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短短几秒的對視後,原斐平靜地收回眼神,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既然你的景丞哥哥已經來了,那我就不打擾了。茶壺小說網 m.chahu123.com」
他轉身徑直朝門口走,就在即將和男人擦肩而過時,一隻溫熱的大手握住了他的胳膊。
「有沒有受傷?」傅景丞攔住他的去路,低低地問道。
原斐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這人怎麼回事?心尖上的白月光此刻就躺在床上呢,怎麼還有心思管他有沒有受傷?
他不動聲色地抽回了自己的胳膊,「我沒事,有事的另有其人。」
傅景丞微微擰了擰眉,還想再說什麼,病床上的李雨澤掙扎著坐起了身子,哭訴道:「景丞哥哥,我好疼嗚嗚嗚嗚嗚……」
傅景丞的目光終於從原斐臉上挪開,落到了哭得淒悽慘慘的李雨澤身上。
「你先別走,我有話說。」他把門關上了,然後邁著一雙長腿往李雨澤那邊走,「今天怎麼回事?」
李雨澤猜測他還沒有看到網上的分析貼,異常委屈地從病床上下來,即將落地時腿一軟,被傅景丞眼疾手快地接住。
「景丞哥哥,我今天差點掉下懸崖了,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我差點死了嗚嗚嗚嗚嗚……」
傅景丞眉心攏起,一把托住他放到床邊上坐好,「我看了直播,你要謝謝原斐救了你。」
李雨澤沒想到他會是這個反應,愣了愣,突然用雙手捂住臉哭了起來,「可是現在……現在所有人都在罵我,我不是故意的嗚嗚嗚嗚……」
預想之中的安慰並沒有如期到來,他抬起被淚水濕透的臉,幽怨的目光移到原斐身上,「原斐,我很感謝你救了我,但是……你為什麼要當著所有的人面,說、說我推了你?」
原斐的忍耐力到此為止,他微微揚起下頜,語調傲慢:「我就說了,怎麼樣?」
在全國觀眾面前,他還有興趣演一演,但此刻這裡只有他們三人,他是一點演戲的欲·望都沒有了。
李雨澤被他的直球操作打懵逼了,準備好的一肚子話吞回去,乾脆直奔主題:「那你知道這樣會害得我多慘嗎?我說過了我和景丞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樣,為什麼你還要這樣對我?」
傅景丞的眉心擰成了川字。
原斐冷笑一聲,「我在教你做人啊,前輩。今天你也就是遇到了我,萬一遇到了旁人,就算是趁機推你一把,你掉下懸崖死了又找誰去說理呢?」
「原斐!」傅景丞出聲打斷了他,壓低嗓音斥道:「不要亂說話。」
「怎麼,傅先生要替自己的心上人出頭?」原斐噗嗤笑了一聲,「您是要教訓我?還是封殺我?」
傅景丞忍不住朝他的方向走了兩步,「不要胡言亂語,我沒這個意思。」
「景丞哥哥!」身後的李雨澤此刻終於意識到,事情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中了。情急之下,他不管不顧地大喊道:「你不是答應過我,要一直照顧我保護我的嗎?為什麼你現在變成了這樣!」
傅景丞的腳步頓住了。
李雨澤再接再厲:「我只是車禍出國兩年半,你就和別人結了婚,你對我的承諾呢?」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傅景丞轉過身子,語氣變得冰冷:「我說過會照顧你,是把你當作弟弟。」
「不可能……你騙我!」李雨澤崩潰地大喊起來,「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你娶原斐,只是因為他長得和我有幾分相像對不對?」
原斐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也懶得反駁他,「我對你們的愛恨情仇不感興趣,不要試圖強j我的耳朵。」
說罷,他伸手去拉房門。
「你不要再鬧了,這件事我會想辦法解決。」傅景丞的嗓音里壓著顯而易見的煩躁,「原斐不會針對你。」
「你說過我對你來說是特別的!從你救了我的那一刻開始,我對你來說就是特別的不是嗎?」
原斐的動作驀地停下了。
他緩緩轉過身子,看向病床上的李雨澤,又看向背對著他的身材高大的男人。
幾秒後,他開口了。
「景丞哥哥,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在小黑屋裡呀?」
——路過。我追殺一個人到那裡,沒想到人沒殺成,反倒撿了你這麼個討厭鬼。
「真的嗎?那你想殺誰呀?」
——殺一個酒鬼,賭徒,癮·君子。
「哦……那哥哥你帶我回家,你家裡人會喜歡我嗎?」
——沒其他人,就我一個人。
「對不起哥哥……那等我長大了,我嫁給景丞哥哥,哥哥就有新的家人啦!」
——你家裡人估計也死了,沒死怎麼會這麼久都不來救你。
落日黃昏,英俊冷漠的少年背著一隻髒兮兮的小蘿蔔頭,一步一步走在荒野中,兩人的對話驚悚可怕,又稀疏平常。
這一剎那,傅景丞整個人如遭雷劈。他不敢置信地轉身面向原斐,「你剛才……在說什麼?」
原斐彎了彎唇角,「李雨澤,其實我是相信你說的那個故事的,為什麼呢?」
「因為故事裡的另一個主角,就站在你面前啊。」
這次,原斐乾脆利落地拉開房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令人作嘔的地方。
病房裡有片刻的死寂。
紛亂的記憶一齊湧進大腦,傅景丞頭疼欲裂。他猛地回身,冷冰冰的眼神像刀子一樣釘在李雨澤身上,「你不是我救過的那個孩子,你一直在騙我。」
「我……」李雨澤完全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頓時方寸大亂,「我沒有騙你,景丞哥哥,我真的是十二歲時被綁架過,我記不清了……」
太陽穴突突地跳動了幾下,傅景丞看他的眼神像是要活活掐死他,「我會派人去查,如果你騙我——」
李雨澤嚇得撲通一聲撲倒在他腳邊,「景丞哥哥,是你先認出我的!我真的不記得了,我沒有騙你!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故意騙你!」
傅景丞面無表情地俯視著他,「欺騙我的人,沒有一個人會得到好下場。」
是他太蠢了,蠢不可及。當初乍一眼將李雨澤認成那個孩子,只確認了他的確是來自新元縣,卻因為對新元縣本能的厭惡,沒有更進一步確認下去。
明明看到原斐的第一眼,他就想起了那個孩子的眼神,卻因為先入為主,而自動忽略了。
「景丞哥哥!就算我不是那個孩子,難道這幾年你對我的好都是假的嗎?」李雨澤抱著他的小腿涕泗橫流,「我不相信!你是喜歡我的!你對我這麼好嗚嗚嗚……」
傅景丞毫不留情地一腳踢開了他,咬牙切齒道:「我對你好,是因為你——偷了他的身份。」
***
原斐回到家時,已經是深更半夜了。
他第一時間窩進了客廳的沙發里,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抬起來。
迷迷糊糊地快要睡著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震天響的拍門聲。
原斐瞬間從夢中驚醒,一道熟悉的嗓音跟著響起:「原斐,開門,我有話要問你!」
「有病?」他睡眼朦朧,不高興地嘟囔了一句,決定不理不睬,繼續睡他的覺。
誰知門外的動靜缺愈演愈烈,直到樓上樓下的住戶都站在樓梯口隔空罵了起來。
原斐煩躁地揉了一把頭髮,光腳踩著地板去開門。
「傅景丞你是不是有病?有病你去醫院看病啊,不要在這裡擾民好嗎?」
傅景丞二話不說踏進客廳,隨後一把將他整個人抱了起來,牢牢按進沙發里。
「為什麼不早說?」他的髮型很亂,氣息粗重,臉上的神情像一隻焦躁的雄獅。
這話沒頭沒尾,原斐卻幾乎瞬間聽懂了。
他撇了撇唇角,「說和不說,有什麼區別?」
傅景丞重重地喘了一口氣,目光死死地鎖在他臉上,「為什麼現在又說了?」
「因為想讓李雨澤難受。」原斐蹙了蹙眉,不耐煩地回道:「我難受,所以要別人比我更難受,這樣我就不難受了,很難理解嗎?」
「你——」傅景丞被他的態度噎得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還是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為什麼一開始不說?」
「現在來探討這個問題,有必要嗎?」原斐冷冷地回望著他,「傅先生該不會是想索取回報吧?兩年的時間,還不夠嗎?」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傅景丞壓制不住內心的狂躁,最後只能一拳重重地砸向原斐身後的沙發靠背,「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
他曾以為自己救下的孩子,無聲無息地死在了這個冰冷的世界的某個角落。但他什麼也做不了,沒有人報失蹤,也沒有綁架案立案,一切都像是他的一場幻覺。
他甚至一度懷疑,那個孩子根本就是自己分裂出來的。
原斐閉了閉眼睛,鴉羽般漆黑濃密的睫毛顫顫巍巍。
為什麼?
他小心翼翼,不去觸碰早已被塵封的過去,甚至將「景丞哥哥」的稱呼刻意遺忘在角落裡。
他不是沒有幻想過傅景丞一眼就能認出他,也不是沒有渴望過,有一天他能主動提起:你長得有點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小孩。
他實現了十二歲時的承諾,嫁給了他,為他洗手作羹湯,努力給他一個溫暖的家。他天真地以為,就算認不出來,但只要他做得夠好,就一定可以讓傅景丞愛上他。
但誰又能想到,早就有人代替他喚了千遍萬遍,景丞哥哥。
半晌後,原斐重新睜開眼睛,語氣平靜:「因為那件事,於你而言,是不堪回首的過去。於我而言,則是不可外揚的家醜。」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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