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滯地看著冷思思。
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密閉的空間裡,似乎像死了一般寂靜,靜謐得讓人窒息。這個空間仿佛變成了一個無形的囚籠,將我緊緊地困在其中。我無法逃脫,也無法抗拒,只能任由自己沉浸在這突如其來的震撼之中
我瞪大了眼睛,試圖從冷思思的臉上尋找一絲玩笑的痕跡,但她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卻滿是堅定與認真,讓我無法找到任何逃避的藉口。
我的心開始狂跳不止,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握住,讓我無法呼吸。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讓我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心中的驚濤駭浪肆意翻湧。
過了許久我才說道:「你思思你你說什麼?」
「我想分手。」她再次決絕地說道,「這個事我其實想了很久,但從來沒有下過決心,我覺得,我好累。」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為為什麼?你肯定是故意氣我的對不對?你肯定是在開玩笑,我知道的。」
我強顏歡笑地看著她,試圖找到她話語中的破綻,卻似乎徒勞無功。她直勾勾地盯著我,似乎再次申明了她的立場。
「我真的覺得我們倆越來越不像從前了。就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原點,我僅僅是我,你僅僅是你,而再也不是「我們」。我知道這樣說,你會覺得我有些無理取鬧,但我真的覺得我們可能不太合適。」她落寞地說道,眼淚再次充盈著眼眶,卻倔強地昂頭看著別處,似乎始終再不肯退讓。
「怎麼可能不合適?不是這樣的。」我驚慌失措地說道,「我們明明那麼契合,我們所經歷的一切都那麼的深刻,你愛我,我也愛你,我們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怎麼可能不合適?」
「可你現在好像變了個人,再不是我認識的恩曜。」她沮喪地說道,眸中的眼淚終是靜靜地流淌了下來,神情甚是落寞,「自從孟菲菲離世之後,你好像天塌了一樣。我知道這件事對你的打擊很大,但是你還有我啊。可是你從來沒想過要和我分享你內心的痛苦和折磨,你覺得逃避溝通是對我好,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孟菲菲的悲劇,就是逃避溝通的結果?」
「那我們現在好好溝通好不好?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
「已經太遲了。」她難過地搖了搖頭,身體止不住地因啜泣而顫抖了起來,「其實你今天當著父母們的面說你想延期結婚,我就已經讓最後一絲的動搖,也堅定下來了。所以,我想分手是認真的。」
「為什麼一定要分手?」我再次不甘心地懇求道,隨即上前抓住她的胳膊,牽起她的手,「我可以改,思思,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想好好地補救這段關係,我想」
「你能別幼稚了嗎?恩曜。」她憤恨地用力將我的手甩開,隨即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我們倆在一起這麼久,我能不了解你嗎?你就是個理想主義的混蛋,你所有自以為是的抉擇和理所當然的堅持,都是因為你的眼裡只能看到你自己。你根本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哪怕是你最親近的人。我以前就說過,這可能就是你的人格魅力之一,但是它是把雙刃劍,越靠近你的人,往往到最後,會被你傷的越深。我本來想去理解你,包容你,可結果呢?每一次的嘗試,都像是在我自己的心上劃下一道深深的傷口。那傷口越來越深,越來越痛,讓我幾乎無法承受。所以我已經沒有勇氣再堅持下去了。」
她委屈地哭泣著,淚水滑過臉頰,滴落在手背上。似乎她的內心早已經被我的刺,傷得千瘡百孔,再也沒有勇氣去面對那些無法癒合的傷痕。
而我對她的無助與難過,卻似乎一無所知。我怔怔地看著她那委屈而又無助的樣子,心中一陣陣地抽痛,心如刀絞。
我在她的面前,終是潰敗不堪,輕聲挽留道:「可我真的捨不得你別離開我行不行?」
她冷漠地搖了搖頭,隨即認真地看著我說道:「我好愛你,恩曜,可是對不起,我不想再愛下去了,我真的覺得好累好累。」
我呆滯地看著她,感覺似乎心跳也有些停滯了。
「你真的想好了嗎?」我傷心欲絕地問道。
她輕輕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怔怔地點了點頭,「嗯,想好了。」
「我們經歷過那麼多的事,真的就這麼分開了嗎?」我頹喪地說道,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從我沉重的胸口擠出來的,聲音也帶著幾分沙啞和無力。
我下意識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龐,卻發現早已是濕潤一片。不知何時,那些內心深處的情感,就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將我的堅強沖刷得無影無蹤。不爭氣的眼淚,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滑落,它們悄悄地出賣了我,讓我在這難堪的場面下,無處遁形。
她站在我對面,那雙曾經充滿愛意的眼睛此刻也泛著淚光。她輕輕地咬了咬下唇,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過了許久,她才開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我可能這輩子再也遇不到這麼深愛的人了。但是我不後悔。」
我們都彼此靜靜地站在原地,似乎心痛的感覺終是蔓延至了神經,讓我有些麻木和遲鈍。我怔怔地看著她堅決的眼神,心中早已是破敗不堪,難掩頹喪。
我徑直走到她的身前,緩緩將她摟在了懷裡,心中滿是落寞。她也沒有掙脫,只垂落著手臂,下意識地想要抱住我,卻似乎還是忍住了
同樣的擁抱,同樣的體溫,同樣的心跳,卻似乎已不再是同樣的情愫。
這熟悉又陌生的感覺,讓我不免想起曾經的點點滴滴,卻滿是酸楚。或許有些東西改變了,就再也回不來了,包括我們的愛情。
「我愛你,思思。」我輕拍著她的後背道,「希望你永遠幸福。」
她的身子不經意間顫了一下,隨即終是也用手摟住了我,緊緊地貼在我的懷裡,似乎在享受著和我之間最後的溫存,「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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