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後,候門主母怒嫁權臣 49替老夫人驅邪

    二大娘子總歸不是來找她翻舊賬的吧?

    張神婆搓著手掌,額間冒出豆大般的冷汗,生怕姜嬋會將她殺人滅口。

    姜嬋放下茶盞,「張神婆莫要緊張,我讓你來自然要是有事請你幫忙。」

    張神婆連忙擺手:「二大娘子言重了。」

    姜嬋朝她招了招手,附在張神婆耳邊吩咐幾句,「你就這麼說......」

    張神婆點頭哈腰,便跟著翠微下去準備做法之物。

    老夫人房裡。

    姜嬋領著張神婆進了屋,被楊嬤嬤攔在屏風外,說什麼也不讓她們進去。

    「老夫人已經歇下,請二大娘子莫要叨擾。」

    姜嬋抿唇,瞥見老夫人抽動的眼皮,沒反駁倒是看向張神婆。

    張神婆立馬意會,故弄玄虛般在屋裡走動,嘴裡念念有詞,倏然一大吼,嚇得楊嬤嬤渾身一顫。

    「呔——!」

    手裡的黃紙突然焚燒,張神婆面色驟然一變,拿著桃木劍在屋內胡亂舞動,隨後惶恐般退到姜嬋面前。

    「二大娘子您身子嬌貴,還是快離開這不祥之地,莫要沾染邪氣上身啊!」

    楊嬤嬤大罵:「老夫人身份尊貴自由福神庇佑,這院子自然也是有福之地,豈容你放肆!」

    姜嬋故作驚慌,「張神婆何出此言?」

    張神婆神神秘秘道,「方才我施法探查,發現這院子被邪氣霸占,若長久居住在此,引得邪祟上身,這身子便會愈發孱弱不堪。」

    她又看向楊嬤嬤,「老夫人近來可是飽受病痛折磨?」

    楊嬤嬤訕訕道,「是」

    「老夫人這是被邪祟附體,才遭了這般罪啊!若不快些除去,定會要了老夫人的命!」

    聽張神婆這麼說,楊嬤嬤有些猶豫了,她突然感覺脊背一涼,下意識的看著屋裡,總覺著有東西在盯著她。

    張神婆說的莫不是真的,這屋裡真的有邪祟之物?

    楊嬤嬤害怕的摸了摸雙臂,心虛的看著周圍。

    姜嬋冷冷看著,「還愣著做什麼,若是老夫人身體出了問題唯你是問!」

    楊嬤嬤不敢耽擱,匆忙跑進裡屋請老夫人出來。

    老夫人虛弱道,「胡說八道!」

    說完猛地咳嗽,瞪著張神婆訓斥道,「我們侯府幹乾淨淨,又怎會被邪氣霸占,成舟媳婦休要被她給蠱惑了!」

    姜嬋故作慌張,「張神婆上次喚回相公的魂魄便能看出她法力深厚,這次定不會看錯的。」

    她暗暗冷笑,這老婆子倒是裝不下去了。

    姜嬋眼淚簌簌往下落,擔憂道,「若母親被邪祟傷了身,兒媳無顏面對相公。」

    楊嬤嬤心有餘悸,瞧她畏懼的模樣顯然是相信了張神婆的說辭。

    她附在老夫人耳邊說了幾句,便見老夫人臉色驟然一白,仿佛紙糊的窗戶似的慘白。

    張神婆自顧自在屋裡走動,她揮著桃木劍在老夫人面前,念念有詞。

    老夫人咬著牙,抬頭看姜嬋,「成舟媳婦有心了。」

    姜嬋拿著錦帕抹淚站在一旁:「母親言重了,這都是兒媳該做的。」

    老夫人心跳的厲害,她揪著錦帕,面露出一絲畏懼之色。

    張神婆又跳又唱,倏然指著桃木劍刺向老夫人,她面色陰惡,仿佛是來索命的惡鬼。

    「啊——!」

    老夫人嚇得一哆嗦,兩眼發直,雙腳不聽使喚,抖得像篩糠似的。

    房裡頓時亂成了一鍋粥,紛紛圍住老夫人替她順氣餵水。

    老夫人面如死灰,眼裡充斥著恐懼,臉上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姜嬋暗暗冷笑,這老婆子有膽子欺君護下趙成舟,竟連這點膽子都沒有。

    姜嬋道,「母親莫怕,張神婆只是想驅散您身上的邪祟,並非害你。」

    「二大娘子說的不錯,若是驚擾到老夫人望您能諒解。」

    說完張神婆跪在地上,解釋開口:「方才那邪祟惱羞成怒妄想吞了您的陽壽,我一時心急只好出此下策驚了您。」

    老夫人慢慢平氣,心有餘悸的攥緊楊嬤嬤的手。

    老夫人知曉是姜嬋在裝神弄鬼,卻仍被嚇得不輕,滿腔怒火卻無處發泄。

    姜嬋拿著錦帕抹淚,憂心道,「張神婆可看出了什麼門道,又該如何解決?」

    張神婆神秘兮兮道,「老夫人被窮鬼纏上,不僅傷身還傷財,若想要破解此邪祟,需要二大娘子散些錢財保命。」

    「不過是散財,只要能救回母親的性命,將侯府抵出去我也願。」

    「二大娘子大可放心,邪祟道行太淺吞不下整個侯府的錢財。」

    老夫人心裡頭暗罵姜嬋,面上卻是欣慰:「好孩子,你這般孝順舟兒泉下有知定會安心,不知神婆何時時候動手?」

    「午時三刻。」

    老夫人揮手,「楊嬤嬤一同跟去瞧瞧有什麼忙能幫得上。」

    楊嬤嬤「哎」了一聲,便跟著姜嬋離開。

    待她們走遠,老夫人面露怒色,順手砸了一旁的花瓶才解氣。

    這姜嬋,仗著有謝景淮撐腰,竟騎到她頭上來了,莫不是以為自己沒有法子收拾她了?

    若非她缺銀錢,斷然不會順著姜嬋的意!

    花園裡。

    烈日當頭,照得眾人睜不開眼,張神婆冒著熱汗在空地上布起了法陣。

    翠微替姜嬋遮陽,心疼道,「天氣這般燥熱,二大娘子可要先回去歇息片刻?」

    姜嬋淡淡掃了一眼楊嬤嬤,「無礙,想來張神婆一會兒便結束了。」

    老夫人派楊嬤嬤來無非是為了監督她,若是這時候離開,怕是會被她借題發揮,落下話柄。

    張神婆布好法陣,姜嬋拿了兩袋沉甸甸的銀錢給她放在正中央,又舉著桃木劍揮了片刻,這才走到姜嬋身前。

    「二大娘子,法陣已布好只等邪祟自投羅網,老夫人方可無礙。」

    姜嬋朝翠微吩咐道,「翠微,請張神婆去偏房歇息。」

    「是。」

    翠微領著張神婆離開,楊嬤嬤眼巴巴的看著陣中間的兩袋銀錢,吞咽著口水。

    得快些回去向老夫人稟報,將這銀錢收入房裡,以解老夫人心頭之憂。

    楊嬤嬤朝姜嬋開口:「既然陣法布好,我便回去向老夫人復命,以免她擔心。」

    姜嬋點頭,看著她匆匆離開的身影,露出一抹冷笑。


    瞧她那貪婪的模樣,竟一點都不知道遮掩。

    50霍府來貼

    翌日。

    姜嬋用早膳時,見翠微從外面回來,想來事情辦妥了。

    不一會兒瞧見一丫鬟著急忙慌的跑進來,姜嬋放下碗盞,心道,又有一場好戲看了。

    「二大娘子!你昨日放在陣法里的銀錢不見了,張神婆請您過去一趟。」

    姜嬋佯裝驚訝,「定是邪祟動手了,翠微,我們馬上過去瞧瞧。」

    花園熙熙攘攘擠滿了小廝丫鬟,見姜嬋來了,頓時噤聲。

    張神婆走到姜嬋身前,「二大娘子,邪祟吞了銀錢想來已經離開侯府,勞煩您去瞧瞧老夫人的身體可有好轉。」

    姜嬋吩咐翠微請來郎中,便領著人去了老夫人房裡。

    楊嬤嬤著著急忙慌進了屋裡,險些被門檻絆倒。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厲聲道,「在我身邊待了這麼多年,還像個丫頭似的毛手毛腳成何體統!」

    楊嬤嬤忙擺手:「老夫人不好了!二大娘子領著郎中過來了,說是邪祟拿走了銀錢已經走了,您的身子也該好了!」

    老夫人一驚,喊出聲,「什麼——!」

    若是她身子「痊癒」,又怎能輕易從姜嬋手裡拿到錢財!

    舟兒在外面還等著她,萬不可這麼快痊癒。

    老夫人朝面上撲了些粉,躺在床榻上哀聲呻-吟,倒是像極了久病的模樣。

    姜嬋來到屋裡,見老夫人躺在床上無病呻-吟,冷冷一笑。

    一會兒,她倒要看看老夫人可還笑得出來。

    姜嬋道,「勞煩郎中替我母親把脈,她這幾日臥床不起令我著實是擔憂。」

    郎中恭敬道,「二大娘子放心。」

    郎中摸著鬍鬚診脈。

    還未看出什麼,只見老夫人拂開郎中診脈的手,虛弱道,「老身無礙,只是近日精神不振,好生歇息一段時日便好了。」

    郎中訕訕:「那我便替老夫人開一張安神的藥方,按時飲下自會痊癒。」

    老夫人沒理會郎中。

    她看向姜嬋,欣慰道,「好孩子,昨日你讓神婆做了法,今日身體倒是輕鬆了不少,想來是有效果的。」

    楊嬤嬤附和道,「是啊,老夫人今早還用了些早膳。」

    姜嬋諷笑一聲,故作疑惑道,「可陣法中的銀錢不知所蹤,難道是有人故意偷走了,這才導致邪祟停留在府里?」

    老夫人神色一虛,咳嗽道,「這我便不知了,想來是邪祟太貪婪,銀錢給的少不捨得離去。」

    她昨夜便吩咐楊嬤嬤去拿了那兩袋銀錢,應是沒人知曉的。

    「張神婆,這可怎麼辦?」

    「二大娘子莫急,我特意在銀錢上撒下了白礬和硃砂。」

    張神婆冷笑一聲,看著房裡的一群丫鬟,厲聲道,「你們真是膽大包天,連窮鬼的銀錢都敢拿,可知道拿了窮鬼的銀錢便會被他上身,觸了霉頭!」

    房裡譁然,姜嬋害怕的往後退了幾步,「竟會這樣。」

    說完,她又看向張神婆問道,「既然這樣,我們如何才能知曉是誰拿走了銀錢?」

    張神婆面色嚴肅:「白礬與硃砂極易敏感,若是碰到邪氣便容易引燃,

    請諸位起身同我一起舒展身子,如果誰身上起了火,便是拿了窮鬼的銀錢被窮鬼上身了,此後一輩子不得善終!」

    老夫人神色一僵,臉色肉眼可見的慘白起來。

    姜嬋微微蹙眉:「既然如此,便辛苦各位在院裡跑上五圈,以證清白。」

    丫鬟小廝紛紛起身在院外跑了起來,生怕染上邪氣。

    姜嬋看向老夫人,為難道,「還請母親與楊嬤嬤也一同動起來,莫要叫邪祟鑽了空子,附了身。」

    老夫恨恨的咬著牙,這臭丫頭,竟想出這法子來變相折磨自己!

    楊嬤嬤想到昨夜是她拿了銀錢,頓時脊背發涼,總覺得有人在看著她。

    她面露驚慌,急得冷汗浸濕了裡衣,慌張道,「老夫人,咱們」

    「慌什麼?」

    說完,老夫人從床榻爬起,氣得面色漲紅不見一絲病色。

    屋外烈日炎炎。

    楊嬤嬤攙扶著老夫人在院裡奔跑,彼時,老夫人大汗淋漓,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

    姜嬋站在樹蔭下冷冷看著,張神婆隨意扯了個慌,說她是出財之人窮鬼自不會盯上,便不必跟大夥舒展。

    一番折騰下來,老夫人癱坐在椅子上動彈不得,累的直喘氣。

    楊嬤嬤見身上並未起火,顧不上疲憊,如釋重負道,「老夫人您瞧,這邪祟並未盯上我!」

    老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她:「廢物!」

    一群人都被姜嬋耍得團團轉,哪來的邪祟,不過是想要折磨她的手段罷了!

    又兩日,天色晴朗。

    姜嬋聽著翠微的稟告,放下手中的針線,露出爽朗的笑聲。

    翠微笑得腹痛,又道,「聽說這老夫人在房裡躺了好幾日,連用膳的力氣都使不上。」

    姜嬋冷哼道,「這是她們的報應,誰叫她們貪婪,想拿我的錢財去貼補趙成舟那負心漢!」

    「你去請個郎中去老夫人房裡給她瞧瞧,便說是我擔心她的身體。」

    翠微「哎」了一聲,便去安排了。

    經過這番折磨,老夫人便命人四處宣揚身子已經好了,萬不敢再裝病,倒是讓姜嬋笑了好幾日。

    老夫人無暇顧及她,姜嬋倒是清閒半月有餘,日日在房裡翻翻書,練練字。

    翠微拿著信進來,道,「二大娘子,霍府給您來信了。」

    姜嬋放下毛錐,疑惑道,「霍府的信?可是霍公子給的?」

    翠微將信遞給姜嬋:「是門口一小廝給我的,想來應當是霍公子給的。」

    姜嬋拆開信封,便見字跡勢巧形密,行書遒勁自然,倒是像極了霍祈的性子,溫文雅爾。

    姜嬋輕笑出聲,又從裡面拿出一張請帖,她才想起前世霍府辦了一場宴席。

    姜嬋倒是沒想到霍祈會親自給她送信,邀她參加。

    傍晚。

    老夫人叫來府里的親眷坐在前廳議事,姜嬋找個了不起眼的地兒坐下,從容飲茶。

    老夫人笑道,「今日收到霍府的來貼,邀請我們去她們府上做客,屆時,我會帶著幾名女眷一同出席。」

    趙瑢嬌嗔道,「母親,我聽聞霍府那日請來的廚子乃是京城一絕,定要帶著瑢兒去嘗嘗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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