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戰神將軍互穿後,他在後宅殺瘋了 第2章 遭報應了

    暮食過後,張宅大院內亮起了燭火,璀璨燈光連成一片,唯獨檸香閣依舊黑黢黢的。

    李鸞嵩已經醒了一會兒了,鏡子裡明眸善睞的女子容顏、身上迥異突起的傲人春光、還有這滿身的嬌軟柔香和滿眼的旖旎紗帳讓他覺得自己——

    遭報應了!

    之前說什麼來著:要變娘子。

    「啪」的一聲脆響,李鸞嵩捂臉,看,心想事成了吧。

    澤蘭聽到了動靜,忙掀簾進來,看他捂著一張臉,趕緊問:「娘子醒了,還是不舒服嗎?」

    李鸞嵩搖了搖頭:「我是誰?」

    什麼問題?澤蘭驚愕,但還是磕磕巴巴答:「是大娘子啊?」

    李鸞嵩又搖了搖頭,問:「我是問,我是誰的娘子?」

    老天爺呀,這是怎麼了?澤蘭覺得事情有點大,咽了一口唾沫,道:「大爺啊,張侍郎,張成儒。」

    哦,是他,禮部侍郎張成儒,正四品。一個滿肚子酸詩的文人,長得正是京城小娘子喜歡的款兒,細皮嫩肉文文弱弱,看似君子,其實慫包。

    李鸞嵩終於放下了手,心裡已然明白了,現如今是這張成儒的夫人成了他。

    行吧,既來之則安之。一貫躺平的晉王殿下適應能力極強,總之先過了今晚,躲過那討厭的策論和朝會再說吧。

    他滿屋子打量了一圈,目光落在了一副驚恐的澤蘭臉上,估計這是那位娘子的貼身婢女,恐怕這會兒已經嚇呆了。

    「是這樣。」李鸞嵩清了清嗓,飛快地在腦中轉了一圈,開始編:「我怕是傷了腦子,許多事想不起來了。」

    失憶?

    澤蘭瞪大了眼睛,中暑能讓人失憶,真太可怕了。

    「那奴婢這就去請大夫。」她轉臉就要出去,被李鸞嵩一把薅了回來:

    「不用。」

    他力道有點大,澤蘭一屁股坐地上了。

    「娘子。」澤蘭懵了,娘子不是病了嗎,而且一整日沒吃東西了,哪來這麼大力氣。

    李鸞嵩卻絲毫沒有察覺任何不妥,反倒覺得這副身子實在柔弱無骨,沒力氣。

    「我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屋子裡有些悶熱,身上都是汗,他抹了一把脖子上的黏膩,道:「拿扇子來,然後去廚房弄點吃的。」

    說完,想了想又添上一句:「弄點肘子肉,餓得厲害。」

    見鬼了。

    娘子從來不吃那種肥膩的東西,澤蘭猛然回頭看他:「娘子,您真沒事嗎,奴婢跟了您這麼些年,您可從來不吃那個啊。」

    「啊?」李鸞嵩拼盡全力忍下最後一絲不耐,道:「那我現在想吃了,可以嗎?」

    「可以可以,奴婢這就去吩咐。」澤蘭爬起來跑得比兔子還快。

    不多時,一大份紅燒肘子外加兩份清口小炒就送了進來。

    按照李鸞嵩的吩咐,澤蘭端著一杯茶水,一邊伺候他吃飯一邊幫他「回憶」過往。就從今天說起,說娘子為什麼會暈倒,然後澤蘭就發現怎麼越說越往前,越說越多。

    大娘子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甚至連他爹叫沈福都忘了,更別提繼夫人劉氏和妹妹沈菘藍了。

    事情有點嚴重,澤蘭撓了撓頭,又開始從頭說,說到張府老太太和妯娌的時候,就發現大娘子的臉色不太好。

    李鸞嵩本以為自己變成多麼厲害的一位娘子呢,原來這位娘子跟厲害不沾邊兒啊,這過的什麼日子啊,也太委屈了。

    憋了一肚子氣,大肘子都不香了。「啪」的一聲,他摔下筷箸剛想張口就聽不遠處傳來女子嘰嘰喳喳的尖銳嗓音。

    隨即,大門被拍響,有人叫道:「大嫂,開門,老夫人讓咱們來跟大嫂要銀子。」

    「誰?」李鸞嵩皺著眉頭問澤蘭。

    澤蘭已經接受了自家娘子失憶的事實,忙解釋:「是二房的宋夫人,今日老夫人說幾房夫人參加荷花宴需要置辦首飾、衣裳,銀子由娘子你出。」

    門外又響起一個聲音,是王佩蘭:「大嫂,開開門,咱們進去說。」

    緊跟著是張冠華陰陽怪氣的腔調:「她現在款兒是越發大了,弄這一套大娘子的架子給誰看。」

    這回不用李鸞嵩問,澤蘭主動解釋:「三房的王娘子和府上的五姑娘。」

    說完,又看了一眼李鸞嵩,忍不住道:「娘子,她們來要錢您可不能再像往常那樣,她們要多少就給多少了,那可是您自己的」

    「大嫂,開門。」

    外頭拍門拍得越發急促,聲音也十分不善。

    李鸞嵩的火氣已經被這幾個女人拱到了最高處,不耐煩聽澤蘭說話,擺了擺手道:「去,都攆走。」

    啊?


    澤蘭愣住了。

    「沒聽見嗎?都攆滾蛋。」

    實在有點猝不及防,澤蘭看著他一臉怒容也不敢置喙,忙應是,轉身掀開珠簾出去。

    大門被打開,從李鸞嵩的角度隱約可以見看見珠光寶氣的人影。

    「各位夫人娘子,我們大娘子病了,實在虛弱得起不來床,各位明日再來吧。」澤蘭應得有點心虛。

    「喲,才跪了多久就裝出被欺負了的樣子,給誰看啊。」

    「老夫人說了銀子要今日給的,明日豈不是又要耽擱一天。」

    「讓開,讓我們進去。」

    澤蘭抵擋不住幾個人的糾纏,眼看就要讓她們闖進來了,忽見一道寒光從眼前閃過,「噗」的一聲,一根素銀簪子划過宋清月鼻尖上蓉蓉的汗毛直直扎在眼前的門板上,簪尾抖動,發出嗡嗡的錚鳴聲。

    眾人都噤了聲,腦子裡一片空白。

    不是說大娘子病得很虛弱嗎,怎麼還能扎「飛鏢」呢,瞧這力道,等閒男子也難做到吧,這若是扎到臉上

    宋清月兩腿一軟,險些跌坐在地上,幸虧邊上的王佩蘭及時扶了她一把。

    「大嫂嗎?」王佩蘭看著澤蘭,澤蘭也被嚇到了,忽又想起娘子吩咐的話,忙道:

    「娘子現在脾氣有點暴躁,還請各位先回去,這」

    「可是,那銀子呢?」一旁的張冠華仍舊不願。

    「滾,都給老子滾。」李鸞嵩實在忍無可忍,衝著大門口吼道:「死了爹還是沒了娘,跟老子要銀子,你是叫花子嗎,還是我生你養你了,快滾。」

    張冠華生平從未遭受過這種待遇,她可是老夫人的心頭肉,全家千依百順的五娘子,現下被人這樣罵,一時竟忘了回嘴,只愣愣地結巴道:「沈沈確,你給我等著,我我去告訴娘。」

    說完捂著臉哭著跑了,澤蘭勸也勸不住,再回頭看看宋清月和王佩蘭,兩個人相互攙扶著,一句話也不敢說,走了。

    解氣是真解氣,澤蘭從未見過娘子這樣霸氣過。

    可是,恐怕明日又是一場滔天巨浪吧。

    *

    掌燈時分,晉王府一片輝煌。

    沈確睜開眼躺在床上半天了,沒敢動。

    現在的她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可是為什麼會這樣呢?

    屋子裡富麗堂皇,很明顯是個男子的房間,滿屋的刀槍劍戟,雖也有文房四寶卻已是墨裂筆干,紙上更是一坨一坨的黑字。

    沈確從那些壘在案牘上的卷宗里辨識了她現在的身份:大皇子,晉王,李鸞嵩。

    倒吸了一口涼氣,沈確只覺得頭暈眼花。

    這位殿下可是如今大鄴炙手可熱的人物,沈確回憶起多年前的事,那時候她還待字閨中,就經常聽父親提起這位大皇子,武藝超群而且極擅排兵布陣,從十三歲起便隨著陛下南征北戰,戰功赫赫,所到之處讓敵人聞風喪膽。

    這些年大鄴邊陲安定全仰仗於這位蓋世英雄,晉王的名號簡直成了大鄴的保護神,老百姓津津樂道大殿下的種種光輝事跡,也讓這位俊朗英武的王爺成了京城中眾多女眷的夢中人。

    怎麼會是他呢?沈確實在想不通。

    抬起手臂托起腮,這才發現自己粗壯的臂膀,大手大腳,手掌上布滿老繭,再照照鏡子,這壯碩的身板,還有英俊的五官,的確惹人遐想。

    長得的確不賴。

    可是,沈確低頭看向自己的襠部,那裡的東西簡直讓她想要一頭撞死。

    成親三年,沈確仍是清白之身,如今倏然就擁有了這不屬於她的丑東西,只覺得心驚膽戰,頭暈眼花。

    沈確又看了一眼,確定屋子裡沒人,於是岔開腿學男子一樣大剌剌地坐,嗯,果然舒服,方才有點擠。

    可是蒼天啊,怎麼洗澡,怎麼出恭

    沈確覺得很絕望。

    「喲,殿下起來了。」時公公趕緊進來攙扶,「您怎麼不叫奴才呢。」

    沈確靜了靜神說無礙,問時公公:「發生了什麼事?」

    時公公一臉苦相,將幾個時辰前的事又說了一遍,還不忘強調那能讓他捲鋪蓋滾蛋的「策論」。

    沈確點點頭,沒說話。

    想了想,既來之則安之吧,先把眼前的事情安頓好,再慢慢想辦法。

    她起身走到案桌邊,時公公忙問:「殿下這是要」

    「我寫策論,你幫我點燭,亮堂一點。」

    時公公簡直都想抱著殿下轉圈圈,激動得痛哭流涕道:「奴才這就去,謝殿下恩典,謝殿下恩典。」

    自家殿下真的是太好,奴才還能再干五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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