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溪叉了一口蛋糕放進嘴裡,「再狡辯我當著楠楠的面叫你大名。」
裴聞煬被威脅的無言以對。
他都不知道白羽溪這般無恥。
白羽溪笑的越來越壞,伸出一隻手開始倒數。
「3!」
「2」
「裴!」
「求你。」裴聞煬突然開口道!
是示弱也是認輸。
「什麼?」白羽溪高興的想吹口哨。
「求你幫我。」裴聞煬破罐子破摔。
白羽溪得逞地笑了,其中的幸災樂禍一點也不掩飾。
裴聞煬視線繞回來,他向來擅長剖析人心,既然白羽溪沒拆穿他,那便不會這時候再拆穿。
先拋出條件,看對方反應,「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別告訴他。」
「算我求你。」裴聞煬說。
白羽溪嘴角勾起笑意,「吃蛋糕嗎裴指揮?」
「浮鷹。」裴聞煬強調的時候餘光一直觀察著星楠,他不想前功盡棄。
「五百萬。」白羽溪突然說出一個數字,微妙的氣氛中沒有開頭也沒有結尾。
「成交。」裴聞煬沒有絲毫猶豫。
白羽溪拿著新的蛋糕遞給裴聞煬,「今天我男朋友過生日,請你吃蛋糕。」
「我不吃甜食。」裴聞煬禮貌拒絕。
「是怕解開面巾被楠楠看到趕出去吧?」白羽溪第一次看裴聞煬吃癟,覺得特別有意思。
堂堂指揮官什麼時候這樣過。
「咱們大指揮官也有那麼怕的時候啊?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
「嘖嘖嘖,丟死人了。」
裴聞煬任由對方損,他並不在意。
白羽溪看向裴聞煬腰間,中了刀這才三天就出來了,「嘖你這傷口還沒長好呢吧?還挺用心啊,剛被捅就跑來追媳婦兒了。」
裴聞煬閉了閉眼:「」
裴聞煬向來說不過嘴碎的,更不屑爭辯,他連星楠都說不過,別說白羽溪這種無差別攻擊。
「我估計你追不上了。」白羽溪瞥了一旁的星楠一眼,「人現在巴不得你死了,算你聰明還知道換個身份。」
「要不然我估計你見都見不到我們家楠楠。」
這些事情裴聞煬心知肚明,但被白羽溪說出來還是刺痛了他一下。
裴聞煬餘光瞥見乖乖吃蛋糕的星楠,星楠的興致明顯不高,裴聞煬輕聲道:「南街,Camellia,他喜歡吃那家的蛋糕。」
「我明天去給他買,你幫我給他行嗎?」裴聞煬請求道。
白羽溪拒絕的很乾脆,「要給自己給,我憑什麼幫你,他要是知道我幫你,連我都得從這裡趕出去。」
白羽溪靠在一旁的裝飾柜上,「星楠告訴我,你是這個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類,但他最愛你的時候你一直在傷害他。」
「可直到現在他每一次意識模糊的時候叫的都是裴聞煬的名字。」
裴聞煬回想起剛剛星楠的囈語,苦笑了一聲。
他好像真的一直都在傷害他。
「知道他為什麼會忘記你的氣息嗎?」白羽溪突然問。
裴聞煬猛地抬起目光,他當然想知道為什麼,又害怕結果自己承受不住。
白羽溪抿著唇,告訴他說:「因為內心深處的潛意識太過懼怕那段回憶,他對你的氣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抗拒,聞不到是對自己的身體保護機制,感受到的不適讓他想吐,是因為不願回想。」
「曾經喜歡的東西現在都最討厭。」
「如果給他買桃子蛋糕,他可能會殺了你。」
裴聞煬的手攥的越來越緊,指甲陷入肉里,疼的麻木後是沒有知覺的。
白羽溪的話還在繼續,「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沒有誤會,我只知道他這五年沒有你在身邊並不快樂。」
「很少開心,也很少笑。」
「有時候我覺得溫北英對他的影響很大,他越來越像溫北英了。」
「但我不希望他那樣,一點也不希望。」
白羽溪抬頭看向裴聞煬,「如果你還能讓他快樂,我會幫你的。」
「多謝。」裴聞煬微頓,話語真摯。
白羽溪哼笑一聲,「他誇你溫柔呢,兜兜轉轉還是喜歡你這一掛的,真是難搞。」
白羽溪留下裴聞煬是因為知道他不會傷害星楠,星楠在做的事本就危險,有裴聞煬在,白羽溪私心是更安心的。
既然能有免費勞力為什麼不用。
這些年裴聞煬怎麼在找星楠白羽溪都看在眼裡,裴聞煬甚至去過溫北英家裡找他不死心詢問過很多次。
丟了魂似的。
那時候白羽溪覺得裴聞煬和他很像。
丟的東西很少,卻生剝靈魂,實際上什麼都沒了。
他去酒吧喝酒的時候還遇到過裴聞煬。
那不是指揮官會去的地方,星楠脫鱗後,白羽溪在酒吧的角落見到過裴聞煬很多次。
他們太像了。
白羽溪從來沒辦法和一個人類共情。
他和裴聞煬都是將最在意的人傷的最深的罪魁禍首。
裴聞煬傷害星楠,自詡正義。
他傷害溫北英,恃愛行兇。
有時候白羽溪會想,溫北英是不是也會像星楠不原諒裴聞煬一樣也不原諒他。
會不會也會像星楠不想見到裴聞煬一樣不想見到自己。
溫北英在被他用骨刃刺傷後看著他離開,不告知追擊的人任何一個字,那時候他就應該想到的,可他愚鈍,什麼都想不到。
白羽溪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他更笨的人。
所以溫北英罵過他笨,是真的覺得他笨。
他們分開之前,溫北英哭了。
那是白羽溪第一次看見溫北英哭,他永遠忘不了那一次生死相望的回眸。
那滴眼淚是經年攀附在他心口的硫酸,碰一下滋滋作響,是一生都沒辦法療好爛肉。
溫北英生前和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這次回來,我不會再要你了。」
白羽溪每次回想都想跳進赤金漩剎海,如果能回到那時候,他只想好好抱抱溫北英。
他的主司任帶著絕望赴死。
被唾棄厭惡的人,是他心中無人可以詆毀的廟堂高處,是座座高碑。
是在他一歲的時候救他,成年後帶他游出污染區的溫北英。
他喜歡的人,敬重的人,從來都沒有別人。
什麼比生死相隔更讓人痛苦呢。
「起碼…你們現在還能看見彼此不是嗎?」白羽溪的聲音很淡,眼尾酸脹泛紅。
白羽溪說完這句話便轉身離開了。
星楠覺得蛋糕不好吃,吃了幾口給溫北英寫下了一張祈願符,然後就去拿藥給白羽溪擦。
白羽溪坐在沙發上,星楠盤著腿在地上拉開白羽溪的腿。
白羽溪拉著一本雜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擋住臉——他感覺自己會被打。
哪知星楠眼眶直接紅了,但不說話。
看的裴聞煬白羽溪兩個人心都揪了起來。
裴聞煬不好靠近,心煩意亂。
白羽溪慌忙地哄,「哎啊寶貝兒,沒事的。」
星楠掀開白羽溪的腿,腐爛的肉有點點血跡,傷口到處都是觸目驚心。
「是不是很痛?」星楠撩起白羽溪的腿心疼地開口。
「不痛不痛。」白羽溪哄著認錯,「根本就不用擦藥。」
星楠看著白羽溪腿上的傷口開始埋怨自己。
他答應過溫北英要照顧好白羽溪,可他沒有做到,他又怎麼能做得到。
「你很想他嗎?」星楠溫聲問白羽溪。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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