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人群中間突然出現了一個光頭大漢。是從一邊的樓梯出現的,出現了以後,光頭大漢徑直走到了監控器的邊上,抬頭,衝著監控器的放心,笑了笑,叼起來了一支煙。大漢走路的姿勢有些怪,稍微有些撇。但是不明顯。
「柳程!」我大吼了一聲「果然是他們幹的。他還沒死!怎麼看起這么正常!怎麼可能!上次他差點把命都丟了才打死的范哲啊!怎麼這麼快就恢復了,還恢復的這麼好!」
保安很驚訝的看著我和盛哥「你們,你們認識?」
「這是我們追查的通緝犯。」盛哥點頭「定格一下,我確認一下。」
「好,好。」保安又把畫面定格,盛哥仔細的盯著光頭大漢看了看,沒錯,就是柳程,他居然出現再這裡了。而且,他故意對著監控笑,好像一點也沒有想著隱瞞自己的身份。看來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盛哥把煙叼了起來,雙手環抱再一起,眯著眼「繼續。他還是沒有完全恢復你看啊走路的姿勢,還是有點怪的。」
保安點了點頭,又開始繼續放監控錄像,柳程從監控前面叼著煙笑了笑,之後衝著人群裡面就走了過去。走到一半的時候,從兜裡面就掏出來了一把手掌大小的匕首,匕首鋥亮鋥亮的,從監控裡面都看得出來,這匕首有多麼的鋒利,而且匕首很漂亮。柳程大口大口的吸菸,匕首握在手裡,快到人群邊上的時候,就把頭低下了,低下了以後,緩緩的接近胡蠻子,胡蠻子還在那邊疏散人群。背對著柳程,柳程很淡定的到了胡蠻子的邊上。
就看見柳程左手抬手一邊捂住了胡蠻子的嘴,右手非常敏捷的刀口從胡蠻子脖頸就劃了過去,一點都沒有猶豫,很乾淨利落脆,就一刀。緊跟著,胡蠻子脖頸處的血就噴了出來,柳程鬆開胡蠻子,胡蠻子倒到了地上,捂著自己的脖子,開始抽搐,眼睛瞪的老大,周圍一下就叫喊了起來,所有的人都再跑,而且跑的很亂。回房間的,往樓道跑的。
就看見柳程很淡定的笑了笑,蹲下,拿刀子幾下就把胡蠻子的衣服給劃開了,扯下來胡蠻子的衣服,用手指沾著鮮血,從他的胸口上,寫下了血債血還幾個大字。之後拿著胡蠻子的衣服擦了擦手。站起來,起身就往樓道口那邊走。非常的從容不迫,走廊的人都再往下跑,柳程進了樓道走廊,接著,就沒有了蹤影,跟消失了一樣。這就是兩段錄像的全部內容。
保安給我們放完了,之後看著我們「沒有了,就是這些,這個人好像對我們這裡的監控位置很熟悉,不知道他是怎麼離開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出現的,他找監控盲區找的很準。現在也不知道他還在酒店,還是在哪兒。」
「他既然找監控盲區都找的這麼准。」盛哥把煙掐滅「那估計肯定已經出去了,逃跑路線很明確。這柳程,真的夠淡定的。有些手段,有些魄力。看來是那些老傢伙反應過來之後,對於咱們的報復了。」盛哥也沒有背著這個保安,反正他也聽不懂「他們肯定早都準備好了,要不是咱們運氣好,我的小心謹慎還是救了咱們,你看他們的分配,很合理,到時候踹開門進房間,至少能保證三個房間的措手不及。三個房間,至少三條人命,至於那個柳程,最後做的事情全是他自己的膽魄,肯定沒有再他們的計劃。」盛哥又無奈的搖了搖頭「我讓他走,他不走,非要留在這裡想辦法,現在胡蠻子死了,胡蠻子是他最最親近的人,幾十年的感情,這個事情換誰,誰一時半會也接受不了,希望他能早點緩過來吧。變態一點可以,但是別太變態了。」說到這,盛哥站了起來「好了,我出去一下,跟當地的警察交流交流」
我陪著盛哥一起出了監控室,我們出去的時候,警察已經到了,好多好多的警察,警察進來了以後,就把大門給封鎖了,所有的人都不允許進出,酒店的的經理也來了。正在跟警方交談,沒有看見劉甲劉飛躍海域珍姐他們,估計都跑上去了,倒是白貓和黑狗兩個人回來了,看起來也沒有什麼進展,李強現在這種情況也沒有辦法說什麼了,盛哥自己倒是迎了上去,跟那邊的警察交流了起來。以前一直感覺盛哥不像是一個警察,現在這麼看起來,還真的挺專業的,這就是本事,幹啥像啥。劉甲他們都沒在的原因,我估計著也是知道蠻子的事情了,其實我心裡感覺也是怪怪的,雖然跟他沒啥感情,但是畢竟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了,人都是有感情的。我回到樓上,走廊裡面的人大多已經驅散了,公安局的人正圍在屍體邊上照相呢。我聽見了哭泣的聲音,珍姐眼淚嘩嘩的往下流。非常的痛苦,李強被劉甲和劉飛躍扶了起來,站在一邊,目光神情呆滯。好像失了魂一樣,劉甲和劉飛躍兩個人的表情也是非常非常的難過。劉甲的身邊還站著一個便衣的警察。不知道正在跟劉甲說什麼,兩個人有一些交流。警察的調查取證持續到了晚上9點多。這期間李強一句話都沒說。開始連動都不動,後來自己能動了。誰也不理誰,自己一個人出了賓館。也不知道這裡的警察是不是故意的,後來調查著調查犯罪嫌疑人,居然問我們為什麼會出現再這裡,那不是廢話嗎。我們出現再這裡當然是要住宿過夜的。劉甲說這話的時候,對面的警察也都挺詫異的,上下打量著我們,很顯然,這種四星級的豪華賓館也不是什麼人都能住得起的。我們都是普通的警察,警銜就李強還高一些,剩下的人都是普通警察,甚至還有三個合同工協警。居然住四星級的酒店,後來索姓我們幾個的身份還被懷疑了,警察局裡面又重新核查了一下,最後他們的行為,讓珍姐發狂了。珍姐極其不顧淑女形象的破口大罵了起來,最後以一句「老娘她媽家有的是錢,樂意請他們住哪兒,就住哪兒,樂意帶他們住哪兒,就住哪兒,你們他媽的不去抓兇手,跑這審問個幾把!」我頭一次看見珍姐如此的暴怒,而且,她說話的同時,還一把衝著一個當地的公安局刑偵人員的臉上抓了過去。幸虧那人躲得快,如果躲得再慢點,估計就得破相。珍姐是被白貓給拉開的,白貓的臉色也不好,對面的人可能也感覺出來我們都不開心了,也挺識趣的沒有繼續問下去。封鎖酒店,封鎖了半天,最後也什麼用都沒有,一個犯罪嫌疑人都沒抓到,至於被打死的兩個人,警察也去調查他們的身份了。一時半會的消息也出不來,蠻子的屍體被警察放進停屍間冷凍了起來。暫時也沒有給他舉行葬禮什麼的。
李強這一晚上的,唯一一句話「誰都不要安葬我兄弟。我給不了他一個交代,就交代了自己。」
柳程本來就是通緝犯,還是網逃。他逃的很詭異,整個監控錄下來的柳程,除了他出現,殺人,到回到樓道,就再也沒有看見柳程這個人。
事情又牽扯到了風雲會,也牽扯到了李強的上級。李強的上級給李強打電話。李強也沒有接。後來還是珍姐接的,那邊明顯的也知道了這邊的情況。對於胡蠻子。那邊給了保證,要把胡蠻子的葬禮做的瘋狂無限,還許下了一堆關於胡蠻子的的好處,追封為烈士。這一切,李強都沒有反應,看得出來,他已經麻痹了,他自責,他內疚,他的上級最後還說出來了他的意思「先好好的休息一下,好好緩一緩。畢竟幾十年的同事了,我理解,不想繼續做下去,就算了。我再安排別人做,如果還想繼續下去,那緩好了以後,儘管放開手,隨便搞,不能讓死去的弟兄們白死,一定要嚴懲所有反動份子!對黑惡勢力組織,零容忍,我會絕對,百分之一百二的支持你們的工作!」
珍姐掛上了電話,眼淚又嘩嘩的流了出來。順勢把頭埋到了白貓的胸口。白貓摟住了珍姐「好了,好了,別哭了。」
我嘆了口氣,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桌子上面的氣氛如此的尷尬,吃什麼飯,一口氣喝完了一杯啤酒「給我支煙。艹他媽的,這柳程。真敢下手啊。什麼地方都敢動手。」
盛哥搖了搖頭「他本來就是亡命徒。有什麼不敢的」說完,又遞給了我一支煙,又看了一眼李強,李強趴在桌子上面,身邊擺滿了啤酒瓶的李強,劉甲和劉飛躍兩個人也沒少喝,兩個人喝的迷迷糊糊的。兩個人喝酒還都上臉。臉蛋子紅撲撲的,還在喝。
珍姐那邊哭泣的聲音越來越大,我已經不知道這是她第幾次哭了,這些人再一起的感情,肯定也是很深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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