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怪物的表情陰森森的,但是異於常人的「五官」布局讓人完全看不出來它的臉上到底掛著一副什麼表情。
三張猙獰的嘴都向後裂去,露出一種讓人心慌的笑容。此時,蔣慶天才回過神來仔細打量了屋子裡的那些奇形怪狀的生物一番。
他面前站著的那隻怪物有些變形的頭顱上是早已沒眼看的「五官」,臉頰兩側各有一張恐怖的大嘴,嘴裡布滿了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尖牙。它的臉上有四顆眼睛,分別在下巴稍微靠上一點、額頭處、臉頰正中間本應該長著鼻樑的地方以及臉頰右側嘴巴的嘴角處。四隻眼睛大小不一,都一動不動的盯著門口的方向。
它的四肢也是一種完全被扭曲了的樣子,兩條胳膊能夠向外彎曲,關節也是向外的。而右腿的樣子則是完全的令人頭皮發麻,完全是第一條正在扭動的觸手,上面還能看見滑膩的粘液拉出的絲。而另一條腿則是像火烈鳥一樣,只有一根筷子粗細,而且骨節也是朝向後面的,每一次移動就像是
它胸膛上有一圈由尖銳的骨刺圍成的骨骼,最中間沒有任何東西的遮擋,能夠直接看到裡面如同植物蔓須纏繞而成的心臟狀事物,那個冒著藍光的如同心臟一樣的東西重複著膨脹然後縮回去的動作,仿佛在真的泵著血液送往全身各處。
看著那個怪物慢慢走向自己,它的臉上多了兩分警惕,眼神卻不禁向四周瞥了瞥。看到其他的怪物依舊保持著跪伏的狀態,蔣慶天鬆了一口氣。
「小沐,祝福!」扭過頭對著其他的隊員一一吩咐,「明空,把盾牌朝著兩點鐘方向丟過去!老賀,對著十二點鐘方向前方三米半的地方使用恐嚇!嘉誠,對著我的劍使用火焰祝福。」
身後的幾名隊員鄭重地點了點頭,一面銀色的盾牌直接從他們之中飛出,準確地飛翔那隻怪物。而它的身後,三四條無形的鞭子從空中浮現,在空中飛快的揮舞著。
「美麗的赤子,
人之子啊,
你要創造光榮嗎?
那麼,先燃燒你自己。」(注1)
沉穩而又稍顯年輕的聲音響起,吟誦過後蔣慶天手中那把寬厚的銀色大劍上瞬間浮現出一抹火光。與此同時,白沐也開口吟唱起來。空靈的聲音如同女神的絕唱,迴響在房間之中。
蔣慶天看到盾牌撞向那隻怪物的時候也提著劍沖了過去。
它看著那面飛向自己的盾牌,身體以一種極其詭異的方式在原地扭轉了兩圈,讓盾牌風力的邊緣擦著自己的身體飛了過去。
趁著這個間隙,蔣慶天將大劍舉起朝著那隻怪物重重劈下。怪物沒來得及閃開,只能微微側身,用自己的肩膀接住了這一擊。
大劍的重力和蔣慶天揮舞時的力道疊加,在他的肩胛骨處劈開了一道口子。灰藍色的液體從那道不小的口子裡慢慢滲出,就像是一種神秘的化學藥劑,粘稠而且散發著刺鼻的腐臭味。
他肩膀處突然用力,直接夾住了蔣慶天的大劍,讓他拔不出來。
突然,它的一隻眸子裡閃過一絲陰險狡黠的光,順勢直接伸出自己尖銳的爪子,朝著蔣慶天的心口處抓去。
蔣慶天見狀立馬後撤了幾步,堪堪躲開了怪物的抓擊,不過還是在自己的胸膛處留下了幾道淺淺的血色劃痕。血珠開始從劃痕之中緩緩流出,將他胸口處染上了一抹殷紅。
怪物臉上的幾張嘴笑得越發猙獰,甚至狂躁的笑容之中還帶著幾分嘲諷。它的嘴從肆意的狂笑突然變得平靜下來,然後合攏了下來。
片刻之後,三張嘴同時發出尖銳的聲音,讓幾人想要去捂住自己的耳朵。
「組長,小心你的右邊!」白沐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光芒,擔心的提醒道,「他現在在你的兩點鐘方向!」
蔣慶天的眼眸低沉了幾分,伸手握住了空中的人一個握手般的東西,然後用力一提,將原先那把大劍從空氣之中抽了出來,擋在了自己的右前方。
不出白沐所料,那隻怪物從他的右前方沖了出來,直接朝著蔣慶天所在的位置衝去。
感受到怪物的臨近,他揮舞著大劍向著怪物所在的方向斬去,而那隻怪物也伸出手向著蔣慶天的心臟挖去。二者的速度極快,就在要接觸到的那一刻,一隻飛盾從怪物的側面飛來,直接砸中了怪物的腦袋。
一瞬間,怪物被撞得有些頭腦發昏。下一刻一柄泛著銀色光芒寬劍從他的脖子處划過,將它的頭顱直接砍了下來。
怪物的表情凝固了在他的臉上,就連那抹陰森的笑意都沒有退去。頭顱向一側滾動了幾圈,碰到了另一隻怪物的腳。
它扭過頭看了一眼,伸出一隻大號貓爪一樣的手握住了那顆頭顱,然後一下扔向了祭壇中央。
祭壇上的天花板仿佛受到了什麼觸動,直接破了一個窟窿,從上面掉了一個人形物。
頓時儀式像是受到了什麼觸動一樣,最中間突然變得平靜下來,而站在祭台上的八個怪物則是開始劇烈的抖動身體,仿佛在經受什麼痛苦的折磨一樣。祭台之中開始慢慢浮現出一片黑色的霧氣,而霧氣開始快速地膨脹,從開始的只有手掌大小逐漸變大,變成橄欖球大小,再到足足有一隻足球大小,到最後大得像是一個鼓鼓囊囊的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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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怪物的身體抖動了一陣便停止了動作,像一灘爛泥一樣直接軟了下來,癱倒在了地上。
跪伏在地上的那一群怪物都站了起來,用驚喜和崇敬的眼神看著房間中間的那團黑的霧氣,仿佛下一秒就會迫不及待的衝進去。
黑霧之中傳來一道道令人膽顫的氣息,讓蔣慶天忍不住後退到了門口。
幾隻怪物扭過頭,用冷冷的目光看著身在門口的一群人,掃視了兩眼之後便收回了目光,繼續崇敬地看著房間中間那團黑霧。
就在那一刻,所有人都幾乎能聽到自己胸膛之中劇烈的心跳聲。數滴汗珠從他們的額頭滑落,展示了一片片的地面。
突然,一行人的腦海之中感受到來自靈性的警告,仿佛有什麼劇烈的危險會出現在他們身邊。
「跑!」蔣慶天大聲吼道,直接丟下巨劍拎起幾名隊友的袖口向外飛快的跑去。
幾名組員愣神了片刻,然後跟上了蔣慶天的腳步飛一樣的向外跑去,塗明空就連手裡的巨盾都來不及拿,直接向後一扔也跟了出去。
下一刻,房間內的那團黑色霧氣迅速膨脹,將整個房間裡的東西都包裹了起來。霧氣衝撞到牆壁,向後反彈了一下然後再房間裡盪起層層的漣漪。
有的則是沿著狹長的走道一直向外延伸,被巨大的盾牌阻擋了絕大多數,而剩下的則是沿著沒有被盾牌遮擋的地方向外延伸。
「我們現在要回去嗎?」白沐看著裡面透不過一點光的黑霧,「還是說現在只能在這裡等著了?」
賀乾環顧了一下最開始他們進入的那個房間,指了指兩側的走廊,道:「那些黑霧應該是沒有辦法穿透實體的,先去那兩個房間裡看一下裡面的東西是什麼。」
幾人點了點頭,陸續走進了左邊的條道路。這條走廊並不長,十幾步之後便走到了盡頭,裡面是一個稍微空曠一點的房間,地面上零散的擺著幾張床墊,髒亂的被子被隨意的扔在一邊。房間的最中間還放著一張破舊的四方桌,桌子已經開始掉漆,露出了裡面的木材。
桌子上面擺著幾份已經被吃乾淨的菜盤,只剩下骯髒的菜湯留在盤子裡。空氣里飄浮著一股令人厭煩的臭味,像極了十幾年沒有清洗過的汗味。
房間的一個角落裡還殘留著一撮灰燼,大概是他們為了銷毀某些資料時燃燒的殘留。
幾個人皺著眉環顧了一圈之後匆匆離開了這個房間。
「啊,真的是太臭了。」白沐狠狠地跺了兩下腳,「上次見的屍體都沒有這個房間臭。」
蔣慶天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然後指了指幾人之中的柳嘉誠:「你跟我去偵查一下另一個房間,其他人盯著裡面,如果那團黑霧出現變化就告訴我,你們不要貿然進去,最少要離那片黑霧五米以上的距離。」
「明白。」幾人點點頭。
……
蔣慶天和柳嘉誠看著最後那個房間裡的景象,臉龐上的肌肉忍不住的抽動。
「沒必要在這裡細查下去了,等一下再叫別人過來之後仔細搜查一下吧。」蔣慶天忍不住嘆了口氣,摸出一卷阻攔線直接把整個房間和走廊都隔離了起來。
……
「你們在那個房間發現了什麼?怎麼去了那麼久?」
柳嘉誠摸了摸鼻子,不太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蔣慶天。
「其實也沒發現什麼,那裡就是一個廁所,而且是個旱廁。」蔣慶天聳了聳肩,搖頭道,「我們把那個地方給封起來了,等下支援到了之後讓他們去仔細檢查一下。」
「組長你可真壞啊。」白沐一臉壞笑地看著蔣慶天,「這種事情就留給支援的人來干。」
「你別說,我沒有,我才沒有特地留著讓他們來檢查呢。」蔣慶天連忙擺手。
他們說話之際,那片黑暗的霧氣已經開始以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慢慢開始向後退去。慢慢的,霧氣向後退去的速度變得越來越快,就連原本霧氣覆蓋著的地方也開始變得逐漸清晰起來。
「這種霧氣到底是什麼?」蔣慶天看著那片霧氣的眼神越發的凝重,「它能完全隔絕靈力的偵查?」
「能隔絕你靈力的偵查?」喝前警惕的看著那片黑霧,「看來它的非凡格位很高啊,危險程度要比我們想像大得多。」
「走吧,進去看看那群「淵底之獄」的信徒現在都變成什麼樣子了。」蔣慶天招了招手,緩緩邁著腳步向裡面走去。
向裡面走了幾步之後,前面的路徹底被黑暗所籠罩,不知是黑霧還是純粹的黑暗。蔣慶天摸出最後一支照明棍扭斷,晃了晃之後用力向前拋去。
淡淡的綠色熒光在空中划過一道優美的拋物線。向前飛了好長一段距離之後又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最後落到了前面的那個小房間裡。
「走,到那個房間之前都沒有黑霧了。」
藍色的熒光亮了一陣之後便開始緩緩退去,讓整個房間都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
柳嘉誠的食指和大拇指搓了搓,指尖上冒出了一點光芒。光芒在他的手掌里逐漸變成一團光球,懸浮在了離他們前方四五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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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球將整片空間照亮,讓幾人停頓下的腳步繼續向前。
「省著點用靈力,等下可能還少不了一場惡戰。」蔣慶天伸手重新拔出那把大劍,「我們要做好跟那群怪物作戰的準備。」
說話間,幾個人瞬間進入了戰鬥狀態,以防前方的黑暗之中有那種能夠偽裝成人類的生物偷襲。
壓住腳步的同時,他們也在集中注意力觀察周圍的環境。在經歷了那片黑霧的侵染之後,周圍的牆壁完全沒有任何的變化,還是原先的樣子。
幾人不約而同的眼了一口口水,然後集中靈力走進了那個房間裡。
沒有預料中的偷襲,甚至就連一點活人的聲音都沒有。整個房間裡都安靜的出奇,安靜的幾乎能夠聽見他們的喘息聲。
柳嘉誠指揮著那個光球飛到房間中央,一下子爆炸開來,直接照亮了整個房間。房間之中的黑暗被全部驅散,就連原先的那種陰冷的感覺也變多了幾分。
但是房間被照亮之後的場景令他們大吃一驚。
整個房間裡看不到一個那種怪物的身影,只有在祭台之上能夠看到一個趴在地上的人影。
蔣慶天走上祭台,低下頭看了一眼。
是一個手腳被捆的死死的男人,此刻已經失去了呼吸。他正想走下祭台好好調查一下這個房間,可下一刻他看到的東西便讓他汗毛倒立。
祭台之上的那個扭曲的不成樣子的儀式他見過,在那堆畫作里,而且還是祁正看到的第一張。
那張只有一個儀式圖案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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