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昨晚上還覺得十分睏乏,可到了後半夜他就睡不著了,翻來覆去,左思右想,終於在凌晨三點鐘的時候他睜眼。
將窗簾拉開一條小縫,窗外還是灰濛濛的。
林默讀輕輕嘆了口氣,沒有吵醒睡夢中的傅惜時。
她還酣酣睡著,不知道是夢到什麼開心的事情,即使睡夢中還帶著笑容,似若剛剛新鮮出爐的蜜糖麵包,帶著火爐的暖洋洋、此刻還冒著熱氣。
屋裡沒開空調,大概是有點熱的,她把被子蹬開了。
空調打開,他並不想趁人之危看些什麼,別過頭去把被子蓋上了。
猶記得學校今天是有課的,雖說還沒開學,但晨星的規矩就是這樣。
要他們這群助教的目的是什麼?要學歷高的又是為什麼?還不就是等著主教老師不在的時候,以最低廉的成本僱到一群成績優異的大學生,在放假時可以給各家資助的、不回家的學生講點兒課外知識,也是將來他們可以依據所聽所看選擇專業的渠道。
條件好的同學們不需要靠助教說怎麼選擇專業,他們不會那麼晚才知道自己將來要走什麼樣的道路,但這群接觸不到課外知識的孩子需要,好在雖然平時沒有接觸,晨星的學生也沒有笨的,基本都是一點就通。
他躺在沙發上側著身子,靜靜的看著傅惜時睡著的模樣,心裡也過了一遍今天要講的內容:金融真的快講吐了,還是換點兒沒說過的。
五點多的時候天明了,簡單洗漱過後他離開小院,出門前還順便做了個好事,似乎能清洗罪惡,所以到了學校講課時,他竟覺得格外輕鬆,看著底下沒小几歲的學生一個個渴盼知識渴盼未來的臉,他忽然想到沒加入計劃前的自己。
那一切都太遠了。
現在,他只能是林默讀。
即使四處去做好人好事,永遠也改變不了他當初為了活著而被人踐踏的尊嚴、骯髒的靈魂,他再做什麼,都是無用的了……
「在某一多變過程中,n為一定值,但不同多變過程的n值各不相同,對複雜的實際過程,可把實際過程分作幾段不同多變指數的多變過程來描述,但每一段中的n值保持不變。由此可見,多變過程是一些有規律的過程的總稱。」
說罷這句話,他翻了翻教案,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不是知識匱乏,而是忽然發現這句話也太適合給人講大道理了。
他信命,或者說,他認命。
所以,命是一定的,人生是一個多變過程,但無論過程怎樣,最後結果都是個定數,他最終會走到不得好死的地步……
門口忽然「砰」的響了一聲,打亂他的思緒,他帶著疑惑看過去,是一個教數學的助教老師,姓楊,交流過幾次,他覺得這人一向憨憨的,還怪可愛。
楊老師抱歉的躬了躬身,大概也沒想到這個門這麼脆弱,一腳就踹開了,他尷尬的撓了撓頭:「林老師,抱歉啊,您繼續講課,我過來抓個逃課的。」
林默讀先是點頭微笑應付楊老師,隨後無奈又想笑的看向講台下。
每次都這樣,他講課的時候,台下的學生格外多,甚至教室椅子占滿了,教室後頭蹲著的也有,窗戶外面站著的也有,大多他還不認識。
於是就常常發生這種尷尬的場面:另一名對教育行業滿懷憧憬的老師一進教室,發現自己的學生少了一大半,到他的課上來抓「逃課」。
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管他叫狐狸精的更多了,這更加堅定了他死之前一定要把這張臉劃了的觀點,長得好看也是一種罪名。
他苦笑笑繼續講課去了。
殊不知另一邊是一個道理: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也不曉得是不是林默讀給眾人都下了蠱,一個個迷得神魂顛倒,從昨晚工作到中午的高辛辭氣沖沖的從家出來,到了一家咖啡店坐了好一會兒制定好一個計劃,那就是同樣也和一個朋友共度一下午的「美好時光」,以達到讓傅惜時吃醋的效果,可誰曾想自己的所有兄弟姐妹不是有事就是去聽狐狸精情敵的課去了,後者居然還居多!
高辛辭氣不打一處來,最後也只能和寒露面對面坐著,倆人手杵在桌子上撐著臉頰,一起大眼瞪小眼。
寒露挑了挑眉:「所以,這就是你突發奇想要跟我逛街的理由?」
「對,我現在只能叫出你來了,還好你沒有被狐狸精迷惑。」高辛辭板著臉道。
「你想多了,我是想去聽的,就是林老師的課太早了我起不來,中午的話又要跟我爸媽去淺嘗一下家門口最新開的飯點。」寒露略帶心虛的眯眼笑笑。
高辛辭頓時一個白眼翻上天:「沒義氣的!是不是朋友?幫不幫我!」
「誒呦老高你就消消氣吧,鬧哪門子的彆扭,一根頭髮能代表什麼呀?又不是咳咳在床了,說不準兒是林老師送時時回家的時候不小心掉那兒的呢?你剛不也說了嘛,時時喝多了,可不得給送到房間去。」寒露擺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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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胳膊肘往外拐啊?居然還向著那個狐狸精說話!」高辛辭怨氣滿滿。
「好嘛好嘛,就按照你說的那個最差的想法,就算林老師真的趁人之危,時時真的分不清主次想偏向這個養母家的哥哥,你找我刺激她也沒用啊,時時早都說過了,咱倆就算是去開大床房她也不會相信咱倆有一腿兒的你就放棄吧。」
「那你說我能怎麼辦嘛!我什麼辦法都想過了!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我突然發現,我好像不管做什麼都不能讓時時生我的氣為我煩心,我看見她和別人在一起就會難受成這個樣子,可她好像大多時候都不過問我去了哪裡接觸了誰,她也從來沒有吃過我的醋……」高辛辭說著說著心裡一陣酸楚,可猛一抬眼卻瞧見寒露一種關愛「兒童」的眼神。
無奈且煩躁。
眼看著高辛辭要變臉了寒露才收起那副神情,極力想要展示自己是真的要安慰兄弟的神色:「老高,你、你難道不覺得這樣其實挺好的嘛?你說你一天要去那麼多地方,工作上遇到的人連你自己都記不清,時時要是一個個問,你每天工作回來那麼累了就不想回答,誰知一旦含糊其辭她就多心了,你也會煩躁的嘛!」
「我不煩。」
高辛辭一句話給寒露之後的所有勸誡都噎了回去,關鍵這孩子的眼神動作都十分真誠,仔細想想這麼多年兄弟的為人,寒露發覺他好像真的不是一個會敷衍的人,遂心累的捂上額頭。
「我覺得你應該去找那個破壞你幸福和諧生活的狐狸精。」寒露忽然努著嘴巴極認真道。
一句話說高辛辭心坎兒上了,他當即拍案而起:「就是!我應該去找那個狐狸精!我堅信時時是愛我的,就是被這個狐狸精蠱惑的!」
周圍的目光都被這一下暴擊吸引過來,寒露捂著臉悲嘆,此刻她並不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而是想找個大洞直接把親發小埋了!
高辛辭也不是厚臉皮的人,見這麼多人看過來也趕忙坐下,周圍人扭回頭去忙自己的了。
「所以呢,你要上學校去暴打林老師?也不合適吧,讓時時知道了她會很為難誒,畢竟林老師身後還有林阿姨在呢,時時以後還回不回家啊?」寒露喝了口咖啡無奈道。
「那倒也不會,不然也太明顯了,時時會生氣的,那就更不理我了。」高辛辭嘆了口氣:「其實吧,剛才是一時火氣上頭我才出來的,現在想想好像也沒有那個必要,但要是這麼快就讓我回去的話,那我也太便宜了,我怕時時以後會更不在乎我!我得讓她著急我一會兒,這樣說不定她就忘了那個林默讀了。」
「咦——可憐死了,好好好那你玩一會兒再回去吧昂!」寒露極敷衍的拍了拍高辛辭手臂,忽然手機消息響了,她不動聲色的瞥眼去看。
「誒!不許說昂!」高辛辭眉頭一皺意識到事情不對。
「不說,不說。」寒露賠著笑。
看來男人也是有第六感的,還真讓他猜對了,發消息來的真是傅惜時。
「露露,高辛辭離家出走了!他聯繫你了嗎?」
寒露咬了咬嘴唇,在心裡暗暗比對了一下閨蜜和發小誰的分量更重。
嗯……閨蜜後頭還有未婚夫呢,那發小?拜拜了您嘞!
「老高,要不然還是跟時時說一聲,至少別讓她擔心嘛。」
高辛辭剛想說什麼,寒露立刻伸手打斷。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她你在哪兒的!你是生她的氣所以離家出走,要有一段時間冷靜一下對不對?我就是怕她太著急了出什麼事,你也知道時時的心理承受能力不高哦,你說萬一她一著急病了呢,你不心疼啊?」寒露一通輸出。
高辛辭一琢磨,好像也對味兒,遂放手:「那你說吧。」
恰好傅惜時的電話也打過來了,高辛辭兩手抱胸緊緊盯著略帶心虛的寒露。
「餵時時,哦,老高沒事啊。」
「小男生嘛,偶爾情緒化,很正常,別擔心,你就多抽空陪陪他就好了。」
「聯繫了聯繫了,我剛打電話問了,他就是有點兒鬧脾氣,你放心,他所在的地方很安全,不會出什麼事的。」
「誒呦好了別理他了,他晚上肯定就回家了,你說這都快開學了,咱倆之前不是說要去那個什麼秘制鮑魚烤乳鴿嗎?定個時間下午去啊?」
一旁高某:「寒露露,我在這兒快氣厥過去了你還要去吃烤乳鴿啊?!」
「啊?沒有啊,我在公司開會呢,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小心眼兒的柴總監?誒對就他,跟我媽槓上了還,別理他。」寒露說罷一句,伸手做了個「噓」的手勢。
高辛辭再生氣也只能持續穩定的翻白眼。
「嗯,好吧,那我要是有他消息告訴你啊。」
電話掛了,高辛辭恨不得抓住寒露的脖子掐死,寒露則抬手擋在身前嚴肅道:「施主,稍安勿躁。」
「沒,義,氣!」高辛辭叉著腰:「我倆在這兒鬧彆扭,你還要拽一個出去吃什麼烤乳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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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呀,吃飽了才有力氣吵架嘛。」寒露擺擺手,心虛的程度一步步加深。
她怎麼能輕易的告訴高辛辭:鮑魚烤乳鴿,鮑、信鴿,說的可不就是報信呢?
「也是,我覺得到現在也差不多了,我要是再跑時時也會生氣的,得了,你陪我去買點兒菜我回家做飯了,你說得對,吃飽了才有力氣吵架。」高辛辭低眉嘆了嘆,委屈的能哇的一聲爆哭。
「啊,我還得陪你買菜啊?」寒露仰天長嘯,頓覺自己更委屈,做一對小情侶的共友確實是很累的。
高辛辭一看就不由得鄙夷,遂使出必殺技:「你逛街看上的所有東西都我買單。」
「你是我唯一的哥。」寒露拍拍胸脯眼神堅定。
吃醋的人總是相似的,例如此刻的高辛辭和和韻公司大樓內的威廉。
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坐臥不寧。
上班?上什麼班?要不是南行攔著,他就把財務總監拿來的文件給吃了,毫不誇張的說,他現在的怨氣能創飛全宇宙,老婆梁韻出去談生意居然一個晚上沒有回來!今天也過中午了,也一直沒回來!
他坐在辦公桌上咬牙切齒,要曉得,今天是他們兩個第一次吃鐵鍋燉的十七周年紀念日,他特意打扮的十分精緻,出門前還特意問了南行,連南行都誇他洋氣,出門了卻始終見不到老婆的人影。
威廉漸漸沒有耐心了,眼角處的疤痕又開始火辣辣的疼。
梁韻教他平心靜氣的方式,他一個一個輪著試了上百次,始終沒有一點效用,於是他開始急切的找藥,他不希望梁韻回來看到他這副模樣,她會難過的!
沙發上,辦公桌,書本間,哪裡都找過了,卻沒有那一瓶藥的蹤跡。
正在窗邊小座椅上毫無意識到危險降臨的南行就要為藥物的失蹤付出不該有的代價了。
威廉忽然衝過去,南行聽見腳步聲抬頭,甚至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威廉掐著脖子從座椅上撲下去,「咚」的一聲倒在地上,劇烈的疼痛使他眼前一黑,險些失去意識。
耳畔是轟鳴聲,但他尚還能在這些聲音中分辨出屬於威廉的、低微的一聲:「我的藥呢?我的藥呢!是不是你把它給藏起來了,就是你,你一直想證明我就是個瘋子!你想毀了我!」
威廉整張臉泛起詭異的火紅色,他更像是地獄的惡魔。
南行憋著一口氣,就算到了這種境地,他也還是固執己見的。
「你就是瘋子,是你,是你殺死了我的哥哥,囚禁了我,將來還要殺害江以南和我的母親,你就是個瘋子……」南行的雙目漸漸充斥血色。
他無數次幻想過今天,真正到了臨死的時候,他真的感受不到絲毫恐懼了,甚至有一種對於死亡的嚮往、自由的希望。
只可惜,老天爺從來不叫他如願的。
「老公!」梁韻回來了,恰好看到他在地上快要死去的可憐模樣,不過短暫驚訝過後就是平靜。
否則,她是壓不住威廉的,威廉在發病時,並不想承認自己是個瘋子。
「老婆,你終於回來了……」威廉狀若呆滯,神情痴迷,他跌跌撞撞的往梁韻身邊走,而梁韻則張開了懷抱等待她。
威廉撲上去,沒站穩,撲通一聲又跪在腳邊,他並不急著起身,而是抓住了裙角,細細品味了一番衣物的香味,是他所愛之人的沒錯。
威廉雙眼熠熠閃著貪慾的光芒,他從下往上看去:「老婆,是誰拖了你這麼久?」
「昂,不是別的,就是分公司的事情,Lisa有點處理不了的,我就過去看看。」梁韻蹲下身耐心的解釋。
可威廉的表情就是變不回從前了,他伸手,毫無輕重的緊緊抱住梁韻,在她空白的皮膚上留下咬痕,血紅溢出來,薄薄的覆蓋了一層,可梁韻是必須忍著不能叫出聲的。
「她帶走你,不讓我見你,我要殺了她。」威廉十分平淡的說,就好像是在說一件孩童過家家的事,他的眼睛還是一刻不離的看著梁韻,一分一秒不肯移開。
「不,不能。」梁韻溫暖的雙手撫上他的臉頰:「老公,我要你陪著我,永遠陪著我,一個Lisa,她不配占用你的時間,讓你離開我。」
威廉怔了怔,歪了歪頭,好一會兒才似懂非懂的應下。
「我不走,你陪著我。」
「我永遠都在的。」
時間慢慢熬到了晚上,諸多鬧劇大多都停歇,到最後,也只剩一個可憐兮兮、還在廚房裡忙活的高辛辭了。
繫著圍裙叉著腰,一刀一刀剁著案板上的黃瓜,一面還念叨著:「狐狸精!狐狸精!狐狸精!哭哭哭,一天就知道哭!遲早讓他哭出個名分來,露,你知道咱昨晚上在老宅的時候,我在樓上看見什麼嗎?就那個狐狸精,他在時時樓底下哭,哭了至少有十分鐘,死賴著不走!虧得是我在那兒呢,堵著時時沒看著,要不然,他豈不是要利用時時的心軟去祈求一番,然後去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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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寒露:「那你也哭啊,就算是狐狸精,如有優點,你也應該費點心思去學學,萬一時時就喜歡這樣的呢?」寒露皺著眉頭耐心勸誡。
高辛辭仰著頭想了想,隔了一陣,像是深有感悟似的點了點頭。
「砰」的一聲,菜刀直接插進案板里。
「你說得對,我也得好好學學,不就是嬌弱麼,不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麼!誰不會啊!」高辛辭對著面前的空氣猛指了幾下,他氣的眼前發懵,都有幻覺了,總覺得前面有一隻巨大的暗暗偷笑的大白狐狸,可轉念一想,他又蔫巴了,回頭委屈巴巴的看向寒露:「我真不會啊。」
「誒老高,你不是智商挺高的麼,怎麼這個時候腦袋轉不過彎而來了,要謹記住,這個世界不是僅憑人類的一雙手就能造出來的,天生的道具不是擺設!」寒露一面幹勁滿滿的說著,一面從高辛辭身後鑽進廚房裡面去打開冰箱,掏出一個碩大的洋蔥,生疏的握著菜刀,照著頂端就劈下去。
「誒呦祖宗你慢點兒,我來吧,笨手笨腳的,別劈了你自己。」高辛辭滿是不耐煩的過去,此時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絲毫沒有意識到寒露究竟是要做什麼。
直到他自己一菜刀下去,眼淚奪眶而出,他五官緊緊皺在一起,仍然不妨礙他邊擦眼淚邊豎起大拇指。
「兄弟,靠譜還是你靠譜——」切了洋蔥的手覆上眼皮,頓時更疼了,高辛辭最後一聲拉的老長。
寒露的情況也不甚友好,她對高辛辭幫她切洋蔥這個事情十分感激,但她並不感激她還沒走開,高辛辭就一菜刀下去了,汁水也同樣濺到了她眼睛裡。
「老高,不是我說你,對我也就算了,哥們這麼多年我忍你,對時時你要是還這麼粗心,你就等著被狐狸精偷家吧!」
「不可能!那個狐狸精,那不過就是長得有幾分姿色!怎麼比得上我和時時多年的感情?我們的感情是有基礎的!時時我了解,她還是念舊的,頂多是一時被狐狸精迷惑了心智。」高辛辭捂著眼睛咬牙切齒道。
寒露極義氣,重重點了點頭,但這麼多年觀賞美男的眼光還是讓她抑制不住的補了一句:「林老師,確實是有一百分的姿色在身上的,老高,其實我覺得最近你也可以花費一點時間在打扮的問題上。」
「嗯。」高辛辭點了點頭,然後又到鍋邊去舀了勺湯嘗味道,他攪了攪,又倒了點鹽進去:「我叫人給我新訂了一柜子的衣服,我就不信了,我還比不過那隻花蝴蝶,我晨星校草的名號也不是白來的!誒對了,下一步怎麼做來著?是不是可以出鍋了?」
「你問我?我這輩子就進過一次廚房的人。」寒露透過一個嫌棄的眼神,「就那一次還是剛剛給你找洋蔥哦。」
「我就知道也指望不上你。」高辛辭搖了搖頭自顧自查菜譜去了。
平靜的時光終結在他手錶發出「滴滴」的響聲的時刻。
高辛辭猛地站直了,打了個寒顫,反應過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拽著寒露的手腕給從門口推出去。
「時時回來了!你快走吧,我倆吃燭光晚餐了!」
「誒高辛辭!我陪你鬧了一下午你連個晚飯都不讓我蹭啊!」寒露氣不打一處來。
可惜大門早就關上了,她看不到高辛辭面容,只能聽到他極其欠揍且幸災樂禍的一句:「嗨害嗨!我倆二人世界你就別湊熱鬧了,為了感謝你到時候會多給你一把喜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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