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緩緩,仿若靜靜流淌的小溪,沖淡了當初的悲戚和怨恨,清清澄澄跨越山澗頑石曲折繞過山峰,講訴了一對怨偶如何變成相互護持的夫妻的故事。
&斷一下,你怎麼知道我是誰?」巫古姬剛才憤概了一會兒,「我不想聽這種故事。」
&關係的,從我得知青龍國新皇上位那一刻起便有預感,這個故事,我希望有人能知道,把它傳遞給那該知曉之人,不要迷茫,錯的已經錯了,過去的不再來,該幸福的總會來。」
「……說人話。」
&愛畫畫,無論美景還是美人兒,恰好江湖上有一好友見過青龍國那場大戰,向我描述其太子和君公子的樣貌。」他頓了頓,「雖然早就有所懷疑,但幸福得來不易,傳聞君公子有父親,我也就刻意避開沒管,哪怕他到學宮挑釁也不理會。直到這次事件,實在是不得不接觸才……」
&娘可是青龍國新皇的妖寵?長得可真像,我一眼就瞧見了。」
巫古姬暗地「呸」了幾聲,那個新皇應該是自己妖寵才對。
&麼,你又是如何知曉君諾的毒?廢話少說,先拿解藥!」
&和大公主被人算計,總不會就這麼等著什麼也不做,這些年陸陸續續也差不多還了回去。」他的眼色幽深了許多,終究不再是以前那個只知道讀書的學子了,所以無論他學問研究多好也進入不了天人合一境界,浩然正氣淺薄的緊。
起碼跟近些年來聲名鵲起的君諾無法相提並論,有時候他不想打聽對方的消息不僅僅是因為過去的原因,或許還有文人相輕的緣故。
&那些怨天尤人的好。」巫古姬點點頭,她能靜下心聽這個陌生人的說話也是因為察覺到這人能給自己帶來重要消息的預感。
&麼,君叔叔,解藥在哪兒?」
她沒有詢問當年追殺的事,也不提起如今惠娘的狀況,事實無常,怨恨悲傷曾經深深刻印在心頭但又被別的人事抹平,你安我好,已經沒有必要回頭了。
重要的是救人。
&藥藏在鳳羽皇宮和鳳羽學宮禁地中,學宮好說,但那皇宮之中,恐怕有些難,除非……」
&麼?」
&非,新皇登基。如今兩國交戰,可憐老百姓,誰也不願意起兵戈。所謂監察者,我早就不信了。」
&簡單,找個機會帶我入宮把那人給殺了。」
&那麼簡單,此事繁雜,我們到了京城再說,現在,我們先去說服武陵王不要輕舉妄動才是正事。」
巫古姬聽了一半天總算知道他的目的了,伸出手指點了點:「哦,原來你是要造反。」
&有這樣我們才能達到同一目的,不是嗎?」他儒雅的面貌添上了幾分詭秘。
&邊不動,那邊也不會動,畢竟玄武和虎部已經打起來了,不一定要湊熱鬧讓大陸亂成一鍋粥。」巫古姬早先出來的時候就讓天鏡悠著點兒來,等她查探虛實,把跟監察者合作的人揪出來再行動,應該,不會出亂子吧?
&就好,合作愉快,我們……」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去而復還的郡主打斷了,小跑過來氣喘吁吁道:「不好了,打起來了,鳳清哥哥讓我們趕快回京。」
小郡主剛才看見了他們兩人沒來得及收回的手,此時心中氣悶不已,但也沒法子,這時候不是為母親爭風吃醋的時候。她拉著自家爹的袖子,眼睛瞪著青紗女子,恨不得把人賣掉天邊去。
巫古姬收手,她揚眉挑釁看了一眼對方,甩手就走在他們前面,什麼打起來,這可得弄清楚。
&你看她!」
&敏,別生氣,她是你未來的嫂子。」
「……」小郡主驚呆了,僵硬跟木頭似的脖子咔咔轉了轉,一瞧前面人的背影,陽光普照的大晴天,那女子虛幻了許多,地上根本沒有影子……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鬼妻?
巫古姬後背突然一陣發涼,明顯是心理作用,她趕緊加快腳步,飄逸飛了出去,腳不沾地,準備攔住那鳳小王爺一起跟去看個究竟。
&爹,我以後定當好好讀書,這樣就能不怕妖魔了。」小郡主哭起來,又害怕又心酸。
&敏別怕,看爹我把她收入天書世界中關起來,免得你哥哥寂寞。」君謹行拍拍女兒的肩膀,胸有成竹從袖子中掏出一本小冊子,翻開,上面空無一字,微微泛黃的書頁其貌不揚。
若是鳳清在這裡就能知道這是鳳羽國傳國之寶之一的天書,傳聞只要開啟,裡面便能演化一個世界,簡稱天書世界。這是整個鳳羽國學問的脊樑,因為每隔一段時間,這本無字天書能將錦繡文章轉化成浩然正氣,幫助學宮優秀學子踏入儒修門檻,更上一層樓。
至於世界,從沒有人開啟過,大家只當作傳說,就好像隔壁青龍國青龍璧一般,聯通異世什麼的,笑死人了。
&娘,看這邊。」
巫古姬下意識回頭,瞥見那人手中展開的書頁眉頭動了動,腳下生風就想跑,然而一股不可抗力把人捲起來,她本來就不是肉身,頃刻就化作流光進入了一處未知地域。
君謹行把書本一合,輕輕扶了扶扉頁,整本小冊子安靜下來,不知是否因為注入了生命的原因,原本蒼白泛黃的紙面變得雪白,層層漣漪微光閃動。
封面「天書」二字金光攢動,似乎活了一般,僅僅是望著這兩個字就好像要被吸走魂魄。薄軟的紙張變得挺括起來,翻開雖然依然空無一字,但能看見地面那繁複玄奧的暗金色紋路……
兩個巴掌大的冊子旋轉不停,最後化作掌心大小,因為袖珍,變得可愛極了。
&敏,收好,我們回京再說。」
小郡主咽了咽口水掩飾自己的驚訝,這難道就算書中自有顏如玉麼?可是,哥哥在哪兒呢?
陡然被吸進書中世界的巫古姬狠狠砸在了凌亂的書堆上,扒開臉上的東西,使勁兒往上空那越變越小出口躍去,直到關閉的剎那她聽見有人輕輕道:「既然姑娘先毀約,那我也只能用別的辦法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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