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布克畢竟還是大人,他不可能讓小女孩輕易得手。【全文字閱讀】開始的時候,他還礙於自己面對的是個孩子,不想傷到她,可是現在看來,他是絕對低估了小傢伙的實力。不做出點大動作,看來是防不住這小傢伙了。
於是他一隻手抓住小女孩的身體,將身體一甩,小女孩便扔出去了很遠。
起初,布克還有點臉紅,想到自己用這麼狠的方法對付一個小女孩,實在是有些勝之不武,可是當小女孩一落地的那一刻,他就不那麼想了。
因為小女孩根本就沒有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她真的就像一隻貓一樣,落地很自如,根本是毫髮無傷。
布克大感震驚,他越來越清楚,自己必須要很認真地對待這個小傢伙了。
站立起來的小女孩再次沖向了布克,上去之後,直接抱住了他的腰。可是這樣小小的身體,即便是抱住對方的腰,也不可能把對方怎麼樣。
布克把手裡的戰刀,舉得高高的。「算了吧,小傢伙,你不可能得到的。你必須再多吃幾年咸鹽才行,如果你還能活著吃到更多咸鹽的話。」
他覺得,這小傢伙現在肯定也沒什麼主意了,只能這麼抱住自己死纏爛打。這也正是他得意的,如果一直這樣堅持下去,小女孩是絕對不可能拿到戰刀的,就先讓她這麼抱住自己吧。
可是只過了十幾秒鐘,小女孩就停手,退開了。她的臉上,正在洋溢著笑容。
這個笑容很怪異,也讓布克產生了些許的狐疑。他開始相信,由李慕教導出來的孩子,絕對沒那麼簡單,應該會比較詭詐的。
果然如布克所料,小女孩居然用雙手抱起了一個手雷。她還是一臉燦爛的笑,「咦,這個東西是做什麼用的,一定很好玩吧?」她玩弄著那個手雷,甚至把保險栓都拔了下來。
這下,布克可是慌了神,他摸了摸自己的腰間,天哪,那是自己的手雷!他一直害怕自己的戰刀被小傢伙搶走,可是卻完全忽略了自己身上還帶著一個手雷。這可不是鬧找玩的,小孩子一定是想著一物換一物,可是她卻不一定懂得,這種東西又多麼危險。
況且看小孩子的表情,在加上她毫不在意地玩弄著手雷,布克馬上有一種恐懼,由心地而生。
「小傢伙,那個東西,可不是玩具,它很危險,快還給我。」
可是小女對布克的勸告根本就是不理不睬,居然還拿著手雷跑開了。
布克只好去追,「別跑,小傢伙,馬上把它還給我。」
在這間較大的dx里,堆放了一堆很高的空木頭箱子。小女孩的身體很輕,她三下兩下,就爬到了箱子堆的頂端,手裡晃動著手雷,很是招搖。
這時候,旁邊的其他孩子,似乎也不懂得,他們正在面對巨大的危險,一邊哈哈大笑著,一邊努力為阿珊喝彩。
布克現在也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也往箱子堆上面爬。如果是在平地上,他的戰鬥力是很強的,可是這一大堆爛木頭箱子,擺放得十分不穩當,他的腳一踩上去,就開始晃蕩。
布克的身體很笨拙,可是他也不敢放棄,竭力往上爬。「快下來,小傢伙,我可不是在和你開玩笑。把你手裡的東西扔給我,不然你會被炸死的。」
小女孩還是一臉天真無邪,似乎根本聽不懂布克在說什麼。
布克終於快爬到了箱子堆的頂部,他的手幾乎要抓住小女孩的腳丫子了。可是就在這一刻,小女孩突然輕盈地一轉身,又從箱子頂上跳了下來。
她下來了,可布克卻絕不可能那麼輕鬆地下來。
小女孩從底端,開始推箱子。
「不要啊,小傢伙!你這是想做什麼?」一時間,布克的臉都嚇綠了。現在,他可是在十多米的高空上,一旦箱子堆塌了,他知道自己掉下去的結果會是什麼。
可是怕也沒用,在小女孩的推動下,整個箱子堆都在晃動,直到「轟隆隆」一聲響,布克伴著一陣慘叫聲,從高空摔了下來。
落到地上,布克一時還真的站不起來了,疼痛讓他呲牙咧嘴,手中的戰刀也飛到了一邊。
小女孩衝上去,拿起了戰刀,「嚓啷」一聲,戰刀的刀片被她彈了出來。布克躺在地上還在掙扎著,冰冷鋒利的刀片,已經貼在了他的脖子上。
在這一刻,他的思維徹底被顛覆了。他一直認為天真可愛的小女孩,在這一刻,居然像個殺手一樣,正在用刀刃緊貼他的脖子,威脅著他的生命。
小女孩突然語氣嚴厲地說道:「別真的把我們當做小孩子看待。我怎麼可能不知道那是手雷?我還不至於傻到,玩手雷炸死自己的地步。我只是想奉勸你,以後別再用那種口氣來嘲笑我們,特別是,不能輕視李慕哥哥對我們的栽培和教導。」
此時,現場的歡呼聲雷動。阿珊的表現讓所有的孩子都佩服不已。
李慕卻在旁邊嘆了一口氣。「依依,你說我做的這件事情到底對不對?不知不覺中,我已經把一群天真的孩子,變成可怕的殺手了。」
馬依依卻安慰道:「你也不用自責。其實這也是我們的生存環境造成的,在這樣的世代,你不教會他們戰鬥,他們就只有死路一條。千萬別小瞧了這些孩子們,他們是有頭腦的,他們很清楚,做什麼是正確的,什麼是錯誤的。他們也許會殺人,可是他們也同樣會懂得愛。看到這個小傢伙,我倒是想起了我自己的童年,其實她和當時的我很相像嗎。」
直到阿珊手中的戰刀,離開了布克的脖子,布克才稍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實在不可思議!」他不得不佩服地說道。儘管阿珊所使用的詭計,有些無賴,可這畢竟只是一個十一歲的小孩子啊!
他不但能夠在戰鬥中臨危不懼,還能開動腦筋,充分發揮小孩子自身的優勢,這絕對遠遠超出了布克的想像。
「孩子,這把戰刀,現在是你的了。我願意向你的老師,李慕致敬。希望你們真的能活著回家鄉。」
「我們一定能會家鄉。」阿珊一邊收起戰刀,一邊說道。她的語氣比一個久經戰場的成年戰士還要堅定。
布克不得不承認,在他的心目中,對李慕越來越佩服了。他很想和李慕成為最好的戰友,可是接下來的一別,不知道兩個人還能不能有機會再見面?
這個晚上,他們兩個人相邀,到酒館去喝酒。
現如今,基地里幾乎什麼都缺乏,可是唯獨不缺的就是酒了。因為在接下來的逃跑中,他們不可能把酒帶在身邊,這東西對逃亡一點意義都沒有,他們只能把所有的酒都拋棄在基地里。
如果大家不抓緊這幾天的準備時間,大喝一通,那就是太可惜了。
基地里只有一個很簡陋破舊的小酒館,但卻是這裡不多的休閒場所中,最重要的一個。
這個晚上,李慕和布克兩個人都各自坐在破木頭箱子上,他們面對面,面前是一塊岩石,作為酒桌。
「真沒想到,原來你就是李尚的兒子。看來你比你老爸還要了不起。來,為英雄的後代,也為後浪推前浪,好好地干一杯!」
「當」地一聲之後,兩大杯啤酒,咕咚咕咚地灌進了兩位了不起的武者的胃裡。
李慕把空酒杯放在是桌子上道:「你知道嗎,布克?我父親當年英勇地犧牲,也只是為了就一個小女孩。當時,他身邊的戰友,沒有一個人支持他,都紛紛的離開。可是,在十幾年之後,那個被他救活的小女孩,同樣也成為了一位了不起的武者。我想,這就是我父親當年的用意吧?一個真正的武者,雖然死去了,可是他卻能讓最偉大的戰鬥精神延續下去。就像你眼前的這些孩子們,你不會知道,這些小傢伙,將來會變成什麼樣的人。」
聽到這些好,布克不免有些臉紅。他自然知道李慕這是什麼意思。作為武者,這確實是一種很大的羞辱,面對危機,他的勇氣,甚至不如這些弱小的孩子們。
酒館大媽為他們兩個人又倒滿了啤酒。布克一個人「咕咚咕咚」地有喝了大半杯才說道:「我知道你今天是什麼意圖,李慕。不過我想我這一生,恐怕永遠都是一個膽小的人了。可能你真的無法理解我。我已經不記得,有多少次,一個人從死人堆里爬起來。那時候,我不停地尖叫著,喊自己身邊戰友的名字,可卻沒有一個人回答我。伴隨在我身邊的,只有血腥和腐臭的味道。無數的烏鴉,在我的四周徘徊,我戰友的屍體,成了它們的美餐。」
說道這裡,布克的臉色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即便是喝了很多酒,他的臉依舊蒼白,連嘴唇都沒有一點血色。他顫抖著端起酒杯,把剩下的半杯酒一股腦地喝下去,便大喊道:「郝大媽,倒酒,我要冰塊,越多越好!」
郝大媽手裡的夾子,在不停地往布克的杯子裡扔冰塊,可是布克卻一直在喊著,「不夠,不夠,再多點!」
不可繼續說道:「李慕,雖然我知道你很英勇,可是我想你將來要是經歷了那種場面,你一樣會有和我同樣的感受。那裡一片死寂,簡直比地獄還要恐怖得多。那些我最親愛的戰友,他們鮮活的的面孔,不停地在我面前閃現。他們好像在撕扯我的靈魂。他們好像一起在怨恨我,為什麼,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離開世界?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還在傻呆呆只站在地面上?」
布克再次停下了訴說,把幾大塊冰塊塞在嘴裡,拼命地嚼著,那「咯蹦蹦」的響聲,就好像他的被恐懼冰凍的心臟,正在一點點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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