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色陰暗,下了一整日的大雪到了傍晚將將停歇。
從窗戶看出去,樹枝上、房頂上、花壇里都是厚厚的一層雪,胖胖的、白白的,很誘人。
小時候沈確很喜歡下雪,但是自從去年雪災之後,她便開始擔心了,擔心今年又會有雪災。
這裡是李鸞嵩在縣衙的住處,雖不及東宮奢華輝煌卻也是極盡所能地打造得舒適、溫暖。
炭盆里燃著金絲炭,將整個房間烘得暖暖的。
李鸞嵩給她端來熱茶,遞到沈確手裡,自己在她身邊坐下:
「媆媆,對不起。」
沈確不看他,也不語,那茶溫通過指尖傳遍全身,瞬間暖和起來。
「是我太驚喜、太激動了,得意忘形了,不該那樣慣孩子,你說得都對,小娃從小就得學本事,一點一點規制起來就慢慢長大了。」
他低頭,「我小時候皇祖父很寵我,祖母也是溺愛,但是母后就一直很嚴厲,現在想想,做母親的都是對的。」
這張嘴明顯伶牙俐齒了許多,沈確舒了一口氣。
「殿下既然能認識到這個問題,我們也算達成共識了,如此最好。」
李鸞嵩說對,「教育孩子本就該聽你的,不僅僅是教育孩子,往後我所有的事情都聽你的。」
沈確失笑說不用,「殿下有政事,有太多太多要做的,我」
「媆媆,既然你說到這裡,我想好好問問你,今後你是如何打算的。」李鸞嵩打斷了她的話,「這些日子我一面激動一面忐忑,為什麼這樣寵著留紫,也是怕,怕你帶著她不要我,我怕我見不到你見不到孩子,媆媆,你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話說到這兒了,沈確抬起頭,淚眼婆娑道:
「李鸞嵩,我這輩子從沒有那樣失魂落魄地擔心過一個人,那時候我以為你死了,你知道我有多怕。」
「對不起,是我不好。」
「不,我想好了。」沈確擦掉眼淚,「你回去就要登基了,你要成為大鄴的君主了,從前,我以為我的天地很小,小到無法理解你也幫不了你,反而會被你束縛。李鸞嵩,經過這一次,我想明白了,你看,我也可以幫你,我也可以擁有廣闊的天地,和你並肩站在一起。」
「這麼說,你同意跟我回去?」李鸞嵩有些激動,「我們回去成親好不好,我保證,今後我都聽你的,凡事以你為先,絕對不會再自說自話、自以為是地做主了,媆媆,你相信我好不好。」
看吧,他真是個蹬鼻子上臉的。
才給點兒陽光,這就抱著沈確要燦爛了。
「殿下,你先鬆開我。」沈確掙扎,「李鸞嵩,你鬆開,我話還沒說完呢。」
「你說,我聽著。」他嘴上說著,腦袋就在沈確的脖頸處蹭啊蹭的。
「我說,我』沈確把想說的話忘了,無奈道:」我餓了,還沒吃飯呢。「
所以,這就是同意了,李鸞嵩很是雀躍,這一出負荊請罪竟然將所有都落定了,心安啊,輕鬆啊,快樂啊。
特意叫人去酒樓里訂了酒菜送來,李鸞嵩道:「媆媆,這是我的賠罪酒,過去的事都是我的錯,今後你看我表現,絕對不會讓你再生一分一毫的氣。」
沈確舉杯,二人對飲。
那一晚,沈確喝多了,暈暈乎乎的時候被李鸞嵩抱了起來。
「我想死你了。」李鸞嵩的聲音有些顫抖,幸福來得太突然了,始料未及,還沒準備好。
就像一盤精緻的菜餚端到一個餓漢面前,他要得猛烈又霸道。
窗外風雪又起,吹得窗扇抖動,屋內燭火盈盈,晃得床榻顫顫。風雪肆虐卻也用另一種方式滋養大地,這便是自然界的法則。
凡事都講禮,那便失去了樂趣。
(打個底,一會兒繼續)
翌日,風停雪住,陽光明媚。
昨日李鸞嵩搞出那樣大的陣仗,一夜之間聚豐的男女老少都知道了這位一直住在陳家小院兒里的神醫沈娘子竟然是太子妃。
「就是那個曾經救晉安於危難的女子嗎?」
「她是不是還在晉安時疫的時候傾囊相助,慷慨解囊。」
「對啊,就是那位娘子呢。而且聽說就是商賈沈家的少東家。」
「我的天吶,難怪呢,她教那陳大做生意,你看看陳大現在簡直不要太發財哦。」
「是哦,是哦,陳大好福氣哦,認了這樣一個師父。」
「是太子殿下好福氣吧,能娶到這樣好的媳婦。」
聚豐的家家戶戶都在談論這位神奇又勇敢的太子妃,女子們甚至以她為榜樣,開始模仿沈確的穿衣打扮,更有人上門找她拜師。
一時間,陳家小院兒門口排起了長隊,比來看病的隊伍還要長。
男人們來當學徒,想要做生意、想要開鋪子;女人們來學手藝,學她的思想、氣韻沈確毫無保留地教大家。
帶動聚豐的富足,讓百姓們多一樣手藝總是好事。
學做夥計、學做掌柜、學女紅、學煎茶、學刺繡、學制扇、學制香沈確教的都是外邦人喜歡的東西,聚豐連著外邦,立竿見影,大家賺了錢興致更加高漲。
年前的日子風風火火地過,年味兒十足,鞭炮聲震耳,除夕夜如約而至。
沈確已經搬到了縣衙居住,澤蘭跟著伺候,今晚是除夕,聚豐的大街小巷格外熱鬧,陳大和陳大娘帶著留紫逛夜市過年,自然也是留給二人單獨相處的機會。
所謂食髓知味,李鸞嵩草草兩次後越發覺得有點自卑了,沒表現好,用力過猛,只顧著自己的感受,這個老毛病又犯了。
「媆媆,我今日叫了慶豐樓的名廚套餐,而且還親自做了兩個菜,你嘗嘗。」
他是有備而來。
沈確很是驚喜,「殿下自己下廚做菜?」
看吧,有心算無心,這還怎麼跑。
「你嘗嘗,做得不好你提出來,我改正。」
李鸞嵩給她斟了杯酒,「今日過年,咱們團聚,喝一杯。」
沈確猶豫,不由得想起上一次。
雖然兩個人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在旁人眼裡他們儼然就是一家人,可是畢竟還沒有正式行過禮,不得長輩祝福和應允,總覺得是不對的。
「可是」她有些猶豫。
「過年哪有不喝酒的。」他一臉坦然,笑得那樣赤誠,「少喝點,為家國祈福。」
好,有了這句再沒法推辭了。
沈確把心一橫,自己酒量雖差大致也曉得他的心思,可是那又有什麼呢,孩子都生了,扭扭捏捏反而顯得惺惺作態,大家都是過來人,有些感情就應該表達出來,才能越來越好。
看吧,自己把自己說服了。
還有酒壯膽,二人一杯接一杯,吃得開心,聊得暢快。
這是李鸞嵩覺得最幸福的時刻。
澤蘭按照李鸞嵩的吩咐,提前在沐室備好了滾水。
她有些不解:「滾水不燙嗎,殿下怎麼洗。」
李鸞嵩一斜眼:「這是你一個小丫頭該問的嗎。」
澤蘭吐了吐舌頭跑出去玩了。
李鸞嵩看著那冒著煙的滾水,果然很燙,可是,就怕到洗的時候就是涼水了。
屋內燭火瑩瑩,線香裊裊。
耳邊是此起彼伏熱鬧的炮竹聲,眼前醉眼朦朧、嬌態婀娜的夢中人。
「媆媆。」
他在她耳邊吐氣,撩撥得她縮了脖子輕笑:「好癢。」
她好軟好香,纖細的腰肢一手就可以托起來,細嫩柔滑的皮膚,泛著光的朱唇輕輕開啟,覆上去,就讓人骨頭酥麻。
「媆媆好軟。」
他又在她耳邊吐氣,癢得沈確扭了扭身子。
那一刻,李鸞嵩看到了別樣風情的沈確,嬌媚、柔軟,像新開發的田地,渴求著春雨的滋潤,承接著大自然的雨露。
他已經全身緊繃嚴陣以待了,可是仍舊顧及著她的感受,想讓她得到更多更長久的愉悅,只要她快樂,他才能真正快樂。
女子婉轉,媚眼如絲、嬌喘連連,李鸞嵩終於在她欣然開懷之時完成了一次完美的人倫契合。
之後,緊跟著便是第二次、第三次。
酣暢淋漓,天昏地暗。
沈確略微清醒的時候只覺得整個人是虛脫的,好像被掏空了一樣。
看了一眼身邊睡著的李鸞嵩,眉眼越發俊挺,這張臉啊,還真是越看越好看。
沈確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虛虛在他的鼻樑上描摹,好挺的鼻子啊,眼睫也好長啊,還有這嘴,手指頓住,沈確竟然想到了方才正是這張嘴在她身上遍尋
「你,怎麼了?」
一愣神的工夫,他竟然醒了,眸中露出精光,啞聲欺身過來,「又想要了?」
「啊,不是」
話還沒說完,嘴巴又被堵住了。
第四次了,沈確已經精疲力盡了。
李鸞嵩終於在休息片刻後起身要去沐浴了,沈確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氣卻聽他道:「水涼了,我去燒了一下,來,我抱你去洗。」
猝不及防,那雙大手將她抱進懷裡,竟連件衣裳都不給罩一下,雖說屋子裡沒有旁人,可也是羞煞人也,沈確將腦袋埋在他的胸口。
李鸞嵩將她放進沐桶里,溫熱漫遍全身,她剛想說「多謝」,話還未出口,李鸞嵩就一同進了沐桶。
「這是要做什麼?」沈確一驚,就看到他嘴角彎彎,道:
「你累了,我幫你洗。」
胰子走過她的全身,溜滑溜滑的,那種熟悉的緊繃感又一次襲來,李鸞嵩全身冒火。
撲騰騰了一陣,他又一次沒有放過她,在水裡,又一次走向了雲端。
出浴已經後半夜了,沈確已經累得癱軟一片,全身都沒了知覺。
就這樣被抱起,裹上巾布擦乾,又被塞到棉被裡,她沉沉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渾渾噩噩之間,他又來了。
她無力反抗,隨他吧,沈確喃喃自語:「六次了。」
李鸞嵩忍不住笑出聲:「沒想到媆媆還有這種情趣,喜歡數次數啊,好,為夫絕不讓你失望。」
又來
那一夜沈確是絕望的,究竟是幾次,她也記不得了,姑且算七次吧。
餘下的記憶就是縮在他懷裡,從未有過的踏實和安心,無知無覺地睡到了日上三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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