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陳大偉看著從審訊時里走出來的周發,問道:「問出什麼東西了嗎?」
「嘴很硬」
周發遞過去一張白紙:「我感覺新天地卡拉ok應該和他們有關係,不過大佬坤手下的那個案子可能和他們沒關係。」
「難道找錯了方向?」
陳大偉叉著腰,苦惱的撓著頭,來回走動:「大佬坤和法蘭西在地盤上有摩擦,現在楊威洗白成商人,法蘭西想成為油尖旺一帶真正的皇帝肯定要做掉大佬坤。」
對大佬坤動手,最大得益者就是法蘭西。
「陳sir,有沒有可能,這個男爵只是一個和幫派完全沒關係的人?」周發提出了自己的猜測。
「那可就真的是大海撈針了。」陳大偉也不是沒有想像過這種可能,但是這代表著他們之前的所有推斷都是錯誤的,想要重新展開調查就必須從大佬坤身邊開始查起。
事情過去了這麼久,再重新傳喚大佬坤可不容易,說不定早已與那個神秘「男爵」切斷了聯繫。
「阿成,問的怎麼樣?」
陳大偉接過林徐成遞過來的資料,低頭一看。
琳琅滿目一頁,上面還有長毛的簽字。
「能招的都招了」林徐成擦著額頭上的汗水,舒爽的吐了口氣。
「賣粉,打架,賭博?」陳大偉翻了翻資料,發現全都是些小案子:「男爵呢,還有新天地卡拉ok的縱火案呢?」
「嘴很硬」
林徐成搖頭,意思是調查失敗。
「算了」
陳大偉無奈的轉身說道:「待會將他們兩個交給灣仔警署的人審訊吧,對了阿成,沒記號吧?」
「有點淤青,沒控制好力道」林徐成說道。
一旁的周發下意識吸了口涼氣,同情的目光看著長毛所在的審訊室。
讓林徐成這個人形野熊結結實實揍一頓,估計前天晚上的飯都能噴出來。
也確實如此,林徐成在聯繫茅山拳,氣息掌握與身體控制更強一步之後,單純身體力量已經朝著小超人的境界發展。
在那之前他只是身體空有一些力量,現在是朝著「仙」的第一步走。
應該很快就能進入健步如飛,奧運會全能冠軍的程度。
「這段時間阿成你也辛苦了,男爵的案子看來要放一放,你也好好休息休息」
「多謝陳sir」
林徐成白天斗人,晚上斗鬼,已經很長時間處於高度精神緊張狀態,沒有好好休息一次了。
此時得了陳大偉的命令,心道總算能鬆一口氣。
「有時間和云云一起去家裡吃飯」
「好,她的廣告應該也拍完了,時間應該空出來了。」
兩人正聊著,警署門口來了一群人。
領頭的男人個頭不高,大夏天穿著一件長風衣,黑皮靴,頭戴著寬沿帽。
說話時,叼著菸斗的鬍渣嘴一抖一抖的「你們誰是聯合調查的負責人?」
頗有些低劣版偵探的意思。
「是我,還沒請問?」陳大偉走過去問道。
「灣仔警方,督察陳小明,負責新天地卡拉ok的縱火案」偵探打扮的陳小明指著身後的幾個警員,一筆帶過的介紹著「都是我的夥計」。
「聽說你們將犯罪嫌疑人,大眼權和長毛關押在警署里?」
「沒錯,現在就可以將他們移交灣仔。」陳大偉立即說道
「嗯」陳小明思考著點點頭,過了兩三秒鐘突然說道:「不用了,放人吧。」
「什麼?放人?」
「我們已經查過了,他們兩個當晚在灣仔的新世界按摩中心,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而且經過調查發現,最近幾個月新天地卡拉ok的消防措施嚴重不合格。」
陳小明轉身,從身後人手裡拿過來一份報告,遞給陳大偉說道:「新天地卡拉ok的老闆也承認,他們一直在催促手下的人整頓消防,卻沒想到引發了火災,我猜測可能是某個人吸菸,不小心菸頭引發了火災,可以結案了。」
「你太草率了吧?」周發不爽道。
「這件案子我負責,而且認證物證俱全,符合猜想。」陳小明對著周發豎著食指,輕輕搖著:「像我這樣的神探,一眼就可以看出問題所在……記住了!」
陳小明指著周發的鼻子:「這個案子我全權負責!」
「你!」周發猛的往前站了一步,身高上的優勢壓著陳小明下意識後退。
陳大偉抬手,攔住周發:「好,我們放人」
待陳小明等人離開,周發才罵咧道:「估計他已經被法蘭西收買了,真是警方敗類!」
「我不這麼認為」林徐成卻說道:「他應該不是說假話。」
「你說,新天地卡拉ok真的是失火,是意外?」
林徐成看了周發一眼,說道:「我是說,那個陳小明估計是個貨真價實的蠢蛋,腦子這麼離譜的解釋也相信,幸好我們不在灣仔。」
「哈哈哈,說的也是,如果碰上這麼一個蠢貨,可足夠頭疼的」周發也笑道。
「你們算是說對了一半,但也不全對」曹查理搖晃著腦袋走過來說道。
「哪裡不對?」
「陳小明,和我是同級警校畢業」曹查理指著自己說道:「當初在警校,他爬牆去女警宿舍,每天晚上都會被抓到,是天底下頭一號的大傻蛋,但是他又不笨。」
「你別說話只說一半」周發不爽道。
曹查理抬起自己的右手,比劃著「ok」的手勢,說道:「他辦案的能力幾乎是個零蛋,但是他很會推卸責任,到他手裡的案子都會被他幾天之內推卸的乾乾淨淨,而且幾乎找不出破綻。」
「確實有些本事」幾人點頭。
「新天地卡拉ok的案子本來就不歸我們管,我會上報給胡sir的,到時候請他拿主意,好了,做事吧」陳大偉拍了拍手,將眾人都趕回自己的位子。
…………………………
……………………
夜晚,灣仔街頭。
云云踩著高跟鞋,走在人口逐漸稀少的大街上。
她手裡拿著電話,邊走邊說話:「……我在新天地卡拉ok附近,你快點來哦。」
說到新天地卡拉ok,停下來看著眼前被燒得漆黑,卻還屹立不倒的建築。
門口的廣告牌還寫著「新天地卡拉ok」,這裡以前生意還不錯,尤其是到晚上人來人往,不像現在很多人寧願繞路也不願意走過來,怕晦氣。
也只有一位老阿婆,在卡拉ok門口逗留,嘴裡嘟囔不清楚,不知道在說什麼。
云云走到阿婆背後,輕聲道:「阿婆,你沒事吧?」
阿婆突然轉頭,鬆弛的臉皮面無表情,雙眼無神,盯著云云。
「啊!」
云云下意識後退了兩步。
「有怨報怨,有仇報仇!」阿婆盯著云云說道。
「什麼?」云云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站穩後下意識的往後退。
因為與林徐成在一起時間長了,她很清楚這世界上並不缺鬼,眼前的老阿婆簡直就是鬼。
「我,我男朋友會道術的!對了!」云云手忙腳亂的從包里拿出了林徐成給的護身符,拿著符擋在面前。
然而阿婆依舊雙眼無神的盯著她,毫不畏的繼續重複著那句話:「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僵持了有幾分鐘,汽車停下。
「阿成!」見林徐成過來,云云小跑著衝進他懷裡:「那個阿婆……」
「放心,我和這位阿婆說兩句話」
林徐成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著。
他將云云拉到自己身後,慢慢走向了老阿婆,對方則用毫無感情的目光盯著林徐成。
這張臉,恐怖片的經典代表。
龍婆!
林徐成勉強平復了心情,大聲道:「阿婆,這麼晚不回家嗎?最近晚上出很多事,很危險的!」
「我耳朵不聾」阿婆一雙眼依舊沒有波動。
他尷尬一笑:「不好意思啦阿婆,這家卡拉ok發生了火災,樓隨時可能會倒塌的,別在這裡了,很危險的。」
龍婆搖頭,又開始了機械的重複那句話:「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林徐成看向新天地卡拉ok。
人死七日回魂,叫頭七。
新天地昨晚才被大火燒掉,裡面不止沒有人,鬼也沒有。
「阿婆,為什麼一直在這裡喊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林徐成問道。
龍婆這一次不再理會林徐成,只是盯著新天地卡拉ok的大樓,重複念叨著那一句話。
即便有了對付低級鬼怪實力的林徐成,在碰到如此詭異的阿婆之後,心中不免產生一種陰森與恐懼感。
「你注意安全,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他囑託了一句,拉著云云的手坐上車,立刻開車離開。
「沒事吧?」云云擔憂的問。
「放心吧,她不是鬼,只是性格有點古怪,估計年齡大了,這裡有點問題」林徐成指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說道。
「對了,廣告怎麼樣?」
「超超然拍的很好,不過我們還是賠錢了」云云有些尷尬:「不過公司最近又接了一個眼鏡廣告,我們公司沒什麼名氣。」
「沒關係,公司全都交給你處理」林徐成對廣告公司完全沒有興趣。
「明天去陳sir家吧。」
「啊?」云云很抗拒。
她可知道,那一對可愛的龍鳳胎其實是投胎來索命的。
「還沒有辦法解決嗎?」
「暫時還沒有,放心吧,很快會找出辦法的,包括你說話好的不靈壞的靈,都能解決。」
龍婆一直對著云云說「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絕對有問題,不知道她是否看出了云云身上的問題,畢竟被李緊稱作最天才一代的二師兄林正英,也沒有辦法處理云云身上的問題。
車開往了尖沙咀,
車停在一間人氣爆棚的餐廳前。
下車後,自覺挽著林徐成的手臂,接觸時間久了,她倒也不會時長的情緒激動,也避免了拉拉手會噴火。
「就是這家餐廳,嘉雯之前推薦我來的,說這裡味道非常棒。」
雖然是個操蛋的世界,林徐成卻沒忘記好好過自己的小日子,偶爾約會,閒暇時出去玩也很有必要。
穿著燕尾服,帶著禮帽的服務生在前面帶路。
「這一家餐廳也是貴族打扮啊?」云云好奇道。
「小姐去過其他店嗎?我們這是分店」服務生解釋道。
「這樣啊……」云云轉頭看著林徐成,不知道在想什麼,面部有微弱的表情變化,是擔心?亦或者是……
「你怎麼一直盯著我?」林徐成有些詫異問道。
「今晚約會,別想其他的事情。」
「好,好」林徐成舉起右手道:「我發誓。」
云云滿意的點頭。
兩人在一張桌坐下,鄰桌是最為流行的靚女配老男人。
在云云坐下後,一直抬手在女伴手上輕揉的老男人,突然停下,一雙眼烙鐵焊上的般,盯著云云。
「喂!」女伴不高興的踹了老男人的腳踝一下,將他喚回神。
「怎麼了?」老男人問道。
「你不是說馬上和你老婆離婚,然後帶我移民加拿大嗎?」女伴嗲聲說道。
「馬上,我馬上就離婚,你放心吧,最近在處理財產有很多事情要做」
老男人端起酒杯,想轉頭再看云云時,發現對方的男伴看著自己,他尷尬的沖林徐成一笑,乖乖收回視線。
「我告訴你,我已經懷孕了,你那個黃臉婆不能下蛋,我可懷著你的孩子,哪個重要你自己想想!」
「當然是你重要,你最重要嘛阿美~」
「哼,這還差不多!」
女伴得意的一挺鼻子,然後用得意的目光看著云云,意有所指的說著:「長得靚有什麼用,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移民的~」
「我們點餐吧」林徐成抓著云云的手,笑道:「約會的好心情,別被老鼠屎攪和了。」
「嗯」
「你說誰是老鼠屎!」女伴拍桌站起來。
林徐成目光微寒,或許如林正英所說,他最近接觸的鬼太多,殺人也多,身上戾氣很重。
更何況在他的行動準則里一隻貫徹男女平等,沒有不打女人這一條。
「哼,這還差不多!」
女伴得意的一挺鼻子,然後用得意的目光看著云云,意有所指的說著:「長得靚有什麼用,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移民的~」
「我們點餐吧」林徐成抓著云云的手,笑道:「約會的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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