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世宿敵成親後(雙重生) 24 查案

    孟琬心臟狂跳了一下,雙手不自覺攥緊了衣袍。

    皇帝此番急召謝玄稷入宮,十有八九就是為的天喜酒樓舉子打人一事。

    但即便是鬧出了人命,謝玄稷又恰好在場,此事也該由刑部和大理寺主審,斷沒有讓皇帝親自傳人證到宮裡問話的道理。

    除非是事涉宗室。

    可此案涉及到的宗室除了成王還能有誰?

    皇帝如此偏心成王,又知曉他素來與謝玄稷不睦,總不會是讓謝玄稷對此事發表什麼看法吧?

    她正百思不得其解,謝玄稷那邊已面容平靜地回了話:「臣遵旨。」

    孟琬猶豫了一瞬,還是上前一步詢問那黃門:「中貴人可知陛下是否是讓相王殿下入宮請安?」

    這是一個比較委婉的問法。

    雖說天子的國事與家事向來分不開,但實在需要通融的時候,規矩也不是一成不變。如若謝玄稷入宮是以請安的名義,孟琬自然也是可以裝傻充愣,以內眷的身份隨行。

    那小黃門自然聽出了孟琬的言外之意,卻是搖了搖頭道:「陛下只讓相王一人入宮回話。」

    這下孟琬不好再說什麼了,溫聲道了句謝,便在一旁默默聽著他同謝玄稷說著一些客套但無用的廢話。

    待到謝玄稷說完「臣先去更衣」,她才疾步跟過去,和他同時跨進了府門。

    謝玄稷徑直進了臥房,她此時也沒心思再想什麼避不避嫌的事,也緊隨其後走了進去,在他身側用極其嚴肅的口吻囑咐道:「殿下,待會兒陛下若提及今日天喜酒樓發生的事情,殿下千萬要謹慎回話。」

    謝玄稷才脫掉外氅,聞言,頭也沒抬地回道:「要是父皇問起今日發生的事情,我自然是看到什麼就說什麼,總不至於為了討他歡心,就替誰去遮掩。」

    他一邊說著一邊解起了腰帶,做出要脫裡衣姿勢。餘光向身側一掃,卻發覺孟琬不為所動,仍直勾勾盯著他,擱在腰帶上的手不由一頓,提醒道:「孟姑娘打算一直站在這?」

    孟琬不打算在這個時候和他逞什麼口舌之快,立時背過身去,站到了屏風後面,「殿下放心,妾沒打算偷看殿下,妾的確是有些話非得趁現在對殿下說。」

    她停頓片刻,見他沒有再趕人的意思,這才繼續說道:「殿下太沉不住氣,貴妃每次故意說什麼引殿下頂撞陛下,殿下都會進她的套。」

    「這次妾不能和殿下一同入宮,殿下如果要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妾沒法攔著殿下。但殿下若是還顧及皇后娘娘,顧及相王府的幾十口人,顧及妾舅舅的性命,請殿下今日無論如何都不要主動提起成王,也不要提及那些不經的傳言。」

    孟琬吊著一口氣語調激揚地說完了要說的話,氣勢驟然弱了下去。

    畢竟以她現在身份,用這樣的語氣和謝玄稷說話不但十分僭越,好像也與她平素示人的溫婉形象大為不符。

    她又稍稍收斂了些鋒芒,放低聲音道:「妾知道今日妾的舅舅說得煞有介事,殿下心中不免有許多疑慮。可市井傳言並不足以作為憑據,貿然將成王牽扯到此案之中,不僅無益於查清此案,反而會惹得龍顏不悅,屆時保不齊會適得其反。」

    屏風外的人良久不言,孟琬也索性不再多說,默默地站在原地等著他。

    等換好了衣服,謝玄稷才從屏風後緩步走到孟琬面前,俯首凝視著她,面無表情地問道:「說完了?」

    孟琬警惕地仰起頭,直對著他意味不明的目光,以為他會再說什麼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話反駁自己,卻不想到他只是點了點頭,淡聲道:「知道了。」

    說罷轉身就要離開書房。

    「殿下!」孟琬鬼使神差地出聲叫住他。

    謝玄稷回過身,不明所以地抬了抬眉毛。

    孟琬自己也不知道剛剛叫的那聲是因為什麼,她為了讓自己顯得不那麼莫名其妙,只好硬著頭皮向前走了幾步,抬手替他正了正衣領,沒話找話道:「御前失儀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殿下該留心些才是。」

    謝玄稷一怔,語氣無端柔軟了下去,「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直到天黑謝玄稷才從宮裡出來。

    在這期間孟琬始終懸著一顆心,此刻見他安然無恙地回到府里,她才確定今日的話他多少聽進去了些。

    孟琬省去了噓寒問暖的虛辭,直入主題道:「陛下召殿下入宮是所為何事?」

    「確是為了舞弊的傳言,」謝玄稷沉著臉道,「御史台和諫院的幾個大人本就對此事有所耳聞,一聽說天喜酒樓出了命案,立刻就將此事奏報給了陛下,順道還參了成王一本。」


    「怎麼成王也被牽扯進來了?」孟琬忍不住皺了皺眉。

    謝玄稷以為她這是在向自己興師問罪,無奈地解釋道:「我還真沒來得及說成王什麼不是,事實上,台諫一開始也沒有提這件事,是他自己主動在大殿上當著眾官員的面承認了偽造身份參加科考,這才惹了眾怒。不過他也說了,參加科考只是因為一時興起,為的是檢驗自己的學識,並沒有賄賂主考官的必要,也不屑於去賄賂主考官,讓父皇明察。」

    孟琬對謝玄翊這個做法倒是一點也不意外,只問:「那陛下是什麼反應?」

    謝玄稷冷哼一聲,「父皇還能有什麼反應?原是叫成王自罰三杯,便將此事草草揭過去了。可幾位大人言辭激烈,唾沫星子都快噴到父皇臉上了。任成王如何好言好語地賠禮,就是跪在大殿之上不肯走。父皇為了趕緊打發掉他們,最後才勉強鬆了口,說是會命有司調查此事。」

    孟琬不解道:「按理說,陛下應該將此事移交給刑部問責,為何要宣殿下入宮?」

    「父皇說此事關乎皇室顏面和朝局穩定,不便通過刑部和大理寺,想要由昭罪司來主審,讓我與寧王協查。」

    這就有些出乎孟琬的意料了。

    昭罪司直接聽命於皇帝,揣度聖意辦事,不受御史台監督,不受文武百官掣肘。

    寧王與謝玄翊雖說因為晁月濃的事情鬧過一些齟齬,但多年以來的緊密捆綁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拆散的。總的來說,他們還是長著一張嘴,穿著一條褲子。

    皇帝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樣安排倒也合乎情理。

    可孟琬想不通的是皇帝為什麼會讓謝玄稷來協查此事。

    就算是為了掩人耳目,一定要找一個非成王黨的人來湊數,那怎麼也找不到謝玄稷頭上啊。

    人人都知道謝玄稷是個寧折不彎的性子,沒法用利益人情邀買,又與謝玄翊在爭奪太子之位。皇帝就真不怕謝玄稷查出什麼對成王不利的罪證,到時候沒法收場?

    還是說皇帝就真的這麼相信成王,篤信謝玄稷查不出任何東西?

    又或者說,就算查出了什麼東西他們也根本無所謂?

    她想得入了神,視線不由得多在謝玄稷的臉上多停滯了一會兒。

    謝玄稷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不尷不尬道:「你別這麼看著我。我也知道以我的身份插手此事多有不便,所以一開始我便向父皇推辭,讓他找旁人協理此事。可成王說只有我參與到調查之中才能還他一個清白,台諫那邊又沒什麼異議,父皇也就這麼定下來了。」

    孟琬心中頓時瞭然。

    如果是謝玄翊的意思,那一切就解釋得通了。

    他那邊估計已經挖好了坑,只等著謝玄稷往裡面跳呢。

    孟琬若有所思道:「殿下莫不如直接稱病吧?」

    「為什麼?」謝玄稷眸光微冷。

    「摻合進這件事情裡頭對殿下沒有任何好處,」孟琬道,「成王既敢主動提出讓殿下參與到調查之中,便是篤信殿下找不出什麼不利於他的證據,而且也知道陛下一定會相信他的清白」

    謝玄稷劍眉一蹙,突然出言打斷道:「孟琬,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

    「什麼?」孟琬抿了抿唇。

    「你為什麼在所有的調查都還未開始之前,便如此確信成王和衛淇都是清白的。你與衛淇之間有故,你偏信他倒也算在情理之中,可你與成王之間應當是沒有什麼交情的吧?」

    孟琬一怔,心虛地避開他探究的目光。

    她當然不能說她前世跟謝玄翊交情尚可,還正好經歷過這些事,知道這其中的內情,只能似是而非地回道:「那是因為現在根本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斷定衛淇抑或是成王買通了主考官和禮部的官員,我總不能僅憑猜測就污人清白吧?」

    謝玄稷道:「衛淇有無行不軌之事,此刻的確不好說。可成王為了自己的那一點虛榮的私心,用國朝遴選人才的考試在這裡這般隨意遊戲,以至於朝廷失信於天下讀書人,這是無論如何都抵賴不得的。今日偷換試卷的傳言能鬧得如此沸沸揚揚,成王功不可沒。光憑這一點,他就清白不到哪去。」

    「殿下」

    「我既允諾了諸位舉子要查清此事,便決計不會食言,你最好別再勸我了。」

    孟琬當然知道是勸不動他的,深吸一口氣道:「殿下要去查便去查吧,只是須得記住,殿下說什麼話,做什麼事,都得有根據,別讓人拿了把柄去。」

    孟琬這麼說是因為知道指向成王的證據並不好找,想要讓謝玄稷知難而退。

    可她沒有想到的是,三天之後,一個自稱是人證的老嫗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出現在了相王府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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