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爆率真的很高正文卷541契機躲回了高維空間的不潔者索格羅斯「看」了眼正在快速失去「視野」的物質世界一角,感到有些心有餘悸。
對方的實力非同凡響,那一箭完全不似人類可以做出的攻擊,除了那些沒有腦子的莽夫,祂很難將之聯繫到其他人的身上。
雖然祂也並不懼怕那些肌肉棒子,可如果真的在物質世界被打爛了軀體多少也會傷及到高維世界的本源。
哪怕在物質世界的祂們不會真切的死亡,但僅僅是力量的損傷對於祂們來說也同樣是不可以接受的。
這一次……就算了!
不過……索格羅斯笑眯眯地張開手掌,掌心腐敗的光球中,一個人類少女模樣的濃縮模型正蜷縮在其中緩緩旋轉。
雖然撤退的急,但順手擄來一個失去反抗能力的人類女孩還是不在話下的。
女孩的靈能力量固然強大,可在竭力的反抗之下,其靈能已然枯竭。
擁有如此潛力的靈魂,想來父親一定會感到欣慰的……
不潔者索格羅斯跑路之後,餘留在原地的,只剩下曾經教派教皇那一副已然形同枯槁的瘦骨嶙峋身軀。
裹在寬大的長袍之下,空空蕩蕩,站在原地都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而在那雙恐懼到了極點的渾濁黑色眼珠之中,一條綠色的旋風正從視野之中迅速放大。
「咻!」
有如穿灰掃木,細長的箭矢一穿而過,攜卷而來的旋風瞬間吹散早已腐朽的身軀,化作風中殘燼。
箭矢去勢不減,猛然鑽入機械牆壁,射出一道螺旋之眼。
綠色的毒霧隨著索格羅斯的立場,也猶如無垠之水,失去了支撐的力量逐漸消散。
敵人的氣息已經徹底消散,白厄才放下弓箭,踏步走入機械洞窟之中。
那些被惡魔扭曲的邪教信徒受到的侵蝕太深,自然是救不回來了。
但沒有了毒霧籠罩以及痛苦鏈接加持的他們哪怕是變異了也絕不是依舊留在場上的幾個玩家的對手。
這種小事的清理,不需要白厄操心。
剩下的那個執行官第一時間迎向了白厄的面前,「多謝這位大人出手!只是不知道大人從何而來?」
語氣雖然恭敬,也少不了幾分詢問的意思。
惡魔們詭計多端,眼下被這新來的男人一箭逼退,實際上並沒有付出太多的代價,看起來就多少有幾分推這個男人上位的意思,說不定就會是那位陰謀之主的手筆。
在對待惡魔事件時流淌於血液當中的謹慎讓他冒著哪怕得罪白厄的風險,也要打聽清楚這人的來歷。
白厄面色平靜略帶好奇地反問,「你不認識我?」
「在下常年在城市下層追尋惡魔蹤跡,對於城市裡的大人……並不熟悉。」
「哦。」白厄點點頭,「我是軍區上將,白厄。收到你們的執行官芙蘭卡小姐的求援信息,才一路尋了過來。」
說著白厄的目光在周遭環繞了一圈,語氣有些遺憾,「可是看起來,還是來晚了一步。」
執行官的詢問是職責所在,解釋過後的白厄也沒有再與他多做糾纏。
對著躺在地上的芙蘭卡快步走了過去,這位出身於大家族的貴族小姐從未有幾分高人一等的心態,成為了仲裁所執行官的她在與惡魔的戰鬥中更是直接沖在第一線。
好在這次也只是暫時的虛脫昏迷,而沒有太過嚴重的傷勢。
調動靈能輕輕注入芙蘭卡纖細的身體內,在一股暖流的滋養下,昏迷中的芙蘭卡睫毛輕顫。
隨後猛然睜開。
「呼!」
伴隨著一口急促的呼吸,芙蘭卡猛然自白厄懷中坐直了身子,「不潔者!」
「祂已經跑了。」白厄在身後輕聲撫慰。
回頭瞥了眼近在咫尺的白厄,芙蘭卡緊繃的身體才再一次放鬆了下來,只是目光下意識地繞著身周轉了一圈。
直至發現似乎缺失了某個重要的角色後,芙蘭卡才再次一怔,口中急切地問著,「格拉蒂絲呢!」
白厄並不知道這個少女的存在,更不知曉此前所發生的一切,此時只是好奇地問及這個人名,「格拉蒂絲?」
「大人,剛才那個不潔者逃離的時候,格拉蒂絲小姐好像也被帶走了。」細心的龔燕在不遠處輕聲為白厄解釋,同時也是告知芙蘭卡那女孩的最後結局。
「帶走了?」芙蘭卡一驚,眼神中泛出幾分哀傷之色,「她不該被帶走的……」
「……」白厄抿著嘴巴,記起剛才那個惡魔逃離時確實是順便帶走了身邊的那個女孩。
可看那女孩與惡魔氣息緊密相連的模樣,難道不是因為她才召喚來了這次的惡魔?
難道事情另有隱情?
可即便早知道另有隱情,當時的他也難以在對方逃離之際從對方手中直接搶走那個女孩。
芙蘭卡顯然沒有多少詳細解釋的力氣與心情,心思細膩的龔燕便在一邊為白厄解釋道:「那個叫『格拉蒂絲』的女孩雖然是這次惡魔事件的主要召喚者,但她也是因為被她的邪教教皇老師欺騙所導致。她的天賦非同一般,同時更有濟世救人的大願,只是受到了壞人矇騙,以至於將整個邪教派信徒所受到的傷害全都轉移到自己的身上。最開始只是想著為別人多分擔一些痛苦就好的女孩,漸漸想要以自己柔弱的肩膀承擔整個世界的苦難……」
說著話的龔燕小心地看了眼呆坐在原地的芙蘭卡,「芙蘭卡小姐擔心她被抓走,可能就是怕她的力量被惡魔利用,以後出現更加難纏的對手吧?」
「是不該!」一直沒有說話的芙蘭卡忽而抬起了頭,眼神盯著前方,卻沒有焦距,虛弱的聲音中仿佛帶上了一些力量,大抵是說給自己聽的,「是好人不該受到這樣的待遇!她不應該被惡魔帶到那個地獄一樣的地方飽受折磨!」
沉默了大約一秒,芙蘭卡定定地看著自己身前米許的地面,堅定地道:「我要把她救回來!」
「你準備好了麼?」白厄並不意外芙蘭卡的這個決定。
對方最早提出遠征計劃的時候,大家都沒做好準備。
雖然面對未知的事物誰都不知道怎樣的準備才算是最好,但做到自身短時間可以展望的極限狀態,總是一個更好的選擇,所以大家才將那個計劃一直放在心底最深處。
但從未忘記。
芙蘭卡沒忘記,白厄也沒忘記。
高維空間,總是得去一趟的。
格拉蒂絲只是一個契機。
而且如果說過去只是為了救回那些被高維空間所奴役的靈魂,那麼現在更加多了一個理由——為了掃清人類心中對於高維空間的由衷恐懼。
「我不知道,但我想這是一次最好的時機。」芙蘭卡眼神轉而看向那個開始清理變異邪教信徒的同伴執行官背影上。
後來的兩個執行官倉促到來,對於此次事件的前因後果同樣不太了解。
但是在龔燕的解釋過後,對方在處理那些變異邪教信徒的手段中,顯然帶上了幾分怒火。
因為格拉蒂絲而燃起的怒火。
芙蘭卡能看得見這一點,龔燕也能看得見這一點,所有人都能看得見這一點……
芙蘭卡的眼神中閃爍著清明的神色,這意味著她的這個想法並非是因為一時的衝動。
人心可用!
「或許,我可以借用這個契機,說服一些同伴加入我們的行動?」芙蘭卡口中說著自己的打算,眼睛看向了白厄,「那麼,你呢?你做好準備了嘛?」
「我?」白厄曬然一笑,「我等待這一天……很久了。」
自從上次帶著月影在高維空間中大殺四方之際,白厄就已經在等著這一天了。
經過他數次接觸高維空間的戰鬥,這個傳說中詭譎無限恐怖異常的地方,似乎也沒有別人所說的那般恐怖。
提升?
提升到怎樣的程度才能算是足夠?
從降臨這個世界之初,白厄就明白了一件事情。
這個世界一直都是這樣,從古至今都是這樣。
總有些沒有前人經驗可以借鑑的事情,是需要一些人付出血淚的代價去勇敢探索的。
既然總有人要去做,那為什麼……不能是我呢?
面對未知,便由戰士先行!
「好!」芙蘭卡猛然點頭,「既然決定要救,那麼速度就要快!我現在就聯繫仲裁所里的同伴,看看到底有多少人願意跟隨我們的行動。」
「我去通知基羅蘭。」
這小姑娘將她暗中拉攏並且輔助訓練那數百個天賦者流民的事情全都告訴了自己,如今這些流民唯基羅蘭馬首是瞻,沒有她的命令,別人很難調動這批靈能者做事。
而也只有自己親自打的招呼,才能讓基羅蘭信任幫忙,這面……總是得見一下的。
如今自己已經成為了整個黑水城中屈指可數的高位者,去見一見兩小隻,也不再像是過去那樣被嚴盯死防的狀態。
心中有了對於即將到來行動的期盼,體力枯竭的芙蘭卡臉上仿佛再次浮現了一抹紅光,「我去安排。」
「……好。」
恢復了少許的芙蘭卡腳步虛浮地找上了自己因為清理完所有變異教派信徒而獨自一人短暫休憩沉默的執行官同伴,「嗨哥們,和你商量個事……」
「……這次的事,我很不爽。」芙蘭卡一雙琥珀色的瞳孔中滿是真誠與堅定,她一手指著頭頂的虛空,言辭熱忱,「祂們,不能總是躲在那個地方從各個地方隨時隨地發起對我們的侵襲。祂們,總該付出點代價!」
「代價……」那執行官側頭看了看自己一起同行了數年的同伴屍體。
尚存些許溫熱的屍體仿佛還帶著昔日的溫度和自己笑鬧著閒聊。
「……是該付出點代價。」他沉聲應著。
白厄沒有再聽,大步離開了現場。
……
找到基羅蘭的時候,這姑娘剛剛結束了一次修行。
滿身的熱氣勃發,額頭上細密的汗珠醞釀著,小臉紅撲撲一片,而在看到白厄的瞬間,臉上更是綻放出有如玫瑰般的笑容,「大人!」
白厄沖她寵溺地笑了笑,輕聲道:「有事。」
「嗯。」基羅蘭順從地點了點頭,便吩咐左右,創造了一片單獨的獨處空間。
白厄從不將這孩子視為單純的工具,仔仔細細地將自己和芙蘭卡的決定以及促成這次決定的前後相關細節事無巨細地和她言明,等待著她的看法。
聽著白厄解釋的時候,基羅蘭的嘴角一直抿著溫柔明亮的笑意,直至白厄說完,才用那一雙有如星辰般明亮的雙眸緊緊盯著白厄的眼睛說道:「如果是大人您的決定,無論是什麼我都會遵守。您既然做出了決定,就一定有您的道理。不過……單純針對這次的事件,我其實有些話想和您談一談。」
「嗯?」白厄沒想到這一點,略有些好奇地問了聲,不知道基羅蘭對於這次的事件有什麼特度的見解。
「正如剛才您所說,通過他們的調查得知,如今整個城市中存在很多對自己的生活感到不滿意的所謂『失敗者』。他們對於這個糟糕的世道絕望,對於自身的能力同樣也不抱希望,除了寄希望於虛無中那可能存在的『無所不能』的『神』以外,他們的日子……該怎樣才能說服自己繼續過下去呢?」
因為有過同樣的境遇,所以基羅蘭對於那些人的心態再有共鳴不過。
當初從那個荒野的綠洲被趕走,在無垠的曠野上迷路的時候,她也曾祈願過能有一個無所不能救苦救難的神明,能夠帶領著他們脫離困境。
而結果很顯然,除了嗅到了「恐懼」從而在他們之中滋生的那個惡魔以外,沒有任何神明向他們投下垂憐的目光。
這個世界上,是沒有神的。
基羅蘭的話,讓白厄意識到一些自己從未考慮過的問題。
但隨著自己的地位逐步提高,甚至擁有竊城打算的他,必須要直面並解決這些過往所不曾關注的問題。
短暫的思考下白厄只有著惟一的一個解決方向,「或許,我們該讓他們有些真切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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