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第一把時,岑霜要求三局兩勝;輸第二把時,岑霜要求五局三勝。
輸到第三把時,岑霜總算意識到不對了。
「你出千?」岑霜生氣質問。
染冬淡定的搖著骰盅:「你有證據嗎?」
她啪一聲把骰盅蓋到桌面,骰子落定:「那我給你一個機會,這次不比點數,你來猜大小。已經落定,你猜猜比你搖的點數大還是小?」
岑霜冷笑:「你在出千,當然是大。」
染冬靦腆的笑了笑,揭開蠱盅。
小。
岑霜不可置信湊過去看,檢查骰子和骰盅。
「岑小姐。」染冬似是無奈,「這下你相信我沒有出千了吧,畢竟……我也猜不到你會說大。」
岑霜臉色極為難看。
滕簡一意味深長的看了染冬一眼。
他是玩咖老手,家裡在國外也開有賭場,能看出染冬確實出千了,卻看不穿她的手法。
染冬一定是個出千高手。一個從小富養長大的乖乖女,怎麼有這樣高超的出千手法呢?
至於猜大小……心理戰術罷了,也就岑霜是個蠢的。
岑霜並沒有完全打消質疑,又不肯承認自己中圈套,只能嘴硬道:「你出千,結果不算數。」
染冬的出千手法是景仕維教的,她其實不太懂老千界的事,也不知道手法的高低,只知道從來沒有人能拆穿她如何出千。
她勾起嘴角:「小老鼠敢賭不敢輸。」
岑霜耍無賴:「把剛剛的監控調出來,一幀一幀的檢查,她絕對出千了。」
滕簡一插嘴:「不好意思啊岑小姐,今天監控不開。」
岑霜沒想到滕簡一站在染冬那邊,噎住。
嚴潯若有所思的看了滕簡一一眼,藉口起身出去一趟。
高勝奇翹著二郎腿坐在一邊:「輸了就輸了,別給岑家丟人。」
聞言岑爽只能忍氣吞聲,威脅的看著染冬:「你想問什麼?」
「剛剛那個問題……我現在不問。」染冬語氣轉了個彎,戲謔的看著岑霜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岑小姐,請你回答——秦慎延是怎麼拒絕你的。」
岑霜臉都青了,用要殺人的眼神刺向染冬。
染冬:「我不逼你,你只需要說對錯——他是不是用染凝星為藉口拒絕的你?」
這種事也是查查就知道,染冬也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岑霜的牙齦都要咬出血了:「是。」
染冬心中升起一股不知道怎麼形容的感覺,帶著些對秦慎延的敬佩,還有劫後餘生的欣喜。
她總算是看清了一切,她總算是放下了。
染冬笑:「我的下一個問題就是為什麼不挑釁染凝星反而來叫陣我了,你還要玩嗎?」
嚴潯此時進來了。
岑霜看一眼嚴潯:「當然玩,但要換玩法。」
一輪後,岑霜還是輸了。
染冬:「之前那個問題——」
眼看岑霜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
「我還是不問。」染冬笑眯眯的改口,看她的情緒被自己釣得跌宕起伏,「你告訴我,酒里下了什麼?」
「!!!」岑霜一慌,「你胡說什麼!」
染冬拿起一瓶動過手腳留下痕跡的酒:「你要我送這瓶去查驗嗎?」
岑霜憤怒的奪過那支酒瓶:「你誣陷我!」
染冬又拿起一支:「那你喝一杯。」
岑霜強作鎮定:「我憑什么喝??」
其餘人都察覺到不對勁,視線集中在岑霜身上。
染冬拿起另一支酒起開瓶蓋,慢悠悠倒了一杯:「那你現在回答我第一個問題,為什麼來挑釁我?」
岑霜的心稍微放進肚子:「就憑你們還沒離婚!」
染冬嗤笑一聲,看向嚴潯:「看來我是問錯人了。」
「我替代小霜受懲罰吧。」嚴潯臉上是溫和的笑:「染小姐不如換一個問題。」
「好。」染冬晃著盛滿酒的酒杯,「你群發一條簡訊『事情已經辦妥了』。」
嚴潯也僵住。
他聲音有點惱羞成怒:「沒頭沒尾!你誣陷我!」
「你想到哪裡去了。」染冬眨眨眼,「我都沒說是什麼事。」
嚴潯意識到自己失言,不說話了。
染冬把酒杯遞給嚴潯:「做不到就把這杯酒喝了吧。」
滕簡一適時出來打圓場:「算了算了,都是誤會。」
高勝奇想要說什麼,張張口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染冬沒有再糾纏,放下酒杯。
階級差距太明顯,沒有人願意得罪嚴潯還她一個公道。
她站起來:「我要回去了。」
高勝奇也站起來:「我送你回去。」
「不用。」染冬搖頭,聲音有些冷淡,「今天很開心,謝謝你。」
「……不客氣,是我沒招待好你,我安排司機送你回去。」
染冬不再說話,往外走。
走廊長長的,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黑得過分了。
染冬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身後出現腳步聲,染冬毫不猶豫的拔腿就跑,同時大聲疾呼求救。
「救命!有——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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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誰,在滕簡一的地盤上都敢動手!
沾上藥的手帕捂住口鼻,染冬後悔自己大意了。
掙扎無果,染冬很快昏迷。
高勝奇安排的司機許久沒有接到染冬,聯繫高勝奇匯報情況。
給染冬打電話也沒接,事情有些不對勁了。
高勝奇一下子站起來:「騰仔,調監控找人!」
滕簡一搖頭,語氣不明:「今天監控設備壞了,就招待了你們。」
果然有人動手了,這人不僅與染冬為敵,還一點不怕他!
滕簡一面上急心裡不急,用一個染冬把人釣出來太划算了。
讓人把岑霜送回去,三人帶著一大隊人焦急的尋找染冬。
滕簡一抽空給秦慎延發消息。
【一劍疼:延哥,染冬失蹤了,快帶人過來。】
酒店。
血液沖向全身神經元最密集的兩處,頭腦昏沉、慾火難熄。
身體燒得焦灼,染冬嘗過情慾的味道,很清楚自己現在需要什麼。
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難耐。
好難受。
想要。
她竭盡全力睜開眼,大腦運轉不過來,只看到模糊的身影,聽到似曾相識的聲音。
斷斷續續貓兒一般的啜泣,還有不知道什麼機械運行的聲音。
「染冬,本來想隨便給你安排個人的。」那人像是很惋惜似的嘆口氣,「但你真的長在我審美點上了。」
染冬咬住自己的舌尖,勉強恢復一點理智:「……岳青麟?」
岳青麟笑,「我答應你不拿染凝星做局,不如你來代替她?」
染冬遲鈍的大腦卡頓轉動:「你抓我有什麼用?沒人在意我。」
岳青麟笑著擺弄一下機器:「我有自己的判斷。」
「滴滴。」
機器開始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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