
醫生的保守建議是靜養25天,身體全面恢復,然後進行恢復性訓練。
徐海不明白25天是怎麼計算,但以他的經驗,14天以後就可以進行恢復性訓練。
身體的肌肉記憶是長記憶,但不訓練的肌肉,會快速的退化。
這一次的遇襲是他們的恥辱,所有人心中都憋著一口氣。
在蒙巴薩街頭被國際僱傭兵埋伏,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只能堪堪擋住進攻。
死了5個僱傭兵是所有都無法接受的事,沒有僱傭兵的支援,死的就是他們這些跟在張記身邊的人。
「他們恢復的很不錯,而且已經進行恢復性訓練。」
「這一次的遇襲對沈俊等人打擊很大,心中都憋著一口氣。」
「和國際僱傭兵交手,遇到真正有戰鬥力的軍事力量,也讓我們看清我們的戰鬥力。」
「一次遇襲就有這麼大的損失,再有下一次,無法向自己交代。」
百密一疏,人怎麼可能不犯錯。
敵人在暗處,他們在明處,明處的人躲不過暗處射出來的箭。
知恥而後勇,憋著一口氣挺好,下次在遇見可以找回場子。
當然,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必須要報復路威爾頓和艾薇兒,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決定要殺他的那一刻, 應該做好被殺的準備。
現在位置轉換,他們都在明處,又都在暗處,就看誰先出現致命的錯誤。
「小隊長叫過來,我有事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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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和小隊長談話期間,任何人都不准進病房。」
「沈俊和厲東來住在一個病房,讓沈俊問問厲東來怎麼和趙佩勾搭上,我要知道他們在一起的細節。」
「不要告訴沈俊趙佩的信息,等事情結束以後,我會親自和厲東來談。」
徐海點頭,拿起手機聯繫小隊長。
對講機不適合喊人,還是手機聯繫隱秘。
靠著床頭,想著僱傭兵後事處理,不能再拖下去。
屍體運送回國已經走完程序,所有人的死亡信息登記沒有問題,畢竟是街頭戰死,不是因為其他原因死亡。
小隊長很快來到病房,徐海識趣的起身離開,到門外守著。
示意小隊長坐下,張記說道。「屍體回國程序已經走完,潘澤聯繫了航班,明天運送屍體回國。」
「在他們離開蒙巴薩之前,我想和你談談撫恤金的事。」
「關於撫恤和賠償,再加上人道主義補償,應該給多少錢。」
小隊長沒有多想,他們和僱傭兵公司簽署合同,撫恤金賠償標準有具體數字。
按照合同約定執行,不會有人有意見。
白紙黑字的簽名,大家公認的合同,不能因為真的死人了,鬧事索要更多的補償。
「張總,僱傭兵和公司簽署合同,我認為可以按照合同執行。」
「所有人都認合同,這一點沒有任何疑義。」
張記嘆一口氣,眼睛看向對面的牆壁。
合同冷冰冰的約定,遵守合同沒有錯,但不能絕對的遵守合同。
死去的人要甘心,活著的人要沒有疑慮。
而且,他現在做的事更多是為了給活著的人看,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
真的再次遇到危險,僱傭兵挺身而出,他存活的幾率更大。
這一次不是僱傭兵拼死相護,死的就有可能是他。
「合同是合同,不能完全按照合同執行,這是不可取的辦法。」
「我說你記下,然後按照我說的辦。」
「死亡的人一人撫恤金300萬,補償50萬,人道主義補償50萬,一共是400萬。」
「家裡的父母按照死亡人的養老保險一次性繳納15年社保,我說的是父母、養父母,不包括岳父母。」
「有孩子的按照死亡人全額工資60%發放,逐年遞增5%,一直發放到23歲。」
「重傷截肢的同志,我會為他們安排工作,工資待遇不變,一直到退休。」
「哪怕有一天公司解散了,我會一次性補償他們到退休年紀的折算。」
「你和訓練基地的吳俊聯繫,商量我的提議是否可行。」
「如果沒有異議,就按照我的提議補償,所有補償會一次性到位。」
張記的提議超出小隊長預期,也超出所有人的預期。
私下裡討論過補償,也提出可能的數字。
他們預期是一次性賠償一共是200萬,上限不會到250萬。
張記的下限是400萬,所有補償加起來,超過了600萬。
即使明白這是收買人心的手段,小隊長還是為死去的同志開心,他們的後顧之憂被解決。
「張總,是不是太多了?」
看向小隊長,張記笑著問道。「小隊長,你的意思是我的命不值錢?」
小隊長一愣,趕緊說道。「張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給的太多。」
「僱傭兵和公司之間有合同,合同限定金額是150萬。」
抬手打斷小隊長解釋,張記明白小隊長的客氣。
誰都想干最少的活,拿更多的錢。
千金買骨馬,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給出所有僱傭兵的預期,才能讓僱傭兵更用心幹活。
父母養老,孩子成長,兩個問題解決了,還有什麼道理不拼死保護他。
張記活著,他們死了也有保障。
張記死了,他們活著也拿不到補償。
「這是我能為死者做的事,也是我能力範圍以內能夠承擔的經濟補償。」
「不能讓死的人屍體變熱,也不能讓活著的人寒心。」
「聯繫吳俊,和他商量商量,今天下午5點之前給我準確答覆。」
「兄弟們明天就要回國,不能讓他們回國也不安心。」
小隊長起身,對著張記鞠躬。
死去的人不能有遺憾,活著的人同樣不能有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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