註:本章二合一,主要是講與幸吉與三輪霞,只有部分提到夏油傑,不感興趣的夥伴可以直接跳過哦~
與幸吉從來覺得,幸與吉這兩個字,存在於他的名字中,簡直像是天大的諷刺和笑話。
既不幸運,也不吉利。
他的雙親是非術師,不明白【天與咒縛】的含義,只以為生下了一個天生殘疾的孩子,並為此而感到痛苦。
因為稀有的術式,咒術界的人後來找到他,並將他接走撫養。
與幸吉因此做下一個決定——還是讓父母以為他已經去世了吧。
這樣,誰都不會感到痛苦。將他遺忘後,他們或許還會有其他的孩子,將來還是能感到幸福。
澎湃的咒力和強大的術式,准一級的實力,可以在全國範圍內使用超過機器人進行戰鬥,這些被咒術界視為有價值的東西,在與幸吉看來,遠遠比不上普通人擁有的事物珍貴。
平凡地出生,正常地上學,讀書,然後考上大學進入社會。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躲在陰暗的房間裡,只能看著電視機中的節目消磨他本就沒有意義的人生。
像是條暴露在空氣中垂死掙扎的魚,吸進肺里的每一口,都帶著冷刺的鈍痛。
要是沒有這份束縛的存在就好了,要是有的選,他寧願捨棄一切,來換取健康,平凡的非術師身體。
這份心情,在入學京都咒術高專後,達到了頂峰。
因為他遇見了三輪霞。
很活潑的一個女孩子。
有著淡藍色如湖水般澄澈的柔軟長發,明亮溫和的眼睛,笑起來兩頰邊有淡淡的紅暈,彎起的嘴角像掛在天邊的月亮。
明明沒有強大的術式和咒力,卻意外的堅韌。
被學校里的同學擊敗後,會沮喪地說自己是「沒用的三輪」,但收拾完心情後,又會很快地振奮起來追趕。
努力地練習新陰流,努力地去打工,努力地去攢錢,在以實力為尊又陰暗扭曲的咒術界,就像是夏日深黑的夜裡,一隻閃閃發光的螢火蟲。
在與幸吉還沒注意到的時候,螢火蟲的光就已經照到了他身上,而他的目光難以克制地停留在她的身上。
隨之而來的,就是強烈的不甘和遺憾。
為什麼遇上你的,偏偏是這樣的我。
殘缺的我,不幸不吉的我,只能躲在角落裡窺探你的背影的我,從來沒辦法站在陽光下的我。
想見你.......真的好想見到你。
不是沒有生命的機械,不是通過介質傳播過去的生硬聲音,不是只會無機質的冰冷綠色眼睛,不是機械丸。
是與幸吉,與幸吉好想見到你。
*
時間倒退回2018年春季,新年過後的一個多月。
京都咒術高專內,經由樂岩寺校長的介紹,從東京那邊來訪了一位罕見的客人。
東京校的教師,四大特級之一,與這邊的氛圍格格不入的男人,夏油傑。
在他的身上,同時存在著許多爭議和光環。
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咒靈操術的擁有者,調服過上千隻咒靈,改革派的領頭人之一,同時也是京都保守派的眼中釘,肉中刺。
有傳言說,他和東堂葵的老師九十九由基一起,利用手中的咒靈,正在做著不可告人的實驗。
比起五條悟那行事高調囂張的做派和雷厲風行的手段,夏油傑顯得低調沉穩,心思縝密,城府更深。
因此,咒術界的高層甚至忌憚他更甚。
「是個可怕的男人。」東堂葵是這樣評價的,「但同時也值得敬佩。」
與幸吉不知道他來訪的目的。
綁著半丸子頭,劉海垂在額前,穿著一身很普通的高專教師制服,臉上帶著平靜溫和的笑容,夏油傑像是在與尋常人閒聊那般,雲淡風輕地吐出了足以改變與幸吉整個人生的話。
「我可以讓你站起來。」他說,「從此像個正常人那樣生活。」
「你.......你說什麼?」
與幸吉甚至以為,這個男人是自己幻想的存在,是他在長久的可望而不可即中扭曲出來的希望。
可他真真切切地坐在面前。
「但是。」夏油傑又說,「我調服的咒靈目前仍處於不穩定的階段。沒辦法做到百分百的安全,從前也只是在動物身上實驗過。」
「所以,在改造你身體的過程中,可能會發生不好的結果。」
「什麼不好的結果?」
「也許你的身體並不能完全恢復,也許你的靈魂會被扭曲,也許.......你會死。」
「你有多大的把握。」與幸吉深吸一口氣,儘量壓制著聲音中的顫動。
「七成。」夏油傑說,「不算很高,風險還是存在。繼續維持現狀對你的生命不會造成危險,術式和咒力依舊可以使用,但是假如不順利的話,你會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所以,選擇權在你。」
「我答應。」與幸吉堅定地說,「我願意配合你做實驗。」
哪怕僅存在一絲希望,他都不想要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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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肉體的湮滅,比起靈魂扭曲,比起死亡,更想要見到那個人。
實驗的進行,需要與幸吉斷開機械丸的連接。
不能使用咒力,也就意味著,需要和外界斷開連接。
於是,在臨開始前,他驅使著機械丸,走到三輪霞面前,將她送給他的那個小機械丸掛件遞過去。
「這個......你能幫我保管下嗎?這幾天有事,不能出現在學校里。」他說。
她的表情有些驚訝和意外。
但是這次,與幸吉沒有敢直視她的雙眼,甚至於是用機械丸平視都做不到。
他只能低頭,用機械丸的聲音狀似平靜無波地說:「幾天後見。」
假如,他名字中的幸與吉,真的能發生作用的話,到那個時候,我應該能親身出現在你面前。
但......不能的話,我也不會怨懟。
我這短暫而又倒霉的一生,可以遇見你的話,也不能夠算不幸運。
三輪,我希望你幸福。
*
在房間裡,與幸吉依舊躺在浴缸內。
夏油傑將咒靈召喚出來。
藍色長髮,有著和人一樣的身體和五官,身上布滿縫合線,兩眼無神地站在面前。
「它的名字叫真人。」夏油傑說,「是特級咒靈,能夠改造人類的肉體與靈魂。」
「可惜收服的時間太早,真人並沒有完全成長起來,要通過它完成如此精細的操作,這還是頭一次。」
「為什麼要幫我。」與幸吉看著眼前的一切,略帶不解地問道。
他這是真心地感到疑惑。
憑藉特級咒術師的光環和財力,哪怕是頂著可能死亡的風險,源源不斷地跑去他那裡主動請纓的咒術師乃至普通人都不會在少數。
他完全沒有必要頂著保守派這邊的壓力,到這邊來,替一個二年級的學生治療疾病。
「我是京都這邊的學生,和你......壓根不認識吧?」
何止是不認識。要是按照派系劃分,他是保守派中的一員,和以五條悟,夏油傑為首的改革派,算是完全不同的兩個陣營。
這邊的人很不喜歡夏油傑,發現他站在五條悟的身邊,完全拉攏不過來後,就只剩下猜忌和敵視。
尤其是假如他死掉的話,罵名和髒水頃刻間就會潑在夏油傑身上。
【東京校的教師用京都校的學生做實驗導致他死亡】這樣的名聲他將背負一輩子。
可他還是這樣做了。
「我是在今年的交流會上留意到你的。」夏油傑淡然地說,「你是有潛力的咒術師,將來也能夠成為咒術界的中流砥柱之一。」
「年輕人的青春,不應在這樣的黑暗的角落裡度過。」
「年輕人的青春麼........」與幸吉在角落裡喃喃地重複這句話,從眼角處划過一滴淚水。
*
夏油傑真的很適合當教師。
在治療的過程中,與幸吉清楚地認識到這一點。
兩個人閒聊的過程中,難免會提到術式的使用和咒力的輸出,每次,這個人都會給予指導,肯定和認真的交流。
哪怕對方並不是他的學生,也能夠毫不保留地將知識傳授出去。
當他的學生應該很幸福,與幸吉這樣想道。
「為什麼會選擇幫我。」與幸吉忍不住再次問出這個問題,他對夏油傑說,「夏油先生,僅僅,只是因為那個理由麼?」
夏油傑並沒有馬上回答。
他想了一下,然後開口對他說道:「每個人在成長的過程中,都會受到來自他人的恩惠。有些是來自父母,有些是來自朋友和師長,有些則是來自於陌生人。」
「你會接收到來自其他人的幫助,我也不例外。」他說,「施以援手的人,可能沒想過得到回報,但得到幫助的人,卻會忍不住感激對方。」
「你要是實在過意不去,就想著我是因為——有朝一日,要得到你的報答,才會選擇幫你的好了。」
絕對不是因為這個理由,與幸吉想道。
哪怕他再能成長,最多也就到達一級咒術師的巔峰水平,一個特級咒術師,怎麼會需要他的報答。
但是........假如,哪一天,夏油傑有需要的話,他絕對會拼盡全力地去報恩。
這是與幸吉的決心和覺悟。
像夏油傑這樣的人,哪怕就是叛出咒術界,自己建立勢力,也會有一群人心甘情願地追隨他,直到肝腦塗地的吧。
難怪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做到和那個五條家的六眼齊名。
人格魅力實在不容小覷。
隨著治療的深入,與幸吉在和夏油傑的交談中,不自覺地卸下了防備,言語間,提及到了三輪霞。
說她平時練習的劍法,祓除咒靈的日常,送給他的電池和鑰匙扣,還有平日同學間的相處。
也許是談起的次數有點多,也許是夏油傑實在太過於洞察人心,又或者是兩者兼備,他敏銳地察覺到了。
「是喜歡的女孩子吧。」
與幸吉握住了雙手,難得緊張地噎了一下,沒有把剛才要說的話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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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久地與外界隔絕,他從來沒有和面對面地交流過這樣的話題。
直到過了很久,他才說。
「我.....我們到現在都沒有正式地見過面,她甚至沒有聽過我的名字。」與幸吉抿著唇,低頭說道,「所以,這一次,我想要堂堂正正地站在她面前。」
沒有聽到夏油傑的回應。
與幸吉抬頭看去,夏油傑好像是在發呆,又像是在想些什麼事情,他露出了悵然若失的表情。
「夏油先生.......是也有喜歡的人麼?」與幸吉忍不住問道。
「沒有。」他搖了搖頭,說道,「果咩,剛剛不小心走神,是在想工作上的一些事情。」
與幸吉:「.........」
「嘛.......既然想要堂堂正正地出現在她面前。」夏油傑笑起來,溫和地說,「為了這份心情,請你加倍努力地活下去吧。」
「總不能讓誓言失約才好啊。」
治療的第五天,上午。
生平,與幸吉第一次憑藉自己的力量,從那個束縛著他十幾年的浴缸中走出來。
健全的,完整的,具有力量,能夠行走的雙腿。
旁邊是夏油傑遞過來的乾淨整潔的校服。
「去找你喜歡的那個女孩子吧。」他說,「幸運的是,她還停留在原地,沒有走開。」
「祝賀你。」
「謝謝!」
這天的天氣很好,晴朗的天空飄著白色的雲朵,道路兩旁的樹枝招展搖晃,風吹拂過發梢,不遠處傳來淡淡的花香。
與幸吉懷著激動和興奮的心情,迫不及待地奔跑在學校的道路上。
腳步聲穿過樹林,穿過陽光,穿過每一次心臟的跳動和熱烈的悸動,穿過少年毫無保留的赤忱心事。
抵達到了另外一邊。
「三輪!」藍發的女孩子站在樹下,仰頭看著枝幹上的兩隻鳥兒打鬧,聽到有陌生的聲音喊她的名字,驚訝地轉過身。
因為過於激烈的奔跑,他喘著粗氣,兩隻手靠在膝蓋上,大口地呼吸著。
「你是........」
「我來見你了。」與幸吉直起身子,認真地和她對視,說道,「重新認識一下,機械丸是我用術式驅使的咒具。」
「而我本人的名字,叫做與幸吉。」
與幸吉——唯一一次,上天給予的幸運和吉利。
這一天,我終於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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