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餘燼 第一章 詭異的儀式

    艾爾西第三帝國曆3000年，群星正確。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靈潮為引，世界為標，諸界重疊。

    四月十五。

    死亡海中段。

    「世界，真的是人類的世界嗎？」

    夏爾科特在劇痛中醒來，靈魂深處的撕裂感蔓延到身體，伴隨疼痛的減輕，思維逐漸解封。

    集中意志屏蔽身軀的撕裂，蠕動咽喉緩解乾澀，一遍一遍突刺試圖擺脫深沉的幻覺。

    隨著靈魂深處一聲碎響，意識驟然清明。

    靜感著周圍的一切，身軀癱軟在粗糙的地板上，最後的記憶停留在手臂飛速勾勒出的黑色圓環。

    潮濕的空氣，晃動顛簸的地板，昏黃的煤油燈，封閉的小房間。

    周圍的牆壁上，鑲滿帶著奇異花紋的鋼板。

    細節上可分辨鋼板有部分是新換的，較為古舊的則布滿爪痕與火燒痕。

    ……

    搖晃的地板讓他意識到應該在一艘海船上，隨著聽覺的逐漸恢復，蒸汽機的顫動與嘈雜人聲在耳旁漸漸清晰。

    思維收取著一切可獲得的信息，滴滴噠噠的鐘擺喚起思緒。

    夏爾掙扎著站起身。

    「誰把我帶到這裡來的？」

    偶然瞥見自己一雙蒼白的雙手和十根纖細的手指，頭腦再度傳來抽痛，思緒時斷時續。

    「怎麼可能？」

    他狠狠地咬一下嘴唇，發散的思維依然感到巨大的痛感，這裡並不是夢境！

    「穿越第一步，分析所處環境。」

    「船上。」

    ………………

    眉頭微皺，對穿越沒有太多意外，畢竟地球上倏然勾勒起的黑色圓環昭示著神秘與詭異！

    觀察起自己的身體，他想找到一切相關線索。

    身上穿著的藍色衣服應該是海軍船員的衣服，可在他的記憶中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復古式的海軍軍服。

    「海軍？」

    房間的包鐵木桌上，放著一塊類似金字塔的黑色錐形體，繁複的花紋使它略顯神秘。

    不知材質的薰香被點燃，看不清薰香霧氣深處有什麼，精神恍惚下仿若聽到淅淅索索的聲音在呢喃！

    在薰香構成的虛幻層層邊界，仿佛某個存在在注視，無法理解，不可名狀。

    頭腦嗡的一聲炸開，一片恍惚。

    視野即將侵染上幻覺，一切都在扭曲模糊！

    夏爾和祂像生活在不同時間的緯度，在注視下如同紙片小人一樣失真！

    本能的畏懼讓身體僵硬，一動不能動，蒼白的臉上寫滿恐懼，飛速運轉意志對抗幻覺，幻覺褪去，視野再度清晰。

    …………

    強烈的注視感慢慢退去，瑣碎與繁雜的記憶衝破精神防禦，猛烈的刺痛倏然來到！

    踉蹌下不得不癱在木桌上，撐住身體，抵禦撕裂般的痛楚。

    當精神碎片風暴逐漸平息，記憶翻滾湧現，這裡不是地球，而是一片未知的世界！

    腳下的海域被稱為死亡海，只知先民出海時這一帶常有詭異的屍骸，帶來無法理解的事件。

    較為敏銳的五官感到另一種未知的窺視感，似乎在判斷，在審視，「冷靜！果然，一切都有預謀嗎？」

    …………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渾厚的中年男聲傳來，「儀式完成了嗎？」

    夏爾隱約能記起這個人的名字，貝倫，蘭瑟港的一個朋友。

    二人籍貫都是艾爾西帝國威爾斯郡，因為轟轟烈烈的圈地運動（礦業版，圈地運動地球史19世紀初結束），夏爾背井離鄉。

    應徵帝國的軍旅號召，參軍前往混亂不穩的殖民地，鎮壓殖民地的獨立運動。

    匆匆訓練一個月的士兵們登上海鴉號運兵船，夏爾意外表現出對海洋的適應性。

    由於前段時間的海戰減員……，幸運的被編入海鴉號海員，不用奔赴殖民地戰場的絞肉機。

    …………

    「這次軍事行動是保護運兵船前往北麥肯大陸殖民地鎮壓起義！」

    「而我出現在這個房間的原因是每個海員都要向自己信奉的神靈祈求平安。」

    「鋼板上的爪痕。」

    「火燒痕。」

    「該死的殘缺記憶。」

    夏爾揉了揉眼睛，困惑，不解都湧上心頭。

    「錐體是父親的遺物。」。

    「手心上應該有顆六芒星。」

    「如今六芒星消失了。」

    「六芒星？」

    真相越來越繁雜，收起自己外溢的思想，挪動腳步。

    將屬於自己的黑色椎體放到上衣口袋中，環視一周，打開艙門，看到艙外站著的幾位船員一臉憤怒的目光，連道幾聲抱歉……。

    身處艙門外，窺視感更強了，心臟猛跳但裝作若無其事，腳步穩重且堅定。

    穿過船艙，順著木製樓梯攀爬上甲板，貝倫苦笑一聲，在後面跟著夏爾來到甲板上。

    溫熱的海風撲面而來，蔚藍的海浪在涌動。

    一踏上甲板，令人恐懼的窺視感褪去，倏然的變換讓身體搖擺一下……。

    …………

    「夏爾，你怎麼那麼長時間沒出來？」身穿土褐色陸軍軍服，背著大大的行軍包袱和一把燧髮式後膛步槍的貝倫走來，「沒什麼。」

    貝倫繼續追問，「是不是獲得了神啟？」倚在欄杆上夏爾臉色嚴肅了不少，但沒有回答。

    聳聳肩，但他能理解貝倫，在這個變革的時代，蒸汽破開愚昧，人心依存幻想，總有人渴望另闢奇徑接觸超越凡俗的力量。

    祈禱神靈的儀式材料和神靈真名對普通人來說一輩子也接觸不到……（這是大多數世界的共同點）。

    皮膚上依然有撕裂與酸楚感，慢慢扶住欄杆，有些話夏爾不能說，原身信仰的死神叫陌客，是所有神靈里唯一能知道名諱的神靈。

    艾爾西帝國極其壓制死神陌客的勢力與信仰，一經發現立即送上斷頭台。

    夏爾遺憾疲憊地搖搖頭，精氣神狀態並不好……心悸感依然盤踞。

    貝倫壓下心裡的疑惑，打算晚上再問夏爾。

    …………

    站在甲板上沉思。

    無數想法湧上心頭，眼光閃爍不停。

    「有人在監視船艙中的異樣！為什麼癱倒都無人發現。」

    「這個世界水很深，有神靈的存在，也有奇異的力量！」

    「黑色錐形體明顯是奇物，為什麼在上船時沒被檢查出來？」

    捂住乾澀的咽喉，咳嗽從嘴中交織而出。

    「船艙里公共配置的薰香是溝通神邸的關鍵，怪不得少有人能溝通到。」

    「注視我的應該是陌客，但陌客估計出問題了，官方的擠壓陌客信仰卻不怕報復的態度足以證明有什麼隱情。」

    「最重要的是我失去了很多記憶。」

    夏爾站在擁擠的甲板上痛苦的捂住腦袋，視力格外清晰，人群一定有異樣者！

    「找出他！」

    和瞭望手打個招呼，忍住身體的酸痛與拉傷，爬上瞭望塔向四周望去，熙熙攘攘的陸軍擠在一起，找他如大海撈針。

    目光倒映出涌動的海面。

    「兩艘鐵木混合蒸汽艦，八艘鐵木混合運兵船，一艘全木製運煤船組成，兵艦使用的是最先進的螺旋槳，運兵船卻使用明輪推進。」

    「兵艦與運兵船的差距不僅在軍艦的動力和速度上，也在與鐵甲的覆蓋面積和火炮的層次上。」

    「每艘運兵船上的人在800人左右，整支艦隊運送了7000餘人的混成野戰師，由加爾中將率領奔赴殖民地鎮壓叛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