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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譚市。
一座長年籠罩在黑暗中的城市,一座令人望而生畏的城市。
威廉塔姆,星辰實驗室的主要負責人,哥譚市首屈一指的科學家,但同時也是一個充滿各種天馬行空幻想的怪人。
不過這一切在他被上層的董事會開除出星辰實驗室後,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威廉塔姆變成了一個付不起房租的普通人,每天靠領著政府的救濟糧苟且的活著。
哥譚市由於長年沒有太陽的滋潤,細菌肆意妄為的寄生在人類包括其他生物的身上,所以哥譚市的醫院,一直以來都是人滿為患。
威廉塔姆蜷縮在一個類似於狗窩的角落,在這片黑壓壓,充滿惡臭的森林裡,實則是人類的露天廁所,而身旁這種名叫「血葵」的樹木,是唯一一種不需要吸收太陽光澤的,就可以依託自身根莖茁壯成長的樹木。
威廉塔姆縱然如此落魄,也沒有丟失過自己的夢想,在凌冽的寒風中,他身上只覆蓋了幾張薄薄的報紙,旁邊與他一樣落魄的流浪漢,幾乎把整條大街兩側的人行道給占滿了,不過他們好歹有一個帳篷。
哥譚市的市民,並不喜歡存錢,基本上是賺多少就花多少,用大家的話說,就是窮二十九天,富一天,然後又回歸貧窮,縱然是曾經年入百萬美元的科學家威廉塔姆,也不例外。
威廉塔姆在十幾年前,因為一個偉大的發現而名噪一時,受到外界的普遍推崇,也如願以償進入了每個科學家都極為嚮往的星辰實驗室。
可他的想法太過於瘋狂,很多東西都是遙不可及的猜測,所以在很長的時間內,被實驗室的董事會領導們所孤立,直到迫使他做出妥協,主動選擇離職。
沒有了收入來源的威廉塔姆,被告知在三天之內必須搬出公寓,這讓身無分文,又毫無準備的他措手不及,曾經何時,他還討厭那些流浪漢,不曾想世態炎涼,自己竟然變成了他們中的一員。
「嗆嗆……」
威廉塔姆臉色蒼白,四肢無力,連續打了幾個噴嚏。
他生病了,而且生病超過了一個星期,然而在這全民免費醫療的美好政策中,他並沒有錢去就醫,他很清楚,如果讓病情這麼惡化下去,那他將等不到還有十天就來臨的聖誕節了。
威廉塔姆眼眶內凹,面色蠟黃,臉龐上看不到一丁點肉,稜角分明的顴骨下頜,只剩下了一張皮。
他現在十分的飢餓,再加上病魔的摧殘,望著只隔著一條兩車道的哥譚市醫院,那幾個凶神惡煞的安保人員,正在死死的警惕著他們,仿佛腰間的那隻手槍,隨時都會拔出來。
「大家快看,韋恩大廈被收購了!」
一個熱愛學習的流浪漢,坐在自己支起的破舊帳篷前,淒涼的寒風,給他吹來了一張破舊的報紙,落款的日期是昨天下午。
對於流浪漢而言,聽音樂和看書讀報,是他們每天雷打不動的習慣,用他們自己的話說,老子有力氣沒處使,只能靠這些打發時間了。
威廉塔姆無精打采的眼神里,突然閃過一絲靈光,仿佛整個人都重換了生機。
韋恩大廈。
曾幾何時,可是哥譚市的地標性建築。
然而在蝙蝠俠布魯斯韋恩失蹤,無惡不作,又讓人無限憐憫的小丑傑克·耐皮爾人間蒸發後,韋恩集團就宣布破產了。
而隸屬於集團的韋恩大廈,在後來的幾十年間,先後在法院的公共平台上進行拍賣,然而全都流拍了。
韋恩集團的破產,產生了大量的失業人員,這些沒有了收入來源的人們,正如現在的威廉塔姆一樣,都加入了流浪漢大軍,有甚者,還加入了一個名叫「讓哥譚再次偉大」的邪惡組織,四處殺人放火,燒傷搶奪,只要是人幹的事情,他們都不干。
韋恩大廈的結局,正如路邊枯萎的花朵,任人們腳踏於足履之下,裡面很多值錢的東西,都被人們給搶走了,哪怕是一片玻璃,都變得支離破碎,只剩下一個框架擺在那裡,猶如一具被掛在城牆上暴曬的乾屍,像世人訴說著什麼。
韋恩,那個曾經哥譚市市民的精神領袖,再也回不來了。
韋恩大廈,象徵著哥譚市發達的工業和高超水準的建築,也不再有曾經的輝煌了。
人們仰望著天空,天是黑的!
就連牛毛般的細雨,也是黑色的。
看到它,人們仿佛看到了凋落的花瓣,同時看到了每況愈下的哥譚市。
在布魯斯韋恩還在的時候,蝙蝠俠成為黑暗騎士,拯救人民於水火中的時候,縱然哥譚市還依然籠罩在烏雲之下,但人人都充滿了希望,對未來不再是那麼的急忙,他們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哥譚夢」。
現在回想起來,年輕時候的威廉塔姆,正是在「哥譚夢」的驅使之下,才萌發了當科學家的念頭。
現在想來,依然是那麼的美好。
可一起的美好,都終究要回歸於現實。
韋恩大廈被收購的消息,如晴天霹靂一般,吸引了威廉塔姆的注意。
他僅存的力氣,不足以讓他站立起來,但為了儘快親眼看到報紙上的內容,他連滾帶爬,來到了那個流浪漢的身邊,並用真誠的語氣說道:「能讓我看一下嘛?」
流浪漢對於這則消息,僅僅只是一分鐘的熱度,因為在他看來,韋恩大廈是否被收購,與他沒有直接的利益關係,之所以選擇看報紙,也純粹是為了打發時間。
流浪漢將報紙扔給了威廉塔姆,似乎是怕這個比自己還狼狽的老頭子搶占自己的老巢,流浪漢第一時間縮回到了帳篷里,並把已經出現質量問題的拉鏈給合上了。
威廉塔姆不會在意這些細節,對於他這種經歷過高峰,也經歷過低谷的人而言,一些看似不禮貌的行為,都可以忽略不計。因為他還有更高的理想,他的修養,也不允許他將精力放在一些不必要的東西身上。
韋恩大廈被收購的消息,僅僅被放在了整張報紙最不引人注目的角落版塊上,其他的大版權,都是一些即將大選的議員們的拉票廣告。
在那如蚊子一般的字母里,他讀了到了標題以來的具體內容。
一個來自於東方的華夏人,以100億美元的現金,收購了韋恩大廈及其旗下的全部資產。
其中最下面還多出了一則招聘信息,特向全體哥譚同仁,招聘科學家及科學助理,年薪千萬美元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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