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聽出了宋熹之話語失落,微微沉默了片刻,然後道:「其實都是賀將軍的問題,您已經足夠努力的去了解他,無論他做什麼都不會與您說。」
宋熹之噗嗤一笑,故作輕鬆的道:
「他還是你從前的主子呢,你就這麼幫我說話?」
兩人在空中飛行,司琴便趁機將宋熹之的腰肢摟的更緊,像是要給她力量:「屬下說的是實話。」
宋熹之的心中浮現出了一絲暖意,也靠得離司琴更近了些:「其實今日還是有收穫的,第一是發現了趙千蘭外面有姦夫,姦夫可能與西戎有關係。」
「第二是發現了皇后並非自殺,皇后的死可能與母親的薰香有關係。」
司琴詢問:「那如今您要怎麼辦?您昨日吩咐查的事情,還未有消息。」
宋熹之勾了勾嘴角:「現在還有一個人可以問,那就是珍嬪。」
她一開始來這封禪大典的原因,便是因為珍嬪,秀王大概在之前便已經和珍嬪提過這件事情。
應該會很順利。
得了宋熹之的吩咐,上門求見的消息是在一早遞過去的。
而珍嬪那邊的人是下午來的。
宋熹之聽見動靜,親自出門接見了來人,是珍嬪身邊的一個老嬤嬤。
嬤嬤長期跟在珍嬪身邊,穿著打扮十分低調,眉目和善,如今看著宋熹之的臉上,還帶著幾分歉意。
宋熹之的心中生出了一份不好的預感,便聽嬤嬤的聲音繼續道:
「真是不好意思,賀夫人。」
「娘娘原本是要答應明日相見的,結果良妃娘娘有請,咱們娘娘無法推脫,還請您見諒。」
宋熹之微微擰眉:「明日沒空,那今日呢?」
趙夫人剛剛帶著僕從,跨進了院門,一聽這話,便笑著走到了宋熹之的身邊:
「今日也沒空,珍嬪此刻還在良妃娘娘的屋裡談天呢。」
趙夫人上下打量了宋熹之一下,臉上是說不出的得意:「原來是你要求見珍嬪,我還以為是誰呢。」
「真是不好意思,你遞消息來的時候,正好珍嬪和本夫人都在良妃娘娘屋裡,討論我新得的孤本佛經,是閉關十餘年的圓慧法師親自抄寫的,世間罕見。」
「娘娘們很喜歡,我便建議日後一起抄經念佛,所以不僅是今日、明日,日後珍嬪也沒時間了,看上去賀夫人有的等了。」
趙夫人這話說的,可完全看不出來是抱歉的意思。
想來定是宋熹之派人去送消息的時候,正巧被趙夫人撞上了,她便故意提出抄經,讓珍嬪也去。
良妃看出趙夫人對宋熹之的態度,刻意縱容,而珍嬪謹小慎微,讀懂了良妃的意思,自然就不敢再見自己了。
宋熹之微微挑眉,平靜的望著她:「趙夫人看上去像是故意的?」
趙夫人只是笑了笑:「若是我看你順眼,其實以你的身份也是能去。不過我看你不順眼,所以無論是良妃還是珍嬪,都不會去見你。」
「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待在屋子裡,不要企圖攀附權貴了,不是你能招惹的起的。」
趙夫人無比暢快的說著,又是往前走了兩步,宋熹之便在她的身上聞見了一股濃烈的薰香香氣。
若是平常的人,大概只能聞見她這濃烈的薰香香氣,可宋熹之擅長制香,嗅覺也較一般人來得敏銳。
她能夠從趙夫人身上的衣裳里,聞見一股隱隱約約的臭氣,就像是牛乳發酵後的臭氣。
從前她只叫吳嬤嬤把牛乳往床底下倒,可吳嬤嬤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不僅是倒了床底下,還把牛乳倒在了衣櫃裡。
用清水略微沖洗後,又用箱子壓住,因此不能讓人察覺。
想來兩天過去了,那牛乳大概已經開始發酵,散發出了隱隱約約的臭氣,趙夫人有所察覺,但是根本找不到臭氣的源頭。
於是只能拿濃烈的薰香壓一壓。
宋熹之微微眯了眯眼眸,便見趙夫人湊近自己,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陛下很寵愛良妃,珍嬪時時刻刻都要小心謹慎的討好良妃呢。」
聞見那濃烈的香氣,宋熹之默默的往後退了一步。
眼見珍嬪身邊的嬤嬤還未走,宋熹之挑了挑眉,語氣幽幽:「趙夫人此言差矣,珍嬪娘娘與良妃娘娘關係好,一起抄經念佛,那是一樁功德。」
「你怎麼能說珍嬪是在討好良妃呢?這不僅是侮辱了珍嬪娘娘,也是侮辱了良妃娘娘。」
老嬤嬤微微蹙眉:「趙夫人慎言。」
趙夫人瞪大了眼睛,她方才只是想要炫耀良妃的恩寵,於是順嘴一說,卻沒想到宋熹之竟是當著嬤嬤的面,挑撥離間。
「我沒說過這樣的話,你可別冤枉人。」
宋熹之望向了眼前的嬤嬤,點了點頭,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公道自在人心。」
於是便轉身進了屋子。
趙夫人見狀,想要對嬤嬤再說兩句,可那嬤嬤卻是乾脆利落的離開了,她便也只能氣鼓鼓的回了屋子。
她坐在軟榻上大罵:「夫君說的還真是對,宋熹之就是天生的賤胚子,最喜歡的便是顛倒黑白,挑撥離間。」
既然夫君說不能讓宋熹之過得舒坦,那一定是有理由,她照做就行了。
其實夫君已經很久都沒有這樣專門的關心她了。
夫妻能夠久違的一條心,讓他不要出去沾花惹草,其實她已經很滿足了。
趙夫人想著,又是覺得屋裡有莫名其妙的怪味:「嬤嬤,再把香熏得旺一些,明日我還要去與良妃娘娘抄經呢,要香香的才好。」
而在另一側,宋熹之剛一回了屋子,吳嬤嬤便忍不住叉腰怒道:「那趙夫人也太欺負人了。」
「不就是仗著年齡大,背後又有良妃撐腰嗎?便無緣無故對姑娘您使絆子,咱又沒礙著她。」
宋熹之飲了一口茶:「嬤嬤,你也覺得趙夫人對我的惡意太大了?而且是沒有緣由的,我們並沒有利益衝突」
吳嬤嬤可心疼了:「就是有人攛掇的,她與趙千蘭同族,定是聽了趙千蘭的話。」
宋熹之卻搖頭,前世的時候她也遇見過趙夫人,兩人點頭之交,也未嘗有過矛盾,可這一世卻不一樣:
「她與趙千蘭的關係也說不上好,趙千蘭也沒有那麼大的面子,能讓她這樣失態的對付我,確實有些古怪。」
吳嬤嬤沉默了下去,思考著宋熹之的話,卻又聽宋熹之的聲音冷不防的響起:
「嬤嬤,今夜吩咐人去抓些螞蟻,然後放在趙夫人的屋子裡。」
吳嬤嬤疑問的瞪大了眼睛:「姑娘,您是想?」
宋熹之點頭,臉上沒什麼表情。
珍嬪,她一定是要見的。
既然趙夫人自尋死路,不自量力的要和她作對,那麼無論她背後的人是誰,先受傷的只能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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