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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媛早就知道,也許是太過於天才,這個人沒有正常的的是非觀念、倫理道德,他修為高深,丹術高明,普天之下,幾乎只有別人求他,便養成了他不可一世的的性子,做事全憑喜好,全然不在乎他人看法。
蕭媛承認,她曾經是喜歡過這個人的,卻又因為喜歡,無法原諒他的欺騙。其實,也不能說是欺騙,他從一開始就告訴了他的名字,點明了他的身份,只是她傻,見識不深,居然連鼎鼎大名的千影真君都不認識。
更何況,千影一見鍾情的是林雨……
&影,放我自由吧,好不好?」即便是過去再喜歡,她也不願再與過去有瓜葛,如果不割裂過去,又如何獲得新生?
&我不願意!」千影嘴角仍舊帶著寵溺的笑容,一如多年以前。
&不喜歡你了,你又何必糾纏。」記憶中的畫面一幕一幕,但終究抵不過時間,抵不過變心。
&千影低笑一聲:「跟紫樞,你會這般說話嗎?」
蕭媛面色一變,手卻被千影牽住,走出了會客廳,行走在垂柳搭就的林蔭小路,陽光透過枝葉灑落,落在身上斑斑點點,反而生就了一種凌亂之美。實際上,這個人,便是乞丐裝加身,也會是風華絕代的那種人。
&媛,說一說,被你喜歡的那個男人,是什麼樣的?」千影的眉毛半挑,歪頭看著蕭媛,目光專注,仿佛在看著摯愛一般。「他修為比我高?長得比我好?」口中說著「情敵」,千影那瀟灑的姿態,卻一點兒不將情敵放在眼中。
&他修為沒你高,長得沒你好,但是,他喜歡我。」蕭媛與千影對視,那雙幽深的眸子裡,她的倒影盈立其中。
千影輕輕一笑,牽著蕭媛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我也喜歡你,你是知道的。」
&喜歡的是林雨。」蕭媛欲要抽回手,卻被千影握的更緊。奪舍之事不能為人知,蕭媛表現出來的就是一個雙重人格,一個是溫柔痴情的林雨,一個是活潑愛鬧的蕭媛。
&麼,被你喜歡的那個男人,知不知道你曾是紫樞的侍妾,知不知道你已經被轉送於我?知不知道,他喜歡的蕭媛其實是——」千影的聲音溫和動聽,說出來的卻如刮骨之刀,一刀刀凌遲著蕭媛脆弱的神經,一個「知不知道」說完,蕭媛的臉就慘白一分,讓她行將崩潰:「閉嘴,不要說了!」
&媛,不要挑戰我的忍耐力!」千影的笑凝滯在嘴角,那雙漂亮的眼睛盯著蕭媛,蕭媛忽然心生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仿佛是被強大的兇手鎖定成了獵物一般。
她忽然明白,站在她面前的,是與紫樞比肩,甚至比紫樞還要略勝一籌,元嬰後期,煉丹宗師,曾經因一言不合,便滅了一個小門派的千影真君,沒有人過去跟他講公道,甚至還要幫著他栽罪名,只為了求他一顆丹藥。
她曾經拿這當笑話聽,即便是後來出逃後,也從未覺得千影有多恐怖,因為,這個記憶中的男子,總是對她予取予求,總是對她笑意盈盈,她便忽略了,這個人其實並不是個善茬。忽然想起了他之前問過的「跟紫樞,你會這般說話嗎?」答案不言而喻。
&父,師父——」少女快樂的聲音傳來,一個身穿碧色衣裙的少女遠遠跑來,在看到蕭媛和千影的時候停住的腳步,她眨巴兩下大眼睛,然後立即用雙手捂住眼睛:「哎呀,我什麼也沒看到!」說罷,轉身就跑開了。
蕭媛已經注意到,洛水柔已然脫胎換骨,體內雜質排除,讓她整個人顯得愈加輕盈,膚色較之前更加晶瑩。
千影收回目光,「呵,小丫頭也收徒了,眼光不錯嘛。」變異冰靈根,即便是後期造就,也算得上資質上佳了。
蕭媛戒備地看著他:「不許你打她的主意,她還是個孩子。」
千影哼笑一聲,伸手摘下落在蕭媛發頂的柳葉,卻沒有順手扔掉,而是拿到鼻間輕嗅,「阿媛現在都不用香料了嗎?」
&影,你究竟要如何?」蕭媛甚感無力,這個人尋到這裡來,擺出故人來訪的姿態,既不生氣又不發怒,話家常一般與她敘舊,她卻情願他能露出獠牙。
&說了,取回屬於我的東西。只可惜,這東西並不是個死物,她貌似很不情願哪。」千影將蕭媛的長髮纏在自己手指上,纏了一圈又一圈。
蕭媛手指揉上了太陽穴,打不過,不敢罵,不敢與之翻臉,她頭暈的厲害,不僅頭暈,眼也開始花起來,眼前之人也漸漸模糊。
&媛,阿媛!」看著暈倒在他懷中的蕭媛,千影平靜的聲音終於變了,忽然對著空氣道:「毛毛,你還不給我出來!」
毛毛那火紅色的身影出現在半空,又落在地上,畏縮著身子不敢向前:「千影真君。」
&階?看來這十幾年你們日子過的不錯啊。」千影輕哼一聲:「說說吧,她是怎麼了?氣血兩虧,神魂不穩,倒是怪能折騰。」
&個,主人用紫金木蓮煉製了分*身,所以——」毛毛與蕭媛是一國的,即便它再畏懼千影,也不敢將蕭媛是奪舍的事實道出,更何況在它看來,林雨是自己找死,能怪的了誰。
&身?帶我去看看?」說罷,直接一個公主抱,抱起蕭媛,徑直走向蕭媛洞府,仿佛他才是這個洞府的主人似的。
毛毛不敢拒絕,一馬當先,跑到前面帶路去了。
&媛,你沒死,真好。」那陷入昏迷的容顏,虛弱地令人憐惜,千影將她擁入懷中,在她額頭輕輕地落下一個吻。
紫金木蓮孕育的胚胎,心臟有力地跳動著。
千影忽然伸手,一道綠色光柱從他手心中發出,濃郁的生發之氣散播開來,房間內的生物陡然精神起來,就像被注入了興奮劑一般。
而被綠色光柱完全籠罩住的紫金木蓮胚胎,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生長,胚胎越來越大,一個成人女子慢慢成形,那張臉,赫然又是一個蕭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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