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仇人談戀愛 論道:單項選擇(下)

    「倒是挺久沒見你了,之前是一直在老宅,時時沒什麼事給你做,你總算是松下來一陣兒吧?不過……家裡當初定下你,卻沒讓你當成掌事,確實還是委屈你了。」

    傅鳴瀛說這話的時候,封適之心裡多少還是有些觸動的,但更多的是莫名想笑,他感激傅家沒有絲毫血緣關係也將自己撫養長大,可這不代表自己就沒有人的七情六慾了,家規又不是天條,也沒有規定過「落選的掌事不許委屈」這一點。

    封適之跟在傅鳴瀛身後,沒急著回答,聳了聳肩仔細想了想,卻始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似的,要怪也怪傅鳴瀛這問題著實為難人了,別人知道他落選,不嘲笑的人都閉口不提,傅鳴瀛倒好,把這問題懟他眼前問他,所以親愛的老闆爹到底想得到什麼答案呢?

    傅鳴瀛見他一直沒開口又笑笑:「沒事,有什麼就說,既然當初定下你,不管你後來有沒有當上,我們也早把你當一家子了,一家子是什麼樣,你看清雲。」傅鳴瀛忽然站定,指了指前方。

    封適之這才反應過來,一直想著傅惜時方才跟自己說的話,他的魂兒早不知道飄哪兒去了,現在才發現不知不覺的被帶進了一個小巷子裡,順著傅鳴瀛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他又驚訝又覺得搞笑。

    賀清雲平時看著拽里拽氣不苟言笑的一個人,沒想到私底下還有這一面!死死的抓著傅鳴堂邊哭邊撒嬌,表現十分像一個戀愛中的女孩子,趴在傅鳴堂肩上問著稀奇古怪又沒有依據的問題:

    「嗚嗚嗚……堂叔,你知道姓高的那家怎麼說我的嘛!他們非說我是外人,我從小就是在家裡長大的誰都不敢說我是外人他們憑什麼說……我為啥不是你親生的啊……」

    前面兩句傅鳴堂還心疼,哄孩子一般拍著賀清雲的後背,最後一句直接愣住,眉間皺出了「川」字型,許久才磕磕絆絆的冒出一句:「我……我也不知道你為啥不是我親生的啊……」

    「嗚嗚嗚老天爺不公平……」賀清雲還在不斷哭著,根本想不到自己現在在被圍觀,還是傅鳴瀛先繃不住了,當時就笑出了聲,賀清雲才連忙回頭,看清來人立刻吸了吸鼻子一把把眼淚抹乾,臉色燒的通紅,扭扭捏捏半天才想起來躬了躬身:「大伯。」

    「誒呦,真是沒想到啊,都二十多歲了還哭鼻子呢,小老虎成大花貓了?」傅鳴瀛說著瞥了眼賀清雲身邊的傅鳴堂,傅鳴堂也只得無奈的笑笑。

    「大伯你也笑話我……」賀清雲憋不住,五官又皺成一團,迷迷糊糊里看見傅鳴瀛身邊還有個人更是火上澆油,指著封適之就哭嚎:「你還帶他一起笑話我!」

    「清雲哥,我、我真不知道你在這兒……」封適之一面死死捏住拳頭憋笑一面結結巴巴的說。

    這顯然有逃脫「罪責」的意思,可笑話是一起看的,傅鳴瀛豈能放過他?頓時笑著突然拽住他的手腕:「不,不是,他知道,他說他看見你在高家那邊心情不好了,跟我打賭說你肯定要哭鼻子,不信你問他!」

    封適之直接傻眼,奈何老頭力氣如此之大,讓他根本無法掙脫的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賀清雲掏出小本本記仇,隨後指著他便大喊:「看我笑話,你給我等著,我跟時時告狀去!」

    「不是,真不是我……」封適之欲哭無淚,然而賀清雲急於回去洗臉,早就一溜煙見不著影兒了,他苦笑著也只能認命,別過傅鳴堂之後,他回頭無奈的看向傅鳴瀛:「瀛叔,你幹嘛整我啊。」

    傅鳴瀛略帶得意的樣子拍了拍封適之的肩膀:「讓你學學他唄,你看,這才是一家人的樣子,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我們做長輩的可以幫你分擔,有什麼委屈的,我們做長輩的也能做主啊。」

    「不怕您笑話我,其實,我剛開始是挺委屈的,後來又想,這也沒什麼,我當初如果沒有被傅家收養,且不說吃喝,我在自己家裡都未必能長大,就算是命好,沒在哪年哪月凍死餓死了,長大也沒有好的教育資源,我就沒法到今天的地步,再說了,就算不能做掌事,我也是最高階的管事,比起另一種命路,我已經好了太多,沒什麼不滿意的,小姐需要我,我就來臨江隨時幫她。」封適之微微笑道:「畢竟,誰能拒絕一個脾氣好、長得還可愛的老闆呢?」

    「嚯!」傅鳴瀛眼皮跳了跳,有些哭笑不得。

    提到閨女的感情問題他一直都應激,最近受的刺激多了更嚴重了,先是侯家高家擠來擠去的提親,後來高家贏了,他以為自此也就定下了、安靜了,誰知憑空又冒出個林默讀來,年輕人氣血方剛的,差點把他這個老父親心臟病嚇出來,現在又聽到封適之說閨女長得可愛,老父親是真怕封適之下一句又崩出個他也喜歡時時來。

    當父親的自然看閨女哪哪都順眼,但著實也不大理解閨女怎麼就那麼招人惦記呢,這都幾個了?再來一個煩不煩!

    「一群偷花賊……」傅鳴瀛別過頭去,咬牙切齒的低聲吐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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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說什麼?」封適之沒聽清又湊近了問。

    傅鳴瀛才回過頭,故作平淡道:「哦,沒什麼。你能這麼想挺好的,不過呢,我也不是來勸你、讓你放棄自己應有的權力去慷慨大度的,先是要跟你解釋清楚,作為父親,我肯定要先為自己女兒當時的局勢著想,她在家裡遭人針對,這你是知道的,我肯定要值得信任的人守著她,不是說你不值得相信,而是不管什麼時候,你都等在這裡,我不怕你什麼時候被人搶跑了,但其他人不同,梁森呢,是小寫選的,小寫做事不會沒有緣由,梁森有大用處,但他又不是從小在傅家長大的,被家中旁人招走了不是沒有可能,所以他肯定要有一個位置,要先把他捆在長房的地界。秦柯那邊我倒是沒想,是老二送來的,能幫時時看著老宅也好,也該有一個位置。這第三個就是默讀,其實這個也是老二跟我商量過的,時時沒在家裡長大,地位並不穩固,又沒有生母在家裡給她謀劃,能寵著她的除了我這個親爹,也就她這兩個叔叔了,老二是最靠譜的,所以說即使他有些安排上並不是完全好的,我也不能不給他這個臉面,秦柯和默讀無論是好是壞,時時都必須留下,再且說了,時時原本只有一個掌事名額,秦柯和默讀的位置是二房挪出來的,相當於白送,為何不要。」

    「瀛叔,您這是教我沾二叔的便宜啊?」封適之有些無奈的笑道。

    「嗐,雖然看著像個賴皮的說法,但想想還是覺得有道理的,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傅鳴瀛擺了擺手看似無所謂道,實際上走了兩步,還是停下來咳了咳:「別告訴時時昂。」

    「是。」封適之忍俊不禁,哪怕傅鳴瀛此刻是背著身看不見他、也還是伸手掩了掩自己升起的嘴角。

    「除了解釋清楚,還有就是把這東西給你。」傅鳴瀛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墨綠色的玉扳指遞到身後去。

    猛地定住,不可置信的怔了怔,傅鳴瀛見他許久不接又晃了晃,封適之才回神,可左手都伸出去了,最後關頭卻又撤了回去,他輕笑笑,衝著傅鳴瀛躬了躬身。

    「怎麼?不要啊?」傅鳴瀛大抵能想通封適之的心境,也心疼也擔憂,這個才剛二十歲的孩子心思太重了,不知道將來會走什麼樣的路。

    玉扳指是傅家七階掌事的標誌,跟主家的扳指又有些不同,主家的扳指像傅鳴瀛的都是戴在大拇指上的,顏色更深一點,沒有花紋,不是裝飾,更像是威嚴的象徵,而掌事的這些雖然所用的玉石都是極品,上頭有各式各樣精美的雕刻,寓意也不同,卻有一點:這些扳指往往大小都是極其不合適的,要麼大的能裝下一個小孩的手腕,要麼窄的套都套不進去。

    梁森的扳指太小,所以他都戴在食指上,秦柯的扳指太大,她便套了編織繩當做項鍊掛在脖子上。

    老宅有人對此有一個不大好聽的解釋:華而不實。

    不過,作為學生或是收養的子嗣留在傅家生活的,對扳指的解釋雖然各有不同,但大家都沒什麼意見,畢竟,養育之恩在前,教養之恩在上,老爺子當初設立扳指這樣表現掌事身份的東西、給了掌事尊嚴,也不能全然放任掌事為所欲為,扳指是標識,也是警戒,讓人看清自己的身份,到底還是比主家低一截。

    封適之瞧著送到眼前的玉扳指,他明白,在傅鳴瀛眼中早就已經認可了他,哪怕位置不好跨過家規提上去,但也讓旁人知道,他同掌事沒有區別,他心底是感激,可他並不能接過,他明白,依照家規所說,他要守著護著過一輩子的人畢竟不是傅鳴瀛。

    「瀛叔,我不想讓您為難,於傅家而言,您是長房掌家,是傅家領頭的人,傅家上下團結一心,靠的是嚴苛的家規,大家互相監督,時刻警戒,總不能因為委屈了一個我,就讓您破戒、做不好表率,這樣會讓後世子孫都認為家規也不是那麼重要,以小見大,如果傅家分崩瓦解,那我可真是家族的千古罪人了。」封適之微微笑道。

    傅鳴瀛聽他說罷先是發笑,而後卻也不得不對他這話肅然起敬,看似矯情的做法,實際上,對於一個家族來說,這樣的孩子是十分難能可貴的,他於是收起笑容,換上嚴肅的神色。


    「適之,事情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嚴重,我自然明白,我是家中表率,不會輕易破戒,但你苦讀十數年,卻被不公平對待也不能當做小事,如果在家中,擺在我眼前的事情我都不能做到公平,子孫後代也是要心寒的,所以我為你的身份想了個主意。」

    「這幾天夜裡我想了很久,時時長大了,雖說在做生意上,她不像澄澄那麼出眾,但她是一個很合適的掌家人選,要管理一個家族,讓人心服,最重要的不是賺錢的能力,而是遇善則善,遇惡則惡,她是個寬和仁厚的人,我知道讓她面對家中的雨雪風霜逼她成長是一件近乎殘忍的事情,她原本可以選擇無憂無慮的度過一生,可最近這半年,我發覺時時並不希望自己無所事事,我心疼我的女兒會在許多罪惡面前傷心難過,但也為她心底的志願給自己找了一個壓制的理由:她既然生做我的女兒,生做傅家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天生便也要承擔責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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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心底已經肯定了,時時就是我的繼承人,傅家將來的家業都將交到她的手上,這樣,你的掌事位置也就有了著落,她作為繼承人之後就會多一個掌事名額,你就合理得到你該有的權力。但是,我今天跟你說了這些,我希望在塵埃落定之前,你先不要告訴時時。」

    封適之聽罷瞠目結舌,回過神來不免為傅惜時開心,為自己他卻沒有那麼多的感觸,冷靜下來後,他畢恭畢敬的躬了躬身:「我明白您的良苦用心,我相信小姐一定有做掌家的能力,但為我自己,我更希望我的榮譽是小姐親手給我。」

    「嗯,也好,你要輔佐守護的人是時時,也確實該由她親自跟你說了你的心結才能真正解開,是我沒考慮周到了。」傅鳴瀛笑著點了點頭,拍了拍封適之的肩膀。

    正巧話題說罷,邵勤便找了過來,一面是告訴封適之,甘孑已經從家裡帶到高家宅院,讓他趕緊去審問,一面是為了公司的事情拉走了傅鳴瀛,封適之行禮別過長輩,轉頭又去了提前選好要審問的房間。

    慢慢走著,慢慢興奮也就下去了。

    長輩說的話在理,仿佛也更管用,但對於封適之來說,實在都不能保留太久,他認定自己是個冷淡的人,不在意苦難,不在意喜悅,不愛笑,不愛哭,對什麼都是淡淡的,只有一個人,傅惜時,她對於自己的意義是不同的。

    或許是長年累月被人教導,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都被這個名字、這個人刻下了痕跡,從十歲起他被選做是大小姐的掌事備選,就有人時常冒出來告訴他,嚴肅認真的告訴他,他孤單的人生中要有第一個親人:

    傅——惜——時,親——人。

    所以即便是見面次數不算很多,大多的行為習慣都是陌生的也可以快速親近信任,封適之這樣天生冷淡的人也一樣。

    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封適之更願意相信的可能,哪怕自己也覺得蹊蹺,但他依舊認為,傅惜時是形同黑白世界的傅家裡,他見到的第一個有色彩的人,像是天邊的暖陽。

    所以榮耀和權力不是傅惜時帶給他的,他都不在乎,就像尋常小事,過眼雲煙。

    五分鐘後,他到了關著甘孑的房間門口,掌事的事情也真如雲煙般散去,他推門進去,瞧見甘孑還在地下哭泣顫抖,褲子上還有不明刺激性液體,他有些嫌棄的撇了撇嘴,繞過甘孑走到後面的桌上,把外套脫下來掛到架子上,此時賀清雲也換了心情來到這裡,不過剛進門就沒好氣的抱怨了一番。

    「你真是、怎麼想的,時時還在高家宅子裡呢,你把他帶到這兒來,萬一被撞見了嚇到時時怎麼辦!」

    「她比你狠。」封適之無所謂的說著,從手下手中接過一個類似人類面部邊緣的木頭殼子扔給賀清雲,瞥見賀清雲不願承認又無法反駁的模樣又輕笑,頓了頓,目光慢慢下移,腳尖抬了抬,觸碰到甘孑的身體、將人嚇的猛顫,「再說了,要真弄得血流滿地,又髒、又晦氣,手下有輕重還好,能留下一條命及時扔出去,萬一沒控制住,人沒了,折在咱自家的地界裡,小姐才會每天做噩夢吧?這是高家的地盤,不用白不用。」

    賀清雲聽出了封適之話里的用意:畢竟不是正大光明的活計,不好在自己家動手,哪怕不會給甘孑留下外傷,那也是被高家人握著一個把柄,但如果行刑的地點是在高家的地盤,高家便也不能獨善其身,這是要強制把高家跟自家拴在同一條船上。

    「行吧。」賀清雲聳了聳肩,沒再說什麼。

    「哦對了,我剛才、給小姐下藥,沒提前跟小姐說明,犯了家規,有罪當罰,我受的不多,先把我的罰了吧。」封適之深吸一口氣又當做平常般說出來,兩手已經擺在桌上了。

    按照家規,掌事以下自作主張、事關主家的話,是要用八十度左右的燙水用鐵皮隔離,蓋在雙手掌心一分鐘的,一般情況下會被燙起一手的泡,好幾天都不能觸碰任何物件,但並不會造成特別嚴重的傷害,受罰之前也會確定本人的健康狀態的,顯然,封適之特別健康。

    但行刑的幾個人卻遲遲不敢上前,一堆刑罰工具也拼命的往身後藏。

    賀清雲聽到封適之請罰的理由愣了愣,隨後就是一聲冷笑:「你有病啊?一天不挨揍皮癢是不是?時時又沒怪你。」

    「家法還是要遵守的。」封適之平淡的吐出一句,可看向行刑者又疑惑:「怎麼了?」

    「封先生,可是小姐提前也跟我們說過了,要把您當做掌事一樣對待,如果是掌事的話,我們是沒有資格罰您的,您是小姐的家人啊,至於您犯錯的這方面小姐也沒說啊……」幾個行刑者顫顫巍巍的解釋道,轉頭將刑具能塞的塞進柜子里裝作沒拿。

    「她是這麼說的?」封適之愣了愣,忽而心裡又有希冀,卻還隱隱擔憂,淺淺嘆了口氣:「是家人,還是掌事?」

    「那你是覺著時時把秦柯當家人呢,還是把林默讀當家人呢?咋,後面那是二姑爺你不敢比啊?」賀清雲把手搭在身旁的柜子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封適之,白了一眼,聳了聳肩又返回去準備審甘孑的刑具,一面還念叨著:「秦柯是我們家塞的,雖然也沒強硬,但時時也不好不要吧,至於林默讀那就更不用說了,也不知道你一天在疑神疑鬼些什麼,那麼自卑,你是小時候缺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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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缺愛」這個詞,封適之卻也真的觸動到了。

    只是,以後就不會缺了。

    封適之輕笑笑,轉頭去幫著賀清雲收拾刑具。

    隨後就是給甘孑用刑,他們前面說好了,選的是古時候一種酷刑——水滴刑。

    從前沒有實踐過,第一次用這種刑罰,真沒想到心理的折磨真的比身體折磨更加可怖,甘孑是個孝子,從高家轉到傅家手上的過程中肯定是挨過打的,即使害怕,也沒見他吐出一個字來,誰知看似沒有任何傷害的水滴刑卻讓他最後一道防線也徹底崩潰。

    審問甘孑的結果很快被傳到了傅家各處:一點,幕後之人姓江,旁人都一口一個江總的叫,大概身份很高,做事很隱蔽,幫他偷偷出門連高家都沒有察覺。另一點則是這個江總是男人,聲音卻很輕柔,不是刻意夾著嗓子的那種柔,更像是病態,說兩句話就得咳嗽兩聲。

    傅惜時聽罷這個結果,不知怎的,腦子裡冒出的第一個人竟然是寫哥。

    倒也不是完全一樣,寫哥的聲音更沉一點,但病態真是一模一樣的,心臟病到了後期的時候寫哥一直沒什麼精神,也是常常咳嗽。

    只是生病的人多了,咳嗽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傅惜時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把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甩出去,琢磨著是有段時間沒有去看寫哥了,該找個空時候去祭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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