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這個拿在手裡的瓶子,我突然就想起當時想要表達的東西。
其實是一種感覺。
腦海中,隱藏在某個角落深處的東西,就像是凝結已久的冰山,開始緩慢地消融。
被那陣風吹拂過後,就像是心上沉重的石頭被挪走,全身上下都獲得前所未有的輕鬆。
但是,與這種輕鬆並行存在的,又是強烈的失落感。
因為像是失去了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東西。
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東西。
臉頰上莫名感覺到,有水珠順著眼角滑落,我伸出手,摸到冰涼的水漬。
......流淚了?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來電顯示的是朋友的名字。
「你是什麼時候出差回來來著?」她問道。
「還有四天時間啦。」我瞟一眼牆上的時鐘,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我居然已經發了那麼久的呆。
「哦哦哦,那還好,勉強趕得上。」
「趕得上什麼?」我問道,「cos比賽業餘賽的決賽不是在七天之後嘛,時間很充裕,難道你忘了?」
「是啦是啦。」朋友回答說,「你cos虎杖悠仁,我cos人虎,我們是兩隻老虎嘛。」
「假毛我已經給你買好寄到你家裡去了,還有cos服就你自己下單吧。」
「切。」我不屑地說,「我早就已經買好了,要等你提醒的話,我們倆誰都去不成好不啦。」
正好我和虎杖悠仁的眼睛顏色一樣,身高差不多正好,甚至連美瞳都不需要帶,這不是超——方便的嗎?
本來我也就不是奔著拿獎去的,感覺會是所有的cos里最輕鬆的一次。
「好好好。」隔著電話和三百公里的距離,我甚至都能感覺她在對面翻了個白眼,「就你記性好,行了吧。」
「不過那個決賽會讓你入場嘛。」我問道,「你不是因為報錯名,跑到專業的那個賽道上,早就已經被秋風掃落葉般無情地淘汰了嗎?」
「........」她沉默了三秒,然後大聲地抱怨起來,「鈴木百合,你什麼意思?!」
「人家因為不小心失去得到獎金的機會已經很難過了誒。」她喋喋不休地說,「沒有資格進入決賽的人就不配去玩漫展了是吧?不安慰我也就算了,居然還敢在我傷口上撒藥,小心把你狗頭打掉!」
我把手機的喇叭拿遠一些,略帶嫌棄地吐槽:「你上輩子是喇叭精投胎轉世來的吧。」
「呵呵。」她冷笑道,「如果我是喇叭轉世,那你就是沙包精轉世,欠揍的很。」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和她對噴這個好幼稚。
我已經是個成熟的傢伙了。
「好了。」我說,「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啊。」
「你猜?」
「呃.......」我問道,「你失業了,需要來投奔我找安慰?」
「不是。」
「你走路摔跤進醫院,需要我去看望你?」
「......不是。」
「你對路邊遇到的帥哥一見鍾情,結果是仙人跳,不小心被騙走幾萬塊錢?」
「不是!」感覺越問到後面,她回答的力道就越大,火氣也積累的越來越多,「你到底能不能盼著我點好!」
「emmm........」我轉動腦筋,試圖再找出幾個理由,結果被她斷然拒絕:「好了,你閉嘴不要說話,聽我說。」
「哦。」我慫慫地閉嘴。
「你回來的那天是我生日。」
「.......到你生日了?」我皺眉,狐疑地問,「不對吧,你生日是在冬季?」
我明明記得是在春夏之交來著,該不會是為了提早拿禮物才這麼說的吧。按照她的性格絕對能幹出來。
「你別告訴我,已經提醒你,居然還是會想不起來。」她獰笑著說,「沒錯啦,那天就是老娘的生日啦,趕緊給我準備生日禮物。」
「還有,不准再給我送藍玫瑰了!」她抬高音量,用力地說,「每年都是同種花,再看要吐了。」
「那我在京都這邊買點特產給你帶回去做伴手禮?」我敲著腦袋思索,「抹茶餅,和果子,巧克力,羊羹,小雪球.......哦,對了對了,還有那什麼費南雪你吃過嗎?」
「沒有。」她問道,「這是什麼東西啊。」
「我也不知道。」我翻了下手機頁面,回答她說,「大概是某種甜品吧,看賣相還挺好吃的,你想要什麼?或者我每樣給你都帶一點回去嘗嘗?」
「給我帶一個生日蛋糕吧。」她說,「好久都沒有嘗過了。」
我一愣。
「好。」我說,「那到時候我帶一個生日蛋糕給你。」
*
帶著蛋糕走到朋友約定的地點時,是下午三點。
這是一間森林系餐廳,臨水,是半開放的環境,餐桌旁還種著一排櫻花樹,不知道是用什麼方法,花竟然在冬天也盛放著。
陽光燦爛地灑下來,照在這些花上,簡直不像是零下溫度該有的景象。
周圍竟然沒有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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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你來啦。」朋友坐在餐桌前,朝我揮揮手,「感覺你來的有點晚了耶!」
她穿著一件白色襯衫,下著藍色百褶裙,帶著略顯土氣的黑框眼鏡,和平時精緻都市麗人的造型完全不一樣,倒有點像是回到我們高中剛畢業的時候。
「新幹線誤點了嘛。」我將六寸的蛋糕放在桌上,不拉開椅子坐下,「給你買的生日蛋糕。」
「是冰淇淋蛋糕嘛?」
「是啦。」我回答道,「一路上都用保溫袋和冰塊保存著,保證沒有絲毫變形。」
「那我打開啦。」她的臉頰上露出兩個小小的梨渦,娃娃臉上綻放出驚喜的微笑,「哇,跟我想像中的一模一樣誒。」
「小瞧你這傢伙了嘛。」她朝我擠擠眼睛,說道,「沒想到你還記得啊。」
「那當然啊。」我毫不客氣地接受讚揚,驕傲地仰頭說,「也不看看我是誰。」
「高中的時候,背課文可是我的強項!」
只有該死的數學是最討厭的,我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和這門學科產生正面積極的情感。
不過,她夸的實際上是我們19歲時的一個約定。
小城鎮裡的物資比較匱乏,保存時間較長的甜品都還好,我們能買到。
但是像是冰淇淋蛋糕這種費時費力的物品,一般都是大城市裡的蛋糕店才會出售。
於是考上大學後,我們倆就約定,如果去的是同一座城市,在我或者她生日那天,就一起去買個冰淇淋蛋糕吃。
不過後來上大學之後,東京里的商品實在太多,各種甜品和小吃琳琅滿目,我們也就漸漸地把這個約定給淡忘掉了。
也是在她說起生日蛋糕,我才想起來這檔子事情。
「好啦好啦。」從包裝袋裡拿出蠟燭,插在中間,點上火:「雖然不是白天,也不是十二點鐘。」
「但是請你許一個願望吧。」
「好!」她孩子氣地拍拍掌,高興地說,「我要閉上眼睛許願了。」
「最好許個大點的。」我靠在椅背上,嘆口氣說,「比如一夜暴富什麼的,這樣我就不用上班,全靠你養我就行。」
「嗯哼。」她睜開一隻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我,「我可不要這種願望。」
「那你要哪種?」
「如果我告訴你的話,會幫我實現嗎?」
「看心情吧。」我擺擺手,「而且不是你許了,我就一定能做到的吧!」
「哎呀,這個你一定能做到的。」她鼓起嘴,大言不慚地說,「快點答應我啊。」
「.......好吧。」我說,「不准提很過分的要求哦。」
「行了。」她不滿地看著我,「你不要繼續說話,我要認真許願的。」
於是我安靜下來,手放在桌子上,靜靜地看著她閉上眼睛。
「我許願.......」她雙手合攏放在胸前,像是帶著最美好的盼望,「我許願鈴木百合要忘掉我。」
「........」
「從今往後,她不會再因為我的事情而感到難過。」
隨即,她睜開眼睛,吹掉了蠟燭。
喜歡咒回:性轉cos穿後總遇見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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