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怪人 第258章 蝙蝠洞裡的屍體

    蝙蝠俠張開了斗篷，風微微抖，自斗篷下溢散出。

    風拖著他，緩衝了下降的速度。

    落地，前滾翻卸掉力氣，後背靠牆。

    在整個以陰暗為主色調的城堡般莊園中，蝙蝠俠的披風就如同變色龍的保護色，讓他不費吹灰之力的融入其中。

    「我還記得那棵樹」

    他落到院子中心的噴泉陰影里，望著遠處孤零零站著的一棵樹。

    樹葉零零散散的掛在枝頭，卻滿是蕭瑟。

    「那是一切還沒開始變得更糟糕之前，我們一家人一起種的樹。」

    他眼前恍惚，仿佛看到了當年快樂的一幕，回憶起了當時。

    父親托馬斯把襯衫擼到手口，拄著鐵鍬指著滑稽的兒子哈哈大笑。

    年幼的布魯斯鼻尖粘著土，他剛摔了個跟頭，小臉變得髒兮兮的，他也在笑。

    年幼布魯斯揉著粘著灰泥的鼻子，含著眼淚的雙眼緊緊盯著這棵花費他大力氣種下的樹，他期待著這棵由自己種下的樹的未來，期望他能永遠陪伴自己。

    母親瑪莎在一旁笑罵把身上衣服搞得一團糟的韋恩父子，卻又對眼前的一切感到溫馨。

    管家阿爾弗雷德微笑著站在一旁，他早已準備好了溫水和毛巾，只等一切結束就以第一時間走上前，送上主人家所需的物品。

    而此時，這棵樹上掛著的只有對蝙蝠俠而言，模糊的記憶。

    風一吹，樹葉落下兩片，也將他驚醒。

    蝙蝠俠使勁甩頭，把那些記憶從腦海中丟開。

    他再次行動起來，看著有些陌生，也有些熟悉的莊園：「有些地方，不會改變……」

    他來到一處地洞。

    這是年幼時布魯斯·韋恩第一次跌進蝙蝠洞的入口，只不過從他化身成為蝙蝠俠，並且將地洞改成自己秘密基地後，便再也沒走過這個入口。

    蝙蝠俠跳入洞口，一路上不停有蜘蛛網攔路，黏在身上的感覺十分糟糕。

    在快要砸在地上的瞬間，蝙蝠斗篷張開，風拖著蝙蝠俠輕飄飄的落在地上，而空氣中只傳出「呼」，布料輕抖的聲音。

    甚至那些倒吊在洞窟內的蝙蝠們也沒被驚醒。

    接下來的事情簡單了，蝙蝠俠回到蝙蝠洞，誰也不能攔住他。

    即便「回」到蝙蝠洞，蝙蝠俠也沒有擅自露出身形，而是將這裡當作全世界安保最嚴的倉庫，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輕心，在他謹慎行動時，也沒有忘記看一看四周。

    「裝潢沒有太多改變，他有自知之明，知道不會做的更好了。」看得出，他對狂笑之蝠沒有擅自改動自己的裝潢略感滿意。

    「那是……」

    蝙蝠俠雙眼投向蝙蝠洞的監控器上，監控器足有一整面牆。

    一顆屬於「布魯斯·韋恩」的衛星，在近地軌道上空緩緩運行，蝙蝠俠雖然沒有超人的超級聽力，超級視力，可這顆衛星卻可以做到這一切。

    衛星不需要監控哪個畫面，它是中心塔，能隨時黑進這個世界上除了國家嚴格保密級別的某幾個特殊位置外的，所有地方。

    讓哥譚市處於監控中，只是捎帶的功能。

    衛星投射的地圖，有一個圓形空白區。

    「大都會！」

    整座城市此時，變做了空白。

    「他果然不可能這麼合作，所以和惡棍合作就是個錯誤的選擇。」蝙蝠俠目光投向蝙蝠洞的更深處。

    蝙蝠俠似乎早已預見了這個結果。

    而他看著被毀滅的大都會還能平心靜氣，也許是因為他早已調查清楚，大都會在成為狂笑者們的「基地」後，普通市民早已被遣散了個乾淨。

    在蝙蝠洞內停放著蝙蝠車，蝙蝠飛行器，甚至那些替換型戰衣，但一切都不重要。

    他做蝙蝠俠時，有些很重要的東西都會放在深處，更有用的東西只會在更深處。

    而且到現在，蝙蝠俠也可以肯定，狂笑之蝠不在這裡。

    蝙蝠俠跳入水中，水淹沒到大腿位置。

    水冰涼刺骨，感覺卻很熟悉。

    蝙蝠俠打開頭罩的夜視能力，蹚水向著蝙蝠洞更深處走去。

    穿過一處明顯的「門」後，有一片陸地，蝙蝠俠跳上來，半蹲在地警惕的環顧四周：「我以為他會把這裡改成監獄，沒想到……他的虛榮心比我重。」

    這裡的空間不小，堆放著一個個倒扣的玻璃罐。

    門口位置，玻璃罐倒扣著一個「農藥瓶子」，還有個骷髏頭上面打著叉。

    那是稻草人的恐懼毒氣，蝙蝠俠就曾吃過虧。

    緊挨著的玻璃罐里是一把手槍，蝙蝠俠記得，那是小丑綁架了兩艘船上的人時手裡拿著的槍。

    那次爭鬥險些葬送了蝙蝠俠的性命，也是小丑把他逼得最恨的一次，所以手槍沒有交於哥譚警局證物房，而是留在蝙蝠洞內，用以時時刻刻警示自己。

    鱷魚人的斷牙，毒藤女的植物食人花標本，瘋帽匠的帽子……

    一個又一個「藏品」，是他打贏的一場場仗，所得的戰利品。

    也記錄著他一路的危險，與故事。

    而在最深處。

    蝙蝠俠雙眼一跳。

    「……母盒！」

    這東西關係到一個更可怕的存在。

    看得出那個存在還沒準備向地球動手。

    蝙蝠俠收回了看向母盒的視線，繼續往洞窟的更深處走。

    他嗅到水中有一股難聞的臭味，屍體被泡爛的腐臭味！腳重新踩進水裡打破了水面的平靜，他隱約能看到有東西漂浮在水面。

    是……一具屍體。

    趴在水面上，隨著蝙蝠俠踩進水裡掀起的漣漪，緩緩擺動著。

    蝙蝠俠迅速走過去拽住屍體。

    就在看清楚對方身上衣服的瞬間，熟悉感迎面撲來。

    饒是以蝙蝠俠，心臟也忍不住的狂跳。

    他迅速的拽著屍體走到最近的一處平台上。

    到這時，他已顧不上是否會暴露自己，打開了隨身攜帶的小燈。

    漆黑的空間終於迎來了些許亮光。

    屍體的全貌也映入眼帘。

    雖然屍體被泡了很久，變得臃腫，但蝙蝠俠還是能從那泡腫的臉上認出對方的身份。

    是啊，他又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這具屍體是布魯斯·韋恩，是他自己！！