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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擠滿了人,屋子裡除了女人鬼叫的聲音,什麼都聽不見,盛晚晚叫的很大聲,以至於可以把門外的嘈雜聲給壓制而過。
軒轅逸寒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是他的眼眸中分明有焦灼的情緒顯示。
一旁的葉寧和閻澤忍不住開始小聲說話。
「聽說女人生孩子很痛的啊!你聽王妃這聲音,簡直是……」
「你就別說話了,大家都很緊張。」閻澤忍不住送給葉寧一個大白眼,伸出手肘來狠狠撞了一下葉寧。
本來現在所有人都萬分緊張和難受,卻偏偏葉寧還在這裡嘰嘰喳喳,萬一惹怒了王爺,這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葉寧被撞了一下,乖乖閉上嘴巴。
現在還是不要說話的好,萬一惹惱了自家王爺可就不好了。
門忽然開了。
負責接生的有一名接生婆,兩名陪同而入的丫鬟,都是臨時從府外請來的。
這一會兒,三人的神情有些惶恐。
「如何?」軒轅逸寒出聲,可是那聲音低沉中還帶著焦灼。他的臉上瞧不出任何的表情,但是那雙紫眸中,駭人萬分。
這樣的眼神逼迫下,三人都不敢抬頭對視。
「王妃可還好?」傅燁一身大紅色喜炮,不免也有些擔心地上前問道。
畢竟是在他們成親的時候發生這樣的事情,他貴為丞相府的主人,自然還是要關心一番。
接生的女人下巴處有一顆很大的紅痣,她看了一眼軒轅逸寒,眼神閃爍著,這才緩緩上前說:「恭喜王爺,王妃產下一對龍鳳胎。」
龍鳳胎?
所有人一聽,不免長舒了一口氣,剛剛剎那都能夠感覺到軒轅逸寒周身散發的那股冷意,縈繞著,簡直是可以將他們冰凍了去,這會兒因為這樣的話語,大家一面高興著一面上前去祝福著。
「恭喜攝政王,賀喜攝政王!」
這樣的恭喜之聲不絕於耳。
接生的女人臉上掛著一種類似於苦笑的笑容,她囁嚅著又想開口,可是又不敢說話。
「怎麼?」察覺出女人的局促不安,一旁的季晴語出聲問道。
她的眼底也是透著一抹擔心,古代的接生技術又差,母子出現意外的事情都是很正常,這會兒她就怕盛晚晚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好?
她緊張的時候喜歡握緊拳頭,這會兒拳頭攥的很緊。
「是……是這樣的,王妃產下的龍鳳胎,其中小千金,一出生就……就夭折了。」接生的女人垂下眼帘,不敢抬頭去看軒轅逸寒的表情,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又怕自己會被殺,忙不迭地又繼續補充道,「不過王爺請放心,母子都是平安的。」
「滾。」一個字,從男人緊抿的薄唇中溢出,那眼中充斥的那股殺氣,簡直是可以把人給嚇傻去。
一個滾字,嚇得接生的女人迅速離開,但是一時又沒注意腳下,一個趔趄摔在了地上,當真是連滾帶爬地跑。
看著她滾遠的身影,傅燁微微皺眉,看向軒轅逸寒,他不曾言語,抬步往裡走。
季晴語和梨晲都想跟著走入,卻被傅燁給拉住了。
「我們不好進入,還是在門外等候吧。」他輕輕說道,其實他也很擔心,更想進去看看盛晚晚,只是奈何他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資格和身份可以進去看盛晚晚了。
……
耳邊的嘈雜都已經消散而去。
軒轅逸寒走入屋子的時候,就看著滿臉汗水的盛晚晚,正盯著房梁,目光有些呆滯。髮絲因著汗水皆黏在了臉上,凌亂地襯托著她的臉上的蒼白。
他微涼的手握住了她的,輕輕喚了一聲:「晚晚。」
盛晚晚被一股涼意給驚回了神來,身子抖了一下,眼裡多了幾分茫然以及……難以言說的悲傷。
見到熟悉的男人,她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她的手心全是冷汗,她手心的溫度比他的溫度都還有低了幾分。
「我……我……」她竟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嘴唇抖得厲害。
她之前差點沒有痛暈過去,所以後來她服用了麻藥,為了緩解疼痛。這些都不重要,在她以為她花費了這麼大的力氣,聽見耳邊啼哭的聲音之時,就能夠瞧見希望。可是卻不想,丫鬟將兩個孩子抱過來的時候,她的內心滿滿的都是心驚和難過。
兒子還在哭,但是,但是女兒卻沒有了呼吸……
她抓著他的手臂,抓的很緊,指甲都快要陷入了他的手臂中,抓出一個月牙的印子。
軒轅逸寒卻沒有哼一聲,仍憑她這麼掐著。他另一隻手緊緊握住她的,輕聲道:「沒事了,都過去了。」
盛晚晚覺得剛剛那一刻,看著自己的孩子死去的剎那,她的心也幾乎也跟著死去。她的目光呆滯,久久都無法回過神來。只有從眼角緩緩滑下的淚水,已經昭示著她的內心深處的那股痛苦。
微涼的指尖抹掉她眼角的淚水,只是越抹,她的淚水就噴的更多。
「哭吧。」他也不幫她擦,坐下後,將她小心拉入懷中。
「嗚嗚……」盛晚晚也顧不得其他,撲在軒轅逸寒的懷中就大哭了起來。
他第一次瞧見這麼脆弱的她,心,很疼。
一旁抱著孩子的丫鬟站在榻邊,有些尷尬和惶恐。她其實很想問王爺和王妃,這孩子可要取個名字,不過正在傷心之時,提這些事情,他們應該會不高興吧?
屋子裡頃刻間就變得格外安靜了,只餘下了盛晚晚抽咽的聲音。
盛晚晚哭著哭著也累了,扯過某人的衣裳就胡亂往臉上抹,眼淚鼻涕都一股腦給擦到男人這華貴的錦袍上,她非但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因此而心情好多了。
「……」一旁的丫鬟很無語。
「嗚嗚哇哇!」盛晚晚的哭音剛停止,那邊就傳來了孩子清脆稚嫩的哭泣聲,聲音很悅耳。
「給我抱。」值得安慰的是,沒有把她兒子一起奪走,這也該是值得慶幸。
丫鬟點點頭,將孩子抱給了盛晚晚,笑著讚嘆:「王妃王爺,這孩子生的可真是好看,日後肯定出類拔萃。」
盛晚晚接過孩子,觸及到懷中的小孩的臉,愣了一下,啊了一聲。
「怎麼?」軒轅逸寒聽見她的驚呼聲,已經被盛晚晚的情緒徹底左右的他,所有的冷靜都不知所蹤。
「他怎麼長的這麼丑,你看!」懷中的孩子帘子皺巴巴的,像個小老頭,眼睛也是閉著的,一個勁地哭。
「……」丫鬟滿臉黑線,碰見這樣的夫妻,也是很無奈。
軒轅逸寒蹙眉,循著她的目光看向她懷中的孩子。
「呵呵,王爺王妃,孩子生下來都是這個樣兒的,不必擔心。」
盛晚晚點點頭,看著懷中的孩子,久久沒有挪開視線。
丫鬟不敢去問,那女嬰兒的屍體該怎麼處理,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攝政王,攝政王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盛晚晚的身上,未曾挪動過。她又輕嘆一聲,默默站著。
這麼傷心的事情,還是不要提及。
……
夜色深了幾分。
這家相對無人的客棧里,卻頻頻有了女娃娃的啼哭聲。
「主子……這孩子,這孩子怎麼弄啊?」黑衣人不會抱孩子,便將這小東西扔在了榻上,有些手足無措。他的目光帶著幾分疑惑地看向莫炎。
真不明白莫炎這樣做的目的。
雖然知道莫炎對軒轅逸寒充滿了厭惡之意,可是也不必把人家的孩子給……
莫炎停下手中翻書的動作,抬步走至榻邊,看著那小小的仿佛只有巴掌大的孩子,哭得絕望,哭得痛苦,哭得……讓他的心底莫名升起一股奇特的舒暢感。
他伸手捏了一把孩子的皺巴巴的小臉,分明想要用力下去,可是莫名的,手還是停頓住了,觸及到這好似就要碎掉的脆弱肌膚,他忽然狠不下心來。
奇怪的是,被他捏了捏臉蛋的孩子,忽然不哭了,那閉著的眼睛也微微睜開來,小手立刻抓住對方的手就往嘴裡塞。
莫炎長期在暗牢裡生活,只有濃濃的殺意和陰冷之氣,可是從未有過像現在這般……柔軟。
「主子?」下屬心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幕,神奇的是,他竟然在莫炎的眼中瞧見了一種叫做溫柔的東西。他甚至都懷疑,這是不是他眼花了?
莫炎只是輕輕嗯了一聲,抽回了自己的手。
結果他一抽回,孩子立刻又哇哇大哭起來。
這震耳的哭泣聲,震得人的耳膜發疼。
「帶著這孩子馬上離開琅月,他軒轅逸寒的人還盯著我,你把孩子抱走之後,找個奶娘照顧。」
下屬傻了,因為感覺他從此之後的最關鍵任務就是……照顧這個小孩了?
看著床榻上還在嗚嗚大哭的孩子,他犯難了。讓他來照顧這麼一個小破孩,還不如直接一把刀捅死他算了……
「怎麼?」沒聽見下屬的回答,莫炎蹙眉轉過頭來看他。
「屬下這就去辦。」
「還有,那接生婆,殺了。」
一句話,讓下屬停頓了好一會兒,隨即頷首。
……
三日後。
盛晚晚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也因為在坐月子不能隨便亂走,所以女兒的葬禮並未參加。
看著滿桌的補品,她也不似剛開始那般難受,吃著自己男人餵來的雞湯,也就沒說什麼。
「小寒寒,我沒事呢,我們家女兒葬在皇家園陵里,可有刻上名字?」到現在,她才想起,他們的孩子都還沒有取名字。
「還未。」軒轅逸寒放下碗,看了一眼躺在盛晚晚身邊安靜睡著的孩子,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
「哦,那我想想。」盛晚晚摸著下巴,看了一眼身邊的兒子,好不容易哄好的孩子,此刻屋子裡變得格外安靜。
盛晚晚思索了好一會兒後,忽然拍著軒轅逸寒的肩膀說:「我想起來,那日生孩子的時候萬里無雲的,我們女兒就叫芸芸怎麼樣啊?」
「好。」他就順著她的意思,並不反對。
「那兒子嘛……」盛晚晚覺得,在取名這一茬上,她是有些無能。
見她一臉痛苦思索的樣子,軒轅逸寒淡淡道:「他與小皇帝同輩,辰字輩。」
盛晚晚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驚訝地問道:「還有這樣的輩分一說嗎?那你和你的那些哥哥們怎麼就沒有輩分同字?」
「父皇不喜同字,還是不要一樣好,所以便由著他隨意取了名字。」
「哇塞,你父皇有個性!」盛晚晚點點頭,臉上都顯出了幾分崇拜之色。
看著這丫頭的模樣,男人被逗笑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晚晚,把雞湯喝完。」
「好吧,兒子的話,辰炎怎麼樣呀?你是寒他是炎,這樣一冷一熱,多適合。」
「好。」他沒有任何的反對,一切都聽她的。
盛晚晚頗為滿意,接過他手中的雞湯一股腦地往嘴裡灌。
「慢點。」看著這丫頭忽然心情極好地把雞湯喝下,他的心也微微鬆了一口氣。三天了,這三天裡,他從來沒有看過她這樣低沉失落的模樣。
微涼的大掌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帶著一種讓人堅定的力量。
盛晚晚抬眸來看他。
「爺兒。」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盛晚晚循著聲音看過去,是葉寧,他這模樣仿佛是有什麼話要說,只是因為她在,所以沒有說出口。
軒轅逸寒揉了揉她的髮絲,「好好休息。」
盛晚晚啊了一聲,還沒有說話,軒轅逸寒就已經走了出去。盛晚晚撇嘴,喃喃:「人家還沒有說完呢。」暗自嘀咕了一聲,只能將眼神轉移到身邊的孩子身上。
心,還是軟軟的。
走出門後,葉寧這才小聲道:「爺兒,丞相他們都已在書房等候多時了。」
軒轅逸寒輕輕頷首,隨即往書房走去。
葉寧頓了一下,又猶豫著出聲道:「爺兒,你那日讓屬下去查的那位接生的婆子,屬下去抓她的時候,發現……」
軒轅逸寒的腳步驀地頓住,看向他。
那目光,寒徹入骨,簡直是讓人覺得心驚。
「發現她已經死了。」葉寧小聲地說道,還真的不太敢抬頭去看自家王爺的臉色。
如果這婆子還活著,或許還不會讓人懷疑,可是現在卻把人給殺了,那顯然是有不太對勁的地方。
軒轅逸寒的眉間慢慢出現了摺痕,「查清楚,那日不是還有兩名丫鬟。」說完,他便走入了書房之中。
葉寧之前因為軒轅逸寒讓他去查那接生婆,當時他就很懷疑,這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去看接生婆在哪兒,現在看來他是明白了。王爺一早就懷疑了這事情有蹊蹺。再把事情回過頭來想一想,確實有很多無法說清楚的地方。
書房門開了後,屋子裡坐著的幾人紛紛站起身來。
「不必多禮。」軒轅逸寒抬步走入。
盛晚晚在屋子裡聽著外面的動靜,豎起耳朵來聽,即便是她有順風耳,也聽不清楚這個時候屋子裡說的是什麼。她掀開被褥,小心翼翼地走下了床去。
「王妃?」站在門邊的丫鬟愣了一下,不解看著盛晚晚。
「噓。」盛晚晚豎指示意她不要說話,「幫我看好我家小炎炎。」
丫鬟傻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盛晚晚說的小炎炎指的是裡面的小少爺。她點了點頭,表情格外鄭重。
盛晚晚直直朝著書房而去。
她覺得,他們一定是在商討什麼重要的事情,卻不告訴她。她不想最後才知道這些事情。
書房前,並沒有葉寧和閻澤,應當是在屋內。
「這炎曜和昭龍往日不曾有任何的來往,怎麼這會兒就同一個鼻孔里出氣了?真是好笑。」屋子裡一位大臣的聲音中隱約還能夠聽出幾分憤慨來。
「或許是早有預謀,早就打算如此。」傅燁平靜出聲,「既然炎曜和昭龍同時發兵攻打,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嗯,而且據說,那炎曜陛下要親自領兵攻打。你說這新帝,才坐上皇位多久,就急著打仗,這炎曜的百姓被他置於何處?」
盛晚晚大抵是聽出來了他們話中的意思,這是要打仗了,而且還是一對二?
花墨炎那腦子有病吧,沒事打什麼仗?
「王妃?」一旁負責端茶的丫鬟走來,忽然瞧見了盛晚晚,驚呼了一聲。
這突然的一聲喚聲,讓書房內的聲音頓時安靜了下去。
盛晚晚暗暗瞪了對方一眼,這小丫頭太不會看眼神了吧?
但是又不好表示自己真的是來偷聽的,她便抬起頭來,忽然感嘆了一番似的啊了一聲,「今天天氣真好。」
「……」丫鬟嘴角抽動了兩下,有些莫名地看著盛晚晚。
盛晚晚輕咳了一聲,快速抬步就走。
看著王妃這般模樣,小丫鬟簡直是無語凝噎。
……
門「嘎吱」一聲被推開。
盛晚晚裝模作樣地靠在榻邊看書,那些小黃書都已經被她給翻遍了,此刻書上的內容是一點都沒有給她看進去。
男人的腳步聲漸漸靠近,沉穩而緩慢。
待榻邊好似往下沉了幾分後,盛晚晚都沒有抬頭來看他,仿佛真的是認真萬分。
「晚晚。」男人出聲。
「嗯?」盛晚晚狀似不在意。
「書拿反了。」
「……」盛晚晚猛地把書翻過來看,還當真是拿反了。剛剛她壓根就沒注意,這會兒被人戳穿了,還真有幾分窘迫之感。她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窘迫。
「都聽到了?」軒轅逸寒也不去戳破她什麼,淡聲問道。
「聽到什麼?」
其實明明知道,可能要打仗,而且此次如果是花墨炎親自領兵的話,那軒轅逸寒一定不會陪在她的身邊了。軒轅逸寒必定會親自去,花墨炎此人是個厲害的角色。
這會兒,一想到他可能要離開,她的情緒就很容易被左右住。
她輕輕抿唇,卻沒看他。
「晚晚,我恐怕要離開一陣子,我不在的日子裡,你在府內好好休息。」
「……」盛晚晚半晌無言以對。她其實不能接受,人家不都是說古代打仗都要打個八年十年的都很正常嗎?那他軒轅逸寒再厲害吧,打仗這事情也不可能很容易就解決。
她不說話,軒轅逸寒蹙眉,「晚晚?」
「哦哦,好吧,那你什麼時候出發?」盛晚晚狀似隨口問。她一臉不在意的樣子,好像當真是沒有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似的。
這種假裝不在意的樣子,讓軒轅逸寒看著頗為不悅。
「過幾日。」
「哦哦,那你自己小心些。」她垂下眼帘,裝作很累的樣子躺下,用被褥蓋住了腦袋,悶悶地說,「我累了,我要休息了。」
看著她蒙著腦袋的動作,男人萬分無奈。
耳邊許久不曾聽見聲音,盛晚晚以為他走了,悄悄拉開了一段,卻發現男人的眼神定定地落在她的身上,都不曾挪動分毫。她就這麼對視著,久久沒法出聲。
「晚晚,等我回來。」他的大掌,忽然撫上她的臉頰,帶著一絲喟嘆。
明明這個時候她情緒跌落在最低谷之處,很想出聲罵他,可是偏生罵不出來。
其實,作為一個溫柔賢淑的好妻子,她應該要溫柔地點頭說一聲好,還要溫柔細語地說,一定要小心。但是到了嘴邊,她的情緒就已經泄露。
「哼,那可說不定,萬一你太久沒回來,我看上哪個小白臉可怎麼辦?」
「……」男人的臉漸漸黑了。
盛晚晚偷瞄了一眼他那已經漸漸變黑沉的臉色,又補充道:「萬一哪天那小白臉把我和你兒子一起拐跑了,你可要小心了。」
「盛晚晚。」低沉的聲音,連名帶姓地叫她,充斥濃重的警告之意。
「叫我做什麼?」她疑惑望他。
「誰敢,本王便閹了誰。」他語氣霸凜冷冽,已經昭示著所有權。
她撇嘴,開個玩笑,那麼當真做什麼。而且她覺得,她應當只是有一剎那地失落罷了。
她知道以她現在這樣的身體狀況,坐月子就好好做,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多想,身體養好了才能有走下去的本錢。等坐月子坐好了,說不定他都可以解決這些事情了,她只要好好地等著他回來。
「小寒寒,我跟你說啊,對付花墨炎這小子,一定要殲詐再殲詐。只有更卑鄙,沒有最卑鄙。」
軒轅逸寒有些無語,這丫頭都開始教他戰術了不成?
「還有啊,那個皇甫俊炎,和他哥哥不是一直不合嗎,怎麼現在都……」
「再不合,太子還未曾繼位,現在的皇帝還更疼愛他皇甫俊炎。何況,龍脈見光這麼久,他們到如今才行動,倒是會忍。」
盛晚晚摸著下巴,想到了上次白絕塵問她要龍炎令,這會兒答應的七件事還沒有做完呢,怎麼就沒來了呢?
三日後,攝政王親自領兵迎戰。
王府伴隨著人離開,倒是比往常更安靜了。
本來毫無樂趣的日子,伴隨著軒轅逸寒離開,盛晚晚感覺她的日子越發變得枯燥。
這坐月子還得坐多久呢?
「晚晚,有人來看你了。」梨晲走入府內,看見盛晚晚抱著兒子,對著那小奶娃娃做出各種鬼臉,逗得孩子咯咯直笑。梨晲無奈上前了幾步。
盛晚晚疑惑抬頭,一眼就能夠瞧見跟著梨晲背後走入的男人,太久沒見這個男人了,都讓她差點都忘記了,曾經暗夜的那些過去。
「肖澈啊。」她嘴角挽起一抹笑容。
肖澈瞧見她嘴角邊的笑容,微微愣了一下,在不知不覺,她已是為人妻為人母了……
「你們都來了,都坐吧。」盛晚晚招了招手。
肖澈走至她的對面坐下,沉默著看她。
「你們今天來這兒,不會是專程來看我的吧?」盛晚晚擦了擦孩子的口水,隨口問道。
「不是,有一件事情與你說。」梨晲看了肖澈一眼,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似乎帶著一抹猶豫。
盛晚晚抬頭,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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