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蒼穹 第二十六章 對峙

    方陣中央的小丑濃重的妝容下面色猙獰，沾染鮮血的短匕在它指尖旋轉飛舞，仿佛死神的鐮刀，隨時可以收割二人的生命。

    它騎著馬兒，拼命的向著許唯燕自省二人這裡擠來，周圍的馬兒合力將前進的路堵死，小丑卻不管那麼多，前方擋路的馬兒它一律尖刀刺上，結束它們的性命。可憐的馬群命運本就悽慘悲涼，而現在還要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許唯看著，心痛不已，只嘆自己毫無能力保護這群馬兒。自己想要活下去還需要依託在這群馬兒的努力之下，實在窩囊！

    許唯的自責燕自省看在眼裡，二人都如同風中殘燭，苟延殘喘的活著，哪還有什麼能力拯救別人啊。別說是人了，這些馬，他們也拯救不了

    不過燕自省看著許唯痛苦的模樣，他還是把藏在袖口裡的槍滑了出來，一手抓著馬背。一手緊緊的握著槍，轉身掉頭眯著眼，瞄準著小丑那碩大的紅鼻子。

    空氣壓縮而成的子彈帶著波動怒射了出去，巨大聲浪震得燕自省短時間耳鳴。

    「好傢夥，上次實驗的時候怎麼沒發現有這麼大的聲音。」燕自省心想。

    「啪！」子彈擦過小丑的鼻子，將它的紅鼻子給削了一半，打在了牆壁上，一個深不見底的彈孔印在了牆壁之上。

    威力和速度都是先前普通子彈的兩倍，可是居然這樣也沒辦法打中小丑，被它險之又險的躲了過去。

    燕自省初步估計，他現在手槍的殺傷力不亞於一般的反器材狙擊槍！穿透力更勝之！

    而且因為利用空氣壓縮，子彈也源源不斷，根本不需要因為子彈枯竭而發愁。

    只可惜這點東西在鬼物面前還不值一提。

    「如果可以連續開槍，我倒是可以射中它，躲過那顆子彈感覺它已經非常吃力了！只是在馬背上又是高速移動的狀態，我實在難以分心用雙槍連點。」即使這樣，也值得讓燕自省非常高興了，最起碼面對這些鬼物的時候，他們並非沒有一戰之力！

    小丑的紅色鼻子被擦破後顯得憤怒異常，它怒吼著！手中的尖刀揮舞更快，身邊的馬兒悲嚎嘶鳴一匹一匹的倒下。

    燕自省再次抬手，用槍指著小丑，準備開槍，雖然準度難以保證，好歹可以威脅一下小丑的出手速度！

    小丑看著指著自己的槍口，眼神一凝，看著燕自省。

    燕自省竟然在那一瞬間莫名的湧現出了一股莫大的恐懼感，直入心臟。握著槍的手竟然抖了一抖！

    小丑乘著這個空隙，馬上有殺了兩匹馬，已經將包圍著它的馬匹清理了大半，而整個馬群因為中間馬兒的死亡，方陣已經亂了，不少馬匹被絆倒摔下，難以保持合圍的狀態。

    燕自省定了定神將恐懼感驅逐出去，抬手就是兩槍連點。射向小丑！

    因為中間馬匹的減少，小丑可以活動的範圍更大了，這一場兩發子彈連它的身體都沒有擦中，就被它躲了過去。

    馬背上的顛簸讓燕自省難以繼續扣動扳機。不得已只得將槍收回袖中。

    他向著許唯搖了搖頭，表示沒辦法射中小丑。

    許唯也明白燕自省盡力了，本來分心二用就很困難了，加之馬背上一路顛簸移動速度太快，想要計算子彈出膛的速度與風速打中一個猶如鬼魅的小丑更是難上加難。他不怪燕自省，只恨命運不公。讓這些大草原上靈動的精靈變得如此不堪，生命無限脆弱。

    許唯又急又氣的看著不斷砍殺馬匹的小丑卻毫無辦法。他不想再讓馬兒做這種無謂的犧牲了。

    他對著燕自省心痛道：「大叔，把它放過來吧，即使這些馬兒死光了，也不能阻止它，乾脆就把它放過來吧！」

    時間剛過去了一半，沒想到半小時如此漫長，漫長到要用幾十匹馬的性命去填補！

    燕自省看著身子下面奮力急蹄的馬兒，用手摸了摸它那已經失去了皮肉的後背。

    「放過來把，剩下十多分鐘的時間，應該由我們來對付它了！馬兒們已經犧牲了夠多了！」燕自省堅定的看著許唯對他說道。

    許唯立刻大喊道：「你們不用在做這些事情了，各自散開把，接下來該我們為了你們的生存，付出誠意了！」

    許唯喊完這段話後，馬群開始了騷動，雖然它們現在只能簡單的加速減速，向左向右，但是馬群做出的同一個動作竟然是向著中央擠壓，向著小丑擠壓！

    「不！你們不必！」許唯看著被屠殺的馬兒們悲戚的喊出這句話來。

    除了它們身下的兩匹馬，所有的馬都擠向小丑，收到大量的擠壓，小丑的行動看起來都緩慢了不少！

    許唯和燕自省沉默了下來。許唯眼角淚光閃爍，明明就是飛蛾撲火般的渺小，這群馬兒也願意為二人的存活貢獻一份力量，只是為了許唯口頭對它們做出的承諾，讓它們回到自由麼？

    馬群減少著，時間也不斷推移。終於！當小丑滿身鮮血混合著馬兒的皮毛和臟器的身體從一堆屍體中爬了出來，場上的馬匹只剩下許唯和燕自省騎的兩匹而已！

    小丑抹了一把臉上的污穢。持著刀，形象猙獰恐怖的向著二人走來。

    「怎麼會這樣？難道一開始落地就沒有關係麼？」許唯難以置信的自問道。

    「遊戲規則從一開始就擺了我們一道！什麼選擇一匹馬躲過小丑的追殺，我們都慣性的思考認為必須要騎馬才算數！實際上根本就不需要騎馬吧！隨便選擇完了馬匹讓它自己去跑！我們隨便躲在那裡都可以把！騎在馬上只能暴露我們的行蹤！如果我們在幾十匹馬群里去閃轉騰挪，加上你的能力，我們想要躲過小丑的追殺簡直易如反掌！我們可以掌握它一切的動向，而它卻必須要幾十匹馬當中找到我們！這規則當真好算計！」燕自省氣的牙痒痒！雖然那樣一來馬匹可能也會被殺，但是不會死的這麼快！死的這麼悲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