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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這段時間都要無聊壞了,他自然不會放過這難得的撒潑機會,和同樣興奮的天內理子自來熟的迅速玩到了一起。
淺野和夏油傑躺在沙灘椅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悠閒著太陽,欣賞海景。
黑井美里則是站在他們的身後,一直留意著天內那邊的動靜,顯得有些拘謹。
「黑井小姐,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嘛,不用這麼緊張。」淺野向她笑了一下,說道,「我和傑都有準備,而且天內小姐在悟身邊不會出事的。」
雖然五條悟本人完全不待見太宰治,但太宰治對他們的提醒五條悟還是切切實實地聽進去了。
得知了自己很有可能被算計而不自知,他感到憤怒的同時也暗自提高了警惕。
從來到沖繩的時候五條悟就一直維持著無下限術式,這對於五條悟來說是很耗費精力的,但好在有同期的幫助,讓他的負擔減輕了不少。
淺野的咒力在周邊探查著,夏油傑咒靈召出的咒靈也分布在不遠處。
「閒風,傑!快來玩啊!」
一隻白色的五條貓在朝他們招手。
夏油傑眯著眼,躺在躺椅上歲月靜好,不理會五條悟的吵鬧。
「快來啊,來陪我玩!」五條悟的聲音又遠遠傳來。
夏油傑默默翻了個身,捂住耳朵,企圖用這種方式抵擋五條悟的聒噪,結果下一秒就被飛來的沙子潑了一身。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罪魁禍首笑的猖狂,「抱歉抱歉,不是故意的~」
夏油傑想要忍耐,發現忍不了,於是帶著一身的沙子和殺氣準備去制裁五條悟。
沒有參與的淺野閒風象徵性的提醒了一句「不要弄出太大動靜」,隨後邊喝著椰汁邊看戲,雖然表情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但看著夏油傑咬牙切齒的樣子,眼睛裡的幸災樂禍都要溢出來了。
然而欠揍的五條悟同學怎會放過作死的機會?
在躲避夏油傑追擊的同時還能遊刃有餘的抽出空來朝淺野揚一把沙。
五條悟:拉仇恨就是要雨露均沾!
淺野閒風:
默默吐出嘴裡的沙子,淺野和夏油兩人遙遙相望,都從對方的眼裡讀出了同病相憐的兮兮相惜。
這貓不能要了。
淺野閒風沒過多猶豫就加入了混戰,幫著夏油傑抓捕五條悟。
「兩個人一起上也太不公平了吧?」五條悟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敏捷得像是沼澤地里的泥鰍一樣鑽來鑽去,總能從一些刁鑽的角度逃脫。
天內理子早就躲到了戰場波及範圍外,咒術師都是些好戰分子,她很有自知之明的不去湊熱鬧,轉身跑去找黑井。
像她這種柔弱的小女子還是和美女姐姐相處比較好。
等到五條悟終於因一時疏忽而被抓住制裁的時候,天內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們要吃嗎?海邊有很多賣小吃的店鋪,是沖繩特產哦。」
天內理子和黑井美里在海邊閒逛了一會,不敢離他們太遠,所以在附近買了些吃的就原路返回了。
鬧了一通體力消耗了不少,幾個少年這才後知後覺的感受到了飢餓,於是都湊了過去。
「有甜品!」五條悟眼睛放光,他今天一整天都還沒吃上一口甜的呢,要知道維持術式可是很耗費力氣的。
淺野胃口不大,吃的不多,剩下的都被五條悟解決掉了,他邊吃還對食物發表評價。
「差強人意吧,沒有閒風做的好吃。」五條悟習慣性做對比。
聞言,淺野心情大好,表示等回去以後甜品要多少有多少。
看著眼前貼在一起相處過於親密的兩人,天內理子聯想到今天五條悟那類似於吃醋的反應,好像突然領悟到了什麼似的,眼睛瞪大。
天內理子:天吶,他倆不會是一對吧?!不會吧!
夏油傑:?五條悟這小子今天開竅了?
畢竟他之前都是一直在逆向衝刺的。
沖繩之行結束在第二天早上,原本他們的計劃是當天把星漿體送回高專,但看到天內理子不舍的樣子他們還是決定晚點再回去。
五條悟原話是:天元不是都說了嗎?滿足星漿體的一切需求,星漿體想多玩會那就多玩會嘛!
夏油傑:是不是自動把「儘量」兩個字吞了?天元大人的意思是在不影響同化的前提下稍微聽一下星漿體的訴求吧?
不過晚點回去也沒什麼。
*
東京都立咒術高專。
「終於回來了,我們已經進入到高專的結界內部了。」夏油傑鬆了一口氣,像是終於放下心了一樣。
「下次這種事別再找我了,我可不要再給小屁孩當保姆。」五條悟垮下臉,這個任務真是讓人心累。
話音剛落,他感受到身後有一陣異樣,條件反射側身躲過。
「哎呀,我們的『術師殺手』終於露面了,讓人等得好辛苦啊。」
五條悟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偷襲毫不意外,並且早有防備。
一次偷襲不成功,伏黑甚爾迅速向後拉開了與五條悟的距離,不爽的「嘖」了一聲。
出師不利。
「你知道我?」伏黑問道,當觸及到對方陌生的目光時,又嘲諷地笑了笑,「算了,五條家神子不記得我這種人才是正常嘛,不必在意。」
當初在禪院家的時候,曾見過幾次五條悟,雖然沒有很多交集,但從誕生就開始就成為眾人關注的中心的五條悟給他留下了不淺的印象。
就像是他的另一個極端一樣。
「你在說什麼聽不懂的話?」五條悟沒興趣跟他廢話,伸手將墨鏡摘了下來。
對方能在不觸發高專結界的前提下悄無聲息的潛入進來,已經讓他發覺到了不對勁——那人的身上一絲咒力都沒有。
按理說就算是沒有咒術師天賦的普通人,也會帶著點咒力,只不過比較少而且無法運用。
『天與咒縛』
五條悟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這個詞。
有那麼一類人,從出生開始就註定背負了一種不可抗性且不可逆性的束縛,他們會被剝奪某樣東西,但同樣的,也會在某個領域獲得強化。
以全身所有的咒力為代價換來的極強的身體素質和反應能力嗎?
伏黑甚爾收起了刀,那把用來偷襲五條悟的刀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刀,一次偷襲不成功也就徹底沒用了。
夏油傑和淺野閒風收到了五條悟的暗示,早就帶著星漿體和黑井美里離開了現場,前往天元大人所在的薨星宮。
伏黑甚爾被五條悟纏住脫不開身,只能眼睜睜看著任務目標消失在視野中。
「那麼就先解決你吧,六眼。」他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他也沒指望能越過咒術師直接殺掉星漿體。
隨後,五條悟看到了伏黑甚爾緩緩將手伸入口中,然後吐出了一隻蛆蟲樣貌的咒靈,咒靈長條狀的身子拉長,盤在了他的身上。
他從咒靈體內拿出了兩把咒具,將其中一把別在了腰後。
下一秒,伏黑甚爾突然消失在原地,以常人反應不過來的速度出現在了五條悟身前。
長刀樣的咒具狠狠朝下砍去,五條悟將將躲了過去,鋒利的刀刃幾乎是擦著身體錯了過去。
五條悟心驚於伏黑甚爾的速度,竟絲毫不遜於他自己,論敏捷性他沒有任何優勢,應該說不愧是天與咒縛嗎?他心想。
同一時間,五條悟調轉方向,凝聚咒力釋放出『蒼』,巨大的引力卷碎了周邊的樹木和建築,破壞力驚人,卻沒能對伏黑甚爾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對方好像很了解自己的術式,五條悟心情漸漸凝重,又是一個劣勢。
他面上不顯,語氣輕鬆地問道:「沒想到你還做過功課?很用功嘛。」
說起來五條悟現在開始覺得對方的臉有點熟悉了,的確是在哪裡見過。
「那是,不謹慎點怎麼行?」伏黑甚爾也用開玩笑的語氣回道。
兩人看似閒聊著,行動上卻是刀刀往要害處送的殺招。
又是一擊致命的『蒼』。
周圍早已變得千瘡百孔,打鬥痕跡遍布各個角落,術式席捲起的煙塵將現場蒙上白茫茫一片。
伏黑甚爾趁機拉開距離,退到遠處還算完整的建築物上,對於五條悟他一開始就沒打算從正面和他分出個高下,這明顯不划算。
五條悟站在原地,一時間失去了目標,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
伏黑甚爾是毫無咒力的天與咒縛,不僅擁有變態的體能還有一個天然的優勢——他在咒術師眼裡就相當於一個透明人。
咒術師一直以來跟咒力打交道,習慣性的去關注和依靠咒力,對咒力敏感同時也導致了他們經常忽視除咒力之外的東西。
而五條悟除了是一名咒術師外,還擁有可以看穿一切咒術的六眼,因而更是如此。
伏黑甚爾遠遠將存放在隨身咒靈體內的蠅頭釋放出來,雖然蠅頭這種四級咒靈實力弱到可以相當於沒有,但聚在一起的時候卻實在吵人。
五條悟自然不會受擾,抬手就將蠅頭們瞬間解決掉了。
「你是在妄想用這些東西打敗我嗎?」五條悟朝蠅頭的來向發起攻擊,想要再次鎖定對方的位置。
伏黑甚爾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五條悟的行動上,觀察到他將蠅頭用術式通通祓除的時候,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
他先前做的一切鋪墊都是為了等待這一刻。
逮准五條悟剛用完術式,為了防備敵人而開啟無下限術式的一瞬時機,向五條悟飛速衝去,期間不著痕跡的將手中的咒具換成了腰後的那把。
他最大的底牌可不是擺在明面上的那個特級咒具,而是他從始至終刻意藏起來的那個。
『天逆鉾』
特級咒具,攜帶著可以強制解除一切正在發動術式的能力。
用來對付五條悟再合適不過。
!!!
突然現身的伏黑甚爾,以及他手中被換掉的咒具,五條悟沒時間處理咒具上附著著什麼樣的咒術效果。
尖銳的刀尖觸碰到無下限術式,毫無阻礙的刺入進了五條悟的脖頸,鮮紅的血液隨之迸發而出。
五條悟嘴中溢出血液,他時刻運轉著的大腦此刻忽然宕機了,變得一片空白,視線中是伏黑甚爾滿意的笑容。
發生了什麼?
「你果然會鬆懈呢,傲慢的咒術師。」因為過於信任自己的術式而沒有來得及避開要害。
耳邊的聲音帶著刺耳的嘲諷意味,五條悟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
是接觸術式的咒具嗎
就因為這種原因敗了。
慢慢的,疼痛似乎都變得模糊起來了,他渾身的力量迅速流逝,無力的癱倒在地。瞳孔開始逐漸的渙散,蒼藍色的眼眸此刻也在褪去光澤,蒙上陰霾。
都說人死前腦海中會出現走馬燈,將生前所有的往事都過一遍。
來到高專遇見夏油傑他們、日常的貧嘴、歡笑著打鬧種種的場景從五條悟的眼前一一閃過。
最後定格在了那個總是對他予以耐心和包容棕發綠眼的少年身上。
閒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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