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基地市,蘇州城第102號軍隊醫院。
「許啟先生,到早餐時間了。」
許啟的單人病房中,專人護士端著早餐走了進來,向躺在床上的許啟露出甜甜的笑。
「請張嘴,啊~」
「劉護士,我的手真的好了。」
見劉護士一臉餵小孩吃飯般的模樣,許啟只能一臉無奈地辯解。
他一邊這麼說著,一邊舉起已經完好無損的雙手,想要證明自己有單獨吃飯的能力。
事實上,他已經在這醫院住了一個月,當初的傷雖然重,但很快就好了,現在下地奔跑都不是問題,還被這麼對待,作為一個大男人,多少有點羞得慌。
「這是我的義務,許啟先生這麼說,就是不讓我履行義務,這會讓我很難辦的。」
劉護士輕輕一笑,露出了拿捏的神情。
許啟頓時神情一滯,只好張開嘴像孩子一樣被餵飯了。
他是軍人,對義務、責任這種說法最是沒轍,而且他嘴皮子功夫很差勁,碰上這種人,真就是被完全拿捏住了。
「哇,那是什麼?」
「飛機!是飛機!」
此時,從住院樓外傳來一陣驚呼聲。
「出了什麼事?」
許啟下意識地向窗外看去。
他剛想起身,就被劉護士連忙按住。
「醫院裡有專門的軍隊把守,用不著你這個病號出馬!」
「習慣了。」
許啟聞言尷尬一笑,又躺回了床上。
躺回去之後,他又被劉護士笑著餵了兩分鐘的飯。
「嘖嘖嘖!」
忽然間,從房門口傳來一陣興致盎然的咂舌聲。
兩人的動作齊齊頓住,不約而同地向門口看去。
「小宗,你什麼時候來的?」
見出現在房門口的是唯一的侄子,許啟頓時臉色漲得通紅,看了看劉護士,又看了看自己,一陣坐立難安。
「剛來,接你出院的。」
許宗一臉曖昧地走進了病房。
「這是我嬸嬸?」
「別瞎說!」
許啟被他嚇了一跳,向劉護士看去,見她神色如常,才鬆了口氣。
「這位是劉文晴劉護士,照顧我一個月了,對我很好。」
「我懂我懂!」
許宗一個勁點頭,心中卻暗暗嘆息。
「我先走了,你們叔侄倆慢聊。」
劉文晴護士端起剩下的早餐,向許宗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然後離開了房間。
「小叔啊,不是我說你,你作為軍人是一等一的合格,但嘴皮子功夫真的是十竅通了九竅。」
「什麼意思?」
「你剛才下意識地看向人家護士,不就是擔心會影響人家清白的名聲嗎?這種事你得說出來啊,不說出來,人家女孩子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看不起她?」
「是這樣嗎?」
許啟面色一變,仔細回味了下自己剛才的話,確實容易讓人誤會。
他忽地又回過神來,看向了許宗。
許宗正笑得一臉促狹。
「你都在乎人家想法了,還說對人家姑娘沒意思?」
「小宗啊,你真是越來越滑頭了。」
許啟長嘆一聲,神情很複雜。
「滑頭不好嗎?」
許宗聳了聳肩。
「人在社會跑,人情世故一樣不能少,你在軍隊裡還好一點,外面的世界可全都是花花腸子,滑頭才能過得更好嘛!」
「伱說得對,像我一樣當個悶葫蘆,反而不好。」
許啟像是想起了什麼,苦笑了起來。
許宗眼睛一眯,這是在其他人身上吃過虧,還是怎麼的?
這倒是第一次聽他提起,不過許啟似乎不願意多說,許宗也就沒多嘴。
「人圓滑一點是好事,但人要是圓滑得過了頭,也很容易栽跟頭。」
「放心啦。」
許宗呵呵輕笑一聲。
達到天人合一境界,他心如明鏡,加上兩輩子為人,對這世上的彎彎繞繞能看穿九成九,很多事情在他眼裡都是虛妄。
「我去給你辦出院手續。」
許宗招了招手,向護士房走去。
走出病房,走廊靠近樓梯的一間房間就是護士房,許宗走了進去,很快就辦好了出院手續。
「怎麼沒看見劉文晴護士?」
「她剛才被一個男人叫出去了。」
一名護士急匆匆地答道,指了指旁邊的安全通道。
許宗想了想,便向安全通道走去。
小叔嘴笨,恐怕連人家的手機號碼都沒要到手,我這個做侄子的,得幫個忙啊!
等小叔結了婚,接手傳宗接代的任務,我就自由了!
走到安全通道邊,許宗忽然停下了腳步。
「劉小姐,我的條件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這是一名青年男性的聲音,像是嗓子啞了一樣,還帶點機械感。
「你是許啟的專屬護士,他肯定很信任你,他現在對你沒有半點防備,只要你敢做,這一百萬就是你的!」
通道邊,許宗眼神一寒。
「我可以幫你把許啟叫出來,沒必要給我錢。」
另一道聲音響起,是劉文晴的聲音。
「但你得告訴我,你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要偷偷摸摸地找他,想要對他做什麼?」
「這你別管!」
那人嗓音粗了起來。
「我只需要你把他叫到外面,然後你就可以拿一百萬走人,事後也不會鬧到你身上,我告訴你,我可是有戰神級人物當靠山的,基地市雖然禁止動手,但戰神級人物想要整你,方法多得是!」
戰神級人物?
戰神人物,若是選擇留在基地市,有的是崗位要,比如周正永永叔,他是中級戰神,現在就是江南基地市武館的會長,第一號人物,確實有的是方法搞一個小護士。
許宗一語不發,他站在門口,繼續默默地傾聽著。
「這位先生,如果你覺得護士的職責是坑蒙拐騙,乃至是害人的話,那你可以回去了,不然我現在就報警!」
這是劉文晴的回答,她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譏諷。
「你——!」
那人頓時氣急,舉起手便要一巴掌打過去。
「砰!」
忽聽一聲重響,安全通道的大門驟然被踢開。
一股勁風憑空呼嘯而來,將那人直接吹飛出去,緊緊貼在了牆上。
「你有哪個戰神做靠山?」
只見一名不過十六七歲左右的少年走了過來,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那人。
「你、你是許啟的侄子?」
劉文晴被嚇了一跳,滿臉震驚地看著許宗。
怎麼回事?
許啟的侄子這麼厲害嗎?怎麼從來沒聽他說過?
「嗯哼。」
許宗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我問你,你要把我小叔帶到哪裡去?」
他看向被風死死貼在牆上的那人,眉頭一揚。
那人相貌醜陋至極。
不對,應該說,那人原本的相貌是挺英俊的,只是左半邊臉像是被老虎之類的大型猛獸抓過,連皮帶肉地消失了一大塊,連嗓子都波及到,喉嚨上還帶著幫助發聲的機器。
許宗收回基因原能,讓那人從牆上掉下來。
「你、你是許啟的侄子?」
那人坐在地上,滿臉驚疑不定地看著許宗。
「如假包換。」
「呵,許啟倒是有個好侄子!」
那人聞言頓時冷笑起來。
「怪不得那個戰神要控制我來對付許啟,原來是害怕被他的侄子報復啊!」
「看來你知道不少事情。」
許宗走上前,蹲在那人的面前,笑吟吟地道。
「那就請你把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我說清楚吧?」
雖然他在笑,但他身上的氣息卻讓人仿佛身處颱風眼中一般,濃烈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好啊,我本來也沒覺得能躲得過去。」
那人乾脆坐在了地上,十分光棍地道。
「要不找個安靜的地方吧?」
劉文晴看了眼身後的醫院走廊,不由無奈地道。
剛才那一陣狂風顯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此時已然引起了一些騷動,不少護士和病人都被驚動了。
「也好。」
許宗贊同地點著頭。
這時,一道穿著病號服的人影從病房走了出來,健步如飛地向這邊趕來,看見這邊的三人,尤其是那名毀容的青年,不由一愣。
「老趙?」
許啟的眼神帶著濃濃的驚訝,還有一絲不為常人所見的愧疚。
許宗看了眼許啟,又看了眼地上的毀容青年,不由摸索起下巴來。
好像有故事啊?
…………
連帶著許啟一起,四個人來到了醫院的天台,這裡晾著不少床單衣物,幾乎沒人打擾這裡。
「小叔,你跟他認識?」
「何止是認識,當初還是一個連隊的。」
許啟語氣複雜地長嘆一聲,坐在了長椅的左邊。
「老趙,你不坐嗎?」
他看向旁邊站著的毀容青年,拍了拍長椅的右手邊。
「免了。」
毀容青年不為所動,兀自冷冰冰地站在一旁。
「趕緊把事情講清楚,然後把我抓起來吧!」
「你要是想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把你抓起來。」
許宗翻了個白眼,語氣不善地道。
「算了,這件事說到底還是我做的不地道。」
許啟搖了搖頭,然後道出了讓人大吃一驚的真相。
「本來就是我害他毀容的,他恨我也是理所當然。」
不只是劉文晴,許宗也大吃一驚。
小叔害人毀容?
以他那種性格,怎麼可能?
「那是十年前了,我剛從軍校畢業,和老趙分配到同一個連隊中……」
許啟回憶著道。
十年前,許啟和老趙從同一所軍校畢業,加入了同一個連隊,參軍的人通常對烈士後裔有種天然的好感,所以兩人很快熟絡了起來。
老趙的全名叫趙雲天,義薄雲天趙雲天,這名字是沒有取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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